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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着脸看他,他似乎没有预料到她的表白,沉默了。
“好不好?”她虽然害羞又忐忑,却坚持要结果。
“糖糖……”唐信软软的声音,里面有着哀求。
“你不喜欢我?”她反问。
得到的,是唐信坚定的摇头。
“那有什么不行?”
有什么不行?有很多。
☆、14我遇见的你4
唐信看着嫣然的眼睛,那里有太多他懂得的东西,他又何尝不是这样,这样一直喜欢着她。
“你给我点时间。”他说,“现在不行。”
嫣然的笑凝在脸上快要挂不住,“就现在好不好?”
这是她最后一个哀求。
当唐信摇头时,她的心沉到底,浮不上来。
唐信一直觉得,一个男人,应该有所担当,他从小见到的是家里强势的母亲与一辈子生活在母亲强权下的父亲,现在,他的母亲不喜欢嫣然,嫣然的父亲也不喜欢他。
那么这样,他们怎么能在一起呢?
长辈的不喜欢,是他想用自己的实力来扭转的现实,他想给她一个完美的家庭,和和睦睦的家庭。
这些,需要时间,他在让自己变强,从这个姑娘十五岁离家出走丢下他,让他发现原来自己这样弱,谁都保护不了,他半夜醒来,偷听父母的谈话,原来她被坏人带走了,差点回不来。
那时十九岁的他格外心痛,因为他白天去看她的时候,她是笑着对他说:“你都不知道外边有多好玩,我吃了好多好吃的。”
那时的她还没有那么漂亮,笑起来憨憨的,脸上有被割破了的细细血痕。
他听见郑海涛的车停在后院,慌忙从窗户爬下去。
郑海涛不喜欢他,因为他的妈妈。
整个大院,把话说得最难听最难堪的,就是他唐信的妈妈。
郑海涛明明白白的同他说过这样一番话:“唐信,你们俩是不可能的,你要掌握好分寸,别欺负了她。”
唐信当然不肯,那时年轻气盛,二十出头的年纪,在部队摸爬滚打小有成绩,觉得自己可以,无所不能,他对郑海涛说:“叔叔,我是我,我妈是我妈,我喜欢嫣然。”
郑海涛还说过:“死心吧,我是不会让然然嫁给我们这样的人。”
***
那一天,唐信的天都要塌了,从嫣然被找回来那一天,她吃了那么多苦头却不让他知道,笑着跟他开玩笑的那天起,他无比确定自己这辈子就只能喜欢这一个姑娘了,这个缠着他要妈妈,缠着他去拜神仙,回来看见他被打烂屁股小声哭鼻子的小姑娘。
那时,他忽然就长大了,想要变得很强让谁都欺负不了她,所以他去了军校,再累再被人说是靠家里都咬牙忍下来,再难的飞行动作他都命令自己要完美完成,这样,就有借口可以给她打一个电话,洋洋得意,听她咯咯咯的笑声。
她好像不怎么哭的,最起码,那些他认为应该哭的事情她从来不哭——她总是挺直腰杆,把那些难听的话当做耳旁风。
但是,当时光渐渐流逝,大院里的女人们的谈资从“郑嫣然是个野种”变为“唐家儿子跟她不清不白”的时候,她又哭了,偷偷的哭却被他发现,他想拥着她却被闪开,那天,她不说话,也不敢看他,始终离他很远。
那时唐信的心里快要难受死了,他的假期被缩短,袁玲英也听到那些话,强打着笑脸应付来看好戏的邻居,当天晚上就把他送回了部队。
她居然会笑着跟他打电话说:“呐,唐小信子你法力不够啊,快点再修炼修炼出来打妖怪啦!”
他以为,他做的都是对的,进部队,变强,等待。
可那天,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嫣然的妈妈离开的时候他已经懂事了,大人们的话总是难听,他不知道哪句是真的,也不敢问,那天,他终于从郑海涛的话里知道了真相,知道自己这么多年都错了,错的离谱。
他不应该是个军人,不应该是个以服从为天职未来几乎没有时间去照顾家人孩子的军人,他可以是个科学家,可以是个职员,就是不能是郑海涛心里那块填补不了的过去里深深自责的军人。
***
唐信是被紧急电话招走的,每一回都是这样,他们都已经习惯了,隔离是唐妈妈非常单一的手段。
那之前,送嫣然回家,郑海涛就等在客厅,一张脸怒到通红,她转身对想要进来的唐信说:“你赶紧去吧。”
她目送他的车离开大院,才转回头来,听见郑海涛一巴掌拍在茶几上,茶杯叮叮当当跳起来砸在地上。
与郑海涛的争吵,嫣然驾轻就熟。
对话非常简单,不过就是他怒吼:“你还要不要脸?这样热脸贴人冷屁股你还要不要脸?告诉你除了管小二你其他人别想!”
“就不要脸了你想怎么样?反正我从小就没有脸,在这个大院里我有什么脸?你不也是觉得没面子才天天不回来?不要说得好像都是为我好,我从小没有爸爸妈妈是保姆和唐信带大的!”刚刚的告白失败,让嫣然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是从未有过的苛刻。
她揭了郑海涛的疤。
“啪!”一巴掌,虽然她从小调皮不听话,但这是这么多年,郑海涛第一次打她。
下手太重了,鼻血淌出来,热乎乎的,她抹了一手。
“然然……”郑海涛慌了,看着自己的手。
“想让我嫁给管小二,你做梦!”嫣然说话有些困难,因为半边脸迅速肿了起来。
她的眼里都是恨,看在郑海涛眼里,都是伤。
他生命里的两个女人,长得那么相似,也那么相似的,都想要离开他。
“我说过的话不会改变。”他也坚持,看着嫣然脸上刺眼的血,转身离开。
郑家的保姆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躲在厨房不敢出去了,听见汽车离开的声音才出来,看见嫣然鼻血突突的流,惊呼一声,带着她上楼处理。
***
于此同时,有个人,坐在L市管家二楼她曾睡过的那张床上,逗着麻雀小姐玩儿。
被枪打穿的地方已经开始长肉,那天他换药回来,就发现早前被放回天空的小鸟儿跳跃在窗檐上,轻轻的哼唧。
于是,他与它成为陪伴着,都在想念已经离开的狮子小姐。
这个房间,还留着狮子小姐的画具,她从他钱包拿走的一千块钱被他找到,原来她藏在枕头底下。
他静静想了两天,虽然脑子里什么结论都没有得出,身体却更快,手机就在旁边,那串号码他会背。
电话接通时,他罕见的紧张了一下,听见那端飘来闷闷的鼻音,她带着吃惊说:“管大地?”
仅仅三个字,却让他知道,这些天到底是少了什么。
“恩。”他的声音有些涩,赶紧清了清,一双小爪子踩在他肩头的麻雀小姐也唧唧叫了声。
嫣然正在被泼凉水,脑袋扬起却还是有血不断流出来,含糊说道:“你有事吗?我现在有点小状况。”
她说话的声音不对,管大一下就听出来,问她:“怎么了?”
她心里一酸,今天这一天,坚强的面对了的很多事,以为自己是无敌小金刚,却只是被人礼貌一问就想哭了,她对管大从来都不扭捏,反正也见不着面的人,索性照实说:“被我爸揍了,流鼻血中。”
“别仰头。”他叮嘱,声音更沉,心里很不舒服。
“啊?”
“仰头是不对的,你别闹,用凉水拍拍额头。”他细细叮嘱,整个一唠叨老婆婆。
嫣然偏头对压着她脑门的保姆说:“那个,有人说不能仰头。”
“不会吧?好像都是这么做的啊?”保姆轻轻松开手。
就这一会儿,血哗啦啦又淌出来,滴在她今天穿的白裙上,完了,洗不掉了。
“管大地你耍我呢?你毁了我一条裙子!哎呦流到我嘴里了!”嫣然捂着鼻子说不出话,嘴里咸咸的。
“你别说话,把电话给旁边的人。”管大永远镇定,只是,眉头簇在一起,神情无比担心。
于是保姆惶恐的听见手机扩音中,里面有个男人说:“你别让她仰头,快去拿冰块用毛巾包着捂着她鼻子和脖子。”
“哦哦,我去我去。”
嫣然呜一声,“又流了,那老头这次可下狠手了!”
管大听见嫣然的声音,沉声斥责:“你别说话!双手中指互勾!”
似命令,又似担心,嫣然乖乖听话,勾住手指嘟囔着:“管用么你别骗我……”
“别闹。”又是这句话,她听得心里一暖,咯咯咯笑起来,又被斥责:“说了别闹!”
她只好憋着笑,心想:这男人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啊,别闹别闹,越说我就越想闹一闹!
楼下保姆蹬蹬蹬的跑上来,动手之前还报备一声:“先生,冰块准备好了!”
管大轻轻嗯一声,“先看看她鼻孔里有没有血块,要清理出来。”
只是一次小小的流鼻血时间,原来有这么多步骤,嫣然耸耸肩,乖乖露出鼻孔非常不淑女的让保姆看,冰块还没上就能明显感觉没怎么再淌血了。
“嘿,还真管用!”她悄悄嘟哝,抬起自己勾在一起的双手看。
“当然。”那端,男人轻轻说,有了一些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的留言啊,唐小信彻底失去民心了啊,哎呦喂我口怜的小信子。
所以说,男人啊,在爱情面前表顾虑太多,错过了难受的是自己。
但是,这个道理并不适用于姑娘们,目前有暗恋对象的听我一句:千万别主动追求,女追男隔层纱那绝对是骗人的!(#‵′)靠
使点小心眼让他来追你吧,祝天下有情人都是亲兄妹!O(n_n)O
对啊,就是嫉妒啊,来咬我啊~~~啦啦啦~~~~ヾ( ̄▽ ̄)Bye~Bye~
Ps,今天管大只有声音出场,明天应该本尊会粗线,看看能不能写道哦~
☆、15不关风与月1
管大不说话,静静的听那端小姑娘哼哼唧唧与保姆的对话,等兵荒马乱重归平静,嫣然鼻孔里堵着两团沾着白醋的棉球倒在床上,眼里水汽又有要上涨的趋势,忘记自己的手机还在通话中。
他开口问她:“很疼么?”
唐家小信被带走了,都不知道她挨打了,不过这样也好,她也就敢哭出来了。
“恩。”她用嘴大口呼吸,眼泪滑下来。
管大坐在窗边,难得的没有挺直腰背,因为床太软,太香,窗边,有一个画架,背对着窗外明晃晃的光,暗暗的投出色彩。
他问她:“麻雀小姐哪有那么漂亮?”
小鸟扑腾着跳到他的膝头,唧唧叫,表示抗议。
嫣然一愣,随后闷闷的说:“因为你都没有表情所以只好让它漂亮一点。”
说着无聊的话,好像不怎么想哭了。
“恩。”他点头,“那下次我要做什么表情比较好?”
画架上有她留下的一幅画,男人穿着暗色的背心,手臂肩头滑下汗珠,头发利落的剃短,一双眼,透过平稳无波澜的水光,看到那犀利明亮中,有一分曾经不属于他的柔波。
他肩头的那只鸟,是为了衬他的眼,斑斓,那绚丽的色彩,是如此适合与他。
管大盯着这幅画看了好久,自己的那双眼睛,透着一些他自己都不懂的东西。
“你上次没告诉我,下次我给你个合格的表情。”他轻轻说,生怕大声了她就会发现。
嫣然下意识的摸摸手指,“我以为你不喜欢让人画。”
他沉静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