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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老板怎么会?”谢宛飏狐疑地望向冷凝霜。
冷凝霜也愣住了,她根本不认识岑老板是谁。
就在这时,罗掌柜及时介绍道:
“岑老板是我的一个朋友,经营着丽州城最大的书画院——集风院。他前些日子找上我,说有事想见白公子一面,正巧我收到白公子的帖子。就直接请岑老板过来了。”
岑老板笑眯眯地对白兔道:“白公子,在下有笔买卖想和你谈谈,不知可否?”
白兔实在不知道自己和他一个卖画的有什么买卖可谈,满头雾水。
冷凝霜暗地里用手肘捅了捅他,白兔连忙笑道:
“岑老板。屋里请。”
岑老板含笑和白兔进了屋,院子里罗掌柜看了冷凝霜一眼。低声笑道:
“白大娘子,我也有点事想和你私下里谈谈。”
冷凝霜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微笑道:“罗掌柜请。”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院子里的西北角,冷凝霜笑问:
“不知罗掌柜有何要事?”
“也不算要事,不过我今天来,有一半也是为这个来的。”罗掌柜直截了当地笑道,“我前一阵在文掌柜那里看见了你画的那个挂历,觉得新奇有趣得紧,想从这儿进几本拿到博雅斋去卖,不知白大娘子意下如何?”
冷凝霜怔了怔,淡淡一笑:
“既然罗掌柜是从文掌柜那儿看到的,那你也应该知道,这笔买卖文掌柜已经来找我说过好几次了,我都没有接。”
“大娘子先以十两银子卖给我一本,我拿回去挂在店里。若有人喜欢就提前预定,到时候我会以十两价格买进,再以二十两的价格卖出,也就等于大娘子与我五五分成,如何?”罗掌柜似乎终于熟悉了她的谈判模式,直接开门见山。
冷凝霜莞尔一笑:“我一次只接一本,而且交货日期由我自己来定。”
“大娘子……”罗掌柜自认为五五分成已经是最大的让步,她还提出这样的条件,也太得寸进尺了吧。
“罗掌柜,我刚有了孩子,身体又虚弱,不想太劳累自己。”冷凝霜笑眯眯地说。
一语堵住了罗掌柜想说的所有话,良久,他在心里不甘地叹了口气,皱皱眉,道:
“成交。”
冷凝霜淡淡一笑,对着他礼貌地颔首,转身招待其他客人去了。
谢宛飏忽然摇着折扇凑过来,意味不明地嘟囔道:“你认识的人不少嘛,连博雅斋的罗掌柜都认得,还让集风院的岑老板亲自找上门……”
“和映月绣楼一样,是买卖的关系,你是不是想知道这个?”冷凝霜睨了他一眼,微笑着问。
谢宛飏看了她一眼,哧地笑了,摇着扇子说:“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好奇,想要多知道一点你的事,仅此而已。”
冷凝霜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无动于衷地转身,走了。
谢宛飏望着她的背影,顿了顿,郁卒地叹了口气。
白兔从屋子里走出来,对着冷凝霜扁起嘴问:“谢宛飏和你说什么?”
“没有。那个岑老板找你有什么事?”冷凝霜好奇地问。
白兔见她问。左右看了看,伸手将她拉到一边去,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道:
“岑老板他看中了你写的春宫书那上面画的插画,他说想从你手里买春宫画,在他的书画院里卖。”
冷凝霜顿了顿,问:“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要跟娘子商量一下。”白兔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答。
他还真的就只会这一招!
冷凝霜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你去回他,就说应下了,价钱按成品的质量到时候再谈。我这边若得空,就亲自去和他谈;若不得空,也许会定好了价。托罗掌柜的人送到城里交给他。”
“得不得空,到底是说我还是说你?”白兔疑惑地问。
“随便你。”
白兔点点头,转身找岑老板商谈去了。
阳春时节。风和日丽,生机盎然。
院子里的桃树下,双胞胎正躺在第一次使用的婴儿车里,愉快地吐泡泡。哈二蹲在婴儿车旁不耐烦地等待着,小黄瓜立在它的背上。两只画眉鸟正站在树梢叽叽喳喳地吟唱。
白兔负手立于树下,得意洋洋地望着那棵桃树在他的精心护理下今年已经抽枝发芽,长出了绿油油的嫩叶,只可惜仍旧没有开花的倾向。
不过能发芽就说明这棵树没有死,只要没有死,他就有希望能让它开出花来。
暗暗下定决心。今年一定要在这棵桃树上下更多的功夫,争取让它来年开满了花。
一阵脚步声从背后传来,他欢喜地笑道:
“娘子你看。桃树已经发芽了哦!”
“我早看见了,这棵树还真没死。”冷凝霜背着白兔根据她的要求缝制的大背包,拎起地上超大号的黄杨木盒子,忙忙地说,“好了。快走吧,再不走等到了那儿都中午了。”
白兔点点头。很神勇地同时推动两辆婴儿车,跟在冷凝霜后面。
今天是他们一家四口第一次外出野餐踏青的日子,很有纪念意义。
檀溪村往东南方向走大概半刻钟,北山笔直的山壁下有一大片河滩。
在绿草如茵的河滩上铺了厚厚的毯子,背后料峭险峻的北山上草木葱茏、青翠明丽,眼前一望无际的河水碧波潋滟、平如明镜。抬头仰望那片水洗过的蓝天,低头握一把不知名的美丽野花。和煦的风迎面拂过,正浓的春意洗涤着人的心。
白兔呈大字型仰躺在毯子上,深深地呼吸一口醉人的清风,闭上眼舒服地叹道:
“果然春天就应该出来踏青,风的味道真舒服!”
冷凝霜笑笑,从大盒子里拿出两个方形的食盒,一个递给他一个自己拿着,说:
“虽然早了点,不过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白兔从地上爬起来,接过食盒打开,里边整整齐齐地码着如意蛋卷、腊肉、腊肠、腌黄瓜条。冷凝霜又拿出另一个圆筒形的食盒打开,里面是一盒的竹筒饭。
即使这些全是自己动手做的,再次看见时,白兔还是被深深地震撼了一把:
“果然出来吃就是比在家里吃得丰盛!”
冷凝霜无语地道:“别说得好像我在家虐待你了一样好不好?!”
白兔嘻嘻一笑。
两人正准备开动,冷凝霜刚夹起一只蛋卷想塞进嘴里,就在这时,二兔又开始哭了起来。
手中的筷子顿了顿,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探身把二兔从婴儿车里抱出来,已经很习惯地开始喂奶。
白兔扬眉说:“二兔还真是比他哥哥调皮,每次饿时都会选在你吃饭、睡觉甚至是上茅房的时候,他是不是故意的?”
“怎么可能嘛!”冷凝霜咕哝,低头瞧了一眼得意洋洋地大口喝奶的二兔,其实有时候她也觉得他是故意的,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不过有一点她可以肯定,这孩子绝对是个调皮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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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抱歉给大家造成的不便,因为这两天家里的事情太多,实在非常抱歉!
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红楼保证!
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娘子篇 第七十一章 冤家路窄
白兔望着冷凝霜哺乳,过了一会儿,放下手里的食盒,双手托腮,笑眯眯地看着她。
冷凝霜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受不了地问:
“你能不能别用这么猥琐的眼神看着我?”
“我哪有猥琐?!”白兔委屈地扁扁嘴,接着眼里闪烁着陶醉,笑嘻嘻地道,“其实啊,我最喜欢看的就是现在这幅画面了,每次你哺乳时,都会特别地温柔,全身上下简直就像罩上一层金色的光圈一样……”
冷凝霜恶寒地看着他陷入深深陶醉的表情,无语地嘀咕道:
“我又不是圣母玛利亚,哪来的金色光圈?!”
“玛利亚是谁?”白兔迷惑不解地问。
“没什么,谁也不是。”冷凝霜平板地一笔带过,反正说了他也不认识。
大概白兔很明白就算她说了他也不认识,直接丢开,继续刚才的话题,认真地道:
“所以说,每次看到你哺乳,我都会更深地感觉到,你已经不仅是我娘子了,还是我儿子的娘,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很欢喜,但同时又觉得必须照顾好你们母子三个人,感觉责任突然一下子大了许多……不过我却很喜欢这种感觉。”
他对着她嘿嘿一笑。
冷凝霜看了他一会儿,噗地笑了:
“我说,我突然发现你可真擅长花言巧语啊!”
“咦?”白兔不满地扁扁嘴,“才不是花言巧语,不要把我的真心话和那些骗人的话相提并论好不好,我会很生气的。”
冷凝霜笑得更欢:“好好好,我知道你说的是真心话。”
“那、娘子,你说一句你很感动。”白兔笑嘻嘻地说。
冷凝霜再次笑了起来,无奈地道:“好!我很感动!”
白兔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重新捧起餐盒,夹起一块蛋卷喂她,说:
“你喂二兔,我来喂你。”
冷凝霜含笑张口接了。
白兔就捧着食盒,先喂她一口,自己再吃一口,一来一去,喂得不亦乐乎。
等到大兔和二兔全都吃饱喝足,冷凝霜和白兔也差不多吃完了,冷凝霜在地上铺了画板。展开一张纸,对着湖面开始为罗掌柜那十两银子的挂历作画。
白兔懒洋洋地趴在地上,揪着手边的小草。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闲聊。
过了午后,白兔歇够了,拿出自己做的风筝,在河滩上放风筝给大兔和二兔看。
冷凝霜把大兔和二兔抱在怀里,坐在草坪上看白兔放一只鲤鱼形状的风筝。一边高高地放起来,一边大声喊道:
“大兔,二兔,快看,爹爹的风筝飞高高喽!”
也不知道怀里的两个婴儿究竟有没有听懂,总之二兔很捧场地咯咯笑着流口水。大兔则十分冷淡地盯着不远处低空飞翔的风筝,漆黑的眼睛里分明写满了无趣。
放走了风筝,白兔回来。窝在冷凝霜身边,抱着大兔二兔开始教他们说话,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叫着“爹爹”、“娘”。
叫到最后冷凝霜都嫌烦了,好在大兔和二兔估计是被他啰嗦了个没完的这两个词给催眠了,很快便闭上眼睛睡着了。
白兔也不敢吵他们。就将两个孩子重新放进摇篮里,又凑回冷凝霜身边。拿起狼毫笔帮她的水墨画添笔。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踏地的声音极其响亮,很吵人。
冷凝霜皱了皱眉,抬头望过去,只见四个人远远地策马而来,当先一名红衣少女鲜衣怒马,意气风发。跟在她身后的二男一女,两名男子冷凝霜和白兔全认得,正是谢宛飏和谢宛翔。紧随在他们身后的约莫女子十五六岁,唇红齿白,肤色细腻,容貌和谢宛飏、谢宛翔有几分相似,大概是他们的妹妹。
而最前头的那名满脸骄纵的红衣少女,实在是不巧得很,竟然是乔青青,这还真是冤家路窄!
“也不算要事,不过我今天来,有一半也是为这个来的。”罗掌柜直截了当地笑道,“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