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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不行,一条狗,等下了山,哥哥赔你!”阿山借着酒劲,哥俩好似的搂住白兔的肩头,用指头刮刮他的脸,嘻嘻笑,“兄弟,仔细瞧你这张小脸还真水灵,跟个姑娘似的!”
他只是顺嘴调侃,但话音刚落,却似触动了危险开关,周围的空气霎时被刺骨的冰冷凝结。白兔淡淡瞥了他一眼,刹那间,他竟有种被杀掉的错觉,浑身一颤,慌忙放手。
“白兔,来时不是有片水潭么,带哈二去灌点水。”冷凝霜淡道。
“哦。”白兔被唤名字的一刻,又恢复了小兔子的模样,牵起哈二走了。
阿山突然堆坐下去,林婶还以为他醉了,担心地过去照料。强婶见气氛有点僵,歉意地笑笑:
“妞子,别跟阿山一般见识,他爹娘仨儿子全没养大,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宝贝,惯坏了。阿山媳妇又跟别人跑了,他脾气不好。”
冷凝霜点头表示明白。
第五章 客舍
更新时间2013…8…7 19:58:30 字数:2239
过了长蛇涧,路就好走多了,既不用担心会被大型野兽袭击,也没有碍眼的密林在前面挡路。
离鹿鸣山最近的县城名曰铜锣县,当一行人终于下山迈进这座陌生的城镇时,日头已经偏西。
铜锣县并不大,但宽敞的街道、整齐的房屋、干净的排水渠,都说明了这是一座祥和繁荣的县镇。但奇怪的是,明明天还没黑,路上却没有行人。周围的商铺也关闭了许多,即使开着的那些也都门可罗雀,更别提本应该在大街上做买卖的小商小贩了。
众人是这辈子头一次下山,全都新鲜地东张西望,强婶张着嘴四处瞧了老半天,道:
“这镇上是比咱们村里好,可怎么还不如咱们村热闹。”
冷凝霜心知估计是红斑痧闹的。
自从下了山,她和白兔就改为一直跟在后面。还在山上时,强婶就问她,他们有什么打算。冷凝霜回答说想先在镇上住几天,等摸清了山下的情况,再做打算。
强婶便热情地邀请他们去林婶闺女的客店,当时冷凝霜余光瞥见林婶暗中扯扯强婶的袖子,意思是她没法替闺女做主让他俩白住。
强婶却知道白兔手里有从村长娘子那儿赚来的十六贯钱,耳语过后,林婶顿时笑开了花,比强婶更热情地邀请,跟她自己赚了钱似的喜庆。冷凝霜心下好笑。
道路两旁的墙上贴了不少官府告示,撕了贴贴了撕,风吹过看起来十分萧索。
林叔跟附近的商家打听女儿的客店,好在镇子不大,商家们相互熟识,刚问了两家,一家棺材铺老板便热情地为几人指明方向。
林叔谢过,几个人顺着指引向东行,转弯拐角一径往白石街去,转过两个弯,来到一间酒肆对面。一栋二层木制的狭窄客舍,挂了一条写有“往来客店”的牌匾。
林婶的女儿阿桂二十五六岁,高高孤拐,粗手大脚,身段细溜,见人三分笑,是个健谈的妇人。她男人姜大虎背熊腰,是个精明的汉子。他们育有两子一女,家里还有个刚买来的姨娘梅花,负责接待来往客人。
林婶见女婿才有点钱就纳妾,心里膈应,当着众人面却不好说什么。强婶他们则很惊奇,富贵村偷人的不少,他们却不知原来野女人还能名正言顺地领回家做妾。
强婶给阿桂介绍白兔二人,开始阿桂以为是父母带来白住的,脸上很不满,等林婶跟她私语几句,她顿时两眼放光,跟见了大把银子似的,热情地拉起冷凝霜的手,妹子长妹子短地寒暄:
“妹子,多亏了你,不然我爹娘兄弟还困在山里呢,一定得留下来多住几天,让姐好好招待你。梅花,快去给冷家妹子和白家兄弟开两间房!”回头瞥见梅花正小脸通红地盯着白兔发呆,顿时气冲冲地喊,“看看看,用不用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贴上去看!没出息的东西,还不快去收拾客房!”
又对白兔歉意地笑道:“我家这姨娘没见过世面,白兄弟别往心里去。”
姜大见小妾如此失态,脸上挂不住,赔笑几句,转身用骂的督促小妾去干活,把梅花吓得胆突突。
冷凝霜心里好笑,阿桂这山妹子有两下子。
阿桂拍拍她的手:“妹子,你们走了这么长的山路,上楼好好歇歇。等我准备好酒菜,今晚给你们接风。”
“姐不用跟我太客气,我们是计划着在铜锣县住两天,所以住宿费什么的该怎么算怎么算,不能让你为难。”
阿桂得到保证,笑得合不拢嘴,口里却说:“妹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家都是乡亲,谈什么钱!快上楼吧,上楼好好歇歇,晚饭好了我让梅花过去叫你们!”
白兔和冷凝霜上楼时,还听见阿山嚷嚷为啥不让他们也住客房,却被阿桂赶去睡通铺了。
往来客店一楼是大通铺,二楼四间客房,后院是主人的住所。冷凝霜和白兔住在楼上右侧两间,房间不大,也不太干净,但却比山上的条件好太多。
不久,梅花端了热水进来,说屋里没有澡盆,让她泡脚去去乏。冷凝霜给了她几个钱,让她去买条新床单和一双鞋。梅花收了钱倒也麻利,欢喜地出门去,不久便买回新床单帮她铺好。冷凝霜又问了她些话,梅花见她亲切,无所不言,冷凝霜三言两语就把镇上的情况摸清了。
铜锣县前些日子的确闹了红斑痧,后来官府派人来一夜间把所有病人全抓走了,据说是送进山里关押。之后铜锣县就变成这番景象,街上行人稀少,家家关门闭户,生怕被传染。有胆大的商家即使开门营业,也没人上门。现在每家都在发愁,闹得人心惶惶。
不过她也说不出这病的发源地是哪儿。
阿桂又在一楼叫骂,梅花害怕,赶紧下楼去。冷凝霜瞧瞧地上的水盆,皱皱眉,脚也不往里伸,只浮在水面上泡泡,就擦干躺在新铺好的床上,疲惫地抻懒腰。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听到敲门声,坐起来应了。白兔牵着哈二推门进来,笑道:
“晚饭好了,下去吃饭吧。”
冷凝霜懒洋洋地哦了声,疑惑地看了一眼哈二:
“你牵它干吗?放屋里也跑不了。”
“我怕哈二被人宰了做菜。”他赌气说,哈二配合地呲起獠牙。
冷凝霜扬了扬眉,两人下楼前往后院,路上她嘱咐他几句。
后院,房里一桌院里一桌,显得很拥挤。男人在外,女人带了孩子进屋。菜全是农家的炖菜,酒却很充足。
男人那边刚一坐下就吆喝开了,梅花照顾三个孩子根本顾不上自己,阿桂则爽利地笑着,劝冷凝霜吃菜。
大块的肥肉冷凝霜实在下不去口,随便吃了些,便问起铜锣县和周边的情形。阿桂说的和梅花差不多,但她却知道铜锣县西边的几个城池已经完全关闭,据说红斑痧在那里闹得很凶。
说到这里,她又开始抱怨疫病让客店没了客人,家里过得很艰难云云,说到最后,似乎有点敲打父母亲戚的意味。林婶和强婶脸上有些不好看,却一句话不敢说。
冷凝霜懒得听这些,当下问起镇上成衣店的位置,阿桂都热心指点。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乒乓声和咒骂声。几人吓了一跳,赶出去看时,见桌子翻了,满地狼藉,阿山指着姜大怒骂了几句,转头气冲冲往外走。
林婶慌手慌脚去追,姜大没说什么,阿桂却因为弟弟的无礼,脸色变得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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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添购
更新时间2013…8…8 19:58:50 字数:2263
一顿饭不欢而散。
阿桂和强婶他们都挺尴尬的,冷凝霜也不便多呆,客套几句便回房了。白兔跟进去,点燃桌上的油灯:
“我问姜大了,他说以前听往来客人说过,红斑痧最开始好像出现在西边庆州一带,起初只是知道又闹疫病了,没想到这么严重。后来疫情扩散,官府实在隐瞒不下去,只能上报。接着从庆州到葛州,全都关闭了城门,不许百姓进出。听说有的地方为了杜绝传染,把还没死的病人集中到一块,全活活烧死了。”
冷凝霜点点头,官府为了政绩草菅人命不稀奇:
“阿桂说平州现在还能出入?”
“嗯,没发现疫病的地方害怕被传染,都只许出不许进。只有平州,平州是南部要道,允许出入,但进城需要经过郎中检验,还要买一碗三文钱的防病汤药,过城费也不能少。”
“倒是会赚钱。”她哼了一声。
“要去平州?”他问。
冷凝霜托腮陷入凝思,顿了顿,淡淡嗯一声:“趁手里头还有点钱,先进城去看看吧。听你这么说,平州应该是个挺繁华的地方,我想先去把那两根人参卖了,再决定今后去哪儿。”
“好,你决定。”白兔点点头。
冷凝霜抬头看了他一会儿,他还真是个听话的家伙。因为她是个喜欢占据主导地位的人,所以她喜欢听话的家伙。若对方是个处处跟她作对,妄图牵着她走的人,她早就跟对方分道扬镳了。
她也知道,白兔的本质并非是随便顺从,他只是摸清了她的脾性又想跟着她,才会这么听话。这样一个乖巧又爱耍小聪明的少年,的确很惹人怜爱。
可是她该如何处理和他之间的关系,她到现在都没有答案。
他表达心思的方式每一次都是轻佻的、半开玩笑的,让她并不是很懂他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跟她闹着玩。
更何况,熟悉感很奇妙,也许她潜意识里对他很熟悉,这熟悉感给他造成了传染性错觉,让他觉得他对她也很熟悉,所以他才会依恋上她。他是个没有记忆的人,他会不会只是因为把心底的孤独和恐慌转化为对她浓浓的依恋,然后把这种在特殊心态下形成的依恋错当成了爱恋。
再说,她也不是个有好感就能定终身的女人。大概是上辈子过于理性,导致心的麻木性,她不愿付出,更不愿去接受能让她思维混乱的温柔感情。她明知这样不好,却因为习惯了,就算现在想改也一时很难完全改掉。和她在一起,也许会很累。
“怎么了,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白兔浑身发毛,摸遍全身也没发现自己哪里不对,诧异地问。
冷凝霜从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惊了一下,忙撇开目光,淡淡回答:“没事。今天早点睡吧,明天出去买点东西,阿桂说明天隔壁街有集市。”
白兔点点头,见她脸色不好,以为是累了,就说:“走了这么远的路,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冷凝霜点点头,白兔就牵着哈二出去带上门。
冷凝霜坐在床上,呆了一会儿,长长叹了口气。
她该拿他怎么办?她不知道。
翌日一大早,冷凝霜和白兔就出门了。往来客舍其实是不供应饭食的,两人先去隔壁早餐铺子喝了两碗米粥就葱油花卷解决掉早饭,再去邻街的集市赶集。
天不算太冷,集市上的小商小贩确实比昨天多,可偌大的长街上只支了一半的摊子,还是显得很萧条。也正因为如此,那些小商贩看见有客人来,全都热情过了头,谁叫来赶集的人也少了一大半。
冷凝霜穿的正是强婶上次给她做的新袄,白兔的衣服是白郎中给的,虽说八成新,但架不住他长得好看,气质上佳,刚一迈进长街,就吸引了一把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