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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唐父赚不了多少钱,本来就是小本买卖,还受季节影响,收入很不稳定。但是,唐母想要给孩子最好的教育,所以唐家的钱,都花在了唐丽婷身上。
好在唐丽婷不负众望,什麽东西,都能学个有木有样,煞有其事。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唐丽婷相貌出众,是美人当中的美人。
若问唐丽婷怎麽看待自己,她大概除了相貌,其他的都得嗤之以鼻。特别是自己的名字,若隐若现地,透着一股俗气。就连温越泽的名字,都比她的正经。
温越泽。唐丽婷皱眉,用脚踩了踩温越泽的脚:“醒醒盹,怎麽跳舞你都能睡着了!”
温越泽额前的碎发长长了,挡住了那双细长的眼睛。男生发质很软,颜色微黄,本来算是个温柔模样,看在唐丽婷眼里,她觉得温越泽营养不良,还缺乏锻炼。
“跳舞这东西,也就你们女孩子喜欢。”温越泽一边说着,还打了个哈欠,气得唐丽婷又踩了他一脚。
温越泽闷吭一声,强打精神,想要睁开眼。那双细长的眼睛,睁大了,反而有些滑稽意思,结果就把唐丽婷逗笑了。“你看起来像只噎着了的乌龟。”
说起温越泽,他是唐丽婷的青梅竹马。当然,这四个字或许还抬举了温越泽。青梅竹马,多少是有点浪漫元素在里面,可是,温越泽一家是卖菜的,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不是卖菜,就是卖海鲜,和浪漫一丁点边都不沾。
“哎呀,人生什麽时候才能出头啊……”下课铃打响,唐丽婷垂头丧气地哀叹。这是国中最後一年,为了6月份的毕业舞会,现在从4月起,学生们就开始准备。唐丽婷看着那些名符其实的富家子弟,牙根痒痒,心里更痒痒,一天到晚都捉摸着,怎麽才能找一个体面的舞伴。
这铃声听在温越泽的耳朵里,仿佛是解放的福音。他如同被电击一样,瞬间放开了唐丽婷,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朝女生挥挥手:“放学门口见哈。”然後拔腿就跑了。
唐丽婷都不屑於去看温越泽的背影,他就知道打球,一天到晚,除了打球,还是打球。这间学校,除了自己,绝对不会有第二个女生,给他当舞伴。唐丽婷一边脱下舞蹈用的高跟鞋,一边嘴里嘀咕着:“要是有别人请了我,看你怎麽办。”
气鼓鼓地收拾了东西,唐丽婷站起身来,突然觉得,光线不太对。她的面前,投下一层浅淡的阴影,一个高大的男生,背着日光灯,正朝着自己轻柔地微笑:“唐小姐,你好,我先自我介绍下,我叫沈修铭。”
唐丽婷手里的书包,差点就要掉在了地上。好在带子够长,缠在了手腕上。唐丽婷使劲抽动嘴角,挤出来一个在菜市场的营业用微笑,稍稍一偏头,想让自己看起来天真些:“沈少爷,久仰大名了。”
男生眉毛一挑,露出一个有点兴奋的表情:“这样的话,或许有些冒昧。”沈修铭的眼睛,是有点桃花的风流,一个眼神,就能激起一层涟漪:“能请你在毕业舞会上,当我的舞伴吗?”
放学时候,唐丽婷一脸明媚,哼着小曲儿,连跑带跳地蹦到温越泽的自行车前:“走,起架。”女生跳上後座,一只手抓住温越泽的右腰,觉得男生这是胖了还是怎麽的,腰粗了。
“心情那麽好?”温越泽下午打球,整个後背都湿透了,唐丽婷伸出两根手指头,捻起男生贴在後背上的衬衣,一阵风吹来,温越泽浑身一抖,接着就是惊天动地的一个大喷嚏。
“哈哈!”唐丽婷笑得肆无忌惮,一边笑着,还是拿出纸巾,伸进温越泽的後背,给他擦汗:“你也不知道换一件,吹感冒了都是活该。”
“嗯嗯,是是。”温越泽抹抹鼻子,突然觉得有点奇怪,今天唐丽婷怎麽这麽温柔:“问你呢,心情怎麽这麽好?”
唐丽婷随手把纸巾往地上丢。自行车已经驶进了低矮简陋的普通民宅,多一张肮脏的餐巾纸,也不会有什麽特别。唐丽婷伸手拽着温越泽的衬衫,不让那湿乎乎的布巾贴到少年的後背,一边抖动着,一边声音愉悦地说:“沈修铭请我当他舞伴了。”
刺啦的一声怪想,自行车猛地停下来。唐丽婷一脑袋撞上温越泽的後背:“瞎搞什麽!”女生的声音立刻拔高,表情也算得上狰狞。可是温越泽没回头。前面一直猫咪轻巧地走过,男生扔出句话:“没看见前面有猫麽。”
接下来的路程,两个人却是不说话了。到家之後,二人上楼,各回各家。唐丽婷在门口掏钥匙,温越泽推开自家的门,头也不回地进屋了。
唐丽婷掏了半天,也没找到钥匙,想起温越泽没了自己,恐怕真的是再没有其他舞伴了,於是皱眉叹气,伸手敲了隔壁房间的门:“温越泽,开门。”
里面没反应,唐丽婷又是深呼吸:“温越泽,你开开门,我没带家里钥匙。”
终於有了点动静,是硬拖鞋的鞋底,擦着瓷砖地面的啪嗒响声。门被打开,少年露出一张模糊的脸,额头被头发盖住,下巴尖削:“怎麽,求收留?”
唐丽婷伸手,推开人家大门,二话不说地迈了进去:“是的,求收留来了。”
温越泽一挑眉,双手抱胸:“可不能白收留。”
唐丽婷伸手过去,实在忍不了那头发挡住眼睛的邋遢模样,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卡子,给温越泽的前帘都卡了上去,顺便拍了那人的脑门:“说吧,是想让我帮着干活吗?”
温越泽前额露出来,是一片的雪白光滑,唐丽婷不知怎地,随手又拍了少年的额头:“你都要长成个小白脸了。”温越泽捂着额头,眯起一只眼:“小白脸还不好,以後有人包。”
“就你……”唐丽婷一笑,随便在客厅的简易沙发上坐下,就看温越泽从厨房,拿出一个大铁盆,和一个面板:“去,厨房里还有面,和好的,咱们直接就能包了。”
唐丽婷点点头,过去拿了面和!面杖,和温越泽在茶几的两边,一边一个人,流水线作业,开始包饺子。
两个人都是信手拈来,驾轻就熟,一个!皮,一个包馅,反正都是从小就做的事情,常年的反复,似乎都成了骨子里头的习惯。两个人没有对话,气氛倒是也不坏。
四月份的时候,天气就已经热了起来,特别是在这明媚的午後,干起活来,汗就会不停往下流。
“我说,开点电扇吧,好热。”唐丽婷用手腕。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看温越泽岿然不动,就伸长了脚,去踢那边的少年。
“哎呀,你事情可真多。”温越泽放下手里的!面杖,进了屋子,一通的翻箱倒柜,才算是找出一个破旧电扇,通了电,放在一边。凉风吹来,两个人都是舒服地呼出一口气。
饺子一共包了128个,温越泽点了28个,装在塑料袋里:“等会儿你拿走,够你和你爸吃的了。”唐丽婷点点头,继续着手里的收拾活儿,结果胳膊肘碰到电扇,电扇就不吹了。
“我的小祖宗,我们家可就这麽一个电扇。”温越泽扶着额头,觉得这一天可真绝望。
☆、2。浓稠午後
5。 拼死一搏
第二天唐丽婷再去上学的时候,有种大义凛然,欣然赴死的决绝坚定。
她晚上又烙了一夜馅饼,对自己的价值观进行了深刻的定义。最後做出的判断就是,如果沈修铭因为自己不给他舔,就和自己分手,那麽这种关系,她宁可不要。
她就算是没钱没地位,她还是得有自尊。
於是在今天第三节的舞蹈课上,唐丽婷深吸一口气,挺胸抬头,进去了教室。
一眼就能看见沈修铭。那样耀眼的人,不论站在哪里,都是吸引人眼球的哪一个。唐丽婷表情僵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沈修铭很快注意到了唐丽婷的目光,立刻从女生的包围圈中突袭出来,有点气喘地跑到唐丽婷面前。
“丽婷……昨天是我错了……”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唐丽婷呆立当场。她有过各种假设,唯一没想过的,就是沈修铭的主动道歉。
沈修铭是什麽样的人物,是沈家的四少爷。沈家是什麽样的家庭,那是高不可攀,只能仰望的豪门世家。
“这个给你……”沈修铭甚至是有点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天鹅绒的盒子,然後满脸期待地打开,呈现在唐丽婷的面前。
唐丽婷立刻伸手,捂住自己的口鼻,才能压抑住要破口而出的惊呼。简直是太美丽了。透明的水钻堆叠成天鹅的形状,仿佛是一种即将展翅高飞的状态,不受束缚,自由自在。
“这个,我不能收……太昂贵了……”唐丽婷再次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里,竟然夹杂了哭音。这样的胸针,简直是要她哭泣。
“你不愿意收下我的心吗?”沈修铭的表情,立刻写满了失落:“丽婷,你不愿意原谅我吗?”
唐丽婷摇头,眼睛却是一直盯着胸针:“不是……我只是不能收……”
“丽婷,我晚上做梦的时候,都想着你带上这个胸针,然後在毕业舞会上,和我跳舞的样子……”沈修铭低下头来,那性感沙哑的嗓音,扩大了好几倍,传入唐丽婷的耳朵里,让女生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沈少爷……”唐丽婷仰起头,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丽婷,你要叫我修铭的……”男生说着,就把胸针戴在了女生胸前:“和我,你不许说不能……”
结果接下来的一堂课,唐丽婷仿佛灵魂去了外太空,只有空虚的一副肉身,留在了地球表面。
经此一课,唐丽婷扬名学校,名声大作。之前唐丽婷只是个漂亮女生,现在这种漂亮,被所有人虎视眈眈地审视着,觊觎着,挑衅着,批判着。却又因为“沈修铭的女朋友”这样的身份,而被许多人暗地里嫉妒着,怀恨着,咬牙切齿着,却又无可奈何着。
这是一种怎样飘摇的不真实感呢?虽然无法抓在手中,但是他人的眼神,谈论,还有关注,无一不在满足着唐丽婷幼小的虚荣心。如果问唐丽婷15年来最快乐的时光,那麽唐丽婷绝对可以毫不犹豫地回答,就是现在!
进入五月的时候,天气越来越热了。
“温越泽,今天我爸妈还是晚回家,可以去你那里待会儿不?”温越泽是坐着的,唐丽婷走到他身边,用胯骨撞了撞男生的肩膀。
“今天你不和沈修铭约会了?”温越泽埋头抄着数学作业,眼皮都不抬。
“你以为人家像你这麽闲,一天到晚都无所事事的。”
“我无所事事,就得陪着你麽,这是个什麽道理?”这下,温越泽放下了笔,单手支着下巴;细长的双眼里头,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哎呀……”唐丽婷被温越泽的话一激,只能以退为进:“是我无所事事,所以得陪着你才是。”
“谁要你陪。”温越泽起身,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温越泽,你去哪里呀?”得不到那人的回答,唐丽婷气急败坏地扔出一句话。
“我去厕所,你要一起吗?”
虽说是没有得到允许的回答,唐丽婷回家之後,还是尝试性地敲了敲温越泽的家门。
里面一片静悄悄。
唐丽婷没有放弃,再接再厉,而後补上了一句话:“温小子,本宫想你了。”
接着是拖鞋底擦着瓷砖的声音。门被拉开一条缝,然後唐丽婷立刻出手,一掌推开大门,跐溜地挤进屋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