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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儿再次震惊了,这男人在短短几秒间,个性千变万化,反复无常。他……太可怕了,他还是人吗?
跑车疾驰离去。而后在一家高级精品店前停下来。
可儿双眸充满疑惑,天尧则笑咪咪地说:“既然做我东王天尧的“女人”,当然少不了昂贵珠宝、高级服饰,所以我带你来这儿,好好采购一番。”
可儿有点不屑,‘他’在纸上写道:“第一:我不是你的女人,我是人妖。第二:我们只是在演戏,犯不着如此大费周章。第三:我不想欠你太多,这样容易纠缠不清……”
“嘿!你很冥顽不灵吧!”天尧告诉可儿。“第一:演戏要有戏服,是不是?我买给你,是天经地义的事。第二:我们假装亲密爱人,你总不能像现在这样寒酸吧,这成何体统?别人会怀疑的。第三:我们等会儿要到五星级大餐厅用餐,里头都是有头有脸的社交名媛,你这样的打扮——”天尧耸耸肩。“请顾及我的名誉,大家会以为我东王天尧连一个女人都养不起——”
可儿瞪视天尧。‘他’又再写道:“我不是女人——”
“是,抱歉!我总忘了你是人妖,因为你的外表是标准女人样。但我同样不希望,社交人士认为我东王天尧连个小白脸都养不起,这样的措辞可以吗?”他摆摆手。“我的面子会挂不住的。”他无奈道。“在社交圈里,面子第一。”
可儿轻蔑的神情再现,‘他’写道:“所以,你们就打肿检充胖子——”
“错。我的钱多得花不完,不用装阔。”他见可儿这般麻烦,脾气又上来了。“该死!收我的礼物这么困难吗?你不也收了我送你的花?花与衣服、珠宝不都是用我的钱吗?虽然价值不同,但这不过是钱多钱少的问题罢了!意思是相同的——你是我的情妇,请你记住!”
可儿坚决的摇头。‘他’写着:“并不相同,压根儿不同。”不接受天尧的礼物,是可儿维持仅余尊严和骄傲的最后防线了。“你送我花时,我们还是朋友,但若接受你的礼物,我就变成你真正的情人了,我真的无法接受。”
因为可儿内心深处十分害怕,倘若有朝一日,自己真的无法遏止地爱上他,那么‘他’的下场将与那些被天尧拋弃过的女人一样。
天尧被这‘人妖’那理直气壮的言论,搞得咬牙切齿、怒气冲天,可恶!这个人妖艺妓还真难搞定,这可能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碰到敢违抗他的“命令”、不唯命是从的“女人”了。
不对!天尧随即纠正自己,就是因为‘他’是古里古怪、不男不女的异类,所以才如此难缠,倘若是一般的女人,哪一个不会对他逢迎谄媚、巴结奉承?若收到他的礼物,早就高兴得哇哇大叫了!
好!我不相信搞不定你。天尧决定诉诸理性。“我明白,你瞧不起我的人格,因为我拈花惹草、风流成性、花名在外,你根本就鄙视我,所以,对我要送你的钻戒、衣服——你把它们当作垃圾般的不屑。”
眼见可儿没有表示,天尧便当作可儿默认了。他也明白,可儿对于他的“评价”相当低,也许视他比禽兽还不如。但这些对天尧而言,压根儿不会有影响,反正可儿也不过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这一切只是一场“交易”,只是在“演戏”罢了!可是,莫名的,他似乎有了“人性化的反应”——难过?天尧不明白这感觉自何而来,他有一丝心惊,但他用往常倨傲、讥嘲的口气遮掩着不安。“你和我不过是半斤八两,讲难听点,你是妓女,不!你是男妓,我总会混淆。你也没清高到哪里去!今天,只要你还是我的情妇,就不得抗命。”“日本国王”下令了。
“一切都为了演戏,一切都是虚假的美丽谎言!这算是我先提供给你的戏服,等这出戏结束后,你再将戏服还给我。”天尧见可儿仍不为所动,只好说:“其实,我都带我的女人到这家特定的精品店购买衣服、珠宝,连妮子也不例外。这家店的老板娘与妮子很熟,今天我带你来的消息,保证不出三天,一定会传到妮子的耳里——”见可儿依然没有动静,天尧咬咬牙,自嘲一笑。“你不是巴不得快结束这场交易吗?这就是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妮子——”
可儿似乎觉得话很刺耳,立刻的,‘他’自顾自拉开车厢门,下了车,站在人行道的红砖上,倩影背对着天尧。
天尧颓丧地倒在真皮座椅上,终于松了一口气,起码可儿应允了,而且以“行动”表示了‘他’的回答。
天尧随后下车,揽住可儿的纤腰,摆出柔情似水的神态“演戏”。“达令,我带你来采购了!”
这家精品店中全是进口的舶来品、皮件、衣服、珠宝……全是法国名牌——香奈儿。
东王天尧大剌剌的走进来,立刻传来一阵惨声的尖叫:“我正在猜,一定是东王大爷您驾到了,看看门前那辆保时捷跑车,在新宿,只有你东王大爷开得起——”老板娘倏地停口,因为娇滴滴的可儿已站在天尧身侧。
“她是——”老板娘的目光充满敌意。
“我介绍一下——”天尧很亲昵的环住可儿。“‘他’叫可儿。这位是井口真子,是这家店的老板娘,她——是我一个……老朋友。”天亮停顿了一会儿,考虑着“措辞”。
“老朋友?”井口真子嘲讽地笑了笑,她两眼直打量着可儿。“天尧,可儿是你的——”井口真子能感觉出东王天尧表现出那破天荒的“保护欲”,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她决定要好好“调查”一番。
这女人真是漂亮,很年轻,应该算是个“女孩”吧!尤其是那般清纯、不娇柔做作,自然散发出来的纯真。她那超俗绝尘的美,与自己略显人工化的娇艳相比之下,井口真子真有自叹不如的感觉。
可儿也在观察井口真子,她浓妆艳抹,头发烫成大卷的波浪,全身珠光宝气,十只手指有九只戴着戒指,而最后那只小指,也留着长达五公分的指甲,上面涂着鲜红的蔻丹——她看来已有一把年纪了,因为,笑时眼角有着深深的鱼尾纹。不过,她却穿着发亮的皮衣、皮裙,脚蹬马靴,看来混过江湖、见过世面。
井口真子皱皱眉,整个身子突然贴近天尧。“我们只是老朋友吗?”
“别这样——”天亮不客气地拉开井口真子。“我们之间已过去了。”他强调“过去”二字,又急忙回头对可儿解释:“井口就是爱开玩笑,可儿!你可千万别当真!”
“我开玩笑?”井口的五官已纠在一起了,她正欲言又止的想挑拨离间,却在天尧异常的“警告”眼神下给震住了。“算了!”她哼一声,咕哝道:“随便说说,也惹你不高兴!”
“可儿——”天尧用温柔体贴的声音说道。“看看你需要什么?”他根本不把井口真子放在眼里,一副心神全在可儿身上。看得井口真子好不是滋味。
可儿欲言又止。‘他’可不能忘了她假装是个哑巴,只好“哑巴吃黄莲”,有口难言了。
“别说话!”天尧笑道。“我都了解。”他回头交代。“真子,为他准备全套最上等、最优雅的服饰。”
“全套?”真子点点头,毕竟赚钱第一嘛!“没问题,一切包在我身上。”真子笑笑说。
之后,可儿不停的试穿衣服、佩戴首饰……每当‘他’试换衣服时,真子为秉持“服务”至上的原则,都要求进入更衣室帮忙,不过,可儿会摇头拒绝,天尧也大声说:“不!”
“为什么?”真子的疑惑越来越重。“为什么可儿从进来到现在,都没说话呢?”
“因为……”天尧取出烟盒,点燃一根烟,然后有条不紊道:“‘他’——是个哑巴,‘他’也不是女人。”
“不是女人?那——”员子脑筋一转。“‘他’是人妖?老天!你连人妖都敢碰?”
“知道就好。”天尧讽刺道。“没法子!谁叫你们这些女人让我倒尽胃口——”他故意说得很无情。“你看,这位‘人妖’的美貌,你们女人比得上吗?”
真子咬咬下唇,一言不发,真的,可儿的身段、容颜,她的确望尘莫及。“那么——妮子她……”
天尧霍地脸色大变。“这不是白问的吗?你不懂得察言观色,事实不已摆在眼前?”他口气凶巴巴地道。
“是!是——”真子连忙摆笑脸道歉。今天,天尧可是第二次对她发火了,平常天尧倒是颇好说话、大而化之的公子哥个性,可是一旦他“翻脸”时,周围的人最好好自为之。他脾气发起来,会搞得天翻地覆的。“我明知故问,对不起。”
天尧没说话,一张脸像冰山一样。
可儿正好从更衣室里走出来,天尧眼神倏地一变,脸上刚硬的线条迅速转为柔和,他柔情万千的盯住可儿。“美极了,我的可儿!”
井口真子没有忽略天尧“宠溺”的眼神及语调,她醋意上升,斜眼看着这位“人妖”,不怀好意地扭紧双手。
可儿身穿一袭橙红色的小礼服,高腰宽袖的剪裁,裙子像瀑布般流泻至膝下,透明薄纱镶淡金色的边。这礼服不仅衬托出可儿的曲线,也将‘他’修长的美腿,彻底展露出来。
天尧有股触电般的酥麻感觉,心中得意无比,看来带着可儿这‘人妖’出席社交场合,必定吸引众人的目光。
他看看钟,时间真的不早了。他这才对真子道:“共有几套衣服?”
真子意兴阑珊地答道:“共二十套。”心中充满嫉妒,以前东王天尧对他的女人,可从没这么大的手笔。
天尧二话不说,取出一张金卡,但可儿踌躇地拉住天尧的手,制止他刷卡。
“怎么了?你有话要说,是吗?”他摸摸口袋。“糟了!我没有笔和纸。”
真子不为所动,明明柜台有纸、笔,她硬是不肯拿出来,帮助这名“人妖哑巴”作“沟通”。
可儿无言的摇头。‘他’灵机一动,有些赧然,却迫于无奈的执起天尧的大手掌,在上面写字。
随着可儿的每一笔划,那如青蕊般的纤指细细碰触着天尧的手掌,他的心跳不自觉加快,但他用力咬住下唇,文风不动,注视可儿写的字。
——这价钱太高了,我会很不好意思。
“价钱?”天尧笑着摆动双手。“相信我,达令,就算你每天买同样价钱的衣服,十辈子也花不完我的财产,我可有着金山银矿呢!”天尧自豪道。
可儿无法说服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服务人员将这些价值非凡的衣物送进保时捷跑车内。
在离开以前,可儿不经意的瞥见橱窗上的一整套珍珠首饰,其实,‘他’很喜欢珍珠的,‘他’的目光闪了闪。可惜贫穷的‘他’只买得起便宜的养珠。
可儿眼中的神采落在天尧的眼中,他走过去,爱怜地搂搂可儿的腰。“喜欢珍珠,是不?”他轻轻道。“我都忘了告诉你,珍珠最适合你了,古典、高雅、别具风味、独树一格,卓然出众——”
他迅速下令,把橱子内的整套珍珠买下来,可儿拚命摇头,在天尧的手掌上写道:“这样下去,你会宠坏我的。”
天尧潇洒大笑,丝毫不以为意,怜借地道:“你,值得被宠。”
真子见状双眼几乎喷出怒火——
一个人妖?一个哑巴?‘他’为何能得到东王天尧的青睐,凭什么?
东王天尧的目光温柔,眼神充满爱意,明显的已陷入爱河之中,井口真子看得一清二楚。
她根本不曾怀疑,这只是一场“好戏”。
东王天尧的演技,的确是丝丝入扣、无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