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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墨兮一语未发,径直冲出凤衍宫,然后向刚刚赶来的侍卫统领慕振风厉声命令:“备马,立刻!”
刑部人手甚少,即便出动所有人马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出城已过十多日的施月舞,夏国地广人多,犹如大海捞针,他因而不责罚这个刚上任不过数日的刑部尚书。
可是,有一人可能知道施月舞的下落——那个自称是施月舞的远房亲戚的辰王妃柳依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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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雪七年,四月二十六日。
马蹄铮铮,踏过百年石板路,扬起尘烟滚滚。
沿途的百姓自觉地散到路两旁,以免被那一匹匹精壮的宝马良驹踩在铁蹄下成为肉酱。
他们仰起头望着风驰电骋的一行人马,只见那为首的是一位身穿玄色宽袍,绣金广袖的男子,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仰望,却已深深地被其震撼住——那是一位如神砥般威严而高贵,却又异常俊美的男子,令他们不由得肃然起敬。
无一人知道,那是他们的王。
汗血宝马一路飞驰,从宫门直奔辰王府,随行的是慕振风和一队精悍的皇城侍卫。
片刻间,便来到了辰王府的大门前。
大门是紧闭的,慕振风翻身下马,快步上前叩门。
辰王府(1)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辰王府,如果说在百姓眼中皇宫是禁地也是神秘之地,那么辰王府也同样被称为禁地,除了圣上、太后和锦王以外,唯有镇远将军左少弈才敢登门拜访。
辰王神秘从不见外人,传言中,辰王府的下人奴仆皆是辰王一手调较出的杀手,一等一的高手,个个是如鬼魅般的存在。
“咿呀”一声,大门开出一条缝隙,露出一只冷漠的眼睛,那只眼睛望了眼一身戎装的慕振风,见他不是辰王府的常客,便一言不发地重新关起大门。
就在此时,另一只手及时阻止了冷眼守门者关门的举动。
那守门者微一怔,不等反应过来,已被来人推开大门,自行进入了辰王府。
速度之快令他咂舌,但见那绣金广袖刹那消失在一个方向,守门者已知来人是谁。
他瞥了眼慕振风,知这初来王府的人定是不知该往哪里走,他善心地指向皇帝消失的方向,冷淡道:“往里,左拐,莲院,王爷和王妃都在。”
慕振风尴尬地笑了笑,随即施展轻功跟上夏墨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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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琴音,婉转轻灵,如泉水叮咚,欢快而不失优雅。
那一池素雅的莲花,簇拥在碧绿的池面,莲叶底下,躲藏着一只只可爱的鱼脑袋,仿佛在聆听琴声,又仿佛在偷偷仰望那一袭印莲白衣——那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
仿佛察觉到什么,悠闲抚琴的手指霍然收住,琴声戛然而止,倚靠着他的后背处于睡眼朦胧状的年轻少妇也在此事打了一个哈欠。
“啊?”带着一种宛如才睡醒的神态,柳依婷晃了晃脑袋,问背后那个如仙的绝美丈夫,“胎教时间结束了吗?”
辰王府(2)
这个与施月舞来自同一时空的女子已在夏国过上了平静而幸福美满的生活,却依然无法摆脱那个世界的习惯,毕竟从小养成的根深蒂固的观念不是时间可以消磨的,因为我们无法将曾经存在过的事物彻底抹杀。
拉着自己的丈夫抚琴,美其名曰——胎教。
可惜柳依婷对音律一窍不通,在这风和日丽的午后,任丈夫的琴声如何优美,于她来说也只是在加速她昏昏欲睡而已。但是,只要是在他的身旁,她就一定是幸福的。
“有客到。”夏辰兮声音淡漠如风,抬头,目光远望。
只见一人身轻如燕,踏莲叶而来。
莲叶轻轻舞动,泛起一圈圈涟漪,如风吹动了那一池圣洁的莲,然而那群锦鲤却仿佛没有觉察到有人经过,依然保持着一开始的动作,显然来人的轻功了得。
听到“有客到”,被禁足多日的柳依婷顿时来了精神。
“谁啊?谁啊?”
边问边从竹凳上站起,她还未转过身察看是谁来了,便听身后一道低沉而极富磁性的嗓音质问道:“施月舞在哪里?”
如此魅惑的嗓音,天下除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便无他人了。
柳依婷当下失落万分,却还是看向了一脸阴沉的皇帝,百无聊懒地说道:“我也想知道她在哪里。”
“辰兮,你应该清楚朕来此的目的,你是聪明人,朕不想多费唇舌。”玄色宽袍,一跃入亭,夏墨兮无视了辰王妃,看向慢慢起身的白衣男子,他的弟弟——辰王。
他了解柳依婷答非所问和东拉西扯的功夫深厚,索性直接问其夫。
莲花亭里,一身玄色如魔君,一身白衣如仙人,这二人虽是亲兄弟却无论容貌还是气质都大不一样。
夏辰兮绝色绝尘,是不可亵渎的存在。
夏墨兮高贵严谨,是令人敬仰、无法逾越的存在。
远远地看见这样一幅耀眼的画面,慕振风被震撼了。
辰王府(3)
他站在岸边遥望莲花池上的凉亭,不敢在进一步。
柳依婷早已看惯了这二人卓尔不凡的气质,忽视了他们异常俊美的容貌,却不肯放过大谈彻谈的机会。
然而夏辰兮是何等的了解她,手臂轻轻一划,挡在了爱妻的面前,阻止她接下来的长篇大论。
现下时局纷乱,一场战乱恐难以避免,他不想爱妻再次深陷复杂的局面,所以不能由着她胡闹。
“辰王府所有人不知皇后所在。”夏辰兮淡漠的望着兄长,眼里却无一丝对兄长对帝王该有敬意。
夏墨兮眉心深锁,怒火仿佛瞬间从心间涌出,但立刻又克制了下来。
他不能因为又一次失去了她的消息而迁怒他人,更不能失去一贯的冷静自持。
当他听到施月舞生病的消息后,他才知道自己错了。
调查她的背景,警惕她的言行,强留她在身边,却又防着她。
在不知不觉中爱上她。
担心她居心不良利用这份爱威胁他,为了消除这个致命的弱点,他强制命令自己不可以,不可以被她牵制。然而他的爱比他的行为更为强势,连自己也无法控制。
他不曾信任她,不曾善待她。
即使她有一个清白的背景,有一颗单纯的心,他也不可能善待她。
他始终站在了国家百姓一方,恪守着帝王的责任,绝不徇私。
所以——
“密函失窃”案,将她视为嫌疑人,毫不留情地打入天牢,不曾想过,她在御书房住了那么久,如果要窃取,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那一日。
“淑妃被杀”案,他犹豫了十日却还是视她为杀人犯,不曾想过,如此聪明的她,若真要杀人怎么可能让这么多人目睹。
从不曾好好的去了解她。
那一夜,在舜天府门前,感觉到了她的身子阴冷无比,感觉到她隐瞒了自身身上的某些秘密,明知她不会说出来,他却没有细心去观察。
辰王府(4)
夏墨兮深邃如夜的眼眸冷冷看向夏辰兮,又看向被他护在身旁的妻子。
施月舞不似柳依婷这般单纯,她既然故意躲他,就不可能让他找到,这意味着他可能永远要与她分离,永远没机会弄清她心里的想法。
所以这一次,他决定放任自己的感情,放任自己的行为。
找到她,善待她。
这一生孤独的帝王生涯,就让他放任这一回吧。
不以帝王的身份囚禁她,以夏墨兮的身份守护她。
若她真的不愿与他共渡一生,他会放了她。
从此坐在权利顶峰,用一生的时间开辟出更强大的帝国,营造空前盛世,让她生活在和平富饶的国家,没有硝烟的蓝天任她翱翔。
仿佛是看出了夏墨兮的隐忍,夏辰兮漠然的目光忽然闪了一下,然而,这个一向无视也无惧任何人的辰王竟微微地垂下了头。
柳依婷睁大眼睛看向自己的丈夫,她明白这代表什么,夏辰兮在向自己的兄长低头。虽然这个世界皇帝最大,所有人都应该向皇帝俯首,可她还是无法接受丈夫向别人低头。
夏辰兮只是一瞬便抬起了头,然后轻轻拥住那个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说起的妻子。
“说吧,需要朕答应你什么?”夏墨兮也是微微一怔,却忽然明白过来,这是这个从未低过头的弟弟在向他请求。
“臣弟请愿。”夏辰兮低头看了眼爱妻,然后看向皇帝,语气依然淡漠:“请求皇兄撤去我的王爵和所有殊荣,我愿将辰王府八十八名亲信全数交给皇兄,请让我和依婷离开平安城。”
柳依婷震惊。
夏墨兮却意味深长地审视这个弟弟。
四周忽然安静下来。
夏辰兮凝视爱妻,他非常清楚现在国家的局势,更清楚夏墨兮急需用人之际。可是,经历过生与死,他和依婷好不容易过上平静的生活,他决不再让依婷陷入任何危难。
辰王府(5)
同样的,柳依婷也不愿意丈夫再次步入混乱的局面。听了夏辰兮的话,柳依婷沉默下来,她明白他的顾虑和担忧,因为他爱着她,如同她一样,深深地爱着——灵魂破碎,化作尘埃,也要在一起,直到永远。
夏辰兮不是皇帝,不需要担负一个国家,而他曾为这个国家付出了很多,现在只想守着妻子和即将出世的孩子。
“呵呵……”夏墨兮忽然笑了起来,转身仰望遥不可攀的苍穹,笑声不断。
所有人都可以在皇帝这里得到自由,唯独皇帝自己无法给予自己自由。
笑过之后,他背对着辰王夫妇,冷漠道:“残酷绝情的夏辰兮何时变得如此胆小多情了?你不必避之不及,这天下不会绝于朕之手,南方的战争不会打到平安城,北方的灾荒也不会蔓延过来,辰王大可以抱拥娇妻在平安城一生无忧。”
这话狂妄至极,俨然是在嘲笑夏辰兮,然而夏辰兮却不怒反笑。
令天地黯然的绝美笑容透出丝丝寒意,他是美的化身,同样也是冰雪的化身,冷冷回敬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夏墨兮,又何时被一女子困扰的自乱阵脚。”
他低头亲吻爱妻的额发,又撩起一缕爱妻乌发,把玩在指间,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他淡淡说道:“守得了江山却守不住自己的女人。”
“你……”夏墨兮霍然转身,却看到辰王夫妇亲昵的举动,而柳依婷那双明亮的眼睛清澈如溪,一眼望底,溢满了幸福与深深地依恋。
那一刻,他忽然想起施月舞的眼睛,盯着金银珠宝就如星辰般璀璨,可是,她的眼睛太深沉,你只能看着表面那层四射的光芒,却看不见里面到底藏了什么。
“啊!我想起来一个人,他可能知道月舞在哪!不,我觉得他一定知道!”柳依婷的惊声打断了夏墨兮的沉思,然而辰王妃的废话实在太多了,继续道:“如果他不知道,我就……”
辰王府(6)
“他是谁?”
夏墨兮迅速上前一步,身体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却在接近柳依婷的时候,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