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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莫非晋国皇帝对她们十二个人不满意?”花蝶衣轻笑着问,眸光微沉,似化不开的浓墨,泛起凛凛的森光,“还是说,晋国皇帝认为华国的美女比不上晋国美人,不屑于我们华国的这份礼,不想收下吾皇陛下的一番心意?”
什么华国皇帝的心意,华国小皇帝才十岁出头,就懂得送女人了?
背后主谋还不就是花蝶衣!
白兔咬着牙,死死地盯了花蝶衣好半天,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怎么会,既然是华国皇帝的一番心意,朕岂能拂了好意。小叶子,把这几位姑娘带下去,送到皇后娘娘那里,请娘娘好生处理。”
“是。”小叶子低声应下,下了御阶,把一打姑娘带出紫宸殿。
整座大殿里的人全明白,皇上把人送去皇后那里,绝对不是为了要让皇后好好安置,拟好名分,而是坦白从宽。
经过这么些年,他们总算是看明白了,除了皇后以外,皇上不可能再有其他女人了。好在继承人有两个,太子又天资聪敏,非一般孩童可比,一些真心为了江山社稷的老臣早就放宽心。也不期待能多开枝散叶。只等着好好辅佐太子就行了。
至于那些居心叵测。想靠女儿混上荣华富贵的,也早已熄灭了那点小心思。连一个个大臣都折在皇后手里了,再看看自己家的女儿,哪可能是皇后的对手。送进宫里别说是获宠生子、光耀门楣,只怕刚进宫就会被灭了,然后第二天全家就被灭了。
得罪谁不能得罪皇后,前车之鉴一大把,不想消停都不行啊!
花蝶衣自然知道白兔的心思。也明白冷凝霜那个人,以她的霸道和警惕,别说是些和她争宠的女人,就算不是来争宠的,她的谨慎也断断不会把他国进贡的女子留在宫中。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敢笃定,那个女人是一个宁可决一死战,也绝不会向对手忍让妥协的人。
有血性、手腕狠戾的人,他向来最喜欢了!
反正人也送了,堵也添完了。他没再说别的,而是笑盈盈地退到一边去。因为下一秒,礼仪官再次高唱了一声:
“燕国谨亲王、珍月公主携燕国使团到!”
话音刚落,燕冠人身穿一袭石青色江水云崖四爪金蟒袍,步履轻盈地上殿。面容依旧雪白似病色,精神却不错,薄唇红润,目似朗星。
白兔已经许多年没见过燕国的人了,上一次的四国战争,燕国占领京州之后,便因为国内的四王叛乱提前撤兵。除了之后晋国往燕国派人去补送了燕冠群的登基贺礼,一直到现在,两国也没有正式对话过。
燕冠人是个阴狠的人,也是个野心勃勃的人,这一点通过他近些年的所作所为,白兔深有体会。
墨黑的眸子眯了眯。
这个温文尔雅,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儒雅男子,在燕国对汉国开战的初期,便亲手斩杀了他的发妻,也就是汉国和亲的文慧公主。之后趁老皇帝卧病在床之际,帮助燕冠群发动宫变,血洗萧墙,成功将燕冠群扶上皇位。
紧接着,四王不服新政权,结党叛乱。燕冠人当机立断,召回了还在京州的军队,在国内进行了铁血无情地镇压。一时间整个燕国风声鹤唳,所有心怀叵测的乱党全部被狠戾地铲除掉,并毫不留情地处死了他的四个亲哥哥,以及四王的所有亲眷,连襁褓中的婴儿都没有放过。
从相貌上看,绝对不会有人相信燕冠人竟是这等狠辣的人。
狠毒的人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微笑着杀戮的人!
“燕冠人代表燕国皇帝陛下前来贺寿,恭祝晋国皇帝吉祥安康。”燕冠人笑晏晏地拱手施礼,紧接着,一名美艳迫人的女子便从他身后走上前来。
这是一名年纪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一头黑瀑布似的长发高高地梳成灵蛇发髻,遍插步摇。面若银盆,目似春水,属于北方女子的高大身材凸凹有致。一对山峦起伏的胸脯傲然地挺立在一袭天蓝色绣金丝绿萼梅宫装底下。眉心一点红梅花钿,浅笑盈盈,举手投足间很自然地流露出一股柔媚撩人的风情。
她优雅地向前迈了一步,唇角勾着妖娆的笑意,美目含着媚态,盈盈一拜:
“珍月恭祝晋国皇帝圣体永安,千秋吉祥!”
“珍月公主是吾皇陛下的亲妹,排行第八,久慕晋国皇帝风采,思慕不已,曾言自愿和亲为妃,除了晋国皇帝,此生不愿再嫁其他男子。吾皇陛下爱惜皇妹,亦愿与晋国结秦晋之好,使两国亲上做亲,世代和睦,互惠互利,繁荣昌盛。陛下愿以三座城池作为嫁妆,与晋国和亲,不知晋国皇帝意下如何?”燕冠人的唇角勾着疏淡的笑意,神色从容。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虽说两国和亲并不算奇事,但女方上赶着要嫁,还说得如此露骨,这在南国是很罕见的。
果然北方女子如传闻中一样,不受礼教,胆大妄为。
不过三座城池换来一个妃位,想想也很划算,反正又不是要做皇后。
更何况,对方已经将话直白地说到这个份上,若是不答应,燕国的脸面上必会过不去,到时候说不定会引发两国关系紧张。
众臣齐齐地向皇上望去。
珍月公主的唇角挂着兴奋又羞涩的笑意,**辣地朝白兔身上射去,滚烫的目光如剑。差点将白兔刺成蜂窝!
花蝶衣站在一旁。闻言不屑冷笑一声:
“燕国的姑娘还真是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诉衷肠。谨亲王的这份贺礼送得可真大方,本王不过是送了十二个舞姬,你却连亲妹妹都送来了。”
燕国使节团闻言,气得面红耳赤。想要张嘴辩驳几句,却因为对方是蝶山王,敢怒而不敢言。
燕冠人脸色不变,依旧浅笑盈盈。目不斜视地轻声道:
“舍妹自愿和亲,和亲又能促使两国睦邻友好,一举两得。更何况此事事关晋国和燕国,蝶山王身为华国亲王,自是不相干的,蝶山王又何必如此在意呢?”
花蝶衣寒光凛然地看了他一眼,唇角绷紧,冷哼一声。
“爹爹,和亲是什么?”三兔坐在椅子上,悄悄地问。
她年纪尚小。不懂得其中的含义,但这个词被提及许多次。且每次一提起,底下那个“五大三粗”的女人就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她父皇,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十分难受,不禁疑惑地询问起来。
白兔就知道今天三国自战后重新碰面,绝对没好事。只是他完全没想到,燕国竟然想和晋国和亲,且还用三座城池为嫁妆这样的大手笔。
虽说大战过后,三国疆土平分秋色,但以综合实力来看,即使晋国近些年来逐渐复苏,各项产业都得到了有效而迅速的发展。然而真正算起来,却仍旧不如燕国和华国。
燕冠人和燕冠群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他猜不透。
从以前开始,燕氏兄弟就让他浑身不舒服,一个笑里藏刀,一个冷得空洞,让人永远都摸不透。花蝶衣虽然也是个喜怒无常的人,但因为比较熟悉,他并不是太反感。然而燕冠人和燕冠群,他真心很讨厌。
“燕国皇帝的好意朕心领了,但两国和亲事关重大,今天时间紧迫,反正谨亲王也不急着离开,我们稍后再谈。燕国使团今日来得最晚,谨亲王代表燕国前来,不会只谈和亲的事吧?”白兔淡淡地笑问。
他就这样把话堵死了,燕冠人也不能再说什么,莞尔一笑,道:
“倒是我疏忽了。”
手一挥,后面有人将祝寿的贺礼抬了上来。一座半人高的至尊翔龙宝鼎,周围仙雾缭绕,庄重肃穆,是难得一见的宝器,据说是上古仙人用来修炼长生不老之术的。
白兔表面上含笑收下了,背地里却更讨厌燕冠人,认为他这是在故意诅咒他。因为娘子说过,历代追求长生不老之术的皇帝,最后全都嗑药磕死了!
冷凝霜黄昏时分才从三兔口中得知燕国要求和亲的消息,这种事打死白兔,他也不会亲口说出来。
三兔好奇地问她和亲是什么。
正在帮她理凤袍,为今晚的夜宴做准备的冷飒闻言,忙碌的手停了停,担忧地皱起眉。
“娘,和亲到底是什么?”三兔仰着小脖子,疑惑地追问。
冷凝霜唇角扬起,含笑摸摸她的包包头,回答:
“就是公主嫁到别国,让两国成为亲戚,这样就会更和睦。”
“那珍月公主和亲晋国,就是说要和爹爹成亲吗?可是爹爹已经有娘了,一个男人不是就只能有一个妻子吗?”三兔有些气愤地皱起眉。
因为父亲只有母亲,所以她一直以为,这个世界是一夫一妻制的。
冷凝霜微微一笑,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小脑袋,轻声回答:
“若女人的能力足够强,男人就只能有一个妻子;若女人的能力太弱,男人可以有许多妻子。所以三兔,你要做一个能力强的女人,这样你才有站在高处任意选择的资格,否则即使你是公主,在没有能力为自己做主时,你也只能认命。”
三兔见她说得认真,下意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果断拒绝
麟德殿。
盛大的宫宴酉时整举行。
酒光交错,歌舞升平。
冷凝霜身穿一件正紫色的金丝牡丹凤袍,头戴尊贵华丽的凤冠,随白兔坐在上首龙椅上。
以前麟德殿的龙椅是单座,白兔前几年心血来潮,让人用纯金打造了一张镶满了各色宝石的双人龙凤椅,觉得两人一起坐更亲香。
大兔二兔已经长大了,不愿意和父母腻在一起,坐在下首的亲王席上,挨在一块,对满场乱甩袖子的歌姬舞姬兴趣缺缺,全都低着头在忙活自己的事。
三兔却很喜欢坐在父母中间,穿着大红色的公主服制,梳了两只她最爱梳的包子头,在母亲警告的眼神下,扁起嘴努力优雅地大吃个没完。
白兔看在眼里,哭笑不得。
每次宫宴表演的全是歌舞,白兔本身对这种东西就没有太多兴趣,看了许多年更是腻烦了。宴会进行到一半时,无聊偏过头,偷偷地打了个哈欠。
一直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火热地注视着他的珍月公主见状,心中一喜,仿佛抓住了难得的机会一般,立刻站起身,走到正中央,顿时吸引了满座注意。她红唇含笑,优雅地缓缓屈膝,用娇媚的嗓音对白兔说出请求:
“晋国皇帝好似觉得宴会无趣,不如让珍月为皇上歌舞一曲,调动一下千秋宴的气氛如何?”
满座顿时都向这个大胆的女人投去鄙夷的目光,南国人素来认为女子应该温婉端庄,这北国女子面对心仪的男人也忒大胆了!
花蝶衣懒洋洋地歪在座位上。对珍月公主的所作所为不屑地冷笑一声。
珍月公主却对他们这样的反应视而不见。她是大胆又率直的北方女子。学不来南方女子的小里小气。最开始皇兄说让她来和亲时,她心里本是有几分抵触的。她没见过晋国皇帝,又听说晋国皇帝居然是个惧内的,她心里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人必是个懦弱猥琐的胆小男。
然而第一眼,美人如画,似临风玉树,英俊优雅。
和亲的人选是她简直是赚到了!
白兔压根没把她放在心上。见她如此说,燕冠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