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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听他说。”看着若瑾坚决的目光,胤禩挥退了侍卫。
“就是你!”疯子见没人阻拦,喊的更加疯狂。“你,你,你……七窍……啊!”
“七窍什么?”若瑾似想到了什么,抓着疯子追问。
“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不是我,别杀我!”疯子吓的抱头蹲在了地上。
若瑾一把拉住气愤的胤禩,示意他不要打断疯子的话。
“真的不是我说的。真的!”疯子在地上自言自语。
看来也问不出什么了,这段日子的奇怪事太多,若瑾实在太急于想知道原因。但这个疯子……显然连自己都搞不清楚,哪还问的出什么,即便是有那句七窍让她心下一震。
胤禩搀着若瑾从疯子身边走过,突然那个疯子猛地拽住若瑾的裙角,“只通了三窍,只通了三窍!”说完就疯跑出去,这边根本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个疯子已经不见人影了。
若瑾身形不禁一颤,只通了三窍?七窍?这些是什么。
啊,头好疼。若瑾双手捂着太阳穴,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脑里钻出来。
“怎么了,若瑾!”胤禩惊慌的扶住若瑾,将她靠向自己。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小瑾儿是不是还会笑呢?”若瑾脸上是一副陌生的表情,凄苦的笑颜印进胤禩的眸子。
若瑾没有看向胤禩,她只是看着远方,下一秒,是会灰飞烟灭的吧。伸出手,只是清清冷冷。
公子?小瑾儿?我不是故意,不是故意要抛下你们。
胤禩紧抱住陷入昏迷的若瑾,眼泪滑进手心,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害怕,失去她?
“哐当。”凳子被翻在了地上,身着红衣的新娘在闺房自尽。
仿佛是经历了几个世纪,若瑾看着还在抽搐的身影,又是她!
那个在自己心里早已百转千回的面庞。
震惊,不仅是因为那副和自己相似的容颜,只是心,也跟着抽痛起来。
屋外是丫头苦苦的哀求声,“小姐,小姐!快开门那,求你了,求求你了……”
梁上摇晃的身子归复静止,时间停滞,若瑾却犹如快进般瞬间抽离了那个未知的世界。
女子苍白的笑脸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为什么,你连笑,都是,那么,寂寞。
为什么,你连死,都是,那么,绝美。
依稀悲伤间,来不及迷惘。若瑾被刮进无尽的深渊,坠落,坠落。
风在耳边呼啸,听不见别的任何声音。手脚冰凉,抓不住任何依附。
真的,只是求你,不要抛下我。
《 未央《 三》 康熙三十七年,康熙给自己儿子封爵。
大皇子胤禔被封直郡王,三子胤祉封诚郡王,四子,五子,七子,八子赐封贝勒。其余一些皇子由于年纪过小,都没有列入封爵名额。
八皇子胤禩年仅十七岁既被封为贝勒,是几个受封皇子中年纪最小的,深受康熙帝之兄裕亲王福全的喜爱。
再说我们的女主若瑾,在经历了古寺一游之后,少了些少不更事,多了些沉寂稳重。按若瑾自己的话来说,是身子里多了一份破碎的灵魂,不能支配她,却可以影响她。
是那个女子进来了吧,虽没有什么大变化,但若瑾可以感觉女子对自己的改变。
自己,愈发像个古人了。
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发下呆,可以熟练地抚琴,(上次赴宴时还是在喝醉迷糊情况下弹的)时而会梨涡浅笑,以前做起这个动作绝对是恐怖加惊骇。
这是自己到清代的第二个春天了,第一个的记忆并不深刻,好像自己那段时间的身体一直都不大好,偶尔有十四他们的作陪,或是上德妃那去哄哄她开心,要不就是想想那个躲进自己身体的女人,其他也真的没什么好做了。
面朝紫禁城,春暖花开从明天起,做一个坚强的人无论经历痛苦,挫折,抑或磨难从明天起,做一个感恩的人无论接受批评,指责,或者赞美从明天起,微笑地面对每一个人告诉他们我的喜悦生活的真谛所让我懂得的我将这份喜悦传达给每一个人陌生的尘世倦怠着陌生的叹息我愿将永远面朝蓝天,春暖花开
原谅我借用了海子的诗,陌生的时代,一切都变的不真实起来。你没法相信幸福可以永存,就像我无法肯定下一秒的自己会在哪里一样。
这样的穿越对于我来说仍是未知的变数。
春风乍起,吹皱这一湖的涟漪,不知不觉间,若瑾已经走到初次落水的湖旁。
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只有整片整片的荷叶在随风飘荡,默默地见证着历史所发生的可能。湖边的柳树新发出了嫩芽,等待一夏的招摇。
由于宫里的规矩严谨,湖边没有什么人,偶尔几个路过的太监宫女也只是匆忙赶路,似乎也没多少人注意到这里含苞待放的美景。
没有你,如此良辰美景让我与谁诉说。
“瑾儿?”偶然经过湖边的胤禛看到正在冥想的若瑾,不禁失神唤道,“瑾儿,是你吗?”
若瑾回过身,熏风带起她的裙角,钗上的琉珠轻晃着发出悦耳的碰击声,腰间的绾带如柔波中舞动的轻虹,舞进胤禛的记忆里。
女子压住耳边有些凌乱的青丝,笑靥明媚动人,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周遭的一切瞬间都淡了几分颜色。
只有她,眼中只有她,是不是,在哪见过?还是,一直都在自己心里?
“四爷。”轻轻吐出这两个字,心却猛然抽痛,良久,不能停息。
“是你对不对?”胤禛上前急急地抱住她,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有重逢的喜悦,只要抱着她,就够了。
“四爷,你认错了人了。”若瑾突然惊醒,猛的推开满脸欣喜的胤禛。
心又开始疼的发紧,无法拒绝的拥抱,想逃离,脚却动弹不得,是你吗?是你想要那个拥抱,对不对?
对不起,若瑾咬了咬下唇,她不能输给她,她不想受她控制。
对面的胤禛怅然所失,明明,这份期待,在梦中就有,却每次,都在关键时刻惊醒。明明,眼前的女子,对八弟有心,却只想拥她入怀。他是当今的四皇子,他并不相信宿命,却在见到她的那一刻,被宿命打败,从此陷入不可自拔的深渊之中,只有她,才可以解救。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不是她不愿意,只是她已将心给了另一个人,再也不能拿出半分。可是明知如此,她却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他,不是现在的胤禛,不是以前的胤禛,不是未来的胤禛,而是远方若隐若现的男子,青衣牵起她的目光,久久不能离去。
望着若瑾跑远的背影,胤禛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抓不住,连带你的心。
一口气跑回了房间,若瑾这时无法理清自己的想法,混乱,犹豫,这些都让她觉得自己很罪恶,不是只爱着胤禩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还要出现一个胤禛?两人相似的面庞在脑中交错,难道,是因为自己不够坚定吗?!
走到书桌前,若瑾拿出笔,在纸上写着:
繁花流逝此经年,残柳自持难败絮。
夜月垂暮散萤火,细泉无眼摆愁欲。
良辰美景奈何天,孤影独酌轻纱罗。
与君琴瑟侬此情,余烬了不诉离伤。
为什么会是这首诗,这不是梦中听到见到那首?若瑾只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痛,好像要裂开一般,放下笔倒在床上'奇/书/网…整。理'…提=。供',不觉沉沉睡去。
梦中,一行两行……泪落下,好失败,不是说好了要春暖花开,做个幸福的人?
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一旁花莲正忙着什么。
听见这边的动静,花莲端着一碗东西走了过来。
“饿了吧,喝点粥。回来就看见姐姐在蒙头睡觉,一定是这些天累坏了。皇上要南巡,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也不得多打点打点。”
看着花莲一脸困乏的样子,怕是一直等着自己醒来吧,感谢地接过粥喝了起来,好像今天这么折腾下来,也没什么吃东西,就顾着睡觉了,现在倒是饿的不行。
“皇上要南下,为什么我们这边也要忙?”若瑾咽了口粥,好奇地问。
“这次随行的人比较多,内务府忙不过来,就让我们这些平时活不重的也帮忙搭个手。”
花莲拿起刚绣了一半的帕子,像是拉家常般叙述,接着又继续埋头绣花了。
康熙不是三十八年才第三次南巡吗,怎么提前了一年,这倒有些意思,南巡。
第二天康熙就下了诏旨:此次南巡,一切共给,由皇家备办,勿扰民间。
“什么?我也要去!”若瑾难得恢复了她的大嗓门。
可是康熙南巡就南巡好了,关她什么事啊,干嘛非得拖上她。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十四在想什么啊,让她一个在别院伺候阿哥的小婢女跟着康熙去南巡?
疯了,真是疯了。
“你就跟着我嘛,爷自然会照顾你的。”十四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说。他都已经大大缩减了这次同行的陪伴,就是想让这个丫头跟着去开开眼界,这是什么反应嘛,好心没好报。
看着十四有些失望的表情,若瑾笑了笑,“好拉,去就是了。”
“恩,这次四哥,五哥,八哥,九哥,十哥他们都去。还有十三哥,我们可是第一次随皇阿玛出行,听说江南很好玩的,是不是?你在额娘那里都说了很多了。”
十四摇着若瑾的手,叽叽歪歪地说了一大堆。
若瑾可没功夫理这小P 孩,江南她当然去过拉,那个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的故地,那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家乡,已经离开将近两年了。诶,就当睹物思物吧,怎么说都是江南。早几百年,迟几百年,也都是自己的出生成长的地方。
之后的几天,宫里忙活的都是制备皇帝下江南的行头,几个阿哥也频繁的出入宫中,各个都是神色冲冲,有的是准备陪同南巡的事宜,有的是准备留守京城的安排。
就连十四都好几天没露脸了,看来真是够忙的。
若瑾得闲正在学习刺绣,德妃宫里的小太监宣了她到德妃那去。放下手中的活,若瑾便匆匆跟着小太监出门。
这个德妃倒是清闲,听说这次跟着去的妃嫔没有几个,康熙觉得万事从简,简了几个伺候的妃子,其他倒没什么简。这德妃又正好赶上风寒,自然就不必准备随行。估计也是闷了,遣人找自己去说趣事。
“姑娘自己进去吧。”领路的小太监将若瑾带到永和宫的内院,就自己走了。
诶?不用通报的么?
若瑾纳闷地往德妃寝宫走去,刚出来的匆忙也没注意,这天都黑了,德妃怎么还叫自己来,不会是晚上睡不着想听笑话吧。
还未进门就闻到熟悉的檀香味,这是德妃最喜欢的檀香,据说到了不闻就无法入眠的程度。屋外没有人伺候着,这时候都刚好走开了么?
“进来吧。”德妃懒洋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只见一个身影斜躺在软塌上,旁边的桌几上有未吃尽的瓜果。
“还柱在那做什么?”声音有些许不耐烦。
若瑾怯怯地走近了软塌,“奴婢给娘娘请安。”
“恩,听说这次皇上南巡你也要去?”塌上的人支着手坐了起来。
德妃的消息还真是灵通,自己下午才知道的事,她已经拿来做文章了。
“回娘娘的话,是十四阿哥带奴婢同去。”额上已经津出了冷汗,这德妃不会以为自己勾引她的宝贝儿子吧。
德妃摆了摆手,示意若瑾上前,“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该知道的你应该也已经清楚,只是……”
德妃顿了顿,端起一旁的茶吹了起来,慢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