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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再苦再累再疲惫,她也要咬牙撑下去。
男人可以对自己狠,女人同样可以。
“你这辈子有什么遗憾吗?”陈玲醉眼微醺地问道。
陈一亮微笑道:“没有。”
“谁会没有遗憾?”陈玲撇嘴,舌头打结道。“你的确是一个装逼的男人。”
陈一亮仍然在微笑,却是不在言语。
遗憾?
如果你的人生是一片空白的,什么都没经历,哪儿来的遗憾?
“人生啊,真他妈的是一碗苦汤!”陈玲吐槽了一句话,便是趴在桌上睡去。
陈一亮望向沉睡过去的陈玲,那一抹由始至终挂在脸上的微笑渐渐敛去。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呢喃道:“苦吗?”
唇上,滋味。
~~
第两百四十七章 一条瘸腿狗!
书房。
乔八的书房。
乔八书房的书桌上,摆着一张长宽皆一米的图纸。
白纸黑线,勾勒出紫金花某段距离的二十八条路线。每条线路标记有详细时间、弯道,包括驾车人的心情。
乔八凝眉扫视这张图纸,良久,他左手拇指拨动一颗佛珠,缓缓抬头。
书房内人不多。乔八、李斯,站立身侧的四大金刚,还有在书桌前两米距离站立的陈一亮!
他神sè平静,淡然,甚至有些解脱的味道。
乔八温尔雅地望向他,询问道:“他所有可能走的路线都在这儿?”
“嗯。”陈一亮点头。
“最后一条路线是你今晚记录的?”乔八温和问道。
“是的。”陈一亮还是点头。
“这条路线——”乔八又是拨动一颗佛珠,道。“如果你肯花时间,也可以找机会试探出来。是吗?”
陈一亮没做声,面sè平淡。
“可你却选择自爆身份,以自爆身份来完成任务。是吗?”乔八用力地拨动一颗佛珠!
陈一亮犹如一杆标枪站在书桌前,沉默不语。
“谁让你自爆身份的!?”乔八豁然起身,毛发竖立,像一头处于盛怒中的雄狮,慑人比。
他左手cāo起桌上的茶杯,犹如一颗陨石砸向陈一亮脸庞。
哗啦!
坚固打磨的茶杯尽数碎裂,将陈一亮那英俊的脸庞砸得鲜血横流。殷红的血水滑下脸庞,渗入眼角。
甫受重击,陈一亮仍毅然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谁允许你自爆身份!?”乔八狰狞地吼道。“你这个蠢货!”
李斯抽了抽眼角,不敢做声。
那四大金刚则是冷漠地站在两侧,亦是一声不吭。
陈一亮抬目,心平气和地看了乔八一眼。沉默不语。
“就因为那几个死在任务中的红毛鬼子,你就心怀怨恨,你就背叛我,你就——”乔八表情可怖地吼道。“负我?”
陈一亮舔了舔嘴角的血水,嗫嚅着嘴唇。
“我诉过你!这是几个废物,你为了几个废物不忠与我?”乔八气势凌厉地喝道。
“我也过。”陈一亮咧开嘴,神sè坚毅道。“这帮人,不好找。”
“不好找?什么不好找!?”乔八吼道。“几个废物哪儿没有?几个蠢货哪儿找不到!?你要,我随时可以给你一打!”
陈一亮神sè麻木地摇摇头:“他们给我的,你给不了。”
“蠢猪!”乔八悍然拂袖,拉开抽屉取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枪,漆黑的枪口瞄准陈一亮,怒吼道。“背叛我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八爷!”李斯猛地窜到乔八身边,一把抱住他的手臂,言辞激烈道。“八爷——他是陈一亮啊!是您的义子啊!他只是一时气愤,只是一时想不通,他并不是故意背叛您,他只是一时糊涂啊!您就看在他顺利完成任务的份上,饶过他吧!”
啪!
枪柄捣在李斯额头上,竟是直接撞出一条深深的血口,可想而知乔八力道多大。
“滚开!”乔八一脚踢开李斯,怒目睁圆道。“我能负天下人,但没人可以负我!”
“陈一亮!”乔八豁然转身,握住手枪指向安静站在对面的陈一亮,暴怒道。“我给过你做人的机会!既然你没珍惜!那就当一条瘸腿狗吧!”
砰!砰!
砰!砰!
砰!砰!
咔!咔!
六颗子弹尽数打入陈一亮那条笔直的左腿,鲜血从枪口汩汩冒出。乔八似乎未能将怒火尽数发泄出来,竟是有些失去理智地连放两次空枪。
“唔——”
近距离shè击的子弹夹杂有强大的震力,陈一亮左腿被六颗子弹打成马蜂窝,他只是轻皱眉头,却被那巨大的震力击得五脏翻滚,口鼻中冒出浓浓的鲜血。
陈一亮神sè黯然地瞥一眼左腿,脸上竟隐隐浮现一抹失望,宛若为这几枪没打在心脏而遗憾。
“李斯!”乔八冲挣扎着爬起来的李斯吼道。“把他栓起来!只要我活着,他就永世当看门狗!”
罢,乔八yīn寒着脸拂袖而去。
那四大金刚几乎同一时间抽身出门,对陈一亮这个曾一起训练,一起成长的瘸腿狗没有半点同情。
李斯手忙脚乱地抬起陈一亮,神sè焦急地往后堂冲去,并大声吼道:“老西,快拿药箱!”
躺在床上因失血过多而痉挛抽搐的陈一亮神sè如常,那双深邃的眸子更是隐含一丝失望。任由那条鲜血横流的左腿被手术刀切开,取子弹、处理伤口,他一点儿也不关心,也没多看一眼。
他只是在想,为什么不杀了自己?
只需一枪,对着靠近心脏的部位打上一枪。自己便能解脱——
终究还是死不了…
失血过多导致陈一亮那张英俊的脸庞苍白如纸。左腿上的六颗子弹取出来,私人医生老西却轻轻摇头:“命捡回来了,但这条腿废了。恢复得最好也只是往腿里打铁定,装铁架,那样或许这条腿还有点支撑力。”
李斯双眼通红地冲陈一亮道:“陈少啊陈少,你跟着八爷这么多年,难道还不了解他吗?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这个跟着乔八时间最长,最懂得隐忍与生存之道的中年男子抚摸着陈一亮那注定残废的左腿,眼角饱含泪光。
“死了,就不累了。”陈一亮神sè呆滞地望向天花板,轻声述。“只可惜没死成。”
“糊涂!”李斯抹掉眼角的泪光,心疼道。“你才十八岁,你还有大好前途,怎么能轻生?”
“李叔,我累了。”陈一亮如一具尸体般躺在床上,缓缓阖上那双早已失去生机的眸子。
“唉——”
李斯走了,带着心痛走了。
看着一个婴儿长大chéng rén,只要不是畜生,又怎会没有感情?乔八不当他儿子,他李斯当!
八爷啊八爷——你怎能心狠如斯?
安静的房内只剩陈一亮一人。他阖着眼眸,感受着腿部传来的剧痛,内心除去一丝遗憾,更多的是平和。
与其当一条披着人皮的狗,倒不如索xìng正大光明当一条瘸腿狗。这样反而不会愧对兄弟,不会心累——如果他有心的话。
曾经,他为乔八而活。
现在,他因不能死而活。
将来——他有将来吗?
————
“藏獒,又名藏狗。产于青藏高原。是一种高大、凶猛、垂耳的家犬,护领地、护食物、善攻击,对陌生人有强烈敌意,但对主人极为亲热,对女人而言,它比男人更靠得住——”
韩艺亲昵地摸着多多毛茸茸的脑袋,骄傲道:“多多以前帮我打过很多次架,对我忠心耿耿,绝二心。许多人做不到的,它可以。”
林泽窝在沙发上默默抽着烟,嘴角泛起一抹苦涩道:“有些人可以把狗当人,还有些人却喜欢把人当狗。”
“喂,你莫名其妙些什么呢?”韩艺跳到沙发上来,很哥们儿义气地勾着林泽的脖子道。“放心,本姐不会把你当狗看。”
“——”林泽揉了揉鼻子,意味深长地问道。“大姐,你这个世界上有人把自己当狗看吗?”
“有。”韩艺点头。“为了生存,很多人会这么干。”
“那你一个人本可以站着活,有尊严的活。可他为什么偏偏愿意跪着活,像一条哈巴狗一样活?”林泽叹息道。
“虽然不知道你在什么,但是听起来好像很逼的样子。”韩艺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本姐会让你站着活,并活得很有尊严。”
“大姐,如果你是在故意用那馒头引诱我,我想算了吧,我根本没感到半点柔软——不如换屁股试试?”林泽试探道。
“——”韩艺面露绯红,娇嗔叱骂道。“你个耻之徒,本姐要杀了你!”
“杀之前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林泽从沙发上跳起来。
“嗯?”韩艺歪着头,叉着腰,凶神恶煞地怒视林泽。
“为什么收费频道全没了?我倒腾了一晚上也没搜到一个。是不是你干的?”林泽生气地质问道。
“是又如何?”韩艺似笑非笑地挑衅道。
“老子要跟你同归于尽!”
“救命啊——某个杀千刀的本xìng暴露,想强*jiān本姐啦!”
“——”
~~
晚上还有一章。
第两百四十八章 禽兽与禽兽!
“策马征,沙场兵戎识英雄。携玉龙,昂首笑苍穹。还疏狂,足踏河川起汹涌。立高峰,挥剑断秋风。
衣袂横飞,晓月当空。夜光杯盈,红玉正浓。袖舞霞烟,捧樽情。莫再言,万里江山难抵美人一笑轻。
萧鼓战歌,青刃凝冷霜。浊酒且饮,醉卧将军帐。梅落声悲,催断征人肠。月光凄清,抚剑费思量…”
董婉抚筝轻吟,宛若九天谪仙,气质飘逸空灵。那乌黑柔顺的软发披散脑后。白玉素手优雅弹跳,嗓音如黄莺出谷,不带一丝杂质。给人耳朵与灵魂的享受、洗涤。
她就是这样一个纯净又才华横溢的女孩儿,温柔、善良、美丽、恬静,仿佛女孩儿该有的,她都有了。不该有的,她一样没有。
嗡——
女孩儿掌心轻压细弦,发出提神的声响。随后,她便是轻缓起身,向众人报以恬淡的微笑。
“好!”以王喜为首的蠢货激烈叫好鼓掌,险些摸出一串铜钱打赏过去。
“太jīng彩了!”韩宝双眼放光。
“她怎么可以这样?”韩艺懊恼地撑着下巴,盯着讲台上温柔善良的董婉,嘀咕道。“什么都会,还让不让人活?”
这是一堂自习课,也可以是一堂自我才艺表演课。每周六下午最后一堂课,都是他们zì yóu发挥时间。也不知是谁提出让董婉表演古筝,大伙便起哄起来。
大才女架不住同学们的热情,便拜托男生去借古筝。
八分钟的演出,这一曲她自编自唱的曲谱可谓jīng彩纷呈。格调由一男一女交相吟唱,男方豪气逼人,女方婉转动人。将红罗帐内的旖旎与战场上的硝烟弥漫一览遗地表达出来。令人热血澎湃,又让人心软酥麻。
美人配英雄。
这一曲完美传递出这个主题。
只是,美人在台上吟唱。她心中的那个英雄呢?
林泽趴在课桌上呼天抢地地睡着,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完美地睡觉空挡,他岂会错过?
没班主任巡视啊!
没班长使坏啊!
没人拧他耳朵啊!
这种机会不睡觉,林哥会羞愤yù死啊!
被蠢货们一番哄闹惊得身躯一颤,立刻从昏睡中醒来,连拍几下手掌,喝道:“好!”
“——”
“婉同学,我认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