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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话、只是侧着头看我。
“你说吧,陪不陪我去?”我也看着他。
他没回答我,怏怏地咬着三明治。
“诶!”我推推他的胳膊,“你别给我胡思乱想的,听到没有?我不想一次又一次地跟你讲那些个肉麻话。反正我既然跟了你……呃、不对,你既然跟了姐姐我!我们就得去适应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们一步一步来,没有过不去的难关的,对不对?”生怕他又来装糊涂,连忙指着他的鼻尖道:“别说我没说过哦!这句话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呢!”
“嗯,说过!”他拉下我的手指、嘿嘿一笑道:“记得很清楚!”
“就是嘛!”我忽然有些得意起来,勇气十足得仿佛眼前已是一条康庄大道一般。“就比如说,要是这艘船上不去,那我们就换一艘、或者索性就不上去了,谁稀罕呀?”(嘿嘿,忘记了,刚才是我在稀罕的!)“就这样手拉手坐着也很不错呀……很不错对吧?”我看到他的眼神好像不是很赞同我的样子,连忙跟他确认了一下,见他慢吞吞地点头,才接着道:“而且,我告诉你,姐姐我其实最怕的就是爬上爬下的!上次去云南爬山那会儿可把我给爬怕了,这一辈子我都不准备再爬山了,所以你看,一个问题已经解决啦!我想好啦,去度蜜月的话,我们就往海边跑!吹吹海风、吃吃海鲜,在沙滩上走走,哈哈,多好?!”
“小笛……”他终于受不了我越扯越远的话题了,拉拉我的手臂道:“你到底在讲什么啊?怎么已经跑到蜜月上去了?”
“这叫发散性思维,懂不懂?女人都这样,你不是专家吗?”我瞪他,“听着就是了!”
“哦!”他用小学生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还很夸张地炫耀他的眼睫毛。
“不准放电!”我一把把他的脸转了过去、面着朝大海。“我们去坐邮轮!什么歌诗达啦、Star Cruise啦,统统坐一遍!船上有吃有喝有玩的,你也方便、我也开心……呵呵,肯定很舒服!唉,邮轮啊……” 还没等我说完,他就替我接下去了。
“你的又一个梦想是吧?”
“嘿嘿,对啊!”
“唉,小笛啊……我真是无语了!”他无奈地叹息着、摸了摸我的脑袋,“你怎么有这么多梦想的?女人真的很……奇怪哦?”
“哪儿奇怪了?”我耸耸肩,“你不是说知道我没啥爱好、就喜欢吃好吃的吗?我再给你加个注脚,我就喜欢舒舒服服地吃好吃的。很过分吗?”
他撇着嘴角、瞄着越驶越近的三桅帆船、迟疑了一会儿才摇摇头道:“还好!”
“就是嘛!”我颇为得意地一拍大腿——他的——道:“你昨天不是还说一定帮我完成我的理想吗?我的这些理想也不算难吧?”
“嗯,不难!”嘴上这么说,却扮了个鬼脸给我看看。
“别给我来口是心非这一套!”我戳了他一下、问:“说吧!你有什么人生理想需要姐姐我帮你……呃,和你一起实现的?”
“已经实现啦!”他把眼睛瞪得圆圆的、一副很诚恳的表情,“快实现啦!”
“啧!别老是来这么肉麻的一套!”说完我就乐了,“除了娶我之外!”
“谁说娶你是我的人生理想啊?”哗地一盆冷水浇我头上了。
“再说一遍!”
“嘿嘿!”他冲我嬉皮笑脸。
“我告诉你,方致远!”我使劲地点了一下他的鼻子,“你要是敢不娶我的话,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喏!”
他看我这么当真的样子,连忙把手里的半个三明治扔回纸袋里、又把咖啡杯子往旁边的石凳上一放,一头扎我肩膀上、抱着我的腰道:“你知道我是开玩笑的嘛!”
“不知道!”我推他。
“知道、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
“知道嘛!”
“不知……哎哟!”我乐了……因为这个小人在呵我的腰!
“你能喜欢我、我已经很满足了,小笛!”他停下手,很深地看着我,“我没想到你真的会答应嫁给我!”
“出息!”我又好气又好笑,还有点心酸。“哦,让我白喜欢你一场啊?好歹也让我当个方太太呀什么的呀?你外公说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就给我们排结婚的日子呢!”
“结婚……办酒席吗?”他心有余悸的样子看我。
“不办行不行?”我也心有余悸地看他,“办酒席太可怕了!”
他微侧着头看了我一会儿,“你爸妈会同意吗?”
“咳,我爸妈能不能认你这个女婿、甚至能不能认我这个女儿都还是问题呢!哪儿管得了那么远啊?”
他一听,脸色一暗、不吱声了。
“干嘛?受打击了?”我凑近了看着他。
“嗯!”
“受多大的打击了?”
“很大、很大!”他拿双手比了个水缸那么大的圆圈,“这么大!”
我怔了怔,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一把抱住了他、差点把他从轮椅上掀到我身上,吓得他低叫了起来。
“何小笛!这儿是公共场所!”
“哈哈哈哈!”我松开他,可还是止不住要大笑。怎么给我捡到这么个活宝的呀?
他难为情地四下踅摸了一会儿,也跟着乐了。
下午一点,我准时把换了西服的方致远送到了楼下,Henry已经开车来、在楼下等了。
回到房间之后,我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打电话给方致新。
电话接通后,方致新的语气相当紧张,一开口就是:“致远怎么了?”
“没怎么,是我找你!”说实话,他的语气让我少少有点感动。再怎么说,他对他兄弟的关心程度绝不亚于我、甚至还要多!
“你找我?”他的声音里又马上换上一份戒备的味道,“什么事?”
“嗯!”不知道为啥,我的心里有点打退堂鼓,可能是被他的口气给弄的吧!
“致远呢?去公司了?”唉,一家都是聪明人啊!
“嗯!”我吸了口气、给自己壮胆,然后趁着这点胆还在的时候、一口气把我昨天在飞机上想到的那些个疑点全问了出来。
方致新倒也没怎么打断我,等我说完了,才问:“他怎么跟你说的?”
“什么也没说,还叫我不要问!”
“既然他叫你别问,为什么你还来问我?你不觉得这样……这样不太好吗?”听起来他在很小心地措辞……应该算是很给我面子了吧?
“我……”我再吸了一口气,大声道:“可是我想知道,而且也觉得我有必要知道!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多知道点关于他的事就能多注意点、更加小心地不去……”
“上网查吧!”他打断了我。
“啊?”我没反应过来。
“Google一下就知道了,比我说……要好得多!”他的语气听起来很艰难、很沉重,“我……也不想说!更加不想未经致远的同意……”
“明白了!”我也打断了他……的确不该让他为难的!“就只要打他的名字就可以了吗?”多问了一句。
“嗯,英文名!Fung!”
“知道了,谢……”
没等我的谢字说完,他已经挂了。
靠,至于吗?!我狠狠地盯了手机一会儿,转手扔在一边,可是心里却犯起愁来。
上网查呵……那就说明是件大事咯?否则哪儿能上新闻啊?难不成是……什么骇人听闻的虐待、甚至是性虐待?!天哪!难怪小混蛋说我是他第一个女人呢!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该鼓了多大的勇气才能面对我?而且……竟然还能斗志昂扬?!
我自己也带了笔记本电脑,就在行李箱的最上面;房间里有网线、可以免费上网;方致新也告诉了我搜索的关键词;我也想知道答案……可是,我还是呆呆地坐了好久都没挪动。脑子里乱哄哄的是各种乱七八糟的猜测,一个比一个惨、一个比一个吓人,以至于到最后我都在考虑是不是要放弃调查了!
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方致远。
“我到公司了,跟你说一声哦!”
“呃?哦!”我的心跳猛然加速,好像是背着他劈腿、被他抓了个正着一样。
“嗯?你在干嘛?怎么傻乎乎的?”
“我……就在发傻啊!谁叫你打断我的?!”恶人先告状大概就是我这德性!
“唔!”他哼了一声,“那你继续傻吧!别傻太久哦,回来可不想见到傻瓜小笛!”
“回来你就见到穷光蛋小笛啦!国际漫游知不知道?”
“切!小气鬼!比新加坡、马来西亚总便宜吧?”
“滚!好好上你的班、开你的会去吧,董事长!豪华大游轮就全靠你了!”
“哦!”他笑了,“别发傻了,去逛街、购物吧!信用卡就在桌上。”
“知道了!速战速决、在你也被我搞得破产之前赶快滚回来!”
“嗯!”他开心地挂了。
我跳起来拿电脑去了。
虽然事先有了一点思想准备,但是当Google结果出来的时候还是把我吓了一跳:2200多个相关词条!我一边快速地浏览,一边在懊恼自己是个猪脑子……怎么早没想到上网查查呢?他是个少年成名的斯诺克选手啊,还是个很罕见的华裔,本就该有很多消息可查的呀!真是个……傻瓜小笛啊!
网上从他十五岁正式在球坛亮相开始、关于他的各种信息林林总总、什么都有,各种图片也一应俱全。
我终于见到了靠自己的双脚着地、站着的小混蛋了,看得我热泪盈眶……原来他曾经是个这么英俊挺拔的小伙子啊!
照片里的他只有十五岁,穿着传统的两件头球员制服,小细脖上系着一个黑色的领结、还有点歪。一手叉腰、一手捏着根大头杵在地上的球杆——标准的球员Pose——笑得很害羞却又很臭屁的样子……好稚气、好阳光啊!
我把那张可爱的方致远存了下来,藏在“我的图片”里。这是我的小混蛋、是我年轻、健康、还很了不起的小混蛋!
关闭了这个窗口之后,我直接打开了下一个词条:雷丁医院附属康复中心大火,两死九伤(译文)!下面的副标题是:昔日斯诺克选手Stephen Fung奇迹般获救、侥幸脱险!
文章大致意思是:2002年2月某日上午,雷丁医院附属康复中心因地下室年久失修的煤气管道爆炸而突发大火,短时间内就将整幢、两层楼完全吞没,致使正在那里做康复训练的八名病人一死六伤(其中包括方致远),一名女康复师吸入过量浓烟而死亡、两名男护士和一名正在二楼作业的女清洁工受轻伤。三名医护人员都是为了抢救病人而死伤的!
网上有大量关于这次事故的消息,事故原因、事故经过、后续报道、人物专访……等等。
我又点开了一条“瘫痪球手获救全经过(译文)”的词条。
该报道称:当日在该中心做康复的病患中,方致远是最后一个获救的。所有医护人员(共十二人)中有六人奋不顾身地在事发第一时间、或背或抱地抢救这些丧失自主行动能力的病人逃出生天,而那位女医师正是在第二次进入火场、抢救固执地留在火场中不肯被救的方致远而丧生的!她拖着业已因窒息而昏迷的方致远行进了十余米、最后因吸入过量浓烟而晕倒在离大门仅一步之遥的地方,昏倒时还用自己的身体紧紧护住神志不清的方致远!后来方致远是在及时赶到的消防员的解救下才脱离火海,而那位女医师、年仅二十七岁的年轻女子,却再也没醒过来!神奇的是,方致远虽然因吸入浓烟而暂时休克,但身上却除了双臂和大腿处被溅落的火星、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