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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天在外面的时候长苏就已经知道了,本以为陌天会知难而退,毕竟天下间的武林人士还是回给神医世家一些面子的,纵然有事相求也不会如今日这版动起武来。
陌天和桃子打的动静大了,长苏只能出来喊了一声,顺便看看究竟是谁胆子那么大敢在他这里闹腾,他本想把这什么正义盟的弟子赶走,但听到对方口中提到了“寒疾”二字时,又仿佛触到了经年岁月里某一些尘封的人与事。
“你朋友……得了寒疾?”长苏望向陌天,道,“可否详细说一下阁下朋友的病情?”
……
……
“回鬼王殿下,陛下已经自魔城起身,不日即将抵达秋水镇,三殿下也从西北回来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黑衣人很快退下,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端坐在木椅上的男人,男人的面色略显苍白,棱角分明,英俊的面容间隐隐透着几分邪异味道,一双眼睛不曾睁开。 窗外,几许夏日凉风吹拂,扬起了男人落在额角的散发。
男人的双眼缓缓睁开,一双浅灰色的眼眸与众不同,十分好看,他人都只知道魔道皇族二殿下自出生之时就双目失明,又有多少人亲眼见过他这双残眼呢?
尚鬼看不见,但他并不抬眼自己这双瞎了的眼睛,或许,是因为那人第一次见到他的嗜好,就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了这样的话。
【殿下,你的眼睛很好看。】
好看吗?尚鬼苦笑不已,只能悠悠一叹,他时常听得旁人讲述身为魔将之首的宣华如何邪魅动人,又是如何的杀意凌然让人不敢靠近,可惜了,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宣华的模样,甚至连碰都不曾碰过宣华的脸。
如果可以,真想碰一碰那男人的眼、鼻口……让他也想象一样,那张当年名动天下的魔颜是如何的惑乱天下。
只可惜,自从十八年前开始宣华就不见了,任凭他们如何天翻地覆的寻找,宣华好像是蒸发了一样自人间消失了。
所谓“武林大会”,向来都是正道和魔道互相看不顺眼的比试而已,魔道皇族历来都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是这次听得探子回报玄门似乎是有了宣华的消息,他才会亲自到了秋水镇,听得刚刚手下带来的消息,尚鬼难免心中感慨。
历来将宣华放在心上的人并不只是他一个,还有他那已经登上魔皇之位的兄长,还有那最小的弟弟尚恶。
尚鬼对宣华是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其中有对于强者的敬佩,有身为魔将的竞争,也有淡淡的仰慕,他那小弟尚恶对宣华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心思,只是一直讲宣华当成了追逐的对象,视为毕生的目标。
十八年前宣华突然失踪,尚恶就去了西北磨练。
尚鬼真正担心的还是他的大哥,如今的魔皇尚邪,尚邪对宣华的情感,历来都比他们来的浓烈。
宣华啊宣华,明明与你共处了那么多年,为何仔细想来,我们对你却依然是一无所知呢?
“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话锋蓦然一转,尚鬼蹙眉“盯”向了房间的某一个角落,他虽然看不见,但直觉历来敏锐。
“呵呵……虽然是个瞎子,直觉倒是挺厉害。”低沉的笑声渐起,一道浓重的黑雾在房间里缓缓成型,灰色人影望着尚鬼,突然瞬间又化为了一道黑烟猛的袭向了尚鬼……
本是毫无焦距的灰色眼瞳猛然睁大。
……
……
一弯明月镰刀似的半悬挂在漆黑的月空,轻风微拂,恍惚间竟然有一种弯月要掉落下来砍伤了人的错觉。
半掩着窗户,炎炎夏日的夜里依然有些闷热,宣华刚刚沐浴出来,身上只披了一件月白色的细绸单衣,轻薄的单衣覆在身体上,男人斜靠在床榻边坐着,手里拿了一本书籍随意阅着,半干的长发散了一肩。
他平日本就是一副苍白摸样,这时却因久久浸泡在热水里刚起来而有些面容晕染几分淡红,恰如那刚刚开了的桃花,有白及粉,晕开了来。
宣华人看起来有些瘦削,但实际上并不孱弱,只不过他个子高,人修长,细腰窄臀,又脸色苍白,故而时常给人一种瘦削的错觉。
若是细看的话就能发现,这看似久病缠身的男人有着十分不错的身体,身上每一寸皮肤与肌肉浑然天成,多一分是多余,少一分是欠缺,一切都显得刚刚好,肌肉并不突兀,却也不弱小,一条条藏在男人细滑的皮肤下透着毁灭天地的力量。
宣华此刻斜靠在床榻上,神情几分慵懒,少了平日的强硬冷漠,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这样的魔,让窗外的男子微微一愣,他不是没有见过宣华,当年的宣华已经是一名惊才艳艳的魔物,浑身闪着刀锋般的冷锐,一个眼神就能把人给割伤了,而今的宣华虽然发色变了,瞳色变了,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来这人的确是宣华,一个气质变了许多的魔。
慵懒的神态,闲散的姿势,并未减少一分来自于魔物身上的庞大气势,这都是当年的宣华不曾具备的,此刻的魔……
“玄首,看够了吗?”
屋中的男人并未放下手中的书籍,神情依然懒散,仿佛刚刚的话并未出自他之口。
三弦心中微微一凌,宣华竟然发现了他的存在,这魔看起来不但气质变了很多,连修为也大为精进了。
“叨扰了。”脸不红,心不跳,玄门门主闲庭信步般的进了魔主的房间,看起来哪里像是一个夜里闯入他人房间的人。
魔惑众生 第十七章…无声含笑
屋内灯火昏暗,衬得古色古香的房间晕染一片昏黄,无声中透着暧昧的味道。
三弦负手站立房内,自从跨入宣华的房门之后他仅仅是走了一步再也没有接近过,清湖般的双眸蛋蛋的落在宣华的身上,无波无澜。 “既然知道扰了我休息,玄首还不离开吗?”缓缓放下了手中的书本随意丢到一边,宣华将目光投向这位他曾经见过一两次的男人身上。
时光的刀刃并未在三弦这位曾经的玄门大弟子身上留下残酷的痕迹,宣华对三弦还有那么几分印象,毕竟当时三弦的出现是伴随着无夜的出现,这二人应该是不错的友人,或许正因为三弦和无夜是朋友的关系,宣华并没有立刻将这位玄门门主赶出房间,而是颇为好奇的盯着三弦上下打量。
和无夜有关的一切,他都想看一看,甚至想知道无夜平日是如何与朋友相处的,会如何笑,如何说话,是不是与在他身边的时候一样呢?
“进门就是客,门主不请我坐下吗?”明明长了一张清心寡欲的脸,有着孑然一身的气质,怎么看都是一个世外高人模样的美男子却出奇的脸皮厚,任凭宣华冷眼而视,冷言送客,也是轻松自然的在那儿站着。
宣华忍不住微微挑眉,无夜的朋友就是不一样啊,一个比一个有个性。
陌天有事出去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宣华见三弦不愿离开也补赶人了,反正陌天没回来之前他也是闲的无聊,不如就和这位玄首好好玩一玩好了。
“请坐,茶水随意。”维持着斜靠在床榻上的姿势,宣华淡淡说道。
三弦“不负众望”的悠然撩起青色衣摆坐在了房间里的凳子上,自然的执起茶壶替自己倒了一杯,完了还问宣华:“需要吗?”
“不,我只喝酒。”宣华谢了三弦的好意,就看着这位历来有“财迷”之称的玄首安之若素的双手捧起茶杯,惬意的呷 了一口,分外享受的模样。
茶是正义盟下边儿的人送来的,宣华很少喝茶,只有陌天来的实惠才会让人把茶拿出来泡一泡,陌天时常说他暴殄天物,这么好的茶总是随意拿来使用,但宣华素来不喜饮茶,他不喜欢的事务,就算天下人都视为珍宝,在他眼里也不过是粪土。
宣华调了调斜靠的姿势,一条腿曲起踩在床榻上,一只手杵着脑袋,浓稠的夜色下竟有几分似仙似魔的味道。
“好茶。”品够了茶,三弦这才望向床榻上的男人,一向清淡无波的眼眸微微颤了颤,不过眨眼的功夫而已。
一个人的气质与感觉,十八年里竟然可以变得这么多吗?
“玄首亲自夜访,不知所为何事呢?”一手杵着脑袋,一手缓缓顺着胸前落下的长发,宣华的玉器舒缓而低沉。
这版慵懒而强势的姿态,分明是属于久居高位之人自然而然散发出的感觉,只是三弦当年见宣华的时候,宣华虽然已经名满天下,但终究不过是一名需要向魔道皇族俯首称臣的魔将,如今却是比魔皇还要魔皇了。
这魔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呢?是不是和无夜有关系呢?
三弦很快甩开了脑海中的疑惑,他此次前来可不是为了探究宣华身份的。
“冒昧来访,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三弦说道,“当年我师父是否是被你说杀?”
思及前一阵子他说遇见的三个正义盟弟子,三弦不由得多看了宣华两眼,他调查师父的死因已经多年,抓着一个个细小的枝叶顺藤摸瓜,如今距离真相已经不过是隔了一层薄薄的纱,以当年宣华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杀死他的师父,课是拿三名正义盟的弟子却见此是宣华杀了他们的师父,而且宣华还……变得极为可怕。
“说是,也不是。”宣华挑了挑长发,三弦的实现落在男人的手上,以外发现这男人的手很好看和脸色一样的苍白,淡淡的青筋隐在皮肤下若隐若现,指关节微微凸出,藏着深深的力道感,指甲圆润透着淡淡的光泽。
一双不算完美,却很好看的手。
宣华像是没有注意到三弦的实现,继续玩弄着自己的头发,冷淡说道:“既然玄首已经调查了前任门主之死那么多年,想必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当年我遇到贵派前门主的时候,阁下的师尊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如同傀儡一般被人操控,我也险些丧身。”
“后来的确是我杀了他,但那也是我使用禁招之后的拼死一搏,我赢了,玄首的师父一半是因我而亡,还有一半……只怕是那让他变成傀儡之人留下的隐患。”
“那人,你可知道?”三弦问道。
“这些年来,魔主锁链扰世,传闻凡是拿到了魔主锁链者均可以用自身鲜血召唤魔主与之交易。”宣华没有正面回答三弦,绕了一个小小的圈,无非是暗示能让堂堂玄门之首成为傀儡的,只怕还是那神通广大的魔主。
虽然,宣华就是魔主。
前些年的时候,用魔主锁链需要召唤魔主还虚幻神门中人的鲜血,可后来又听闻其实是需要用自身血液,惑乱门门主出来澄清之前的传闻乃是谣言,这些年魔主锁链的传说愈演愈烈,民间更传出有人以魔主锁链唤出魔主的事情来。
像是前五年,有一门派的门主为了救活被带人所害的新婚妻子夺得了魔主锁链,那死去的女子后来果然复活了,课是那门主却也不知所踪,据传是用自己的命换了心爱女子的命,听者不由一阵唏嘘,就算妻子活了,可两个相爱的人终究不能在一起,又有何用?可怜天下痴情人,却不得相守白头。
三弦其实也隐隐踩到了他师父当年只怕是与魔主有过交易,想到自己那失踪已久的好友,三弦不免心中感叹,他已然踩到此事也是和魔主有关,课天大地大,他要到哪里去寻魔主呢?直觉中,三弦觉得魔主与宣华似乎有不一般的关系。
正想多问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