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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去站马路
大事,真的是大事,有大人物要来凤凰市考察了,这人物具体有多大,连陈太忠都没资格知道,可见这来头绝对地不小。
不过,官场里真的没什么秘密可言,准备会议开完之后,张新华书记跑到陈太忠书记这里聊天,不经意间就泄露了出来,“这次黄老回来,整个凤凰市的警戒级别最少提升两个档次。”
黄老!能让凤凰市做出这么大反应的,只有一个黄老,就是那个从凤凰市走出去的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是所有凤凰人骄傲的那个黄老。
建国时,黄老就是中央政治局委员,其身份地位也就无须多形容了,总之,这是一个万民敬仰的人,在凤凰市的公开场合和半公开场合,没人敢直呼其名。
黄老年已耄耋,同他身份类似的人,大多已驾鹤西游了,所以,这是凤凰市的一笔宝贵财富,也正是因为如此,凤凰市的经济发展,并不输于省城素波市多少。
“黄老这次回来,还走么?”听说是黄老,陈太忠马上就理解了市里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动作,毫无疑问,黄老是当得起这种待遇的,比那些出门乱拉警笛公车私用的小警察,差得根本不止三五个境界,“他该回凤凰养老了吧?”
这话,充分暴露他的无知和对官场的不了解,不过,张书记的心思不在这里,听到这话,马上“嘘”了一声,神情紧张地四下看看,“小陈,不敢说名字,我是信得过你,千万别跟别人提啊。”
不至于吧?陈太忠心里对这个警告颇不以为然,以黄老的名声,就算走到大街上,大声宣布“我是黄XX”,也不会有任何的危险,这里是凤凰市,黄老的老家啊。
不过,转念一想,他也倒释然了,这年头,警戒的级别未必就是同遭遇危险的概率相匹配,更多的时候是用来显示身份尊崇的,黄老未必在意这样的对待,但凤凰市的领导班子却是绝对不敢懈怠的。
“至于说回来,呵呵,”张书记脸上又露出了那副邻家老伯一般的笑容,“他怎么可能回来?别的姑且不说,只说医疗条件,凤凰市就差得太多太多了,黄老虽然身体不错,不过怎么说,也是96岁的高龄了嘛。”
黄老96岁了?这个,陈太忠还真不知道,不仅仅是他,甚至大多数人连黄老长什么样都不太清楚,毕竟,这个老人已经远离权力中心好多年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处于权力中心的那帮人,从来没有忽视过黄老,别的不说,只说那一批的元老中,至今还矍铄地活着的没几个了,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好吧,我去现场看看,”陈太忠不想再考虑这个问题,会议上传达的精神,就是尽一切可能地保证黄老的安全,而陈太忠所要负责的,是划分给他的片区里,不要出现任何的异动。
黄老的级别,实在是太高太高了,别说陈太忠,就是街道办主任潘珂旻,在整个接待过程中,能起到的作用不过也就是协同开发区的交警指挥指挥车辆什么的,如果车队不经过开发区,那他也只有呆在办公室里傻等通知的份儿。
第二天早上九点,黄老的车队到达凤凰市,陪同的车队中,有天南省一号二号车,素波市一号二号车,这些车辆的出现,显然不仅仅是伴着一个耄耋老人回乡凑趣那么简单,黄老在政坛上的影响力,没人敢低估。
毫无疑问,若不是同黄老扯得上关系的人,寻常的凤凰市常委也没资格拜会的,级别不是万能的,没有级别却是万万不能的。
以陈太忠的级别,他只能骑辆借来的警用摩托车,在大街小巷里转悠,谁让他是政法委书记呢?别的副主任可以在办公室等通知,但他不行。
“我觉得,应该把路线定下来才对,”陈书记对着自己的小弟杨新刚发牢骚,杨助理员坐在摩托车后座上,“咱们的工作量就会小很多。”
“你说的那种情况,是中央首长来的时候,”杨新刚也知道这次来的是谁,不过他这级别,连私下点出其人的资格都没有。
官场如雷场,一举一动都得小心翼翼,他倒不是怕陈太忠难为自己,可万一让陈书记觉得自己不够稳重,那就大大的不妙了,“这次他来,没准想四处转转,看看凤凰市的变化呢,要是他有这心,谁能决定了路线?”
“这倒也是,”陈太忠点点头,还待说点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是太忠吧?十分钟内赶到东市街和建设路的交叉口,阻止一切车辆和行人通过,路线基本定下来了,半小时后,车队会路过那里。”
与此同时,杨新刚手中的对讲机也响了起来,那是从交警中队那里借来的,本来是配给陈太忠的,陈太忠嫌麻烦,就让自家的小弟拿上。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建设路自人民街以西,全面封锁路段,全面封锁路段……”
“唉,可算来了,”陈太忠叹口气,按官场上的资历讲,黄老这种级别的人,是他一辈子只能踮起脚尖仰望的,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感到什么荣幸,仙界一把手紫虚大帝他都见过不止一次,眼前这点小阵仗算什么?
可惜的是,封锁路段之后,车队大概还得有二十来分钟才能到达,这段时间,就是公认的最难熬的时间,太容易引起争执了!
五分钟后,开发区街道办和各个居委会的人也纷纷到位,帮忙维持着治安,横山区区委综治办的副主任居然也赶到了陈太忠所在的路口,不过,这种所在政府的级别上差异,改变不了一个事实:大家都只有站马路的份儿。
就在这时,一辆喷着“警用”标志的2020吉普车,出现在了东市街,一路扯着警笛闪着警灯呼啸而来,看起来像是要横穿建设路。
第六十一章 拳打脚踢
交通才中断了不到十分钟,但东市街口已经排起了汽车的长龙,不过,大家看着眼前不但有交警堵路,还有便装的男男女女在忙碌,倒也没人敢多说什么,只是私下里悄悄嘀咕:这是又有什么大人物光临咱们凤凰市了?
可陈太忠的身边,还是围了一帮人,多是行人,纷纷开口相询,“我们只是走路啊,横穿一下马路,很快的,你看,建设路上根本没车嘛。”
“没车也不许走!”陈太忠心情不好,工作态度很生硬,倒是一旁三十多岁的女综治办主任笑嘻嘻地解释,“不好意思,一会儿,就等一会儿,马上车队就过去了。”
“那到底要等多久呢?”有人不耐烦了,“我等了快十分钟了!”
这个问题,正是让陈太忠不爽的地方,才十分钟,我身边就围了这么多人,再等十来分钟,唉,这些人还不得吵吵死我啊?
这问题的答案,综治办主任也知道,但她没办法按实情回答,只能笑嘻嘻地糊弄大家,“呵呵,马上,马上就好了,三五分钟的事儿,不好意思啊。”
“五分钟前,你就说过‘三五分钟’了……”有人大声嚷嚷着直斥其非,看来,有时候工作态度好,反倒是容易惹出些事端。
就在这个时候,陈太忠发现那辆警车居然闯着逆行,一路警报过来,心里越发地不爽了起来,警车就大啊?
没错,警车还真就大,逆行线上,本来有些骑自行车的人在那里堵塞着,见到有警车风驰电掣一般地驶来,顿时飞速地散开,做鸟兽状飞奔逃逸。
警车司机开得正爽,忽见前面“蹭”地蹿出个人来,正正地站在路中央,慌不迭猛踩刹车,“吱”,一声刺耳的长音,车轱辘在公路上划出长长的两条刹车印。
在堪堪地撞住陈太忠的时候,2020吉普车站住了,司机不分青红皂白,探出头就骂,“妈逼的,小子你想死啊?”
陈太忠登时就火了,也懒得考虑这警车是不是负有什么任务或者使命,两步就迈上前去,冲着出言不逊的司机就是一个大耳光,“啪”地一声脆响,打得那司机两眼直冒金星。
看着那司机眼神迷茫半天,他才开口发问,“警官证,临时通行证,特级出警证呢?拿出来!”
这一巴掌还是比较过瘾的,陈太忠阴着呢,他先动手打人小小地惩治一下,不打白不打,等到对方出示证件,他就算想打也来不及了。
副驾驶位置上是一个中年人,看起来比较机灵,“东子,快,拿出来行车证啊。”
他肯这么说,这车的行车证,肯定是挂在某个公安局的交安委名下的,不过,陈太忠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冲着这句话,他就听出了名堂,这辆警车,绝对是套牌的,最起码也是公车私用!
“少跟我扯那些,我不看行车证,把警官证通行证和出警证拿出来,要不我可不客气了。”
随便想想就知道,黄老这种级别的人物出动,真正的公安系统的人,绝对都得到消息了,要没有临时通行证和特级出警手续,谁有胆子拉着警报去冲车队?
司机反应过来自己挨打了,却是没想更多,死死地瞪着陈太忠,开了车门就跳了下来,“妈的,老子就不给你,你敢打人?”
一边说着,他抡起拳头就砸向了陈太忠,“妈逼的,袭警?你小子胆子不小!”
副驾驶上的那位着急了,因为他这时看到,东市街的街口已经交通管制了,这说明,打人者绝对是有一定身份的!
要出事了!副驾驶上的人反应过来了,忙不迭也跳下了车,“东子,东子!别动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别动手?晚了!陈太忠这臭脾气,对上真的警察都不怕,更何况是这种假警察?三拳两脚,他就把叫东子的司机打得躺倒在地。
“怎么回事?”有交警看到这里乱做一团,匆忙地跑了过来,脸上的汗都快下来了,“停手,停手,有话好好说,别打架!”
综治办的女副主任也跑了过来,脸都吓白了,这场景要是让黄老看见,谁担当得起啊?尖声叫着,“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
陈太忠得了便宜,自然是住手了,那交警拦着爬起来的司机,“你,行车证、警官证、驾驶本,拿出来!”
叫东子的司机挺横的,虽然鼻子里鲜血直淌,却兀自指着陈太忠叫嚣,“小子,这事儿,我跟你没完……驾驶本儿?你一边呆着去,没你事儿!”
这厮的语气真的很冲,搁在平时,交警肯定就要考虑一下分寸,明摆着的,人家跟系统里面的一些人有点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这个节骨眼上,他可不敢放松。
追究对方责任倒在其次,交警眼下的任务,是调解开打人者和被打者的纠纷,所以,他必须引开这个被打者的思路,“是无证驾驶?那把车留下!”
把车留下,就是人可以走了,眼下最当紧的,是疏散开围观的群众,其他的事儿,可以慢慢地来。
那司机还想说什么,却被同伴一把拉住,几句耳语过后,东子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骂骂咧咧地转身走开。
想走?没那么容易!陈太忠哪里是那么好说话的?“你给我站住!想冲车队?哼,知道乔四是为什么死的吗?”
这话里,涉及了一点以讹传讹的典故,这典故知道的人不多,而且并不合适他这个政府工作人员说,不过,性子上头,他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小子,今天不把你的嚣张气焰打下去,我还就不放手了!
那叫东子的家伙,听到这话,却是勃然大怒,他知道这典故,一转头怒视陈太忠,“小子,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