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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血口喷人!”何宏瞪圆了眼睛,指着他怒道。
“够了!”大兔皱了皱眉,不耐烦地低喝一声,垂着头看手心,手里捏着的是从屏风后面传来的纸条。
他的嗓音虽然稚嫩,但因为声线沉敛,还是很有威严的。
何宏和赵固立刻噤声。
“太子殿下,家兄人品正直,品行端正,这是我朝的同僚们公认的,他是绝对绝对不可能跑到汉国的皇宫里去调戏公主的。汉国所说的家兄喝醉酒更是无稽之谈,家兄素来海量,三坛烧刀子下去面色不改。只是喝汉国那种水似的米酒,他是不可能会喝醉的。
更何况家兄与家嫂鹣鲽情深,连妾室都不曾纳过,这是整个长安城都知道的。这样一个品德耿直又不近女色的人,怎么可能会去了一趟汉国,就调戏了汉国的公主呃。”赵固面带哀痛,拱手悲声道。
兰墨凉出列,懒洋洋地开口:
“太子殿下,赵大人品行清高、不近女色的确是众所周知的。汉国污蔑赵大人调戏他们的公主,这分明是在侮辱我们晋国。汉国必是认为我晋国的女人都丑毙了。死绝了,所以生性纯良的赵大人才会胆大包天,闲得蛋疼。跑到汉宫里去调戏公主。”
“你……”何宏吹胡子瞪眼地瞪着他。
“何大人也看到了,关于赵尚书调戏贵国公主一案,本宫和满朝文武均认为疑点重重。本宫代表晋国要求重新审理此案,为了避嫌,请汉国皇帝允许两国共同审理。等到案情查出个水落石出。若当真晋国朝臣犯了罪,我们再来商议赔偿和说法;若最后的结果是汉国诬陷,也请贵国给我们一个说法。”大兔把纸条捏在手里,沉声开口。
何宏的脸上露出不可一世的嚣张,一双细小的眼睛里闪烁起野心勃勃的凶光。他冷笑一声,轻蔑地道:
“太子殿下。本官这次来可不是来和你谈论此案真相的。此案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真相已经有了定论,再没什么好查的。本官今次前来。是代表汉国来要个说法,若是晋国肯对我国割让出凌云十二州,这件事就罢了;若是晋国胡搅蛮缠,推脱搪塞,我汉国五十万大军明日便会踏破天阳关!”
满朝文武愤慨!
只怕就算是割让了凌云十二州。一旦州城到手,汉国会攻打得更欢吧!
“也就是说。不割让就开战,汉帝是这个意思吗?”大兔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问。
“陛下就是这个意思!我汉国的公主可不像晋国的公主,只是个和亲的摆设,我国的公主可不是好欺负的!”何宏不可一世地嚣张嘲笑,语气里尽是蔑视。
文武百官怒火填膺,恨不得直接上去撕了他的嘴,暴扁他一顿!
“割让十二个州不可能。汉国先退兵,我们两国再行磋商,你看如何?”
何宏瞧不起地看着大兔,冷笑一声,盛气凌人地道:
“不可能。十二个州就是十二个州,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太子殿下不肯答应,那就等着我汉国的大军吧!”
在晋国的地盘上,居然能猖狂成这样,这估计不是汉国太狂妄,而是晋国历来的形象都是太好欺负了!
大兔的眸子沉了沉,偏过头,对着身后的屏风说:
“娘,他说没得商量。”
何宏一愣,下意识望向龙椅后面的屏风,原来那后面还有一个人啊!
清冽如冷泉的嗓音从屏风后面不徐不疾地传来:
“既如此,谈判破裂。汉国的使者团远道而来辛苦了,来人,送几位大人去大牢里好好地享受一下贵宾级待遇。文书生,你是刑部侍郎,要好好招待何大人几位,人家可是长途跋涉而来的外国友人,一定要表现出我泱泱大国的友好风范,切不可失礼。”
文书生上前一步,唇角勾起让人发毛的微笑:“微臣遵旨。”
一时间,满朝文武出了一口恶气,心情舒畅地看着御林军呼啦啦上前,将汉国使团全部扣下,押出去!
何宏双目圆睁,没想到面对大军压境,晋国非但没有退却,反而还敢这么猖狂,被拖出去时还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放开我!你们好大的胆子!我可是汉国的使者!你们居然敢这么对我!你们就不怕我们的军队打进来吗?放开我!”
娘子篇 第九章 挑拨之计
汉国使者被押下去,晋国朝臣虽然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可回过味来,万种忧虑再一次涌上心头,不少思虑周全的老臣们担心此举会加重恶化晋汉两国的关系。
淮阳侯上前一步,凝重地道:
“娘娘,虽然汉国人可气,可若此时扣下汉国使者,臣担心会使两国关系更加恶化。”
北宫煌嘁了一声,瓮声瓮气地道:
“你们这些文官就是胆小,现在人家都骑到咱们脖子上拉屎了,咱们还对他们客气,他们只会把咱们当成怂包。要我说,管他有多少人,真要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自古以来,武官都只想着打仗,文官却比武官考虑得要多。
冷凝霜心里却很同意北宫煌的看法,清冷地开口:
“汉国就是想开战,既然他们想打,就算晋国装孙子,该开战还是会开战。诸位大人,你们都给本宫听好了,这一场战事不可免。汉国觊觎晋国并非一天两天,现如今诬陷晋国借机开战,可不是晋国割两块土地、说几句小话就能避免的。
越是在这种时刻,国内的局势越要稳定。特殊时期,要比平时更好地履行你们的责任。外边的将士随时都有可能牺牲性命保卫国家,若是你们连国内都稳定不了,无法让他们在外边安心打仗的话,你们也太没用了。
我并不怀疑你们全部人的忠心,但也知道你们当中的某些人并没有那种热情,认为自己当官不过是在做一项养家糊口的工作。并没有什么责任感或国家荣誉感。你们有没有。本宫无所谓。但你们若是因为漫不经心,玩忽职守,给本宫惹了乱子,现在是特殊时期,特殊时期的处罚本宫可不会手软。
或许你们其中还会有人认为谁坐江山都无所谓,不管谁坐江山,只要伺候舒坦主子,就能坐享荣华富贵。劝你们别傻了。动动脑子就知道,没有一个君主会喜欢软骨头的叛国者,即使出于某种原因会保留你们的荣华富贵,但叛国的人是不会受到重用的,不仅不会受到重用,到时候的地位甚至会连对方权贵家的狗不如,早晚有一天会被消灭掉。所有的君王都本能地厌恶叛徒,不管是哪一方的叛徒。
众位大人,你们自踏入这个朝堂开始,就注定了和皇上、本宫是同一条船上的。船翻了。你们也不会有好下场。本宫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希望你们也能尽快做好准备。为了不让这艘船翻掉。好好地履行你们的职责。除了为这个养育你们的国家贡献出你们的全部忠诚,你们别无选择。”
朝臣的心中在血液翻涌。这一番话太直白,太锐利,似一根根尖利的针,扎进人心里最脆弱的部分,让人心窝子里发疼,甚至有种面红耳赤的感觉。
可她说的话每一句都是现实的、残酷的。能站在金銮殿之上的都是聪明人,聪明人虽然心眼多且复杂,却是能最快地接受现实,也是最明白现实的人。
众臣撩起袍摆跪地,怀着满心复杂,齐声高呼道:
“臣等谨遵皇后娘娘教诲,尽忠报国,死而后已。”
冷凝霜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放心吧,只要长安城还在,你们是死不了的。把你们手头的工作都给我尽心尽力地做好了,避免百姓因为战争消息发生恐慌骚乱,你们就已经是在尽忠报国了。能留到现在的,你们必然是皇上看中的人,本宫言尽于此,剩下的你们自己想去吧。退朝。恪靖侯、苏纹、兰墨凉,御书房候着。”
小叶子拂尘再次甩了一把,高声道:
“退朝!”
大兔直接从对他来说还很高的龙椅上跳下来,步下御阶,往后面去了。二兔也紧跟着绕过屏风从后面走了。
众臣喊了一声:“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等到人都走了,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北宫煌掏出帕子擦了一把头上的油汗,心有余悸地道:
“皇后这气势也太猛了点,隔着一道屏风只听声音就冷飕飕的,简直比皇上发起怒来还要唬人。老煌我好歹也是战场上下来的,怎么有种后背发寒的感觉。”
苏太傅不满地瘪瘪嘴,说:
“皇后那番话意思是好的,就是说得忒……不讲究了点,一个女人家,怎么能说出那种字眼呢。”
“管他呢,目的达到了就行。”慕锡好笑地看着一众朝臣全都是两股打颤地出去,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不过今天最让老夫吃惊的是大皇子和二皇子,面对汉国来使,居然临危不乱,镇定自若,语气不急不躁,不卑不亢,不愧是我晋国的储君!”慕锡笑呵呵说。
“那是!你也不看是谁教的!”苏太傅笑眯眯地捋着胡子,骄傲自得地挺起干瘦的胸膛。
兰丞相亦笑眯眯的,教导太子他也有份。
大兔和二兔把小手给母亲牵着,一齐往御书房走。
大兔扬起小脸,含笑问冷凝霜:“娘,我做得好吗?”
冷凝霜心里骄傲,莞尔一笑:
“做得非常好,简直超过了娘的想象。”
平常母亲很少会去评价他在课业政事上的优劣,这一次罕见地在这方面受到称赞,大兔老成的小脸柔和下来,嘴角一咧,笑得见牙不见眼。
顿了顿,他又低下头来,有些生气地道:
“娘,汉国的人好生无礼!”
冷凝霜抿了抿嘴角,说:
“儿子,你要记住,落后就要挨打,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国家,软弱了就要努力变强,否则就会被欺负。”
“娘。如果汉国真打进来。我们会死吗?”二兔突然问。有些担忧地皱起和白兔长得一模一样的长眉毛。
他虽然小,但近两年阅读史书,虽还不能完全明白战争到底有什么意义,但却明白战争所带来的后果。战争会死很多人,首当其冲就是皇族。
他很明白,他们全家都是皇族,一旦城破,最先死的就是他们。
“不会!”冷凝霜斩钉截铁地回答。
“你为什么会这么确定?”二兔扁着嘴。仍旧很忧心地问。
“因为我是你娘。”这算什么回答?!
不过二兔听了这话,却点点头没再追问下去。不是因为他觉得再问下去也没有意义,而是她的回答已经完全打消了他的担心。因为她是二兔的娘,二兔的娘很厉害,在二兔的心里,他娘举世无双,天下无敌。
他娘都这么说,让他很放心。
“我有些想爹爹了。”大兔突然道。
“他才刚走。”冷凝霜无语地说。
“可是没有他在,我觉得好无聊,以前这个时候他都会和我一起吃点心背书的。”
冷凝霜微怔。大兔二兔需要上学时,每天早上都会和白兔一起出门。原来他们下了朝还会吃点心,明明早上吃过饭的,她竟然不知道。
“我也有点想爹爹了,娘,你想不想?”二兔问。
“不想!”冷凝霜很没好气地回答。
她才不想那个把她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