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看起来好年轻、好稚荏,就像一尊白晰的洋娃娃,肤光如玉,黑泉似的长发披泄在背后,两排长睫毛搧呀搧的,颊畔挂着一抹醉人的红晕,正怯怯回应着那两位日本妇人。
他一直不知道她为何吸引住他,直到现在也没有答案。
他唯一的解释就是:或许他的潜意识里向往着平凡安稳的生活,尤其艾思去世的那阵子,正好是他情绪的紊乱期,她的出现,便代表着一份安宁和温馨。
当时他直直走到她面前,一瞬不瞬地盯住她。
巫晶媚应付完两位日本妇人,冷不防一道影子遮去她的光线。
那是一双好锐利的黑眸,直勾勾盯着她,仿佛想扑上来将她吞噬。
黑眸的主人极为高大威猛,那件夹克没能掩去他迫人的体格。
“哇它西哇——”一串流利的日语从他口中流泄而出,他的眼仍然紧盯着她不放。
巫晶媚左右顾盼,开始流露出无助之色。为什么今天连着两批日本人来向她问路呢?她长得像日本人吗?
“I……Iansorry。Idon'tunderstand。”
鹰眼男子挑了挑眉,改用韩文说话。
“Iansorry。”她无助得想哭了。
“妳是哪里人?马来西亚,新加坡,香港,中国,台湾?”他立刻用英文询问。
“台湾。”她怯怯地说。
“真巧,我也是台湾人。”男人漾出开朗的笑容,让人不由自主想回应他的热情。
她加深的羞涩,让关城深深沉醉了。
他生平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渴望得到一个女人。
他不惜推开所有工作,追到台湾来,出尽百宝吸引她的注意力,然后在明白她保守的天性之后,邪恶地将她拐上床,完全占有她的人和心。
在她满二十岁那年,他成功地让她冠上他的姓;在新婚周年,让她生下第一个孩子。
“啊,啊,城……”
他的加速,如狂风骤雨侵袭着她,巫晶媚难耐地摇晃着娇颜,愉悦又痛苦地承受他的强势。
“别怕,我在这里……”他剧烈喘息。
八年多的婚姻,虽然他有一半的时间出国工作,然而,每一次的聚首都甜腻得醉死人。
“啊——”极致的一刻来临了,她细声娇吟。
他全身抽搐,悬在她身上重重颤抖。
他的直觉从来没有出错过,这几年的甜蜜婚姻更让他深信,他的配偶栏里,合该填上“巫晶媚”这三个字。
跟她绑在一起的感觉,并不坏。
第二章
晨曦落在庭院的小池塘里,光彩潋滟。在浅淡朝阳中,连凡尘俗务也染上几分灵气了。
“苍茫茫的天涯路,是你的漂泊;寻寻觅觅常相守,是我的脚步……”
一抹纤秀玲珑的身影,穿梭在流理枱间,色彩鲜亮的围裙呼应了她的好心情。及肩长发如往常一样往上盘,露出来的雪白肩颈,让人看了忍不住要咬一口。
“妈咪,我今天先起床哦。”第一颗小炮弹冲进厨房。
“是我啦!我第一!”落后一步的小男孩争辩。
“明明是我叫你起床的。”小月凶巴巴的,很有小姊姊的架式。
“妳叫之前我就醒了啊,我先的、我先的。”弟弟皱着小脸蛋。
“好好好,不要吵了!跟你们说过好多次,不要在屋子里跑来跑去,撞到桌角怎么办?”巫晶媚牵着两个小宝贝蛋在餐桌前坐好。“你们都刷牙洗脸了吗?”
“我自己洗好了。”关月对身边的弟弟扮鬼脸。
“我……我也是自己洗的啊!”关风回答得有几分心虚。
“乱讲!你的脸是我帮你擦的,你不会拧毛巾。”小丫头得意洋洋。
“我……我自己刷牙!”小风涨红了脸。
“可是你把牙膏……”
“好了,小月,妳别老是要跟弟弟争到赢。”她拧女儿的鼻尖一下。“先喝牛奶,妈妈把蛋煎好,就可以夹三明治了。”
妈咪今天心情很好哦!小月捧起牛奶,开始找寻让妈咪神清气爽的理由。
玄关的旅行袋勾住她的视线。
“爸爸回来了吗?”那是爸爸的袋子!
“小声一点,爸爸还在睡……”巫晶媚的制止完全无效。
“爸爸回来了!耶——”第一声尖叫。小女生冲出厨房。
“我先啦!我要先!”小风爱哭爱跟路,急匆匆追上去。
巫晶媚又好气又好笑。本来想让他多睡一会儿,先没做他的早餐,这下得煎更多荷包蛋了。
大军开拔到卧室门外,紧急拉停,关风一鼻子撞在姊姊背上。
“嘘!”她示意弟弟噤声。
关风捂着鼻子,泪眼汪汪。
两尾毛毛虫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潜进去。
窗帘柔和了射进主卧室的阳光,床中央,一堵宽广的背随着呼吸缓缓起伏着,西线无战事。
小月对跟屁虫挤挤眼色,弟弟兴奋地点点头。两个小家伙摸到床边,父亲趴在枕头上,睡得极沉。
关月凑在老爸耳边轻唤:“老爸,妈咪的早餐做好啰。”
“做好啰。”关风对他的另一只耳朵下功夫。
关城的肌肉在一秒钟之内绷紧,手直觉探向枕头底下——随即,枕被间熟悉的香气告诉他:他正睡在家里的大床上。
肌肉在第二秒放松下来,他咕哝一声,脸往枕头埋得更深,坚决回去找周公下完那盘棋。
“有很好吃的稀饭和荷包蛋哦。”小月继续轻语。
“荷包蛋哦。”
“还有蛋糕哦。”
“蛋糕哦。”
关城再咕哝几声,翻过身拉高被子蒙住头和脸。
柔性劝导不成,两只小鬼互望一眼。
预备。一,二,三,进攻!
“爸爸起床、起床、起床!”
“不要赖床、赖床、赖床!”两个小人儿唱歌儿似的,开始在床上跳来跳去的。
“不要吵!”关城闷在被子里低吼。
快成功了!快成功了!
“耶耶耶!爸爸快起床!太阳照屁股了!”
“屁股、屁股、屁股!”小风负责唱和声。
两个小家伙干脆把他的身体当弹簧床跳!嘿咻,嘿咻,一下子踢中他的手,一下子踩中他的脚。
小风踹中他肚子的那致命一脚,让被子底下翻出痛苦的大叫。
“你们这两颗皮蛋!”他翻开棉被,展开反击。
大手随便往旁边一捞,就抓到一只小虫子。儿子被俘了!
“啊——”小风倒在床上,被他搔得滚来滚去。
“还想逃?逃哪儿去!”他埋首在小肚子上吹气。
“哈哈哈哈——”小家伙痒得受不了。
“弟弟,我来救你!”女儿不甘示弱地扑到老爸背上。
他反手一扯,三两下就制服她。两个小家伙根本不是对手,一下子就笑瘫在床上,两张小脸蛋红扑扑的,连喘都喘不上来。
“好啦!你们不要再玩了,快下来吃饭,早餐都凉了!”
妈咪大人在楼下发出召集令。
“看你们还敢不敢乱来!”老爸得意洋洋地看着战利品。
许是他的强势遗传,两个小孩都长得浓眉大眼,比较像他。儿子就不用说了,一张脸根本是他的翻版;女儿就比较柔和一些,只是那道凛冽黑眉,让她即使换上可爱的小洋装,看起来也是一副恰北北的“准巾帼英雌”貌。
“投降!投降!”两个人终于喘过气来。
“好,爸爸先刷牙洗脸,你们下去等我。”他翻开被子坐起,被子底下已经套上底裤。
“妈妈,爸爸起床了!”小人儿军团又轰隆轰隆下楼去报备战果。
关城盥洗完毕,看着镜中的自己。太阳穴那道伤疤已经擦了几次药,看起来还是很明显,他轻轻摸一摸,看来只好掰个理由搪塞了。
下了楼来,两个小家伙已乖乖坐在餐桌前喝牛奶,娇妻正在打蛋白,准备烤泡芙。
“早。”他从背后抱住她,吸嗅她清甜的气息。“嗯,妳闻起来像奶油蛋糕。”
“不要闹,快去吃早餐。”巫晶媚摸摸他微扎的短发。
“不要。”他粘在她身后不走。
“别这样,我怕痒!”她被他的胡碴子刺得咯咯笑。
“真受不了,你们一天到晚都在玩亲亲。”女儿翻个白眼。
巫晶媚羞赧地瞋他一眼,硬把他推开。
晶晶喜欢做点心、烤蛋糕,大三那年不顾他反对,照样挺了一颗肚子报名学校的烘焙社。毕业之后他干脆替她开一家咖啡屋,以免她的生活只有他和小孩,没有第二个重心。
“妳应该感到高兴,这是我们家幸福美满的象征。”他拿汤匙敲女儿一记,踱回主位坐定。
“噢!你虐待儿童。”女儿稚气地揉着额头。“爸爸,你今天要来看我跳舞哦!”
“当然,我就是为了这件事赶回来的。”他一口气喝掉半碗稀饭。“小风要不要一起去?”
“他还要去幼稚园上课。”巫晶媚把泡芙放进烤箱里。
噢,对了,儿子已经开始读幼稚园小班,关城对儿子抱歉地笑一笑,揉乱他的头发。
“爸爸,我们养一只狗狗好不好?”女儿乘机提议。
“好啊!”他也喜欢小动物。
“不行。”巫晶媚白了父女俩一眼。
“为什么不行?”女儿抗议。
“我家事都做不完了,每天还要替咖啡屋烤蛋糕,哪来的工夫替你们照顾小狗?”
“我跟姊姊可以照顾狗狗。”小风自告奋勇。
“你们每次都这样说!上次缠着我帮你们买整箱的游戏积木,也说你们自己会收拾,结果呢?积木散了一地,还不是我在整理的?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两个小家伙垮下脸来。
“可是爸爸刚才明明答应了……”小月不平地嘀咕。
巫晶媚给他警告的一瞥,他完全不用挣扎地投降。
“爸爸平常出门在外,家里都是妈咪在打点的,所以妈咪最大,她说的才算数。”他在家的时间已经够少了,没有资格替她制造更多工作量。
“爸爸,你每次都站在妈咪那边,不公平!”女儿大声抗议。
“她是我的宝贝老婆,我不帮她帮谁?”他故意在老婆颊上重重亲一下。
“那我也是你的宝贝女儿,小风也是你的宝贝儿子啊!”女儿吃味地嘟起嘴巴。
“爸爸没有妈咪,哪来的你们?所以妈咪比较重要。对不对?晶晶。”他讨好地看着老婆。
“说得好,赏你一口蛋吃。”她亲昵地舀一匙蛋黄,喂进他嘴里。
吼!肉麻兮兮的!两个小家伙气结地看着父母。
三只大小兽又开始斗法起来。
巫晶媚望着他们,突然有一种强烈到近乎疼痛的情绪涌上来。这是她的丈夫和小孩,她的全世界!
老天!她好爱他们。
关城接收到她的眼光,神情又放柔了。
噢!他们又要开始了。小月翻个白眼,非常清楚老妈和老爸用那种眼光对看之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阿风,我们先去换衣服吧,不然等他们玩完亲亲不知道还要多久。”小姊姊先跳下椅子。
“好。”小男孩跟在姊姊身后。
电灯泡终于走了,那还客气什么?他将老婆直接抱到大腿上,热情地开始唇齿交融。
餍足之后,巫晶媚满足地轻叹一声,枕在他的臂膀上。
“你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这一趟可以待久一点,大约两个月。”他听出娇妻话中的依恋,所以,阿汤,抱歉了,法国那个案子你们自己去接吧!
“和平团下一趟要开拔到哪里?”巫晶媚坐起来,手环住他的颈肩。
“嗯……肯亚,那里有个小镇的联外道路断了,政府经济状况又不好,所以向我们申请援助,希望我们去修一下路。”
“肯亚会不会很危险?”忧色浮上她的眼眸。
“我壮得跟一头牛一样,该打的疫苗又都打过了,所以妳不用担心。”
“咦?你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