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觥筹交错,是一种别样的奢侈。酒到一半的时候,我们都有些醉了。大飞说:“我这人一辈子没几个朋友,因为我说话口无遮拦,太直了,有什么就说什么。这世界太他妈虚伪,明明恨透的人表面却还得惺惺作态地说着好话,这样的肮脏里面,根本容不得我生存。不过你例外,不管你怎么想,我反正已经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了。”
我冷冷地笑了:“或许人的职责就是要戴好自己的面纱吧。那不叫虚伪,叫适者生存。”我说我以前也曾多么多么的纯真,可纯真算什么?在别人眼里算来算去就成了真蠢。他们会乘机骑在你头上大呼小叫,他们想把你锁在身边当他的俘虏。“现实本身就是这样,弱肉强食。”
“文俊,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有什么事好有个照应,毕竟那小子我不太放心。”
我点点头:“好吧,其实我也有些胆怯,我不怕死,但是我害怕失去美涵。说真的,我把她看作了我的一切。”
“那你为了嫂子就不要冒险了啊,你刚刚不是说了吗,现实本身就是弱肉强食,干脆我明天把大伙都叫上,直截了当地把那混蛋给废了算了,干嘛单挑啊?”大飞说起这个兴致立即高了起来。
我叹口气:“你不懂,这是我跟他之间的游戏,我不能破坏了游戏规则,以前我输了太多,我要在玩家的立场上赢他一回。”
“但你真的保证他会跟你单挑吗?”大飞的话正中我的要害。
我说我不知道,有很多事情是难以预料结果的。
“干脆这样好了,”大飞微微挺了挺身子:“我明天找好人候着,大约比你晚去二十分钟,这样即使他耍诈我们也能及时赶到的。”
我笑着拍了拍大飞肩膀:“厉害,这都被你想到了。就这样定了吧,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旁边桌子上有人微微动了动,然后偷偷地拨通了手机。然而我和大飞却都没有察觉,我们依旧开心地喝着酒。
夜已深,我说大飞你该走了,别忘了给兄弟们打个电话。
大飞含糊地说:“忘不了的,你放心吧。明天见。”
我并没有起身,只若有所思地看着大飞离开。他喝得不少,走起路来有些摇摇欲倒。
酒吧里今天客人不多,大飞走后便只剩下两个人。我转过头看向另外一个男子,头发不长,看样子年龄也不大。
他毫不避讳地与我对视着。
他就坐在我的邻桌,所以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冷漠。
“看样子也是外面混日子的无业游民吧。”我开始感慨为什么这么好的世界偏偏有这么多的无业游民,难道当小混混真的很光宗耀祖吗?
他的嘴角略带嘲讽地走过来说:“看样子你最近会有血光之灾啊!”似乎是无意的言语,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好奇地看着他的背影冷笑:“我从来不相信命运。”
他回过头,眼神迷离,却又似带嘲讽:“哦?这样啊,那祝你好运咯。”
我低头看了下表,时间还早,但看样子若馨是不会来了。我有些恋恋不舍地站了起来,很是深情地循视了良久,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舍不得什么。
酒精在脑子里渐渐生效,我狠狠地甩了甩头,踉跄地踱出了门。
我看见外面似乎有殴打过后的痕迹,狼藉的玻璃碎片下仿佛看得到血渍。这世界太过繁杂,我理会不了太多。
我面无表情地把它们踩在脚下,任由双腿带过一阵阵冷风。
冷冷的风……
我一向不是个守时的人,然而今天是个例外。
我可以说是走路去赴约的,刀提在手里,厚实实的分量。
我毫不在意过往的人群,任他们好奇或者胆怯地看着我擦肩而过。
没有人报警。这是我预料的结果,因为他们期待着一部绝世好戏。混匿在城市里的人,内心都是寂寞的。只可惜天已入夜,观众不是太多,否则这绝对是一个惊人的票房奇迹。
汕塘是个决斗的好地方,光看到门外的地势我就相信了。只是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实力,因为许凌风带来的绝对不止一人。
我看到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雅马哈,外形上跟许凌风的有些相像,但明显不是。车上的人神秘地蒙着脸,只看得见眼中的冷漠和恨意。
这是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神秘人与我对视了片刻,看样子对我手里的刀毫不畏缩。
没心情跟他暗送秋波了。我淡定地走进工厂,许凌风正邪恶地笑着,脸上不乏有惋惜的样子:“哈,你真的一个人来啊?做人太失败了吧?活着的确没什么意思。你知道这都什么年代了吗?你怎么老爱自视清高呢?”
“我可以用卑鄙来形容你吗?约我单挑却还找人埋伏。”我鄙睨地看着他带来的那些人:“不过也可以说是愚蠢吧?既然要以多欺少却怎么只带了这么几头猪啊?看来你做人也未必成功哦。”
“随便你怎么说我吧,反正过了今天,没有人会记得你说过什么。趁现在还有机会,你多说几句当作遗言好了,带不走的,我不怕。不过我必须纠正一下,这场架是你约我,不是我约你。”
“随便,反正对于你这种人而言,说跟做永远不是一致的。开始吧,尽早结束我们的游戏。说实话,我已经玩得有些疲惫了。”我狠狠地咬着牙,握紧了手中的刀柄。
我感觉到身后有人影晃动,没来及回头,背后已留下刀痕。
原来身后早就埋伏了人。
痛苦和愤怒充斥了我的血液,我不屑地冲着他冷笑:“畜生,你总会让人出其不意。好啊,今天我就当作是人与狗的对决,再不讲什么原则道理。”
刀光在我的怒吼中虎虎生风,划裂了一张又一张原本彪悍的脸。原本我不想杀生,无论站在我对面的是人还是狗。可惜他们还是把我给逼怒了。
我看着他们一个个痛苦地捂着脸拼命哀嚎,心里暗笑着他们错误的敌对。我是胜利的,因为我已经忘了什么是死。
所以我并没有在意我身上的血,以及那血流不止的一道道伤痕。
我是笑着的,一步步把许凌风逼上绝路。我说游戏的一开始你就作弊了是吗?这是你的错,由不得我无情。
他的脸被我用刀撕裂了,血液模糊了他原本英俊的面容。他颤抖着说我错了,文俊,放过我,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有用吗?”我怒不可竭地对着他吼:“你忘了你是怎么对待美涵的吗?她那么单纯,那么无辜,你问问你自己对她做了什么?你这个禽兽都不如的东西。”愤怒中我再次朝他的身上挥了一刀:“如果你单单折磨了我,我或许会放你一条狗命,可你对不起的是美涵,是我最爱的人你知道吗?你叫我怎么饶你?你说啊,我怎么饶你?”
我一边问,一边愤怒地用刀在他身上砍着,完全忘记了他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等我发觉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了。隐约中我仿佛听到他在呢喃:“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
血流如注,他在失去知觉的痛苦中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我回过头,用愤怒的眼睛瞪着仅剩的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的那些家伙:“一开始,你们就不知不觉地缓慢等死了吧,许凌风造的孽,你们盲目跟随的人也统统都要承担。这个立场上,不是你们死,就是我入狱。”
我的刀冰冷地从他们的脖子上抹过时,刀身上映出我冷漠的面孔,这是我从未见到过的自己,仿佛许久之前的那一场噩梦……
第八十八章 沉默的结局
我是摇晃着走出来的,我的腿好痛,几乎站不太稳。
天空有些晦暗,风暴正要来临的模样。
路灯突然全部都碎了,我再也无法看清前方的路。
难道有圈套?可是……可是许凌风已经死了不是吗?
我听到有车启动的声音,并且正在朝我这里拼命冲刺着。这种莫名而来的黑暗让我真正地恐惧了,我知道或许下一秒我将再也逃不出这样没有光明的世界。
我恐惧,是因为我会永远都见不到美涵。
灯光炫亮了整个夜幕。
脑中亮成了一片空白,分不清周围是什么颜色。
我能够感觉到的,只有看不见颜色的车飞速开来的声响。当然,我也能感受的到这部车已经近在咫尺。
逃是逃不掉的,我只是不解还有谁会跟我结仇。
刹车声真的没有响起,我的腿和头均匀交替地撞击着车身。
疼和痛,麻痹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我勉强把眼睛睁到最大,才看到前面那深黑色的车身。原来是上海大众,看来想杀我的人并不是豪门子弟吧。只是我没有再看车牌号码,因为我知道对于一个死人而言,证据再怎么充沛也无济于事。
我要死了,这是我摆脱不掉的事实。
头上的血泉汩汩地流着,一切色彩又开始浑浊不清。
隐约看到摩托上的神秘人仿佛笑了,然后引擎启动离开,留下阵隐身透明的烟雾。
记忆在这一刹模糊了,我的意识开始有些飘渺。我清楚地明白,这个承载了我太多悲伤太多喜悦的世界即将离我远去。
我吃力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里面唯一记录的一串号码。
时间在等待中漫长,呼吸在漫长中衰弱。
终于,那一端发出了熟悉的声音:“喂。”
仿佛刹那间在梦境中陶醉,我只听得见我自己的呼吸。我好象忘记了,此刻到底是痛苦还是享受。
“是我。”我用虚弱无比的声音解释了她之前仅有的疑问。
谢天谢地,我终于用最后一口气结束了这样一段记忆。
我听见那一端传来焦急的叫喊,再后来叫喊声逐渐变成了哭号,然后再然后,又渐渐地变成了哀伤的抽泣。
然而我听不到了听不到了,既然生命就快要终止,这些话我还有必要知道吗?
美涵,就让我的爱与你相约在下一世吧,那样,或许会快乐些。我会告诉我自己,无论贫贱富贵,无论老弱病残,我张文俊,绝不会再放开你了。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但放手的并不代表一定是爱。
手机钝重地摔落在血中,渐起的一抹殷红模糊了我的视线。世界,于是便浸在了那一片血红中,沉淀……
----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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