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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想到谢宛飏会受苦,她就止不住地眼圈泛红。
“兴儿是谁?”冷凝霜问。
“我的陪嫁小厮。”
“你没让绿云去吗?”冷凝霜狐疑地问。
“绿云……”徐镜儿愣住了。出事之后,她慌慌张张的,一直都是用自己的人到处托关系想法子,倒还真把丈夫的贴身随从给忘了。
冷凝霜噗地笑了:“你都嫁过来多久了,竟然还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把相公的贴身随从当外人。绿云和谢宛飏一起闯荡多年,在丽州城的人脉可比你的人广得多。”
“是我疏忽了!”徐镜儿被她一语点醒,心中暗恨自己怎么这么糊涂,连忙吩咐萍儿,“你快回去把绿云找来,若他没在府里,你也要打听着把他给找着。”
“可是……”萍儿担忧地望了冷凝霜一眼。
徐镜儿恼火地皱眉:“快去!她还能把我吃了!”
萍儿见她如此焦急,连忙应了一声,对着冷凝霜屈了屈膝,大着胆子说了句:
“请白夫人照顾一下我家三少奶奶,奴婢去去就回!”
冷凝霜噗地笑了,对着徐镜儿说:“还真是个好丫头。”
徐镜儿脸色一窘,暗中责怪萍儿不该多嘴,端起茶碗,遮掩性地喝了一口。
约莫两柱香的工夫,萍儿满头是汗地回来,推开门欢喜地报告:
“三奶奶,绿云找到了!”
从她喜悦满满的表情可以看出,寻找绿云的过程恐怕很辛苦。
绿云和谢宛飏差不多大,却沉默寡言。之前冷凝霜只知道谢宛飏身边有这么个人,谢宛飏又很器重。不过说实话,她对绿云的印象并不深。
绿云看上去风尘仆仆的,几步上前,单膝跪地请了个安,抬头看见冷凝霜赫然在座,先是愣了一愣,继而凝重的面皮微微一松。
徐镜儿虽是个久居内宅的妇人,对于察言观色却很有一套。绿云的表情变幻映入她的眼里,那表情好像是冷凝霜比她这个少奶奶更可靠。
心里自是恼火的。但这种恼火她还是能咽下去的。
她的心理随着她的气息变化,最先传递给离她最近的冷凝霜。
冷凝霜暗暗一笑,问绿云:“牢里进不去吗?”
绿云很有规矩地微弯着腰回话:“小的动了些三爷的私钱,四处打点。可乔知府下了死令,任何人都不许探三爷的监。小的无奈之下,只能先使钱请熟识的牢头多多关照三爷。”
“他们对三爷用刑了吗?”徐镜儿一听说他有熟识的牢头,急忙紧张地问,因为过于担忧,声音拔到最高点时还有点破音。
绿云眼眸微闪,安慰着笑道:
“三奶奶放心。他们没对三爷动刑。乔知府因为乔大姑娘的事最近身子不太好,只命人加紧收集证供,三爷在牢里牢头也比较关照。还算安稳。”
徐镜儿这才放下心来。
冷凝霜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说谎,眉头一皱:果然谢宛飏被动刑了……么?
“对了,小的已经打听到北牢的长官名叫孙贵,家住北湾胡同,人很本分。没有任何行为不端的地方,也不太爱与人结交。他媳妇是知府衙门的捕快胡大的妹子,家中还有一个九岁的女儿。小的已经找过孙贵两次了,第一次扑了个空,第二次倒是见到人了,可他拒不肯收银子。说是乔知府下了死令不许探监,他不敢违令。”
“胡大?”白兔听了,疑惑地问冷凝霜。“是上次来咱们家的那个胡大吗?”
“好像是。”冷凝霜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果然是无巧不成书!
顿了顿,她对绿云说:“把你能动用的钱全部准备好。”顿了顿,又转过头对徐镜儿道,“还有你,谢家不肯伸援手。只能靠你的嫁妆银子了。把嫁妆银子准备足了,绿云。打听一下孙长官什么时候在家,我倒是要瞧瞧是不是真有人不敢违那个所谓的死令。”
“那个……那个……”徐镜儿连说了两次“那个”才吸引来冷凝霜的注目,很不好意思启齿地道,“我的嫁妆自从嫁进来,就一直在太太那里收着。”
“哈?”冷凝霜闻言,瞠目结舌,“嫁妆不是由女人自己管的吗?”
“嫁进来的第二天,太太招呼都没打,就让人把嫁妆抬走了。过后只对我说一声我的院子太小,她先帮我收着,等我那院扩建完之后再给我送回来,可院子扩建完了她也没送回来。我一个新媳妇,也不好和婆婆理论,会被人说闲话的……”
她在冷凝霜看白痴的目光里越说声音越低,越说也觉得抬不起头来。
“你的嫁妆被婆婆占了,你相公不知道?”白兔诧异地问。
“三爷那几天不在,我也就没跟他说。”徐镜儿的头压得很低,事实上,新婚当天谢宛飏压根就没回新房。
“去要回来。”冷凝霜淡淡道。
“啊?”显然,和人正面起冲突并非徐镜儿所长。
“要想谢宛飏平安,没银子是不行的。我是没银子,太多的私房钱绿云也动不了。你,是相公还是要脸面?”冷凝霜扬眉问。
“可是……”徐镜儿咬咬牙,硬着头皮问,“我怎么要?东西在太太手里?”
“一哭二闹三上吊,宅门最怕这一套。嫁妆本来就是媳妇的,婆家没强占的理儿。她若敢不还,你先闹她个鸡飞狗跳,让整个丽州都知道他们谢家占儿媳妇嫁妆不还。再不还,你就找娘家报官。”她凑近,唇角挂起诱人堕落的笑容,幽幽地道,“谢三少奶奶,要想在婆家站稳脚跟,就要打倒太太压住姨娘,全权掌管内宅,胆小怕事是不行的。”
徐镜儿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从她漆黑的眸子里,她看见了自己小小的影子。灰黑色的空洞眼眸开始因为她瞳仁中的波光,簇起两团小小的火苗。那火苗在眼眸里燃烧了一会儿,渐渐变旺,她腾地站起来,对萍儿道:
“回府!”
扭头,对冷凝霜说:“等要回来我去找你。”说罢,匆匆走了。
绿云瞠目结舌,三少奶奶啥时候这么有斗志了?!
冷凝霜抱胸,浅浅一笑。
娘子篇 第七十九章 深夜探监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双胞胎折腾了一天,早就睡熟了。白兔便没再给他们洗澡,将小小的人儿一一放进婴儿床里,拧了柔软的布巾给他们擦洗手和脸。
望着小不点沉静的睡颜,心中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摸了摸那肉呼呼的小脸,他的唇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一抹甜蜜的笑意。
冷凝霜这时候早就进浴室冲澡去了,走了大半天她出了一身汗。擦着头发回到卧室,见白兔正斜倚在床上对着窗户发呆,随口说道:
“你去洗吧。”
白兔却坐起来,接过她手里的布巾帮她擦头发。
冷凝霜也习惯了似的,蹲身坐在床沿上,任由他擦。
“你真的要帮谢宛飏?”他忽然问。
“嗯。”顿了顿,她从嗓子眼里哼出一声。
“因为内疚?”
“怎么可能?若谢宛飏出了事,知府大人却能屹立不倒,谢宛翔再掌管谢家,这样的发展对咱们可没什么好处。”冷凝霜冷冷一笑,“我本欲良善来着……嘛,其实我也想知道是谁杀了乔青青。”
“我就知道!”白兔无奈地叹了口气,“娘子,有时候你的好奇心也很旺盛。”
“所以这段时间就拜托你照顾大兔二兔,顺便帮我把积压的春宫书抄一下。”
“嗳?我不能跟着吗?”白兔惊讶地问。
“你跟着就没人照顾孩子了,我不放心把他们交给别人照顾。再说下个月博雅斋就来收书了,我还有一本、两本、三本……十二本没写完。”
白兔不太乐意地扁扁嘴,虽然他也知道孩子还是由自己带着最安全:
“我替你写他们会看出来的!”
“不会的,你现在模仿我的笔迹连我自己都看不出来,外人更看不出来了。”冷凝霜笑道,摸了摸被白兔梳顺了的头发。
白兔闷闷地转身。正想将梳子放回梳妆台,冷凝霜忽然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他微怔,心脏猛然一沉,继而加速跳动,回过头,迎上的却是她自下而上望着他的妩媚眼神。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该不会是我不在,你会觉得寂寞吧?”
仿佛心脏被她不轻不重地揉捏了一下,白兔只觉得身体的某一部分神经因为悸动在微微颤栗。这只因为她的一个眼神就出现的异样让他突然觉得很不甘心,好像只有他会寂寞似的,难道没了他。她就真觉得那么自在吗?
他赌气似的别过头去,嗤笑道:“才不会!都老夫老妻了,谁还会觉得寂寞呀!”
“老夫老妻?”冷凝霜微怔。指尖抵在唇角,偏头,疑惑地想了一会儿,自语似的问,“咱们成亲几年了?”
白兔愣了一愣。继而一腔怒火噌地窜起来,冲着她生气地大声道:
“娘子你好过分,居然连我们成亲几年了都不知道!”
冷凝霜望着他百年难得一见的生气表情,忍俊不禁,噗地笑了。他生气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只竖起耳朵、夹起尾巴、拼命炸毛的长毛猫。
手臂一收,她用一股巧劲将他猛然扯上床榻。白兔没有防备。被她大力拉到床上。他对她向来是不敢运用力道反抗的,一个趔趄摔倒在她身旁,仰躺在床上。
冷凝霜含着戏谑的笑意。半抬起身,修长的手指如一把小刷子,轻轻扫过他的脸颊。指尖带来的微痛与指腹拂过时的柔软让人的心痒痒的,他的身子情不自禁地一颤,呼吸不稳。
她咯咯一笑。慢条斯理地将半个身子贴在他的胸膛上。纤细的指尖顺着他的印堂一路下滑,溜过秀挺的鼻梁。擦过细腻的脸颊,最终停留在他嫣红如桃瓣的嘴唇上。
她笑吟吟地望着他,一双漆黑如夜的眸子泛着诱人堕落的潋滟水光。
他在她的注视下,全身血液加速沸腾起来,一双眸子渐渐染上意乱情迷,被蛊惑了般地张开嘴唇,深深地含住她白皙纤长的指。湿润的舌尖流连舔舐,缠绵缱绻。迷蒙的眼神、鲜红的嘴唇、粉嫩的舌尖,无一处不酝酿着淫靡的诱惑气息。
他的手情不自禁搭上她的腰间,宽大的手掌透过薄薄的衣料,灼红了她的肌肤。
罗衫半解,锦衣褪下香肩,她吻上他的唇。贝齿轻轻衔住他的下唇,再勾了勾舌尖。
他不满于被她这样放肆地玩弄,一把扣住她的后脑,深深地吻住她。孟浪的纠缠发酵着令人心痒难耐的霏糜,她眉眼含笑,素手滑过他细腻的肌肤,体验着那丝绸般的绝佳触感,溜过他平坦结实的小腹,一路直下……
他的身体猛然一个战栗,眼睛睁开,映入眸子里的妩媚妖娆让他的大脑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他忽然挣扎起来,想要推开她。
冷凝霜以为他在跟她闹着玩,也就没放手。哪知他居然认真地推开她,被她已经沾染了情欲的眸子诧异地望住,他顿时慌乱起来,忙忙地说了句:
“那个、我先去洗澡!”
低着头跳起来,安了轮子似的逃得飞快。
冷凝霜一头雾水,诧异地望着房间的帘子因为人飞出去而大幅度地晃来晃去,呆了一会儿,怔怔地道:
“靠!搞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