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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还是有两把刷子!陈太忠心里明白,葛区长在变相地向自己解释——我找你要钱,不是难为领导,而是说交通口子上的压力,非常重。
她这话一说出来,别人都不好说什么了,北崇的情况谁不清楚?不过穷地方就是这样,大家都知道该办的事情很多,但是……钱呢?没钱啊。
关键时刻,还是那个民冇主党派的异端发话了,谭区长微笑着举手,获得允许之后他表示,“公路建设是非常重要,但是我不认为电力、教育、城市建设和农业就比它差,咱们身为区领导,要充分地综合考虑,用最少的钱,办最多的事……这才不辜负人民群众对咱们的信任。”
谭胜利刚才吃几个副区长bī迫,心里有小账,而且他这一番话说出来,顺便就拽上了白凤鸣和徐瑞麟——反正你姓葛的跟陈区长不对付了,不怕说你两句。
你唱高调唱得很过分啊,葛宝玲冷冷地看他一眼,才八十万就把你收买了,“谭区长,我这么问一句吧……孩子们走泥路上学好,还是走公路上学好?”
“你知道吗?很多民办教师的工资才五六十块……还发不下来!多亏了陈区长的支持,才能让他们有钱过年!”谭胜利沉声发话,他不是个强势的性子,但是异端自有异端的优势,而且他背靠陈区长。
“反正公路建设总是砍来砍去的,我也习惯了,”葛宝玲撇一撇嘴,这种争论,其实毫无意义,她扭头看向新来的区长,“区长,我会服从区里的安排,只有一个小要求,明年能把九五规划的三条路修了就行。”
“谭区长那句话讲得很好,用最小的代价,办最多的事,”陈太忠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如果大家能做到这一点,明年的发展……你们不用担心。”
这话的味道就多了,“最少的钱”和“最小的代价”并不完全是一回事,大家都不是当官一年两年了,公路建设里面是怎么回事,谁能不清楚?
不过在敲打的同时,年轻的区长又画一张大大的饼出来——你们安心负责地规划和实施,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这个表态就太牛气了,若是没有那一场双簧,谁都不可能相信,陈某人会有那么大的能力,但是眼前,却由不得大家不信——初来乍到没几天,就跟阳州移动那里化到缘了。
反正听话的人,总是好果子的,这一点毫无疑问。
葛区长讲的不少,但是大家对她的发言争论不多——哪条路该建哪条路不该建,肯定是由强势的区长做主了,咱们没必要咸吃萝卜淡cāo心。
接下来,就该是准备不够充分的徐瑞麟发言了,大家都没想到的是,徐区长琢磨了一下,猛地丢出个炸弹来,“我觉得该考虑电力供应的问题了,跟海角共用的清阳河段……水利资源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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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4…3295初见王书记(求月票)
3294章初见王书冇记(上)
徐瑞麟分管的就是农林水,现在说水资源,实在是很正常的,不过白凤鸣听得嘴角就是一抽,尤其是徐区长说这话的时候,居然有意无意地扫他一眼。
这一下,白区长就有点不淡定了,考虑到陈区长不吭不哈地就搞定了谭胜利,他有点怀疑老徐说话的动机。
好在徐区长只是这么提了一下,然后他又举了两个合适搞小水电的地方,说这一块资源,以前区里重视得不够。
再然后,他就讲述一些其他规划,跟前面几人不一样的是,虽然准备不充分,但是农林水三个大方向,他都有一定的计划。
农牧业不用说,就是扩大副业生产加强特色养殖,这个东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一点都不容易——这个问题早就分析过了,不再赘述。
林业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徐区长一直在联系观赏林木的销售,还有一个经济林的推广,再有就是速生木材的种植,这个东西在田间、地头和院落里都可以种植——如果白区长计划中的板材厂开张的话,本地就消化了。
水利能说的,就是灌溉、养殖和发电了,北崇的山多,水资源也不少,尤其是这里基本没什么工业,很多水质不错,只不过由于山地多,对水利设施的建设,要求也比较迫切。
说到最后,徐瑞麟又丢出个炸弹,“国家林业局现正在考虑制定退耕还林政策,在这一方面,咱北崇很合适做试点……不过这个事情不好办,仅仅是一条思路。”
“国家林业局……”陈太忠脸上的表情,是要多怪异有多怪异了。
徐区长原本是随口一说,证明自己也做了规划,连这种可能都考虑到了,猛地发现年轻的区长脸上不对劲,他也跟着傻眼了,“这个……我是说,到了省厅的话,事情就好办了。”
“那我帮你问一下吧,”年轻的区长神智恍惚地点点头,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是第一个回答了徐区长的发言——他的心思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引偏了。
不怪陈太忠如此失态,国家林业局这五个字,对他来说真的太熟悉了,很久很久以前,在天南省林业厅副厅长瑞根搞“土生油”项目的时候,陈某人就戏弄过从那里下来视察的司长,把满大街都搞得臭烘烘的。
后来他也跟他们打过交道,尤其是唐总冇理视察过“春天里”树葬陵园之后,国家林业局由于当时没人跟下去,特意派了机关报《中冇国绿化报》去采访。
陈主任也接受了《中冇国绿化报》的采访,不过那前来采访的记者有点不晓事——起码是马屁拍得不对,居然说陈主任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树葬办主任”。
这话说得陈某人好悬当场翻脸,可是如今想起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可就是这么一问一答,再冇度令大家石化了,合着国家林业局那里,区长也是随便进?麻烦你说一下,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好不好?
有了这个震惊之后,别人都没兴趣再点评徐区长的规划了——就算谈出花儿来,也不过就是区里的这点事儿,徐区长的眼光,都盯到国务院去了。
这是实实在在的好高骛远,搁在平日,真的就有人反驳了,不过徐瑞麟刚痛失爱子,谁也不愿意过分刺冇ji,更有人能想到,徐区长这么说,没准是得了陈区长的授意——对于这个年轻的新区长,此刻没有一个人敢小看。
“陈区长你不能hòu此薄彼啊,”沉寂了好一阵,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徐区长的想法,你就支持,交通道路上的事情,我听说……你也能跟***说得上话的。”
陈太忠抬眼看去,却发现说话的是区政协副主冇席林桓,一时间他心里好奇无比,怎么这北崇的区长办公会,有这么多打酱油的人插话呢?
林桓今年五十八岁,是前北崇的区委副书冇记,界别的政协副主冇席,这些陈区长都知道,但是……你已经二线了明白不?
不愧是走出了九个将军的地区啊,斗争欲冇望强烈,年轻的区长心里暗叹,脸上却是带着笑容,“部里……那是以讹传讹,而且,区里离部里,真的很远。”
“嘿,还是渠道不通畅啊,”林主冇席轻喟一声,不再说话,刚才徐瑞麟说什么退耕还林,听起来虽然离谱,但是人家保证了,政策只要能下到省厅,剩下的就交给徐某人了——这本身就是一种能力,非同小可的能力。
够不着之类的,陈太忠是经常抱怨的,事实上官冇场里这么抱怨的干冇部,绝对不止一个两个,林主冇席也是如此,他其实也算得上一个可以通冇天的主儿——要不然他不会知道,陈太忠在***也有关系。
但是再通冇天的关系,接不到地气的话,也只能徒呼奈何,对林桓来说也一样,他从上面能弄下来钱,但是这钱经过省里和市里,到达区里之后,通常要损失七成甚至九成。
当然,他可以向上面反应,说戴帽子下来的钱,到了我这里,连头皮都被刮掉了——戴帽子的钱,就是专款专用,任何人不能挪用的。
他的反应会奏效的——通冇天渠道那不是白说的,但是偷他帽子的主儿敢这么做,也有自家的仗恃……这个无需解释。
久而久之,林主冇席发现自己改造家乡的心愿,便宜了别人,他索性就不动用自己的能量了,去球,我不管了行不行?
古时圣贤道,谷贱伤民,殊不知官贱也伤民,父母官不作为的话,纵是乡有遗贤,也不会积极地出谋划策。
不过饶是如此,对上这样的年轻人,他还是要争上一下,小伙子很强冇势,但同时也是个愿意做事的,他是老人了,不怕倚老卖老多说两句,“陈区长,听说你不想帮前任补窟窿,我很理解也很支持,补窟窿不是个好的传统,但是……”
接着他话锋一转,“但是身为一把手,你得一碗水端平了,我们阳州都是些粗人,就讲个公冇道……你把旧账卡住不发,我没意见,可是你凭什么能赞助谭胜利,就不愿意体谅一下白凤鸣和葛宝玲?”
我用得着你抱不平吗?白凤鸣的眼角不受控冇制地、狠狠地抽冇动两下,这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过他也知道,林桓这老领冇导就是一根筋,不平则鸣的性子,学历又不行,所以上不去,要不然以他的资历和人脉……一个正厅还是有保冇障的。
“这就是不公冇道?”陈太忠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根本都不屑回答,你就是个政冇治协商的角色,操那么多心做什么,年轻的区长略略沉吟一下,缓缓发话,“这个……徐区长的规划,大家也议一议。”
徐区长的规划没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无非是有点狮子大张嘴罢了,在场的各个副区长,谁没有这么做?
严格来说,徐瑞麟的规划只有两点值得怀疑,其一就是那个水电站,令白区长有所疑惑,但是白区长不会明说,他可绝对是沉得住气的那种人。
其二就是那个退耕还林的试点了,这个话题,大家可以置疑,但是也没什么值得探讨的地方——此事能不能成,就是冇看陈区长和徐区长的操作了,两人各有所长嘛。
“那么……”陈太忠看一看表,才六点半,倒是到了吃饭时间了——不过哥们儿头一次区长办公会,才四个小时,有点没面子,“那么大家自冇由讨论吧,北崇的现状,真的是令人触目惊心,必须要拿出点方案了……谁饿了,可以去宾馆吃饭。”
再饿的人,这会儿也不会走,这种热闹场面下走掉,再回来就指不定耽误了什么事儿,倒是陈区长这么说话和做事,有点不靠谱。
你真考虑到有人饿了,该安排大家现场吃饭,粗陋点都无所谓,但是没有现场安排,就是没诚意——区长办公会,跟书冇记办公会和常冇委会不一样,没有异冇议,定下就是定下了。
至于说投票什么的,那真是胡扯,区长办公会基本没有投票,就是区长一冇言堂,投票是党冇委的事——党冇委抓宏观的嘛。
不过说党冇委的宏观,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关键在于事先的通气,基本是书冇记会上就能定了大部分的事,常冇委会就是个举手冇机冇构——真要说起来,陈太忠在区长办公会之前,也吹了不少风,这才是开冇会之前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