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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难得的雪景,若是娘娘不肯去,我就让人抬着娘娘走了。”
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冷凝霜无奈地皱皱眉,问云蔷:
“怎么是这件,那件紫色的呢?”
“这件比紫色的厚实,现在是晚上,娘娘别着凉了。“云蔷严肃着一张脸劝道。
“雪地里红色比紫色更应景,再说晚上的确冷,娘娘还是穿厚实一点吧。”燕冠群亦说。
冷凝霜想想也对,她也是很怕冷的,站起身,转身把手臂伸进燕冠群手里的大氅袖子里,拉住领口,自己系好前襟。
冷凝霜是被服侍惯了的,男人帮女人拿外套在她心里是最基本的绅士修养,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但在外人看来,燕冠群的殷勤举动似乎有些暧昧了。站在灯影里的冷飒见状,眼眸一黯,本来就存在感极差的她,将存在感压得更低。
微风摇庭树,漆星照冷月。乱云低夜幕,疾风舞白雪。
迈进皑皑的冰天雪地里,雪厚的地方甚至能没过冷凝霜的小腿,她和燕冠群并肩绕着慈元殿的庭院漫步。
冷凝霜心想,若是这画面被白兔看见了,那货一定会气得跳起来。
“在想什么?”燕冠群望着她神游太虚的脸。眼眸微凝,沉声问。
“想我相公。”冷凝霜干脆地回答,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燕冠群对于这个答案只是心脏重重地一沉,很是不平衡,却没有半点意外。薄如刀的唇冷峻地抿起,顿了顿,他冷笑一声:
“他到底哪里好,值得你这么无时无刻地想着?!”
“我也没有无时无刻地想着他。不过他对我的确很好,不会有人比他对我更好了。”冷凝霜浅笑着回答,她唇角勾起的温柔让燕冠群觉得极其刺眼。
他冷哼一声,生硬地问:“比如呢?”
冷凝霜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愣,摊开手掌,扳着手指头。如数家珍地回答:
“比如他只有我一个女人;后宫的所有钱财全部由我打理,他从不插手;就是连国库的钥匙和账簿,我与户部尚书也是一人持一份;我管多了他不会嫌我烦,我懒得管他也不会埋怨我懒;无论我说什么他都听;最重要的一点,在他的心里,我永远排在第一位,他认为我和孩子比他自己还要重要。没有男人会像他一样。更不会有一个皇帝能做到他这种程度,有时候我都觉得他挺伟大的。”
燕冠群的眉角在狠狠地抽搐着,一双含着不甘的星眸在直勾勾瞪着她。须臾,只觉得心窝里火冒三丈,就像有一只猫爪子在挠他似的。他绷紧了嘴唇,重重地冷笑一声:
“若是他知道你是这么评价他的,我都能想象他一定会得意得飞起来!”
“我才不会当着他的面说这些。”冷凝霜扬眉回答。
燕冠群低下头,愤愤地迈着脚步,似乎在生闷气,良久。忽然看着自己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从牙缝里沉声吐了句: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些小事,我也能做到!”
回应他的是冷凝霜的不以为然:“我还说我能从这里飞出去呢,也要能做到才行。”
一腔火起,燕冠群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吗?”
冷凝霜偏过头,扬眉,看着他问:
“你不是开玩笑的?”
“我是认真的。”燕冠群从牙缝里一字一顿、严肃认真地回了句。
冷凝霜闻言。忽然停住脚步,站在雪地里,眉心微敛,直勾勾地望着他。似在仔细观察打量着他,良久,遗憾地含笑摇头道:
“你不行的,你太沉重了。要想毫无保留地去爱一个人,必须要感情纯粹才行。而你,不止是心早已不再纯净,你的眼里也背负了太多。像你这样的人,到最后不是你的心会给你的感情蒙上一层阴影,就是你的感情会让你的心添上一层沉重。”
燕冠群呆呆地望着她,她的话就像是一根冰冷坚硬的刺,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脏,让他的心脏随着急速地下沉,撕扯般地疼痛着。
这疼痛似伤害了他周身上下的全部血管与神经,仿佛所有的血管在一瞬间全部破裂,让他有种倒流的血液被胸腔内团起的怒火,全部蒸干殆尽的感觉。
他阴鸷地瞪着她,一双黑漆漆没有一丝光亮的眼眸这会儿竟燃烧起了骇人的火焰。他仿佛瞪着毕生最憎恨的仇敌般死死地瞪着她,森冷地怒道:
“别说得好像你什么都懂,自以为是!”
说罢,炸毛的公狮般,气冲冲地大步走了。
冷凝霜望着他怒气勃发的背影,顿了顿,瞧不起地扁扁嘴:
“约我出来不就是想让我说点能敲你一棍子的警示箴言嘛,这就生气了,什么心理素质,嘁!”
不屑地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去烤火去了。
“这又是怎么了?”远远侍候在一旁的云蔷见燕冠群气冲冲地走了,冷凝霜回屋烤火去了,满头雾水地问。
冷飒满心沉重地闭了闭眼,接着,深深地叹了口气,却吐不出心窝里的燥闷。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女装入城
燕国,都安府,西郊。
一座宽敞的农家小院里。
连日来的降雪已经造成不少地方房屋坍塌,百姓流离失所,难民的数量激增。然而无论是什么样的恶劣情况,都没有降低都安府的严密守卫,出入城仍旧需要接受严格的检查。
白兔站在农家小院里,心急如焚地在细碎的雪花里走来走去。慕吟风护卫在他身旁,亦是满脸愁容。
白兔怒不可遏!
燕冠群那个王八蛋,居然把他的画像给都安府的守城兵一人一份,每个进城的人都要接受严格的审查,就连发生了雪灾也没有丝毫松懈,这厮摆明了就是在防着他会悄悄地潜入燕宫去救出娘子!
燕冠群!死混蛋!死小白脸!偷了别人老婆还敢这么理直气壮,也不怕被天打雷劈!
连日来的愤怒让他天天磨牙天天磨牙,牙齿已经被磨尖了许多,脸色刷白铁青地在院子里转悠来转悠去,此时的白兔就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雄狮,憋得快要发疯了!
“燕冠群,你要是敢占老子娘子的便宜,老子一定会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再把你踹下十八层地狱,让你天天下油锅,永世不得翻身!”白兔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天空,恶狠狠地叫喊道。
满面愁容的慕吟风闻言,眉角狠狠地抽了抽。
就在这时,北宫雅和兰墨凉头戴斗笠,踏着厚雪,健步如飞地回来。打开篱笆门进来。
“怎么样?”白兔急忙迎上前去,不待两人开口,率先问道。
“守城兵不仅没撤,甚至比前两天更加戒备森严,无论是人还是货物全部都要经过严格的检查。刚刚一家送葬的,连棺材都打开了。”兰墨凉皱皱眉,沉声道,“这个燕帝真是狡猾。那些守城兵手里不仅有公子的画像,连属下等几个人的画像也都有,便是苏纹的画像,他们也准备齐了。”虽然苏纹这次留在长安城辅佐太子,没有来。
“这只死狐狸!”白兔咬牙切齿,内心焦躁,狠狠地往砖墙上用力一捶。
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香风不知道从哪里随风飘来,伴随着一个似笑非笑的调侃嗓音,在半空中懒洋洋地响起:
“啊呀,晋帝今儿的火气怎么这么大啊,莫非是因为头顶上的帽子变成了绿色?”
让白兔火冒三丈的笑声自不远处的屋顶上稳健地传来,他磨着牙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一片刺眼的桃红色。让他心窝里的怒火更旺,狠狠地瞪向不请自来、神出鬼没、站在屋顶上的花蝶衣,从牙缝里冷冷地挤出一句:
“你不是应该正在绥阳关的战场上吗,到这儿来干什么?”
“晋帝居然还好意思问本王,晋帝擅自破坏同盟将全部军队撤回晋国,导致华国军队被燕国兵打得落花流水,只能退守绥阳以外,到现在战况还在胶着着。你在问本王这话之前,心里至少应该存一点愧疚吧。”
花蝶衣足尖一点,飘飘然地落下来。稳稳地站在他面前。一件桃粉色绣满各色形态蝴蝶的织锦大氅被风吹动,领口和袖口处浅粉色的毛领,在不停地晃动着。
绝色而美艳。
跟在他身旁的是仍旧少言寡语的如幻公子,一袭雪白的羽缎斗篷,漫天漫地的雪色汇聚成一片,那令人耀眼生花的圣洁清澄,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九天下凡的谪仙,遗世而独立。
白兔现在看见美男子就心烦。因此对这两个人很没好气。
“朕现在有急事要处理,若是蝶山王没什么了不得的事,就请回吧。朕今天忙得很,没时间应付无聊之人。”他语气生硬地下起逐客令。
“真失礼呐。本王可是千里迢迢地从绥阳关赶来,特地过来帮你的忙的。”花蝶衣扁扁嘴,一脸“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表情。
“你能帮我什么?”白兔硬邦邦地问,一脸狐疑地盯着他,心想这货该不会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
果不其然!
“听说皇后娘娘被自己的宫女细作掳到燕国去了,如今燕冠群把皇后娘娘扣在燕宫里,逼迫你和燕国联盟,合力攻打华国。”花蝶衣抿着嘴,仿佛是在嘲笑白兔没用,老婆在自己家里居然也能被人掳走。
白兔被他这样的眼神刺激得火冒三丈,两眼冒金星,却不得不将心里的这口气咽下去。冷凝霜能从自己家里被掳走的确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把冷飒选到冷凝霜身边,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眸光狠狠地沉了沉,他现在懊悔不迭!
“若是燕国和晋国联盟,对华国也没有一点好处。以你和皇后娘娘的性子,更是不可能会甘心被人要挟结盟。本王特地赶来助你一臂之力,帮你把皇后娘娘从燕宫里偷出来,不过你可别忘了,从此以后,你就算欠了本王一个人情,可别忘了还哦。”花蝶衣笑嘻嘻地说。
白兔闻言,冷笑一声:
“就算你背后有一个摘花宫,事关生死存亡,你以为燕冠群不会防备你插手吗?我家娘子在他手上,若是惹怒了他,受伤的只会是我家娘子。”
“所以我才说是‘偷’嘛,所谓的‘偷’,不是正面对抗,而是施以巧计。我今天就有办法让你进城。”花蝶衣自信满满地打包票道。
白兔满腹狐疑地望着他。
花蝶衣忽然向不远处打了个口哨,慕吟风等人见状,立时戒备起来。
哪知不到半分钟,两名妩媚妖娆的美人儿捧着两只绸缎包袱,从外边盈盈地飘进来,落在花蝶衣身边,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口称“王爷”。
“为他梳妆吧。”花蝶衣把下巴往白兔身上一扬。
一名窈窕少女立刻答了一声“是”。抿嘴笑着,温柔地请白兔跟她进室内去。
“你想做什么?”白兔一头雾水、满腹狐疑地质问花蝶衣。
“想进城去救你娘子,就跟她进去。”花蝶衣扬眉,笑吟吟地回答。
白兔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营救娘子的心占了上风,咬咬牙,转身跟着那名女子进去了。
花蝶衣又笑眯眯地吩咐了另一名女子,女子立刻来到慕吟风等人面前。请三个人跟她进去另一间屋子。
三个人疑惑地望向花蝶衣,却被花蝶衣以一句“想救你们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