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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瘫坐在地上,额角被撞破一块,鲜血直流!
“凤儿!”
“娘娘!”隔着一道珠帘,刚走进来的华太后与一直伺候在外边的宝笙听见响动,慌忙奔进来,扑倒在华凤身旁。
华太后抱起华凤,一叠声地高声命人宣御医。
华凤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睛,握着华太后的手臂,竟泪眼婆娑地哭了起来。
“凤儿。你坚持一下,御医这就来了!”华太后一边柔声安慰华凤,一边明白地用眼狠瞪着冷凝霜。问,“凤儿,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突然撞破了头?”
“太后娘娘……”华凤脸色苍白,捂着额头上流不停的鲜血,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冷凝霜。哽咽着道,“皇后与臣妾发生争执,接着皇后突然伸手推了臣妾……”
冷凝霜眼眸一闪,面罩寒霜!
顿了顿,她的手忽然放在脖颈上。
与此同时,外边再次传来一声高声通报:
“皇上驾到!”
白兔穿了一身明黄色的常服。匆匆从外边进来,见屋里乱成这样也吃了一惊。
“皇上……”华凤可怜巴巴地伸出雪白的手臂,虚弱又渴望垂怜地轻唤。
白兔皱了皱眉。抬头望向冷凝霜,心脏却狠狠一沉!
冷凝霜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带着一身浓浓的委屈和忧伤,纤长的睫毛一眨,两行晶莹的泪珠无声地滚落下来!
白兔惊得魂飞魄散。脚底跟安了轮子似的,快步走到她面前。失措地低喃道:
“娘子……”
冷凝霜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嘤嘤啜泣。曾经如霜如雪的容颜突然染上一片泪痕,竟似梨花带雨般,十分可怜。她竭力忍耐着悲伤,哽咽着,低声道:
“皇上,请皇上收回立后的旨意吧。臣妾无能,身为皇后,不但不能约束后宫,令所有人心悦诚服,今日居然还被一个小小的妃子陷害。如此没用的臣妾,实在有负皇上厚望。皇上还是废了臣妾,另选贤能,让臣妾自生自灭算了,臣妾已经没脸见皇上了……”
她用双手捂住脸,泪如泉涌,哀哀低泣。
一瞬间,白兔还以为她被深宫怨妇附体了,吓了一跳。随后听了这一番情真意切的台词,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紧接着嘴角狂抽。
虽然她不是真哭,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可初次见到如此柔弱可怜的她,还是让他心里疼得难受,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开口:
“皇后,你……”
冷凝霜的头突然无意识地偏了下,雪白的脖颈上,五道血肉模糊的指甲抓痕赫然入目,鲜血淋漓,甚至刮起了一小块皮肉!
白兔的眼眸瞬间沉凝下来,黑似乌云,冷若挟霜。他托起她的下巴,冷冷地问:
“谁做的?”
愤怒到极致的嗓音里夹着滞血般的冷酷阴鸷。
华太后和华凤没想到皇上进来冷凝霜会先叫起来,措手不及之下,错过了恶人先告状的时机。现在看见冷凝霜脖子上血腥的伤口,两人全傻住了。
华凤惊恐地瞪圆了眼睛,直觉告诉她情势将急转直下!
“皇上……”她慌忙出言唤道。
“闭嘴!”白兔冷喝一句,望向华凤的眼神里是她从没见过的肃杀和狠戾,他转头重新望向冷凝霜,带着暴怒,冷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凝霜知道他这是真生气了,顿了顿,悲声道:
“凤贵妃今日难得肯留下来喝茶,臣妾本想借机和凤贵妃好好培养一下姐妹感情,开始还好好的,哪知等冷飒出去拿糕点之后,凤贵妃突然就扑过来要掐住臣妾的脖子,还说臣妾挡了她的路,让她不仅在皇上面前失了宠爱,就连太后也不再重视她。
臣妾在挣扎的时候,被凤贵妃用指甲挠破了脖子。之后外边通报太后娘娘来了,接着凤贵妃突然甩开臣妾的手,向桌子上撞过去,还对太后娘娘说……说是臣妾推的她……“
华凤一听,也顾不得装柔弱了,捂着额头上两寸来长、血液已经干涸的伤口,高声尖叫:
“你胡说……”
却被冷凝霜哇地一声大哭给打断了。她哭天抹泪地控诉道:
“皇上,臣妾没脸面活了!臣妾还从没受过这等屈辱,居然被一个妃子打骂诬陷!试问哪一朝哪一代,一个小小的妃嫔居然敢在这无极宫里动手打骂诬陷皇后?臣妾无能,居然让妃子这样瞧不起、肆意欺凌,臣妾这个皇后是当不下去了……皇上,凤贵妃居然当着臣妾的面骂臣妾的两个皇儿是小杂种!大皇子和二皇子可是您的亲生儿子,若他们是小杂种,那……”
那你是什么?
华凤的脑子嗡地一声,恶人先告状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强项。没想到碰上更强的了。皇上冷酷得近乎残忍的眼神让她浑身颤抖,只觉得百口莫辩,大脑一片空白地高声喊冤道:
“皇上。臣妾冤枉啊,是皇后先来推臣妾!皇后说臣妾碍眼,不配伺候在皇上身边!她脖子上的伤根本不是臣妾抓的……”
宝笙突然上前跪在白兔面前,战战兢兢地道:
“皇上,奴婢可以作证。是皇后娘娘推我家娘娘……”
一直默不作声的冷飒突然上前,跟着跪下来,恭敬地道:
“回皇上,宝笙在撒谎,之前宝笙一直和奴婢在一起,直到太后娘娘进来后。宝笙才和奴婢等人一起进来的。之前贵妃娘娘说想吃桂糖糕,奴婢去小厨房取,回来时宝笙说凤贵妃有话要与皇后娘娘密谈。不许奴婢进来,硬是将奴婢留在门外监视起来。奴婢正觉得奇怪,凤贵妃究竟有什么事,连宝笙都打发出来了,原来是为了要陷害皇后娘娘怕奴婢妨碍!”
“你撒谎!贱婢。你居然敢污蔑本妃!”华凤指着她怒声叫道,又指向冷凝霜。激动得全身直哆嗦,“你们、你们主仆二人居然合起伙来污蔑我……”
“放肆!”白兔面沉如墨,双眼燃烧起的怒火比炉火还要旺盛,冷酷地像看死人一般地看着华凤,凌厉地道,“你身为妃嫔,居然敢对皇后指指点点,在朕和皇后面前自称‘我’,对皇后不用敬称,全无礼仪,此乃大不敬。
胆大妄为,居然敢在无极宫之内对皇后动手,以下犯上,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不把朕的旨意放在眼里。辱骂皇嗣,罪加一等。来人,把凤贵妃拖出去杖责二十,禁足凤仪宫三个月,不许她踏出一步!”
两个小太监立刻上前来要把华凤拖出去。
华凤吓得魂飞魄散,尖声哭叫道: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冤枉!明明是皇后伤了臣妾,为何皇上您不相信臣妾,臣妾真的冤枉啊!”
“皇帝,”太后见事情不妙,急忙出言阻止道,“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像这样只听信一面之词就定凤儿的罪,只怕有失公允。依哀家看,不如……”
“凤贵妃说是皇后推倒她,又何尝不是一面之词。太后,无论如何,皇后颈上的伤是事实,当时殿里只有她们两个人,这么重的伤不可能是皇后自己抓出来的。身为宫妃,重伤皇后,大逆不道。皇后是朕亲自下旨册立的,看不起皇后就是看不起朕的旨意,一个小小妃子,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白兔眸光森冷地望着太后,淡淡问。
华太后心头一凛,她不介意华凤用任何手段拉冷凝霜下台,但这并不表示她本身想因为此事和皇帝闹崩。
顿了顿,她缓和了下语气,说:
“既然当时殿里只有她们两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不清楚,任何情况都有可能,任谁说谎也都有可能。皇后和凤儿都伤了,也算扯平了。凤儿头上有伤,又素来娇气,实在受不起二十板子。哀家会罚她禁足三个月,抄写宫规。来人,还不快把凤贵妃抬走,御医,快跟去给凤贵妃瞧瞧!”
说罢,风风火火地来,风风火火地又走了。
白兔怒然变色,刚要上前一步,却被冷凝霜拽住衣摆,含笑摇摇头。
白兔怒火中烧。
娘子篇 第十六章 破败残局哪个赢家
好一会儿,白兔才将胸口处翻涌的怒气压制下去,自我厌弃地别过头,对着剩下来的那个御医喝道:
“还不过来给皇后看看伤势!”
御医满头冷汗地提着药箱过来,给冷凝霜查看伤势。
御医总共来了两个,都是人精,看见刚刚那种情况,很聪明地一个人跟太后去了,一个人留在原地。两人都为自己听到了不该听到的感到极悲剧。
周御医给冷凝霜仔细查看了伤,跪下来回道: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受的是皮外伤,伤口有些严重,需每日换一次药,不能沾水,直到痊愈。”
“会留下疤痕吗?”白兔凝眉问。
“臣回去后会在药里配些去疤痕的药物,必不会让皇后娘娘留下疤痕。”周御医战战兢兢地回答。
“药留下,下去吧。”白兔因为心里有火气,不耐烦地道。
周御医如蒙大赦,留下药和绷带,拎着药箱慌忙退出去。
白兔一把拉过冷凝霜,将她按在凤榻上坐下,一肚子火气地给她用药粉包扎。
冷凝霜看着他眉头紧锁的模样,噗地笑了。
她这么笑,倒让白兔生气的表情绷不下去了,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嗔道:
“还笑!”
“你一皱眉就变成皱眉的兔子了。”冷凝霜笑说。
“贫嘴!”白兔看着她不正经的样子,火大得恨不得扑上去咬她几口才解恨,“心狠的女人,连对自己下手都这么狠!”
“哟,你看出来了?”冷凝霜眉一扬,笑眯眯的。
“你当我傻啊,华凤怎么可能打得过你。若是她敢碰你一根头发丝。你必会让她永远沉睡在阎王殿里。”白兔气哼哼地说,“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不管怎么样,你这次下手也太狠了,一点也不考虑人家的心里感受!”
冷凝霜扁扁嘴:“我受伤我疼,又不是你疼……”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兔用咬牙切齿的镭射光一阵扫射:她难道不明白,她受伤,他会比她疼上千倍万倍吗?!
冷凝霜盈盈一笑,满不在乎地说:
“好了。我也是为了你好。若不是我机灵,把场面搅混了,这会儿说不定早就被打入冷宫去了。你还得给我去送饭。现在华凤说我推她,我说她大逆不道,大家扯平了,谁也说不出什么,算各打五十大板。让她禁足凤仪宫三个月。后宫也能消停一阵。”
她理性全开的模式更是气得他七窍生烟:“你别转移重点,我说的是你的伤!”
“皮外伤,不要紧的,你冷静一下。”冷凝霜捏起他的下巴,笑吟吟道,“后妃斗嘛。只要是斗,擦伤磨破在所难免。不过我还真高估了华凤的智商,居然导了这么一场错漏百出的陷害戏。虽然让我措手不及这一点,可以给九分啦。啊,对了,她骂你儿子是杂种那句话是真的,她说他们是两个小杂种……”
白兔怒不可遏。脸被气得涨红,额角一条青筋很明显地涨了出来。良久,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出一句:“华凤,找死!”
冷凝霜慵懒地斜倚在凤榻上,唇角仍旧勾着笑,可那笑容却冰冷得泛着森森的寒意。
“是我没用!”白兔握紧了拳头,忽然咬着牙说,“居然让妃子有胆子欺凌陷害你,连想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