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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房屋后头忽然传来哈二一声悲愤的嚎叫。
“哈二怎么了?”她沉声问。
“捕快闯进来时,哈二想上去咬人,我担心让官府抓了把柄以后,更是派人天天过来围捕哈二,就把它锁起来了。”桑葚子解释。
冷凝霜点点头。
“师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师父为什么会……师娘你又……”虎子皱紧了眉,急得死去活来地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得罪人了吗?”
“得罪人?哈!”冷凝霜眸光锁住一处,空洞地冷笑了一声。
“女娃娃,接下来你打算……”云鹤道人摸了摸圆溜溜的头顶,开口问。
冷凝霜在凳子上坐了一会儿,起身,回到里屋粗略地计算了一下损失,那帮人只是顺走了些碎银子和两样首饰。
家里明面上的钱财并不多,好在墙根下地缝里的银子没被摸去,她的心稍稍安稳了些。从墙角抱出钱匣子,用包袱一包,简单收拾了些值钱的东西,打包好,出来对桑葚子说:
“这时候城门关了,进不了城,我打算先去满贯火烧那儿住一宿,明日一早进城。你们师徒俩是跟着我走,还是回别的地方去?”
语气里连一点祈求和希望都没有,这个女人是不是从来就不懂得依赖别人啊!
桑葚子眉峰一挑,十分讲义气地笑道:“大家好歹认识一场,我和小白又是好朋友,小辣椒你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哪能照顾得了,我帮你一起照顾吧。”
冷凝霜嘴角一抽:“小辣椒?”
“一个女人,伤成这样竟然不哭也不喊,还一脸镇定的表情,你不够辣谁够辣!”桑葚子现在万分佩服她的淡定。
冷凝霜不理他,面罩轻纱,走到姚大娘面前,笑道:
“姚大娘,你别太担心。那个,家里的鸡和猫我带着累赘,你先暂时帮我收留着。我一会儿会把这房子上锁,没人来找茬的时候,你就帮我过来看一眼,整理一下。若有人来找茬呢,你也不用跟对方理论。总之没人时你帮我多多照应一下。”
“没问题,你放心吧。”姚大娘拉着她的手,泪汪汪地说,“孩子,不管你得罪谁了,都别怕,实在没地方去,还有大娘收留你呢。你帮了我们家那么多,无论为你做什么,我们都是愿意的。那些官府的人太欺负人了,你一个女人家,千万别硬来,一定要万事小心。”
不得不说,姚大娘的这番心里话让冷凝霜很感动。明哲保身是人之常情,能在你困难时还念着你从前的好,对你倾力帮忙的人,这并不是理所当然,而是极难得的。
她点了点头,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把院门锁好,将钥匙交给姚大娘。
桑葚子重新去里正家借了板车,套好驴。冷凝霜和云鹤道人抱着双胞胎坐在车上,桑葚子赶车,吱吱嘎嘎地朝镇上去。
大福抱着小黄瓜,和母亲、哥哥目送着冷凝霜离开。
虎子的心里倍感沉重,他今天本是兴奋而来,想告诉冷凝霜和白兔,他已经通过了府试,还差最后一个院试他就可以考取秀才了,然而却……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驴车赶到满贯火烧时,火烧店正在上板,准备打烊。
钱胖子瞪大眼睛,诧异地问:“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贾小七和姚仙仙敏感地觉察到事情不对,也就没离开。钱满贯从屋里跑出来,亦很惊奇,接过扁着小嘴、要哭不哭的二兔,一边哄一边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冷凝霜坐在大堂,桑葚子见她不愿言语,就把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姚仙仙听罢,火冒三丈地一拍桌子,咬牙道:“真是欺人太甚!”
“官官相护,一手遮天,实在是太可恶了!”贾小七亦咬牙切齿。
钱满贯皱紧了眉,冷凝霜对贾小七说:
“小七,我看找茬的人一定不止这一拨,若还有人找茬,等他们走后,你就帮我去我家再挂个锁,免得四敞大开的。我虽拜托了姚大娘,你也帮我费点心。”
“小霜妹子,你放心。”贾小七点头答应道。
好不容易劝走了义愤填膺的姚仙仙,钱胖子把空余的一间房收拾出来,给桑葚子师徒住,冷凝霜带着孩子跟钱满贯挤一个屋。
婴儿床在“扫荡”中被损坏了,就没带出来。钱满贯将双胞胎安置在床里,让冷凝霜趴过去,帮她脱衣服上药。
“你也忒能忍了!”钱满贯望着她身上“惨烈”的伤痕,倒吸一口气,说。
冷凝霜不语,只是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发呆。
过了一会儿,钱满贯笑问:“想兔子了?”
“没有。”她淡淡地回答。
钱满贯哧地一声笑了。
冷凝霜紧抿了抿唇,这一刻,她似乎的确有点想白兔了!
娘子篇 第九十六章 寄居谢府
第二天一大早姚仙仙就跑来告诉冷凝霜,昨晚有三四个盗匪跑到檀溪村来,刚破开冷凝霜家的院门,就被闻讯而来的村民七手八脚地给赶跑了。逮住他们时发现他们正在院子里纵火,幸好房子是砖瓦砌的,火灭得及时,没造成巨大损失。
钱满贯等人义愤填膺,冷凝霜抿了抿唇,不语。
过了早饭时间,钱胖子帮他们去熟识的马夫那里雇了马车。钱满贯担心桑葚子师徒全是男人,照顾不好孩子,执意陪冷凝霜进城,将她送去谢府。
冷凝霜之所以选择谢府,是因为担心双胞胎的安全。除非知府衙门有确凿证据敢上门拿人,一般的地痞流氓没人敢闯进谢府找茬。
门房见冷凝霜昨儿刚走今天又来,很吃惊,却还是点头哈腰地将人往里请,又忙忙地让人去里边通报。
“你在谢家还挺吃得开嘛!”因为冷凝霜身上有伤,钱满贯帮她抱着二兔,凑过来低声笑道。
冷凝霜也没心情说笑,就没言语。
几个人跟随那门房进了一道三间大门,约莫走了一射地,竟恰好遇见谢宛飏送客出来。那名客人是一个鬓发斑白的男人,约莫三十五六岁,身材清瘦,风度翩翩。冷凝霜一眼看去,总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
钱满贯脸色一变。
谢宛飏见四个人远远地走来,桑葚子师徒他认得,双胞胎他也不陌生,眸光落在为首一名面罩轻纱的女子身上,愣了愣,才看出来,惊讶地问:
“怎么今天过来了?”
“满娘!”就在这时,更让人讶异的是。那位风度翩翩的客人竟突然对着钱满贯轻唤了一声。
钱满贯面无表情,然而眼神却很复杂,似带着薄怒,别过脸去。
她抗拒的态度让那个男人仿佛一瞬间清醒了过来,有点尴尬自己的失态,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拱手淡笑:
“谢三爷请留步,我先告辞了。”
“苏通判慢走!”谢宛飏含笑,命人好生送客出去。
冷凝霜分明听见当那位苏通判走到钱满贯身旁时,对着她悄声说了句:
“满娘。我在外边等你。”
钱满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停了一停,回眸瞥见冷凝霜正用好奇的目光望着她。便再次不自在地撇过头去。
谢宛飏走过来,面露惊讶与狐疑,问:
“不是说得了信儿我过去找你吗,怎么今天过来了,还带着面纱。装神秘还是出疹子了?”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笑嘻嘻地伸手去掀她的面纱。
冷凝霜下意识退开一步,伸手去拍开他的手。
胳膊抬起,袖子下垂,雪白的手腕上青紫中带着血痧的瘀伤赫然印入谢宛飏的眼眸里。他眸光剧烈一缩,心脏猛然抽紧。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黑沉的眸子里迅速卷起骇人的冰雪风暴:
“谁干的?!”
狂怒让他太不小心地握住了她的伤口,疼得她下意识倒吸了一口气。没好气地抽回胳膊,木着一张脸道:
“让我在这儿借住几天吧。”
谢宛飏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波涛汹涌着越来越厚重的愤怒,如暴风雨的前夜,寒入骨髓。让人感觉到深深的不安。
“绿容,去同济堂把李老郎中请来。”他沉声吩咐。
绿容察觉到自家爷周身散发出的浓浓怒意。身子抖了一抖,急忙领命要去。
“不用了,云鹤真人替我看过了,只是皮外伤,也上过药了,不要紧。”
“什么不要紧?!你是个女人,伤成这个样子居然还说‘只是皮外伤’,别总是用这样一副无所谓的语气好不好?”被拒绝,他的火气也上来了,瞪圆了眼睛大声道。
冷凝霜冷眼看着他突如其来的激动,顿了顿,只是冲着瞪着她的他淡淡吐出一句:
“你是老妈子吗?”
谢宛飏闻言,胸腔内的一股怒火几乎要将他的头发点着了,他到底是在为了谁担心啊?!她在把他当傻瓜吗?
“借我一处清静的院子,等家里边安全了我就走。”冷凝霜对着他淡淡地说。
谢宛飏的胸口高低起伏了两下,平息了怒气,脸上依旧是窝火时的僵硬表情,对着绿容冷冷吩咐了句:
“去拿雪肤化瘀膏,再让人把梧桐院收拾出来。”
拉起冷凝霜的手腕,一言不发地拖着她就往垂花门走去。
冷凝霜无语地被他拖着,扬眉道:
“哎,我好歹也是已婚的,你就是想调戏良家妇女,也不能这么理直气壮吧?还有,你抓着的地方已经很肿了,你还想让它肿得更高吗?”
谢宛飏愣了愣,低头望着自己五指捏着的地方,果然一片紫胀,心中不免懊悔。然而她满不在乎的语气却又让他觉得火大,这个女人怎能如此不懂得爱惜自己!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忍住没再次吼出来,他停住脚步,回过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放开她的手腕,扭头一言不发地在前方带路。
冷凝霜揉了揉肿痛的手腕,迈开步子跟着他。
钱满贯抱着二兔跟上去。
云鹤道人自打进了谢府,一直不发一言,望着谢宛飏和冷凝霜远去的方向,身后散发着一股高深莫测的气息。
桑葚子愣了愣:“死老头……”
云鹤道人捋着下巴上几根稀疏的胡子,抬起的眸子里充斥着满满的羡慕嫉妒恨:
“还是年轻好啊,年轻时可以乱搞关系,想怎么搞都行!”
桑葚子满头黑线地说:“你年轻时够乱了,不用再乱了。”
“……”云鹤道人先是十分和蔼地将爱徒怀里的大兔接过来,接着一记佛山无影脚,将爱徒踢到旁边的影壁上挂着去了。
冷凝霜跟着谢宛飏过了一个穿堂,转过一个大理石插屏,来到一座雕梁画栋的厅堂。两个丫鬟争相打起帘子,谢宛飏还是有点赌气。一言不发地进去,刚在一张鸡翅木玫瑰椅上坐下,就有人上茶来。
冷凝霜也不坐,站在当地,拿眼打量了周围一番。
谢宛飏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站起身,扶着她的双肩将她按在椅子上坐下,伸手就要去扯她的面纱。
冷凝霜偏头躲开。
“我看看伤得怎么样!”他皱起眉说。
“不要紧,过几天就消肿了。”
谢宛飏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忽然往屋子左侧一指:“你看那里!”
冷凝霜微怔,下意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面纱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