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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撅了撅嘴表示抗议……实在没法在我的“魔掌”下开口了!
“你的腿还有痛感和深压感,说明你的脊椎神经还没有完全报废,适当地锻炼可以让你的感觉慢慢恢复一点回来!”趁这机会,我要好好阐述一下自己的观点。这些知识都是当年小潘受伤后我了解到的。那段时间,我几乎成了脊椎伤专家了,现在想来竟然还记得大半。
“小笛……”方致远费力地扭头看我,眼睛里水汪汪的,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感动的。“你不会把我当成小潘的影子吧?”
我愣住了。
他定定地看着我,目光深邃、黯淡。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我有些怒了,“哪儿来的这么重的疑心病啊?不是叫我不要怀疑别人吗?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到底是谁在怀疑谁啊?!”
有人敲门。
“你TMD给我好好反省反省!”我指了指他的鼻尖、豁然起身开门去了。
SPA里的服务员送了我要的掺了舒缓精油的按摩油上来,是个我不认识的新人。幸亏!
我塞了二十块钱小费给她,她有点意外地接了、走了。
“我反省过了。”等我关上门回到床边的时候,方致远哼哼唧唧地说话了:“我错了!”
我恼火地瞪着他的后脑勺。怎么每次他都能这么快地认错呢?害得我有一肚子大道理讲不出口。“错哪儿了?!”
他用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从指缝里瞧我,“我不该吃一个死人的醋。”
我跳上去拍了他的手背一下。
他缩了一下手、叽咕道:“你欺负残疾人!”
我又要抓狂了!“小混蛋……”我用力指他,“要不是看在、看在你现在不舒服的份上,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我撩起袖子、举手做了个抽他耳光的动作。
他用小白菜的眼神看我、又看看我另一只手里抓着的按摩油瓶子。
想到了还有首要任务没完成,我的气立刻消了。“头转过去,不准看我!”我抽了他的脑袋一下、坐在了床边。
他乖乖地把脑袋转了过去。
我拿掉已经温了的毛巾,用被子盖着他的屁股和腿、上床蹲在了他的身上,倒了点按摩油在手心里搓热了才按在他的背上。
“小笛……”他出气多、进气少地哼哼着:“要是、在这儿、做得不开心的话,就辞职吧!”
“辞职了你养我?”我问他。
“嗯!”他应了一声。
我想了想、摇头,“我倒也想过,不过估计闲一两个礼拜没问题、再久下去我肯定会受不了!”
“那就、过来帮我!”
“到你那儿上班?”我愣了愣。
“嗯!”
“不好!下班要伺候你,上班还要伺候你,我会疯的!”
“让你做、总经理助理?”
“管你让我做什么呢!不好就是不好!”
“公司里……哎哟,轻点!”他扭了扭肩膀、埋怨地扭头瞪了我一眼,然后才接着道:“公司里就缺你这样的人才!”
“别给我带高帽子!我可不是什么人才!”别来给我灌迷魂汤这一套!
他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角,重新把头扭向了另一边,低声道:“你在酒店里做了这么多年,而且什么部门都做过了,服务态度和交流、沟通方面肯定没问题,又会英语、法语的……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听他说得如此诚恳,我不禁惊异地张大了嘴、瞪了他的后脑勺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被人夸自己是人才是一回事,被自己的枕边人夸自己是人才那才了不得了呢!天要下红雨了吧?我呵呵傻笑了起来。
“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你贴了相册的网站我看去过了,”他很认真的口气,“拍得很不错。”
那是前几天他住在医院里的时候我跟他提起的事儿。那个网站是个专供摄影爱好者、驴友们交流的平台,其中不乏许多摄影高手,我很喜欢上、也贴了不少自己拍的照片上去。没想到他真的去看了,哈哈……嗯?骨头好像太轻了点儿,随便怎么说他都比我小两岁呢,被个小男人夸也不用这么得意吧!于是我清了清嗓子道:“嗨,随便贴贴的、没什么。那儿高手多着呢!”
“要是来我们公司的话,就让你跑世界各地,爱拍多少照片就拍多少照片,好不好?”他回头看着我,眼里闪着邪恶的诱惑之光。
我拧了他的屁股一下、不屑地撇了撇嘴道:“少在我面前晃大饼,真的来的话、还不是使唤我出差?哪儿来时间给我拍照啊?”
“我发誓!”他艰难地举了举右手。
我相信他,他说的每一句话……大部分话我都无条件地相信!“不要!”我还是抵挡住了诱惑,“姐姐我才不喜欢搞什么办公室恋情呢!何况你和你那个臭哥哥当我的老板,我这脾气肯定受不了,到时候拍桌子、不给你们面子都有可能呢!这班还怎么上啊?”
他“咦”了一声、又回头看我,然后咕唧一声笑了,朝我勾勾手指、点了点自己嘟起的嘴唇、呢喃道:“亲亲!”
我也笑了、俯身过去亲了他一下。
“你真好,小笛!”他勾着我的脖子、贴着我的脸颊低声道:“这么疼我、为我着想,我都快感动死了!”
“滚!”我抖得有如筛糠,怎么什么事儿到他嘴里都会变味儿呢?连忙挣开了他的手臂、继续给他做精油按摩。
“你不来帮我的话就没人能够帮我了,小笛。”他叹了一声,做着最后的努力:“考虑考虑,好吗?”
“怎么今天这么多人叫我考虑考虑啊?”我立刻想到了张某人的说辞了,“我们头儿刚才找我谈了,说要我考虑考虑往后的去向,是留在销售部还是调到其它部门去。”
“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才不要留在他那儿呢!饭桶一个,什么真本事都没有!”我冷哼。
“嗯,这个人是挺饭桶的!”方致远点头附和。
“见过他了?”我有些意外。
“见过一次,管理层大会上。”
我愣了愣,很难想象他坐着轮椅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景象。我还以为对外的一切事宜都是方致新出面应对的,原来小混蛋也是要见人的!
“我说要改预算,他就说要开源节流,把我气得……唉!”
我笑了起来,兴奋得扑在他背上——很小心地——亲他的脸蛋。“心有灵犀、绝对是心有灵犀!我一听到这四个字就想吐!”
他咯咯地笑了,尽力地回吻着我。
我不敢多压他,亲了几口之后便起身。
“别按了,你也累了!”他反手拍了拍我的膝盖,“今天不是出去跑了大半天了吗?”
“再按一会儿,”我捏了捏他的腰两侧,感觉到肌肉松弛了一点下来。“跟你说清楚,网上要是能订购我说的那个健身器的,我一定买回来、奇Qīsūu。сom书你一定得给我练起来,听到没有?”
他撅起了嘴、把脸扭到了另一边。“不是说过了、练了也没用的嘛!”
我拍了他的屁股一下、力道刚够他知道疼的。“怎么没用?你说了不算!这副身子是我在用,不结实点儿我怕使用寿命会太短!”
“呃?”他愣住了,回头看着我。
我提起他细瘦无力的一条腿,在他的注视下松手、任由腿噗地一下跌回到床垫上。
他的目光缩了缩,很快把头扭了回去。
“方致远!”我叫他。我知道我的举动伤了他的心,可是这是原则性问题、我不能让步。从我了解到的知识来看,他的身体如果坚持锻炼和复健的话,情况会有所改善、不会这么无力和弱不禁风的!
“我怕疼!”他呛着嗓子抗议、依旧顽固地扭着头。
“慢慢来就不疼了!”我揉了揉他的背,好言道:“如果买不到那台机器的话,就叫复健师上门来给你做复健。循序渐进、一点一点来。”
“你看看我的腿、看看我的屁股,哪儿还有肌肉?”他突然撑起身子、别扭地扭着身体、厌恶地瞟了一眼自己的身体,随后又很快趴到床上、嚷道:“你要是为了你自己的面子上过得去的话,还不如找个整容医生、往我身上贴几块肉得了!”
“你怎么……这么说我?”我为之气结,话都说不顺溜了。
“我说错了吗?”他死死地抱着枕头、把脑袋拱在下面,闷闷地吼:“你就是这么想的!”
我一下子从他的身上弹了起来,虽然有点头晕、但是还是毫不耽搁地翻身下床。
他还是把脑袋缩在枕头下面,不过却抬起了一个角、偷偷看我。
我气得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地发抖。我被各种各样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冤枉过,但是像此时此刻这样把我气得发抖的情形倒好像还是第一回。我的脑子里乱了方寸,好不容易抓住一个冒出的念头:走人!于是我转身就去沙发上拿我的衣服裤子。
方致远吓得一下子抛开枕头、扒着床沿尖声叫我:“小笛!”
我不理他,转身背对着他飞快地脱掉了睡衣、套上长裤。
“小笛……”他的声音有些吃紧,随后一阵唏唏嗦嗦的声音、显然是挣扎着想下床。可是我说过,床上没有装吊环、更何况他是趴在床上的,所以根本起不了身、连翻身都难得要命呢!果然,他停了下来,无力地喊:“别走、不准走!”
“不走?不走干嘛?”我狠着心冷哼道:“跟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再多呆一秒我就要被活活气死了!”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他的声音里有了颤音、还伴奏着用拳头砸床的声音。
我咬住牙、套上了毛衣。他这颤声是因为哭了还是因为疼的?
是哭了!“何小笛,你说过再也不会不要我的!你说过的、说过的、说过的!哇……”还是像个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的孩子那般的嚎啕大哭!
我终于停下了套了一半毛衣的手,郁闷不已。我是说过的!可我怎么能说这种话的呢?这么任重而道远的承诺会是我说的?我吃错药了吧我?!
身后又是一阵唏唏嗦嗦的声音,然后突然“宫咚”了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是他的一声痛苦的抽吸声。
我吓得连头上的毛衣都来不及扯好,转身去拉大半个身子已经落地的方致远。
“不走、不走!”他疼得脸色煞白、手指头却紧紧地抠着我手臂上的肉。
我也疼得皱起了眉、也没工夫搭理他的话,托着他的两肋就要把他往上拖。
他“啊”地惨叫了一声,原本挂在床沿上的两条腿也先后落了地、而且马上就抽搐了起来。
我的眼泪在我根本没意识到的情况下奔涌而出,搂着他抖成一团的身子、却不敢再拖他起身。何小笛啊何小笛,你怎么这么混帐呢?这么大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刚才还在心疼他腰疼、给他按摩来着,怎么转眼就跟能他翻脸了呢?!我躺在地上、尽力把他抱在自己的胸前,用腿缠着他剧烈抖动着的双腿、手掌揉着他受伤的腰椎。
他抱着我的脖子一个劲儿地哭,“疼、疼”地呜咽着。
“不疼了、不疼了!”我也哭得泪人似的,一边揉、一边在他耳边给他做精神催眠。
十来分钟之后,他的痉挛缓解了下来,累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两只手却还死死地扣着我的脖子。
“上床好吗?”我嘴里这么问着,手上可没敢停。
他的眼皮半阖着、很轻微地“嗯”了一声。
“抱住了!”我关照了一声,小心翼翼、艰难无比地撑着地板坐了起来。
他闷哼了一声,手上松了松、但很快又抱紧了。
抱他上床让我再次出了一身大汗。
一躺平、他的身体便停止了抖动,手也顺着我的肩膀滑了下来。“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