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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不来,你抱我!”他不动。
我把鞋底亮给他看了看。
他还是不动,做出一副小白菜的表情来。
“我怎么抱得动你啊!”我受不了地低吼。全天下人都知道我最不能看的就是这个表情了。“你看看你、再看看我!”我俯身拍了拍他粗壮的手臂、又拉着他的手拍了拍我纤细的手臂。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在他的大腿上拍了拍,又举手拍了拍我的大腿,吓得我一下子跳得老远。小子诶,敢吃你姐姐我的豆腐?!
“我有那么重吗?”他好笑地看着我,“你又没抱过我!”
“滚!”这次我给他看了我的鞋尖。
“你不抱我起来我就真滚了!”他还是那样看着我,好像滚来滚去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一样。
我刚想张嘴骂他恬不知耻,屁股口袋里插着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抽出电话一看,屏幕上跳动的是Summer的名字,这才想起来和他约好了一起走的。
“坐在地上我会着凉的!”他抢在我接电话前面大声叫唤。
“坐一会儿死不了!”我嗔了他一句,接起了电话、快步走了出去。
对我的失约,Summer的口气听来很失望,不过又很小心地收敛了这种情绪,还祝我玩得开心点儿、回家的时候小心些!'奇+书+网'真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小绅士!
挂了电话回到办公室,方致远果然还坐在地上,面沉似水的样子已经让他从小白菜变成了受气的小媳妇了。
“来!”我走到他面前扎了个马步,朝他伸出双手。
“刚才是谁?男朋友?”他没伸手。
“管得着么你?”我给了他一个白眼。
他撑着地往后缩了一点,固执地盯着我。
“哎哟!”我被他那哀怨样儿逗乐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他一侧头避开了,结果脑袋撞到了桌子上。我哈哈大笑起来。
他盯了我一会儿,突然朝我伸出双臂。我急忙环住他的两肋想将他抱起来,没想到这个奸诈之徒的手竟然直接摸到我屁股上、从我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我气坏了,一撒手把他扔回到地上、扑上去抢我的手机。
他把上半身钻到了桌子底下,使劲地扭动着身体躲避我的袭击,还忙里偷闲地唰唰唰按着按钮,查找着已接电话的显示。
桌子太矮,我钻不进去,所以就拖着他的腿把他整个给拽了出来,然后才扑上去夺手机。本来不想对他下狠手的,可是看他理直气壮的样子我就来气,掐着他的肩膀、迫使他交出了赃物,可他也已经看到想看的东西了。
“Summer?!”他躺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气喘吁吁地站起来,撩了一下盖着眼睛的刘海,用杀得死人的眼光回视着他问:“怎么?不行吗?”
“他才二十四岁!”他朝我吼。
“二十四岁怎么了?”我又没准备跟他干嘛?!再说你管得着么?
“你……你老牛吃嫩草!”他指着我。
我冷笑着投给他一记“那又怎样”的眼神,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扭头就走。
“何小笛!”他撑起上半身叫我,“你就这样走了?!”
我一边好整以暇地穿着大衣一边道:“我对你有信心,你一定可以的!”
他的脸色一下子刷白,手肘一软、又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别来这一套!我闷哼,刚才的劲儿不是大着呢吗?!
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他一眼,还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再躺下去真要着凉了!”话一出口我就悔了。怎么这么鸡婆呀?管他呢!于是我把包往肩膀上一甩、噔噔噔地穿过球室出去了。
那狗仗人势的电梯还是不理我,我只好再顺着消防梯下去。才走了没几步我就停了,想了半天、还是不放心方致远。“做一回雷锋吧!”我给自己打气,“否则不是丢了全体健全人的脸了?”于是我又回头。
才推开球室的门进去,就听到那混蛋声嘶力竭的吼声:“你滚!别给我来这假惺惺的一套!”
得,人家早料着我会回头的!不过这混蛋还真是对我胃口、连说的话都跟我的大同小异!
我也没马上进去,心想反正这家伙还有那么大力气骂人呢!在沙发上脱了大衣、放下包我才慢条斯理地进去了。进去一看,可把我吓坏了。那嘴硬的混蛋还躺在原地,可是浑身身却抽搐和扭曲得厉害,脸都青了。
“你滚、滚!”连一句齐整话都说不出了,他却还在跟我犯倔、还使劲拍开我去扶他的手。
“你闭嘴!”我也吼他,张腿跨在他身上、双手插在他的腋下,奋力把他往上拖。
“不要、你管!”他还在推我、结果害得自己又被我扔在了地上。这下他痛得吃不消了,捂着腰“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我叫你再逞能!”我又气又急地连连跳脚。看他疼得嘴唇都发白了,想蜷缩起身体但是却只能僵硬地扭着上半身,我的眼泪一下子憋出来了,手忙脚乱地抓着他的手绕在脖子上,低喝一声:“抱紧!”
他没有再乱来,一手尽力勾住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撑了一下地、配合着我的动作。
托着他的腰终于把他抱得站了起来,他的身高竟也快要有一米七七、七八了吧。两条腿一点力都没有、全部体重完全依附在我的身上,使得我倒退了一步,再也没力气一鼓作气地把他放到轮椅上去,何况轮椅还被我们的大幅动作给蹭开了不少。“先坐在桌上!”我把他往桌上一放,想要去推轮椅过来,没想到他身体一歪就倒下了,撞得电脑屏幕乱晃、幸亏我眼急手快地扶住才没掉下去。
“不、不行!”他一手按住自己的垂在桌沿边乱晃的两条腿,气喘吁吁地说:“我现在、坐不住!得、让我、躺下!”
我“哦”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搬开显示器、抽出被他压在身下的键盘,正想把他的腿搬上来、却被他拉住了胳膊。
“太、太小了,桌子!躺……”
“知道、知道!”我打断他。其实我不知道,没功夫知道、没心思知道、没智慧知道。
“外面、沙发!”他扯着我的袖子拽了一下。
我迷津顿开地点头,转身背对着他、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上来,我背你出去!”
他断断续续地叹气,手指在我的背上划了两下、却无力攀住我的肩膀。
我拉住他的右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反手扶着他的腰、低喝一声,硬生生把他拖到了背上。他的体重再次让我闷哼了一声,而他腰上绑着的尼龙支架的搭扣硌在我的背上、生疼生疼的,再加上他拖在地上、不停抽搐的双腿……一切都让我感到举步维艰。
我咬着牙、弓着背、憋着吃奶的劲儿,半背半拖着他走完了这短短的四十步路来到球室的沙发前面,停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才得以将他缓缓放下。
他的身体像一片面饼一样从我的背上滑了下去,在我的背上留下一片火辣辣的疼痛。我相信我的背上现在肯定多了一大片红色的划痕,明天就该肿起来了。
我把他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给他按摩刚才他捂着的部位。“这儿?”
他闷哼了一声,手指一下子扣紧了沙发布。
我由上至下地揉捏着他的脊椎,听他闷哼的时候就轻一点。
过了一会儿,他的痉挛好些了,他声音闷闷地道:“把我翻过来,我、喘不过气了。”
我连忙把他翻了过来,准备去给他捏腿的时候,发现他尿失禁了。裤裆、两条裤腿都浸湿了一大片。
他刚攒起一点力气、撑着上半身看我。见我定格的动作,立刻就猜到了具体情况,急忙推着我的手不让我碰他。
“你给我老老实实躺着!”我怒吼一声、推他重新躺下了,然后就动手解他的裤子。
“不要、脏!”他也着急地吼了起来。
“不要个屁!我都没嫌你脏呢,你倒还嫌起自己来了!”我不理他,转身背对着他继续手上的动作,“你姐姐我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今天就参观参观你家小兄弟!”
他大概实在是没力气再挣扎和抗拒了,任命地叹了一声便没了动静。
瘫痪的病人很容易得各种各样的感染,褥疮就是其中很要命的一项。当初小潘的背上、屁股上就溃烂得一塌糊涂,最终命送在交叉感染上。像方致远这样的尿失禁一定要在第一时间给他清理干净,以免给细菌任何滋生的机会、造成严重后果。
他屁股上的肌肉也基本都萎缩了,脱裤子的时候倒也省事、一扯就把里外两条裤子都扯下来了,他家的小兄弟也马上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小兄弟的尺寸让我吃惊和纳闷。怎么下半身的肌肉都废了,这儿还挺健康的呢?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半瘫却还保持性能力的人物吗?那也太神了吧!
我忍不住扭头瞥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他森冷的目光。这种眼神可吓不住我,我是出了名的吃软不吃硬。“你家小兄弟还能用吗?”我指着他的重要部位。
“你等一下试试就知道了!”
我冷笑,其实心里也很没着落。的确,如果等一下给他擦身的话、肯定要擦到那里,指不定就能擦出点火花什么的来,那时我该怎么办呀?
见我愣住了,他也冷笑,问:“怎么停了?不给我弄干净吗?”
妈的!我一边抬着他细瘦的脚退下裤子,一边郁闷不已地在心底里暗骂:待会儿要是敢打什么歪主意,看你姐姐我怎么收拾你!“这儿有干净衣服没有?等一下擦干净了好换!”我把他的裤子团作一团扔在沙发边的地上。
“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里有!”他指指里间。
“干净毛巾呢?”
“也在那儿!”
我扭头进去了,在抽屉里找到一盒一次性的纸短裤和一套干净衣裤、还有一摞白色的新毛巾。大概他经常会碰到失禁的情况,所以东西还算备得齐全。
厕所的水龙头有热水,我拧了两条毛巾、捧着干净的衣裤出来。
他冷冷地看着我。
我连看都懒得看他,在他肚子上放下手里的衣服,把他的身体往里推了推便坐在了他身边、抬起他的腿细细擦拭着。他的腿细得几乎就是皮包骨了,皮肤有些松松垮垮的、白得吓人,不过手感倒不错、很细腻,而且很干净、没有一点褥疮或压疮的影子,显然平日里有人很仔细地照顾他。
“这双腿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我问他。
“你那砸得死人的包就感觉得到!”他咬牙切齿。
“真的?”我很惊讶。
“疼也感觉得到。”他又嘟囔了一声,够到个靠垫塞到自己脑袋后面,还说:“把那边两个也拿过来,我腰疼。”
那口气让我听了有点憋屈,不过还是伸手把两个靠垫都拢了过来,扶着他的身体塞了一个在他的腰下面、另一个垫在他的背下面,让他的上半身可以半靠在沙发扶手上。
“给你把腰上那东西解了吧!这样躺着不硌人吗?”我一边说、一边已经动手撩开他的毛衣。
他这次倒没多罗嗦,看着我把他的衣服撩到胸口、解开了他身上的尼龙支架。
他这么冷静的、仿佛在看别人的身体一样的目光倒让我不自在起来,就取笑他:“哎哟,今天你可亏大了,全身上下都被我摸遍了,明儿还怎么做人呀?”
“被你摸遍全身一直是我的梦想。”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了一句。
“一直?”我笑,“几点开始的一直呀?”
他抿紧了嘴唇不理我,撑着身体让我抽掉了支架,然后推推我、指指自己的腿道:“快点,我会着凉的。”
我气得拿着手里的支架抽了他的身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