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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郑师傅,还有件事想请教一下。”郎老爹忙又说了句,止住了郑木匠的脚步。
郑木匠不解地扭头看他,郎老爹忙笑着道:“也没啥难事,就是想问一下,你那师兄周木匠家住何方,咱们才好登门,寻求和解。”
三兄弟一听郎老爹如此说,心里一下子就乐了,兄弟几个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面上都露了笑容,心里全想着,老爹没有不管媳妇,媳妇很快就能回来了,心里高兴起来后,自然就不会再怨郑木匠,何况媳妇的去处,还得从他这里询问,哪里还能瞪他,这会全一个个变了脸,从怒瞪变成了憨笑。
“我师兄家住河周村,离这有二十来里路,过万亭村往西一直走,就能见到了。”郑木匠被他们一会瞪一会笑的神情,弄得是哭笑不得,只想快快离开,于是匆匆报了周家的所在,就逃一般地离去了。
“爹,咱们这就去吧。”郎二道。
“是啊,现在去,也许还能追得上。”郎大也说道。
“爹,去吧。”郎三凑上一嘴。
郎老爹这会终于离开门边,在板凳上坐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见他们满脸着急的样,就道:“就知道急,就不用脑子想想,人家亲爹带走闺女,那是天经地义,难不成你们还能硬是不准,那不成了土匪、强盗。”
其实三兄弟也知道,周老爹要带走闺女,他们是无权不准的,可他们急呀,哪管得了那么多,“那怎么办,就眼睁睁看着媳妇走了,要是再不回来,咋好。”郎二一想到这,又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是啊,怎么着都得先追上去,无论是骂也好,打也好,总得求到岳丈点头才行。”郎大这会到没那般急了,反正他心里笃定了,不管多久,总有一天能求得岳丈同意。
“对啊,咱们要是不去,媳妇更别想回来了。”郎三一想到媳妇可能回不来了,心里就难受得要命。
郎老爹对着他们仨统统瞪了眼,自家的三个小子咋就这般没出息,为了个姑娘弄得跟个没头苍蝇一样,想想就没好气道:“我啥时候说不去了。”
“既然要去,那爹你还磨叽啥,快走啊。”郎二早急地不行,巴不得能插上翅膀一下子就飞出去。
“要去也不能这么去,这么多人都涌去,你抢亲啊,人家爹看到这架势,哪里还能坐下来好好谈,更别说点头答应亲事了。”郎老爹沉住气,慢慢和他们分析事情。
“那怎么办,一个个过去吗?”郎三忙问道。
“也不用这样,如今她爹心里到底咋想的,咱们也不清楚,还是得让他平心静气地坐下来谈谈,才能晓得该怎么做,只是谈事的话,一个人去就行了,人多反而让人家担心紧张。”郎老爹说道。
“就一个人去,那万一她爹就是不同意呢?”郎二觉得一个人去太没气势了,心里有些担心。
“怎么着,不同意你就靠人多明抢啊,咱们这是去说理,不用人多,再说,你们不是说求也要求得她爹点头嘛,那就拿出耐性来。”郎老爹说着就巴了郎二一下,这小子做啥事都凭个勇字,就不会用脑子想想。
经郎老爹这么一番说,三兄弟也有些听进去了,想着这事确实如爹说得一般,急也急不来,总得让人家心甘情愿,这样往后两家人才能好好相处。
“那老爹,咱们中谁去呢?”郎三脑子转了转,就想到了这事。
郎老爹想也没想,就道:“这样吧,让大小子去,他人稳重些,谈事总归牢靠些。”这事可以说郎大是不二人选,郎二性子急躁,谈没谈也许就打闹起来,郎三不懂世情,说话啥时候得罪了人家都不晓得,郎大虽然也是山上长大的,不过性格稳重些,也有些明白事理。
郎大听老爹点名,心里自然是开心的,抬头看了看两个弟弟,想知道他们是不是赞成。郎二、郎三对看了一眼,想想爹说得也有道理,就朝大哥纷纷点了头。
得到弟弟们的首肯,郎大当即就站了起来,道:“那爹,我这就去了。”
“慢着,把银票带上,要是亲家点头了,这个就送去做聘礼。”郎老爹将周淮山放下的五十两银票交给了郎大,郎大点了点头,接过银票收进腰带中,郎老爹又吩咐道:“不过,你可得记住,千万不要一去就把银票拿出来,这样人家会以为咱们拿钱砸人,过去买人家闺女,你得和亲家好好谈,看他心里的意思,等都谈拢了,才给银子,人家才会乐意,晓得没。”
“嗯,晓得了,那爹,我走了。”郎大再不耽搁,转身就走,郎二、郎三忙跟了上去,一直送出村头,不停说着早点把媳妇带回来,郎大一再保证劝说,他们才肯停了脚步,没有再送下去。
这边父子几人在家商量好了,并派出了郎大打先锋,那边甘棠坐着牛车晃晃悠悠好久才到家,下了牛车,抬头看去,自家的院子还有那几间夯土的屋子全映入眼帘,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涌了上来。
“还愣着干嘛,进去吧。”周淮山牵着牛车往院子里走去,见她愣愣地看着,没有跟上来,就唤了她一声。
“哦。”甘棠回过神来,跟在周淮山身后走进了院子。
“姐,你终于回来了。”甘棠刚一跨进院子,就有个身影冲了上来,带着哭音扑进了她怀里。
甘棠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周小菊,她是和周小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当初她们的娘就只生了这么两个女儿,所以周小菊和她是最亲近的。
周小菊趴在她肩头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小肩膀一耸一耸的,看来见到亲姐姐喜极而泣了,甘棠心里涌起了伤感,周小棠离开家后,只怕周小菊也吃了不少苦头,李氏肯定经常拿她出气,而她没有了姐姐这个唯一的依靠,定然是彷徨恐惧,如今好不容易再见,心里的伤痛就一下子哭出来了。
“好了小菊,别哭了,姐姐不是回来了。”甘棠轻拍着她,柔声安慰。
正安慰着,一旁又跌跌撞撞来了个身影,嘴里叫着:“姐,姐……”甘棠低头看去,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记忆里,应该是小弟周承业。
周承业刚跑到甘棠身边,身后就追上来个人,一把抓住他的手,直把他往后拉,嘴里嚷道:“她不是咱们大姐,她害得娘被赶走,咱们没有这种大姐。”
那边刚嚷完,周小菊从她怀里抬起头来,也嚷上了,“是你娘先害大姐的,要不是你娘大姐怎么会从家里逃走。”
“我娘让她嫁人,是为她好,哪里有害她。”小女孩一时又嚷上了,不肯退让,嘴里嚷着,手里还用力拉着周承业,就是不肯让他去甘棠这边。
不用想,也知道抓着周承业的女孩子是三妹周小桂,她和周承业是李氏所出,自然是向着李氏这个亲娘的,觉得娘就是因为周小棠被爹赶走,所以很恨她。
甘棠当然不会去和十二岁的小姑娘计较,任由她拉住周承业,只是劝阻着又想开口的周小菊。不过,她不计较,周淮山可不依,把牛牵回棚里后,刚将解下来的车子推进院子,就看到了这一幕,立马放下车子,上来喝道:“小桂,这是你大姐,你怎么能这么对她,还有,那个婆娘以后再不是你娘,你往后不许这么叫她。”
周小桂被喝了这么一下,顿时觉得委屈不已,在以前,李氏一直都是宠着她和弟弟的,只有她骂周小棠和周小菊的份,哪里有因她们而挨骂的时候,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哭着嚷道:“她是我娘,就是我娘,我不理你们了。”
周小桂哭着就跑进屋去,周淮山还待再教训她,却是被甘棠劝下了,她不想刚一回来,就闹得鸡犬不宁,也没心思和她们闹,只想好好在家待几天,等着三兄弟他们来接她回去。
周淮山见她开口了,也就打消了念头,只道:“小棠,你也累了,回屋歇着吧。”
甘棠点了点头,牵起周小菊,凭借记忆往自己曾经住过的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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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屋子里跟周小棠离开时不一样了;原先是土炕、两张板凳、一张缺角的桌子;其余啥都没有,如今已经添了红木的箱子;墙角有了脸盆架子,长年不换的破烂被子也已经不见;炕上放着薄薄的凉被。
“姐;咱们屋里是不是好了很多。”周小菊拉着甘棠的手,就给她看新添上的东西,“这些都是爹赶走她之后添置的,全都是新的哦。”
听完这话;甘棠看了眼周小菊,看来她真的很讨厌李氏;连提都不愿意提,说起来只用个“她”字。
“姐,你这段时间到底去哪了,那日我起来见不到你,后来听人说你逃进山被野兽叼走了,我可是担心地哭了好几天。”周小菊此时已经收了悲伤,整个人都开心起来,拉着她就往炕上坐,嘴里还说个不停。
甘棠笑了笑,道:“我是进了山,只是没被野兽叼走。”
“真的,那村里咋有这么多流言,说的别提多难听了,我都跟人吵了好几回了,那些人凭啥乱嚼舌根。”周小菊说着又鼓起了腮帮子,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甘棠也知道,经过李氏的嘴,哪里还有什么好听话,反正她也不准备在河周村长待,由那些好事之人说天说地好了,眼不见为净,“别和那些人吵了,你越是当回事,他们只会越来劲,当他们放屁就行了。”
“怎么能任人抹黑呢,你不知道,他们说你勾三搭四,和好几个男人有一腿,还说你不愿正紧嫁人,反而喜欢和野男人乱来,说什么没出嫁就爬男人炕上去了,总之说得很难听,我都不好意思讲。”周小菊还是为姐姐抱不平,她压根不相信姐姐会是这样的人。
甘棠不觉有些想笑,这些话到有很大部分是事实,她确实和三个男人在一起,只是没那些人说得这么龌龊。
“姐你还笑呢,人家都快被气死了。”周小菊不禁嗔怪了一句。
“你理那些人做什么,再说,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能听这些嘛,好了,别说这些事了。”甘棠说着话,就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突地,她停顿了一下,记忆中周小棠最爱就是捏她脸蛋,回到这个家后,自己好像慢慢和周小棠同化了,会出现周小棠该有的情绪、动作和话语,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在甘棠有些愣怔时,周小菊将她手一推,摸了摸脸蛋后,就笑着脱了鞋子,拉她滚到炕上去,甘棠忙也脱鞋上了炕,盘腿坐着,周小菊则双手撑着腮帮子趴着,两人谈起其他来,甘棠大多笑着听她说,很少说话,周小菊却是叽叽呱呱说个不停,最多的就是问两人分开后她的生活,而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妹妹说山上的日子,只能含混过去,不加详谈,直到日头西斜,周小菊才突然跳起来,火烧屁股一样跑了出去,老远喊着说是去做饭了。
到堂上吃饭时,周小桂再次出现了,捧着碗糙米饭,进来夹了菜,对着她们两姐妹狠狠瞪了几眼,就走了,这回到没把周承业拖走,他就走到了她们身边,爬上板凳乖乖地坐着吃饭。
周淮山看着周小桂离开的背影,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想着这个家怎么会弄成这样,不是失去这个女儿,就是失了那个女儿,怎么就没有个和睦相处的时候。
周小菊是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