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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别让我恶心了,你这个不检点、有一屋子小妾的浪荡子,你的真心可以论斤卖吧!”
“你才一屋子!她明明希望在这里生活下去,你却逼她放弃现在的安稳日子和你回去,自私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说什么?!”
硝烟四起,战斗正酣。
冷凝霜扫了一眼两个抱在一起“感情融洽”的大男人,淡淡说了句:
“你们慢聊。”回家吃饭去了。
“娘子!”白兔被谢宛飏勒住脖子,伸长手臂,装可怜唤道。
谢宛飏一拳挥过去:“一个狐狸装什么兔子,还‘娘子’,少恶心人了!”
白兔眼里寒光一闪,左勾拳出击,战斗继续……
冷凝霜走到院门口,手插进口袋里,忽然眉一皱,再拿出来时,拎出一条通透清澈的翡翠珠串,在阳光下闪耀碧莹莹的光。
她愣了一会儿,唇角微抿,突然一个浅笑,收进兜里,进门去了。
夜风习习。
白兔青肿着脸颊站在桃花树下,唇角勾起恬静的笑,望着树枝上还剩下三五朵顽强的小花挂在树头。
冷凝霜走过来,递给他一个热鸡蛋。
白兔接过来滚脸颊上的青肿,微笑道:“今年桃花开了呢。”
“嗯,被你养活了。”冷凝霜仰头望着茂盛的树冠。
“本来今年应该一家人赏花的,是我食言了。”他遗憾地说。
冷凝霜抿了抿唇。
“我在宫里的这一年,一直想着自己还会回来,所以那时并不觉得太伤感,可明天就要很久地离开这里了,心里忽然有点不舍。”他含笑说,顿了顿,轻轻地呼了一口夹着桃花香气的和风,浅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想养活这棵桃树吗,因为……”他扭过头望着她,说,“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桃树下,还记得吗?”
她心脏微微一颤,她当然记得,那时的桃树下。他如远山幽谷、似徐风拂柳、沉香漫袭,能洗涤一切的清旷隽秀后,隐藏着的却是能摄人灵魂的魅惑力,就如那桃花,清澈、飘零,却妩媚。
“那时的娘子,就好像无论是什么都不能通过你的眼走进你的心,有那种感觉。当时我的心跳得好快呢,就像要坏掉了一样。我想从你的眼睛走进你的心里,所以我当时特地在树下摆了个诱人的姿势。娘子你当时其实被我迷住了吧?”他笑呵呵地问。
冷凝霜愕然地看着他。他当时是故意的?
白兔将手放在树干上,微笑道:“多亏了那一树桃花呢,让娘子迷上了我。所以从那时起我就好喜欢桃花。”
“少臭美,谁迷上你了!”冷凝霜撇过脸去。
白兔莞尔一笑:“娘子,等晋国安稳了之后,我们就回来,到时候我还会每天为你做饭缝补衣裳。我保证。”
冷凝霜看了他一眼,并没当真,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然而等许多年以后,他当真兑现了诺言,那时她才突然发现,她这辈子基本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白兔突然拉过她的双手。与她面对面站在树下,含笑提议:
“娘子,明天就要走了。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今晚咱们就在这棵桃树下来个定情之吻,留个纪念吧。”
“哈?”冷凝霜满头黑线。
“良辰美景,花前月下,这一棵是见证了我们成亲六年的定情树。也是见证我们初遇那棵树的亲戚。马上就要分开了,不来个定情之吻。会抱憾终身的。”
冷凝霜还没来得及思考清楚这条建议的可行性,他已经将她猛然拉近,吻上她的唇!
温柔的暖风拂过,带离树头上剩余的桃花,纷纷飘落,迷醉了谁的眼……
记忆中的柔嫩触感和香甜滋味让白兔浅尝了便深深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舌头伸进来了……
冷凝霜皱皱眉!
他开始上下其手,捏面团似的捏着她……
一腔怒火噌地窜上来!
滚你的留纪念,你是想占便宜吧!
一拳挥过去,她冷冷转身,垂眸敛目,握紧了拳头,咬着牙道:
“我还没原谅你呢!”大步往屋里走去。
白兔捂着“熊猫眼”道:“那也别打脸啊!”
顿了顿,忽然笑笑,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次日,出发的日子,冷凝霜亲手锁上大门,心里闷闷的。
姚仙仙一家、钱满贯一家和贾小七一家全来送行。
姚仙仙哭成了泪人儿,姚大娘拉着冷凝霜的手好一顿叮嘱,又吩咐虎子磕头。
虎子不用说就跪下来磕了三个头:“师父师娘,保重。”
“你也是。”白兔拍拍他的肩膀。
“冷姐姐,房子我会定期过来打扫的,你想什么时候回来都行。”姚仙仙哭着说。
冷凝霜笑笑:“谢谢。”
钱满贯悄声对她说:“如果在那边过不好,自个儿回来也行,找我。”她吃过男人的亏,怕冷凝霜在那边人生地不熟的也吃亏。
冷凝霜心中一暖,含笑点头。
又寒暄了一阵,转身刚要登车,飞快的马车声伴随着叫嚷:
“白夫人留步!”
冷凝霜微怔,回过头。
马车戛然停止,徐镜儿扶着萍儿的手下车,吩咐人将大把东西往冷凝霜的车上搬,走到她面前,笑道:
“有些是给你的,有些是给孩子的,收下吧。”
冷凝霜也没推辞,含笑点头:“谢了。”
徐镜儿看了她一会儿,指尖发颤,却没言语。
冷凝霜拍拍她的肩膀,微笑道:“保重吧。”转身要走。
徐镜儿却忽然一把拉回她,上前,靠在她身上,眼圈泛红。
白兔一看,瞬间变身炸毛的猫!
冷凝霜愣了一愣,伸手轻拍了拍她的头。
“一路顺风。”徐镜儿努力压抑住心头的难过,低声说。
“嗯。”她应了。
白兔再也看不下去,满腔妒火地上前,猛地拉过冷凝霜,一边往回拖一边说:
“娘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冷凝霜哭笑不得。
徐镜儿用帕子擦擦眼角,对她挥了挥手。
队伍重新整顿过后,在人们的送别下,吱吱呀呀地出发,一路向南驶去。那最南边的国家叫做“晋国”,是四国之中最富饶却最衰败的国家。这一刻谁也没想到,不久的未来,这个国家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夜色沉沉。
谢府。
谢宛飏坐在凉亭上,面向南方,吹着风,心如今晚的月,残缺,晦暗,冰冷。
徐镜儿远远地站在花障后,望了一会儿,轻叹口气,浅笑:
“我干脆要了一成股份与他和离自立门户算了。”
“三奶奶!”萍儿不赞同地低呼。
忽然,一个小丫头慌张地跑过来,屈膝道:
“三奶奶,欢姨娘快不行了,叫奴婢请三爷,说临去前想见三爷一面。”
徐镜儿冷笑:“乔家已被谢家踩在脚下,她棋子的使命已经完成了,还在痴心妄想,我最讨厌这种搞不清自己位置的人了。”转身,“去瞧瞧吧。”往前迈了一步,却又看了深陷阴霾的谢宛飏一眼,摇头笑道,“算了,对他还是有点放心不下。”
往合欢院走去。
PS:
如题,最后一章有点多,本卷正式结束,明天开始下一卷。
娘子篇 第一章 狡夫妻同心齐算计
一旦过了边境,进入晋国境内,就能感受到一片亚热带季候。
晋国三面环海,夏季湿润炎热。这是一块富饶、神奇又美丽的土地,日照充足,雨量充沛,茂密的丛林翠绿繁盛,热烈的花朵姹紫嫣红。
幽谷、清泉、竹海、蕉林,极富生气的土地让整个国家显得华丽异常。
过了边界线,白兔就弃车骑马,因为冷凝霜以拥挤为由不与他同乘一辆。
他有一匹通体雪白的公马,体格健壮,据说是吐蕃诸部进贡来的,属于罕见的宝马,鬃毛、尾毛长而飘逸,高贵又美丽。白兔很喜欢,进入晋国后曾屁颠屁颠地献宝给冷凝霜看,让她给马取个名字。冷凝霜没理,于是二兔很坑爹地给这匹马取了个名字,叫“雪花”。
冷凝霜很清楚地看见白马被冠名“雪花”后,马嘴狠狠地抽了一下。
一路上,冷凝霜一直窝在马车里看书,一本又一本,全部是晋国史料。偶尔也会把华家的“活口”叫来,听他讲华家的事。“活口”刚开始爱答不理,不过在尝了她的手段后,立马配合起来。
有时冷凝霜也会把慕吟月招到马车外,听他讲长安的事。因为她发现,慕吟月就是一个移动的八卦信息库。
过了边境,在城镇附近落脚时,她也会命人进城去书肆里买些只能在晋国买到的、由当地文人撰写的书籍。
通过一个国家的图书便能了解一个国家,冷凝霜有意思地发现,晋国文人也有不俗的思想见地,也希望做一些改变,可这份渴望中却处处流露着谨小慎微。
渴望是一种迫切的需要,可他们的渴望就像是在纸上说说就完了。
完全地纸上谈兵,某些思想酸腐得还不如一瓶子醋。没有热血。缺乏狠劲,甚至从分歧矛盾一大把的学家流派中,会让人感觉这个国家的人似乎并不那么团结。
被陈旧的思想束缚,缺乏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大家还没有个一致的目标,这样的国家……他不腐朽谁腐朽,也难怪被人家瞧不起!
冷凝霜觉得,白兔接下的根本就是个麻烦的烂摊子,他的执着简直是缺心少肺的表现!
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她把手里的书放下。掀开车帘望着窗外日正黄昏。
双胞胎还在抱着书看,大兔看得津津有味,不认识的字会问云蔷。这一路倒学会了不少生字。二兔却不耐烦了,丢开书本皱起眉道:
“娘,没意思!”
“找你爹去。”冷凝霜回答。
二兔掀开帘子喊了声:“爹,没意思!”
白兔就把他从窗子里抱出去,带他骑大马。
因为队伍人多。进城目标太大,过了边境他们就一直在城外露宿,怕被有心人察觉。毕竟白兔这次是瞒着人偷偷跑出来的。
又前行了一段,慕吟风领了白兔的命,令队伍停下驻扎休息。
天青云淡,落日余红。高山峻岭,湿热幽静。一条被夕阳余晖染透的河水波光粼粼,涟漪荡漾。似镀上一层金子。
侍卫们停下来便各司其职,搭帐篷,起火造饭,安排夜间值守。
冷凝霜还不太适应晋国的炎热,又在马车里憋了一天。下了车林子也不凉快,头晕脑胀地扶住额头。
白兔连忙握住她的手。担心地问:
“娘子你哪里不舒服吗?”
冷凝霜之前受了内伤也没好好休养,之后又劳心费神,接着便是这一场长途跋涉,他总担心太过勉强她,因此曾暗中下令队伍放慢行进速度。再有晋国的气候她也可能不适应吧,他在汉国住了五年,刚回来时也不适应这样炎热的天气。
掏出帕子给她擦擦额头上的细汗,问:
“该不会是中了暑热?”
冷凝霜摇摇头,拿过帕子自己擦拭汗珠,看了一眼乐呵呵地跟在慕吟月屁股后头转来转去给他捣蛋的双胞胎,没精打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