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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容弦拥紧怀中娇小柔软的身躯,满足地叹了口气,“明天开始又要去公司上班了,你乖点,多陪我躺一会。”
难怪刚才讲那麽久的电话,都是公司的事吧。
“感冒还没好全呢,你撑得住吗?”
谭容弦笑笑,在她脸侧轻啄一口,“撑不住也得撑啊,谁让我还要养老婆呢。”
齐眉撇撇嘴,在他胸膛画圈圈,“谁要你养了,我养你也可以。”
“哦?”谭容弦挑眉,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齐眉扬了扬下巴,戳戳他,“我嫁妆有好几百万呢。”
“哇,原来我老婆这麽有钱。”谭容弦眉眼舒展开来,笑容煞是好看。
“咳,你要不买什麽贵重物品的话,这些钱倒还是可以撑一段时日的。”见他笑得愈发欢快,齐眉有些恼了,“少看不起人了,你的存款呢,上交!以後钱都归我管,不然再多的钱也要被你败光了!”
谭容弦想了下,“唔,你抽屉里找找,没有的话估计是在保险柜里。”
“没记性!”齐眉瞪他一眼,果真掀开被子下了床去。
谭容弦侧过身子,一手支着脑袋,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满屋子翻找。
等齐眉好不容易终於从衣帽间的某一底层抽屉里翻出她想找的东西时,床上的人已经趴着睡了过去。齐眉走回床边,坐下,翻开存折,低头,开始认真数着上头的零。数到一半,电话响了。
那铃声实在太过吵闹,谭容弦皱眉哼了一声,翻过身去,整个脑袋都埋进被子里。齐眉关了音量,倾身帮他将被子下拉了些,以免他闷在里面难受,而後犹豫一阵,将存折放进床头柜的抽屉里,拿着手机出了卧室。
作家的话:
请看标题……
☆、(11鲜币)070 那毒无解,名为齐眉。
换好了鞋准备出门,齐眉却像突然想起什麽一般,蹬蹬蹬又往楼上跑,进了卧室,确定落地窗帘拉得紧紧的,这才松了口气。
床上的人被这动静惊醒,微皱了下眉,慢慢睁开了眼。
齐眉抚了抚胸口,走过去。
谭容弦上下看她一眼,“你要出去?”
齐眉在床沿坐下,“嗯,卿微心情不大好,我去陪她说说话。”
谭容弦闭上眼,竟似赌气一般,“我心情也不好。”
齐眉伸手挠挠他的下颚,“别这样嘛,我很快就回来,来,笑一个。”
谭容弦拿开她的爪子,翻身背对她,“去吧,女人真麻烦。”
齐眉笑了笑,起身朝外走去。
驱车来到近郊某一独栋别墅的大门前,齐眉停好车,打开车门,脚刚落地就有一保镖模样的黑衣男人走到近前,问:“是齐小姐吗?”
齐眉点头。
那人朝後挥了下手,示意另外一人将门打开。齐眉略一颔首,抬脚步入。
上了楼,敲了敲紧闭的卧室房门,“是我。”
下一刻,门打开,一脸苍白的陶莹莹红着眼看她,“小眉……”
“怎麽憔悴成这样?”齐眉走进去,反手将门锁好,扶陶莹莹坐到床上,摸了摸她冰冷的手臂,皱眉,拿了空调遥控将温度调高,紧接着从床里侧拿过薄毯裹住她微颤的身躯,“不管怎麽样,身体还是要顾好的,毕竟……”她顿了下,没往下说。
“小眉,我要怎麽办?”陶莹莹紧紧抓着齐眉的手,泪水一下溢出眼眶,“我想要这个孩子,我不想再一个人了,可我害怕,害怕锦川会生气……”
齐眉轻拍她的背,喉咙有些堵,“不会的,锦川他那麽喜欢孩子,他怎麽会生你的气?”
陶莹莹伸手捂住了脸,“可孩子不是他的。”
什麽?!她竟然……
齐眉瞪大了眼,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她想问孩子是谁的,可知道了又有什麽意义,她又有什麽资格询问呢?
“你和锦川……”
陶莹莹摇头,眼泪掉得更凶了,“他从没碰过我。”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紧了,齐眉觉得呼吸困难,“可他明明和我说你们……”
“骗你的,他只是不想让你有心理负担,他说只要是你想要的,哪怕他再不舍,也愿意给。”陶莹莹突然笑了,那苍白且带着妒恨的笑容展露在满是泪痕的脸上,看起来颇有些骇人,“他从没为自己活过,还没毕业的时候就开始一边工作赚钱,离开学校後他几乎没有休息过,每天都在想着如何赚更多的钱,就为了能给你一个最完美的婚礼。你知道他是怎麽跟我说的?我的眉眉那麽漂亮,不早点把她娶回家我怕会被别人抢走。呵,你说他是不是很没出息?不止,也倒霉极了,出了车祸不说,好不容易熬到能正常走路而不被发现异样的时候,回来找你,你却要嫁人了。真好,那时候我是这样想的。我早就在等这一天了,知道他绝无可能放弃你,所以我就等着你将他抛弃,因为我了解你,看起来善良软弱,但其实比谁都要自私,都要狠,你怎麽可能原谅一个在你最最绝望无依的时候弃你而去的男人呢?事实证明,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胸腔窒闷得几乎要喘不过气,齐眉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痛苦地喘息。
陶莹莹覆住她因过於用力而骨节泛白的手,表情平静下来,“我也觉得奇怪,以为自己会将他的死归咎於你,可我没有,我竟然还希望你不要过分自责,慢慢忘掉他,好好过你的日子。我陪着他到最後一秒,我想是他最後说的那些话让我放下了怨恨,你放心,我答应过他不会告诉你。他治愈了我,却解不了自己中的毒,挺可悲的,不是吗?”
“……毒?”
“那毒无解,名为齐眉。”
开着车回家的时候,齐眉有些浑浑噩噩的,她想陶莹莹肯定是故意的。故意叫她过来听她说一些她宁愿不知道的事,还有严锦川临终前的话,她故意提起,却不透露内容,她就是不想让她过得太轻松。
“我要是锦川啊,收到请柬的那日就该气死了,他还能撑到你结婚那日,我都觉得佩服。他那天衣服都穿戴整齐了,还想去参加你的婚礼呢,我想是老天看不过去吧,没让他走出那个门。”
陶莹莹并没有放下怨恨,只是换了另一种方式来折磨她。她是想用她肚里的孩子来提醒齐眉,要她时刻记着严锦川对她那深沈无望的爱。
那她算是成功了,因为齐眉已足够痛苦。
双手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齐眉深吸了口气,看了下路况,正想靠边停下,却在下一瞬惊出一身冷汗。
刹车失灵了。
谭容弦在一阵心悸中醒来,起身捂着胸口急促喘气,就在这当口,房门突然被敲响。谭容弦皱了下眉,抬手擦去额上的冷汗,“进来。”
进来的是谭曜,他看了谭容弦一眼,“换衣服。”
谭容弦疑惑,“怎麽了?”
“你老婆受伤了,在医院。”
谭容弦脸色骤变,飞快下了床,边换衣服边问:“怎麽回事?”
谭曜靠在边上,懒懒挑眉,“别急,就受了点轻伤。”
谭容弦穿好衣服,拿了车钥匙快步出了卧室,下楼,直奔车库。
病房的门被用力推开的时候,齐眉吓了一跳,抬眼看见来人,更是下意识往被子里缩去,只剩一双无辜的大眼露在外头。
启然轻咳一声,起身出了病房,将空间留给两人。
在路上听谭曜将事情说了个大概,谭容弦气得面色铁青,“齐眉你是猪吗?在刹车失灵的情况下直接熄火,你想死吗?!”
那时候哪有时间想那麽多,况且她也不知道熄了火会连方向盘也跟着失控啊。齐眉看着他,小心翼翼道:“我不想死啊,所以我跳车了。”
谭容弦深吸了口气,压下暴动的怒气,“卿微搬家了吗?搬到近郊去了?”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也不是故意受伤的,你别生气。”齐眉偷偷往伤处一掐,眼泪哗啦一下就出来了。
见她哭,谭容弦一下就心软了。他在床沿坐下,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哪知话刚说到一半,齐眉突地就爆发了,泪水像开闸的洪水,汹涌流出,谭容弦见她哭得声嘶力竭,心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将她拥在怀里,拍打安抚着,一个劲儿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别哭,乖啊,别再哭了。”
齐眉才不理,只想借这势头将心底那些不敢在他面前表露的痛苦和无助全部倾泻出来,再压抑下去,她怕自己会受不了。
作家的话:
我想笑……
☆、(7鲜币)071 Paddy,我恋爱了。
因为跳车时滚落到路边的草坪上,齐眉万幸地只扭伤了脚和手臂擦伤,清洗包扎完伤口,在病房里躺了不到一小时就囔着要回家。谭容弦用手指圈住她受伤肿起的脚踝,轻轻一捏,齐眉疼得抽气痛呼,“啊!你干嘛?”
“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也不能欺负伤患啊。齐眉揉了揉哭得红肿的眼睛,讨好地蹭蹭他的手臂,“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谭容弦凉凉斜她一眼,“脚不疼了?”
怕他又下毒手,齐眉小心将伤脚缩回被子里,“疼,可在医院也是疼啊。你不是不喜欢医院吗?这点小伤又没事,我们早点回去吧。”
“没事?”谭容弦冷着脸,“没事就下床自己走。”
齐眉可怜兮兮瞅他一眼,掀开被子果真就要下床。谭容弦面色一黑,直接弯腰将她抱起,快步走出病房。
一路上,谭容弦一句话都没说,始终拉着脸,也不知道在气什麽。
齐眉戳戳他的肩,一脸委屈,“我累了。”
谭容弦面色稍霁,避开她受伤的手臂小心将她拥在怀里,轻抚她的背,“睡一会吧,到了叫你。”
“嗯。”齐眉在他怀里拱了拱,寻了个舒适的位置,闭上了眼。
这一整天心情大起大落,又惊又吓的,如今靠在熟悉的怀抱里,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齐眉睡得很沈,谭容弦将她抱下车时都没醒。直到被放到床上,背部贴到柔软的床垫,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嘟囔着问:“到了?”
“嗯。”谭容弦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下,“继续睡吧。”
齐眉安心地闭上眼,很快又睡去。
谭容弦下楼,见谭曜陷坐在沙发里,闭着眼,神色有些倦怠。
他走过去,在对面沙发坐下。
“启然刚打了电话过来,刹车有人动过手脚。”
谭容弦双手交握着搭在膝上,眸色沈郁,不知在想什麽。
谭曜睁开眼来,一副半睡不醒的模样,“上月与中东那边谈成了一笔生意,我最近也被使了不少绊子,就不知道与这事有没有联系,我会查清楚,你们也小心些,出门记得让人跟着。”
谭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