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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大概是看看能不能让懒虫生几颗蛋吧!”
“喂!你嘛拜托一下,你家那条大懒蛇是公的耶!”
“那就找个老婆给它啰!”
“天哪!果然是天大的挑战。”雷峰哀叹。“老大,你知道你的个性真的很奇怪吗?又不是生物学家什么的,谁会想到要去做那种事啊?竟然养条大蟒蛇在家里,又请专人拿它当祖宗一样伺候着,现在居然还想替它传宗接代,它是你儿子吗?将来你‘媳妇’要是不够孝顺,伙同你儿子一人……不,一蛇一半把你吞了怎么办?”
“我不会有儿子。”
“为什么?你还不到三十岁,就已经‘不行’了吗?”雷峰嘲讽道。
邹文乔无动于衷。“我没有兴趣娶老婆。”
雷峰不禁叹息了,“你们家的人都很诡异喔!不是过分褴情,就是无情到没人性,我看也没有女人忍受得了你吧!”也只有他敢对邹文乔说这种话。
不过,虽然大家都以为他是邹文乔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可是他自己心里明白,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那年邹文乔伸手救了他全家一把,使他父亲逃过自杀的懦弱行为,也让他全家九口免于沦落街头的厄运,当时,邹文乔就很坦白的告诉他,帮助他,不是为了同情,也不是为了不存在的友情,而是因为他的能力,所以,他所能付出的回报就是他的忠心和才干。
没有二话,他答应了。
就这样,他把一辈子都卖给了邹文乔,同学七年,没想到最后却变成了邹文乔的“奴隶”。不过,他做得也满愉快的,因为只要了解邹文乔的个性,邹文乔也不是多难伺候的人,何况为了绑住他的心--邹文乔自己说的,他的薪水和年终奖金一直都多得连他自己都觉得太夸张了。
做这种奴隶其实也不错啦!只要邹文乔的个性不要那么怪异,一切就更完美了。
“我说老大,你讨厌女人吗?”
“我不讨厌女人,只是讨厌那些用眼神强奸我,又死命追着我跑的女人。”
那也只能怪他自己长得太出色吧?“可是你又不去追女人!”
“我对女人没兴趣。”
“真的没兴趣?老大,你不是……”雷峰犹豫了一下。“gay吧?”
“我对男人也没兴趣。”
雷峰空出一手来弹了一下手指。“啊!那我知道了,你那方面肯定有问题。”
“我正常得很!”
“那你玩过女人吗?”
“在美国时玩过。”
“觉得如何?”
“不怎么样。”
“你真的有毛病,我明天帮你到台大精神科挂号……还是泌尿科?”
说是不想看到她,可是每当有重要的日本客户来台湾时,邹文乔一定会先打电话来询问冉樱。
“大阪的三乡社长,你认识吗?”
“没听过,不过……”冉樱想了一下,“他是哪里人?”
“等等,我问一下……”片刻后。“札幌。”
“札幌啊……嗯……我想想……啊!对了,带他到林森北路的狸御殿吃炉端烧吧!”
日本人不一定了解日本各地的风情习俗,可是冉樱从霸气 书库 居酒屋客人那儿学到了不少,这也可以说是她的本钱。可是有时候也会有很尴尬的情况出现--
“京都的花田副社长你应该认识吧?”
“啊……:”
“啊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我是不认识啦!可是我听客人提起过他。”
“如何?”
冉樱迟疑半晌。
“总经理,你一定要他的合约吗?”
“没错。”
冉樱轻叹,“那只好委屈总经理自己和他过一晚了!”她小心翼翼地压低了声音说,免得被其他同事听见了。
“……锵!”
听到挂电话声,冉樱不禁抖了一下,随即耸耸肩,低头继续工作。
不关她的事!
可是不到半分钟后,邹文乔就大步走进办公室里来,一阵风似的来到她的办公桌旁,两手撑在桌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请问你刚刚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脸色很平静,声音也很平静,好似在跟她闲话家常似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冉樱就是觉得很恐怖,整个人都贴在椅子上缩成了一团。
“没……没办法嘛!是总经理自己说一定要他的合约的,那他……他……他什么都不喜欢,就喜欢漂亮的男人嘛!”
邹文乔闻言双眉-挑。“他是……gay?”
冉樱点点头,“而且虽然他很矮小,但他是……这个……”她比出一根手指头。“所以,总经理可能要……咳咳!辛苦一点。”
邹文乔的脸色居然一点也没变,只是定定地瞪着她好半晌,而后蓦然转身离去,就跟来时一样突兀,她听到他咕哝了一句。
“他妈的!”
冉樱不禁窃笑不已。她知道邹文乔不可能去做那种事,最多叫雷峰另外找个男人给那个家伙而已,但他确实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老老实实,一副新好男人模样的家伙居然是个gay,而且还是只维尼熊(注2)。
其实,这样也不错,虽然有时不巧在走廊上直接与邹文乔打照面时,他总是当作没看到似的看也不看她一眼,但她有很多机会去偷看他,而且,偶尔他也会像这样直接杀过来,或者要她陪同去招待客户。
虽然她追他追到了台湾,可却从来不敢做任何奢想,只要能天天看到他,就已经是最大的满足了。
“喂!你运气卡好喔!总经理老是找你。”同事A用那种酸溜溜的语气说,一脸刚吞下整包酸梅的醋样。
冉樱还没说话,另一位同事B已经先打抱不平地替她说话了。
“你够了没有啊?真难看耶你,人家那是知道得多,所以总经理才找她的嘛!你要是知道的有她的一半,总经理不也会找你吗?何况,像她这种长相,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十辈子都轮不到她啊!”
这到底是帮她,还是贬她呀?冉樱猛翻白眼。
“说的也是,”同事A悻悻然地收回嫉护的怨气。“总经理要是看得上她,我就学鸡叫给你听。”
这女人早就已经是鸡了,不是吗?公司里还有哪位经理尚未跟她上过床的?冉樱讥笑在肚子里,
“不过,总经理真的很不好拐呀!”同事B喃喃道。“不喜欢女人追在他后面,他又不去追女人,人家还能拿他怎么样?”
偷看他不就好啰!冉樱耸耸肩暗付。
“对啊!我都快哈死了说。”同事A垂涎的口水已经挂在嘴角了。“我们总经理真的好俊、好帅,酷呀!”
“这还不只啊……”同事B说着,神秘兮兮地先朝左右瞄两眼,看看有没有人在注意她们。
冉樱一听好像有什么机密档案要公布,忙把脑袋伸过去凑在两人中间。
“我听说啊!”同事B把声量降到最低分贝。“总经理这家公司虽然不是很大,但他现在正在和他哥哥和姊姊打一场硬战,只要能打赢的话,他就能晋级为世界级的大富豪了哟!”
“咦?真的?”同事A惊讶地低呼。“可是我不太懂耶!为什么是跟他哥哥姊姊……”
“是他的继兄继姊,他正在和他们争夺母亲的遗产。”
“他母亲没有留下遗书吗?”
“有啊!就是要他们争个你死我活。”
“拜托,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母亲?”
“所以才有总经理这种怪异的儿子呀!”
说到这里,三人注意到副理的警告视线扫过来了,忙各自收回脑袋专心工作。
变态母亲加上怪异儿子,听说前任总经理是特别冷酷无情,这一家子真是畸形到最高点了!
盥洗室前,墙角后,冉樱探出半颗脑袋往走廊上偷窥,看着走廊那头的邹文乔与公关经理交谈几句,再和业务经理讨论了会儿,走不到两步又碰上财务经理,交头接耳片刻后,他终于得以进入电梯回他的办公室。
待电梯门一阖上,冉樱才吁出一口满足的轻叹,一转过身来,却被闷不吭声地抱胸倚在对面墙上的人吓得魂飞魄散,险些拉出空袭警报。
“特特特……特助,你怎么在这里?”
雷峰有趣地睨着她。“你是真的很喜欢他,对吧?”
冉樱双颊微赧。“又……又不只我一个,公司里哪位女同事不喜欢他?”
“的确,”雷峰颔首。“不过,你跟她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多了一个鼻子吗?”
雷峰耸耸肩,没说话。
冉樱狐疑地瞅着他片刻,见他不回答,随口便问:“特助,我可以问一件事吗?”
“看是什么事。”
“是……”冉樱踌躇了一下。“听说总经理正在和他继兄继姊争夺遗产,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我是说,钱够用就好了,不是吗?”
雷峰若有所思地注视她半晌,
“总经理很像他母亲……”
咦?怎么说到这边来了?冉樱疑惑地回视雷峰。
“……所以,你应该可以想像得出来他母亲是个什么样的大美人了吧?不过……”雷峰嘲讽地撇了撇唇。“人美心可不太美,情夫不算在内的话,他母亲总共嫁过九任丈夫,可是却只生了总经理一个儿子,其他十几个全都是继子继女。”
哇~~伊丽莎白泰勒第二!冉樱暗自惊叹。
“而且,她生下总经理不满周岁,就跟总经理的父亲离婚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从此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来看过总经理了。”
好狠!冉樱为年幼的邹文乔抱不平。
“直到他母亲去世,留下遗嘱要总经理和他继兄继姊争夺遗产,当时总经理就誓言一定要拿回遗产。”说到这里,雷峰突然瞥冉樱一眼。“注意到了吗?他说:拿回。我想对他而言,他是想抢回他母亲,虽然他打死不承认,说是他喜欢这种游戏,或许他并没有说谎,他自己的确是那么认为的,可是下意识里却有不一样的想法,他觉得是其他人抢走了他的母亲,所以,他现在一定要抢回来。你懂我的意思吗?”
冉樱了解地颔首。“我懂,遗产只是代替品,但既然他母亲已经死了,那就不再只是代替品了。”
“对,抢得到遗产,他就抢回母亲了;抢不到遗产,他就永远失去他母亲了。”
“那么,我希望他能抢到遗产。”
雷峰笑了,“我想应该没问题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
“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喔!”雷峰暗示。
“我知道,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可是……”冉樱困惑地顿了一下。“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因为你跟别人不一样,但这并不表示你有任何希望,”雷峰说。“事实上,他说过好几次他不会结婚了。”
“我知道,我也从来没有那么奢想过。”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呢?”雷峰好奇地问。
“我只要他记得我就够了。”冉樱坦承道。
雷峰想了一下。“那也不太容易,我想你应该看得出来,他的个性很偏执,除非是他感兴趣的东西,否则他都不在意。”
“我也知道,所以我才会追过来呀!”
“就只是为了要让他记得你?”
“是。”
“你真傻。”
“不,我不傻,我只是有自知之明,而且不贪心。”
雷峰深深地凝视她片刻。
“你真的是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我想……”他低吟。“搞不好他会因此而记住你也说不定。”
“是吗?”冉樱笑了。“那最好,这样我就可以了无遗憾的回日本了。”
“可是,目前是绝不可能的,因为现在他全心在争夺那份遗产上,已经到最后关头了,到十一月一日就大局底定了。”
冉樱无所谓的耸耸肩。“我不急。”
“可是,如果哪一天他真的能记住你了,到时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