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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他很难压抑心跳的加速,自己宽像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一样紧张,这令他简直要放声大笑。
周伟民他们准时在六点到达了方宅,方立帆夫妇穿着轻便的家居服热诚地招待他们。
晚饭进行得非常愉快,王妈准备的精致餐点几乎被一扫而空。男人们聊着公事,女人们瞪过他们后也自己聊起自己的话题,经过上回的畅谈,她们已经像姊妹一样亲密了。
“你们打算什么时侯结婚?文姊。”祈晓音问。
柯文文脸红了,却笑得很幸福:“再过一阵子吧!我们的父母亲很急,可是我们不想这么匆促。”
“为什么?既然你们的父母亲都同意了,还有什么好拖的嘛?”
“我想……我想再给他们一点时间。”柯文文看看在另一头聊得很开心的周伟民:“我很幸运才能让他这么待我,但是……我终究是个有污点的女人,怎么也没法子配得上他,虽然他和他父母现在都不介意,可是……”
“文姊!班想太多了。”祈晓音打断她:“他们都接受你了,就不会计较从前的事。何况你这么温柔,这么懂事,只要你有心,他们永远会当你是一家人的。”
“我知道。就是他们都对我太好了,所以我才害怕,害怕这一切不会长久。”
柯文文又笑一笑:“不过我已经明白把握现在的道理,幸福本来就是握在自己手中,不应该思前顾后,考虑太多。所以你也别替我着急,等我们两个都准备好共同生活,我们就会结婚了。”
“听你这么说我可放心多了。周大哥这么爱你,我真怕你不肯嫁给他。”
柯文文笑笑:“你呢?结婚有一阵子了,不想怀宝宝?是不是觉得自己还年轻,想再等几年?”
这间换祈晓音脸红了,她既不能说实话,又知道自己说起谎来很不自然,只好支吾道:“哎呀!别说这个啦!走!我们到院子里走走,跟我的狗狗玩。”
“你呀!都结婚了还这么怕羞。”柯文文取笑她。
两人于是手拉手到院子里去了。
坐在绿草上享受夜风一定是很棒的事情,只不过草皮上有些露水,所以她们俩是坐在两张靠椅上。
“有这么大的院子真好。”柯文文深吸了一口气,陶醉地说:“其实这栋宅子是旧了些,但很有古意,感觉很好。”
“这是方家的祖产,周伟民有没有跟你说过?”祈晓音说。
“你是说方大哥家的?”柯文文很讶异:“真的吗?我一点都不知道。”
祈晓音于是把方立帆告诉她的故事又说了一遍:“这栋大宅虽经过一、两次整修,但似乎没有人忘记它应有的风貌,不是很可喜吗?”
“原来方大哥这么辛苦地要买回这大宅,我说他真是很孝顺啊!”
“嗯!我也因此成了他的妻子喽!”她苦笑着。
“你们结婚是在公司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但没人知道是因为这个原因。”柯文文看她:“怎么?你……不爱方大哥吗?”
祈晓音叹了口气:“我也不明白。其实我父母这样,我对爱情是没有什么期盼的。只是现在想起他是逼不得已才娶了我,心里竟觉得难过。也许……我是有一些爱他吧,可是他根本不会爱上我这个小丫头的。”
“胡说,我看方大哥非常关心你,怎么会不爱你呢?”
“关心也不等于是爱啊!”祈晓音苦笑:“不过既然我们要共同生活一辈子,也许时间久了他终究会学着爱我吧!”
“你能这么想就好。”
两人相视而笑。
祈晓音拍拍手,十多只狗全冲了过来,对她又叫又舔的,让她笑个不停。
柯文文也是个喜欢狗的人,她摸着身旁这些毛绒绒的朋友,非常开心:“我还是很难相信你一个人养了这么多狗,看!它们真是可爱。”
“是啊!而且非常忠心呢!”
“我们家也养了一只狗,很会看家,而且好有灵性。晓音!你不觉得狗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吗?”
“只是人类不懂得珍惜,辜负了它们的一片忠心。想想看,有人吃狗肉耶!真是野蛮,恶心!”祈晓音不屑地说。
“看来你真的是非常喜欢狗喽?”柯文文问。
她点头:“我巴不得让每只流浪的狗儿都有地方住,可惜我没这种能力。每当我看见它们用无辜、乞求的眼神看着我,而我又无法帮它们,心里就好难过,有时还会哭呢!”
“这就是你会养这么多狗的原因?”
“嗯!”祈晓音摸着一只黑色的大狗:“这是‘平平’,养了五年了喔!很听话,是它们的老大哥。”
“是吗?真有趣。”柯文文笑了。
这时有人敲着大门,声音不大。
祈晓音纳闷着:“这时候会是谁?怎么下按门铃呢?”说着站起来走过去。
“晓音!小心点。”柯文文交代着。
“知道了,这么多人在,不会有事的。”
她慢慢拉开门往外看。
咦?怎么没有人?
于是她打开门走出去,正想朝左右看看,一把刀架上了她的脖子。
她张开嘴,却叫不出声音。
“别出!,进去!”身后的男人说,还逼她一步步走进大宅的院子。
柯文文看见这情景忍不住尖叫了起来,屋里的方立帆和周伟民闻声跑了出来。
“怎么了?叫什么……”当他们看见站在祈晓音身后的人和架在她脖子上的刀时,震惊地停止了说话。
那人一直架着祈晓音往前走,四周的狗看见陌生人都叫个不停。直到他们站到光亮处,方立帆非常讶异:“你……何光达?”
“没错,就是我。”祈晓音身后的人笑着:“她,想必就是你传闻中那个年轻的老婆吧?唉!这么年轻就要死了,有些可惜啊!”
“你放了她,一切都好商量。”方立帆努力压抑胸中的恐惧。
“何光达,你也太小人了。”周伟民一手拉着柯文文,对他喊。
“小人?”他大笑:“小人又怎么样?”他停住笑,看了看周伟民,又看了看柯文文,阴沈地说:“我也会对付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不过,得等我先解决了她。
”他把刀锋更靠近祈晓音。
“有话慢慢说,你先放了她。”方立帆边说,边暗示身后的王妈进屋去拨电话报警。王妈缓慢地移动,而似乎何光达也没空注意她。
“没什么好说的。姓方的,你出尔反尔,让我完全没有机会重整旗鼓,你以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条件可说?哈哈!已经来不及了。也许我没办法让你破产,但我可以让你失去老婆,这种快感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哈哈!”
“何光达,你……你快放了她。”柯文文要求:“别再错下去了,真伤了她你也逃不掉的。”
“住口!你这个贱人,待会我也会收拾你,等我先解决了方立帆和他老婆之签……”何光达像是失去了理智。
祈晓音垂眼看着抵在脖子上的刀。不!她还不想死,她真的想和方立帆过幸福的日子,替他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孩子,怎么能死在这个莫名其妙的疯子手上?
“你究竟想怎么样?只要你不伤害她,要什么我都给你。”方立帆说。
“我现在什么也不要了。”何光达大笑:“我要看你们死。这样吧!你不想她死的话就先切断一根手指,去!去拿刀。”
“立帆,你别听他的,你死了他也不会放过晓音。”周伟民拉过他低声道:“王妈应该已经报警了,你尽量拖延时间。”
“别在那儿啰啰嗦嗦的,快去拿刀。方立帆,你再拖,小心我给你老婆一刀。”
方立帆对柯文文说:“你去拿刀子来。”
“方大哥,你疯了?”柯文文大叫:“你不要上他的当,我太了解他了,他是骗你的,你这么做也救不了晓音。”
“去拿来。”方立帆坚持。
祈晓音和方立帆四目相对,她终于了解了自己的内心。她爱他,而他就要为她而被迫伤害自己。
不!她要逃离这个疯子,她一定要。
没有给自己考虑的时间,她张口咬上了何光达的手臂,何光达痛呼一声,一巴掌打得她趴在地上。
“你这个婊子……”他正想跨一步再拉起祈晓音,一只黑色大狗,像狼一般地扑向他,紧咬住他的手不放,其余的狗也相继冲过来将祈晓音和何光达隔开。
何光达疯了似地狂喊,不停地挥动手上的刀,但那只狗始终没有放轻咬住他的力量。
楞在一边的方立帆冲过去,一把抱住祈晓音。
终于,在他们期盼下,警车的警笛声响起。祈晓音觉得自己好安全,依在方立帆怀里,她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哦!不!“平平”呢?它要不要紧?……
“我的狗……”只说了三个字,黑暗包围了祈晓音。四周一片混乱,而她在方立帆怀中失去了知觉。
她一张开眼就发现自己仍在方立帆怀里,而这张大床……。
“你醒了?”他轻吻她的额头。
“这里是……?”
“是我们的房间。”方立帆抱紧她,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吗?当我看见他用刀抵着你,我的心跳简直要停了。我——我不能忍受你发生任何事。”
“还说呢!你竟笨得想拿刀切自己的手指头。”她靠着他。
“他要杀你啊!我当然会照着他说的去做。”他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晓音,我——我好爱你,我不想失去你。我知道你并不是真心要嫁给我,但你……你也同意我们可以好好过一生的,不是吗?给我机会,我会爱你、疼你,我会努力让你爱上我。别再怪我了,好吗?别再怪我逼你嫁给我,我……”
祈晓音捣住他的嘴:“怎么了?这么多话?”她甜甜地笑:“其实我很感谢我爸爸替我挑了一个这么帅,又这么疼我的老公。”
“晓音,你……”
“而且——我更高兴那个笨蛋终于可以回报我对他的爱了。”
“你——”方立帆张大了口:“那个笨蛋是——是指我吗?你爱我?”
她害羞地往他怀里钻。
“老天!谢谢你,晓音,真谢谢你。”方立帆紧紧地抱着她。她爱他,她真的爱他,这不是太美好了吗?
“你有毛病啊,”她白了他一眼,笑道:“人家说你是笨蛋你还这么开心。”
“我才不在乎你叫我什么呢!”他深情地看着她。
她脸红了:“对了!”它忽然想起:“‘平平’呢?它怎么样?”
“没事的。它受了伤,在兽医那儿,医生说是皮肉伤,没有什么危险。”他拍拍她的肩。
“它救了我。”她掉下眼泪:“你说它是不是好勇敢?”
“是啊!你的狗儿们真了不起,是它们一起救了你。我真庆幸当初没有赶走它们。”
“你以后会像我一样爱它们吗?”她泪眼问他。
他拭去她的泪:“我会。其实我早就很爱它们,只是——我嫉妒称对它们这么好……”
她破涕为笑:“你呀!像小孩子一样。”
他叹气:“何光达和他的手下已经被捕了,我很难过由于我的处理不当让你受到惊吓,幸好你平安无事,否则我……”
“别说这些了。”她阻止他:“文姊和我说过他的事,像他这种人分明是心里有毛病,你不要怪自己,我相信你没做错的。”
他轻吻她表示感激。
两人就这么享受着亲密的沉默,直到祈晓音很害羞地开口:“帆!我——我决定要给你们方家生好多小孩,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你——你会不会……”
他觉得好笑,又觉得好甜蜜:“我当然会。”他忍住笑。
“哎呀,我知道你会,我是问你——你会不会教我?”她又钻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