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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离开,显然看准了这个稍显抗拒他的丫头不会跟随。
再则,在杂志社门口聊得太久对黎是来说不是件乐观的事,毕竟经过前天的“大胆追求”和他昨天发布的“特赦令”,已经让她再次成为社里的八卦女主角。
“呃——总监,”
黎是叫住迈步的程非凡,手掌暗自摸了摸口袋,貌似没带多少钱。于是脑中迅速浮上了一番推辞的话:“那个……既然已经来了, 我还是先上去看看邮件吧,顺便准备些屹立房产的资料带回家熟悉一下。今天的饭先欠着,改天我一定补给你!”
“好,不过上去之前有个心理准备。”程非凡转身前留下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意。
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颀长背影,黎是拧起眉头怅然叹息,冷面僵尸果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一碗牛肉面哪里能满足他要宰她的欲望?
可他要她做的心理准备又是因为什么?
黎是正揣测着程非凡丢下的玄机,还未进杂志社的大门陆战侨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现在才知道通知我吃午饭,早上怎么没给我打电话?不是说好一天三餐提醒我的吗?”
电话一接通,黎是便连珠带炮地埋怨起陆战侨。她没调闹钟原本也是仗着有人会在固定时间提醒她吃早饭,即便是关机也能通过家里的座机叫她起床。
只是没有料到早上的电话时间,陆战侨居然缺席了。
“是黎小姐吗?我是芸芊,战侨现在在忙,所以我帮他打电话通知你按时吃午饭。至于早上……很抱歉,因为我不知道你在等他电话才没帮上忙。我想,他应该是昨晚太累了,早上醒来又已经过了上班时间,才不想妨碍你工作吧。”
电话那头响起的是黎是熟悉的女人声音,娇柔温婉,悦耳得宛若天籁,而她掌心不断渗出的汗液却令她险些握不住手机。
楚芸芊……她怎么会在香港?她凭什么用阿侨的手机!她特意说的昨晚,是想暗示什么?又有什么事能让阿侨累得睡过头?14887356
昨天下午在交稿之前她还接过阿侨的电话,可她并没有听说楚芸芊在香港的事……
“黎小姐?黎是?你在听吗?”
黎是缓缓垂下手臂,逐渐远离耳朵的手机里还模糊地响着楚芸芊的嗓音,她却是什么都听不见,或者,不愿听见。
她承认自己很敏感,不想听到来自另一个女人抱有恶意的炫耀与告诫。
可陆战侨明知她讨厌这个女人,为什么还允许这一幕的发生?顾因在掉欣。
在这里明着安排聚餐被他推辞,怎么出差在外就让感情突飞猛进?这就是他口口声声说的尊重婚姻,允诺忠诚?
如梦初醒的黎是满心尽是苦涩,挂掉电话自嘲地扬了扬唇,终是挺身迈步走进杂志社大门。
其实,他们之间原本就只是一桩临时性的假婚姻,是她太幼稚太贪心,居然不自觉地以一个妻子的身份对陆战侨抱了奢念。
她早该清楚地认知到,是梦总会醒,还不如不做。
这天对黎是来说,糟糕的还不只是饥肠辘辘地白跑一趟和发现出差在外的丈夫有出轨嫌疑。好不容易逃出杂志社全体成员火辣辣的目光和鹅毛大雪般压下的丰富八卦,她才发现早上走得匆忙忘了带钥匙。
黎是站在十字路口茫然失措,身上除了打车剩下的三十几块人民币和一只手机,再没有其他了。如果倒几趟公交去铂宫,车费是足够了,但没有钥匙的她就算找人开门也必须经过物业的住户认证,那么,就必须联系业主陆战侨。
黎是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阿侨”两字,楚芸芊那听上去像是半带炫耀和威胁的话却在她脑中不停地重播,让她着实按不下拨号键。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有些憎恨陆战侨,恨他曾对她信誓旦旦地承诺,恨他与她讨厌的女人纠缠不清,恨他轻易给了楚芸芊对她耀武扬威的机会。
其实,她讨厌的何止是一个楚芸芊?
黎是无助地蹲在马路牙子上,看着眼中那个在电话簿中排在第一的名字越来越模糊,直到一滴水渍啪地一声落在屏幕上,她才狠心按下了关机键。
她应该是讨厌所有跟他暧昧不清的女人,例如他曾经的那个初恋,例如他出国期间的女友楚芸芊,例如前段时间看到的殷小姐,例如这几个月里让他在晚饭后离开她去赴约的所有女人……
一直怪他小气从不给她曾经那些男友们好脸色,原来,她也不是个大方的人。比起陆战侨光明正大的不友善,她这种背后憎恨也没高尚多少。
可为什么现在就觉得特别委屈?
难道是因为那本一时冲动花钱领的结婚证让她昏了头入戏太深?
一辆黑色奔驰靠边停下,程非凡充满疑惑的脸出现在降下的车窗内,他侧头望向路边的黎是带着笑意问道:“你不是特意蹲在这儿等我吧?”
然而,他这句问候如同打了水漂,未能听到任何回答,注目一看才发现有晶莹水滴从黎是的手背滑落,滴在白水泥地上。
她这是……哭了?
程非凡在惊诧的同时,内心瞬间浮起了一丝愧疚。
不作多想,他立即打开车门将路旁的黎是拽起,连拉带抱地把她塞入副驾室扣上安全带,迅速驾车离开。
整个过程中,黎是一直呈木讷状态,不言不语不反抗,更是加重了程非凡的歉意。
“我以为……你不是一个会在意流言蜚语的人。”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黎是,被她脸上那抹悲戚受伤的神情刺得心头发麻,动了动唇便满怀歉意地说道:“黎是,对那天引你在同事面前造成误会的行为,我很抱歉,的确是我没能考虑周全。但昨天对人事部交代下去的特权不是针对你一个人,也没有任何加深传闻真实度的意思。如果你真的这么在意,我会想办法杜绝这种办公室绯闻……”
或许是因为黎是一直给人爽朗直率、不拘小节的形象,所以他才忽略了她是个已婚女人,任何暧昧传闻都可能影响到她的婚姻。
至于那个“特赦令”的内容,是对杂志社里的设计人员取消打卡制度,只要能在规定时间交出可用的出色作品就可以不必每天来社里报到。虽然是他第一次做出这么“人性化”的规定,却真的不是针对她一个人,能被人传成黎是因为得宠才享受特权,不是他的本意。
“总监,你们为什么会离婚?”
黎是慢悠悠地回过头,泛红的双眸转向开车的程非凡,明明是打探别人隐私的不礼貌之举,那眼神却清澈得令人不忍拒绝。
程非凡也被黎是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提问震到了。
“你先回答我,你刚才闹情绪哭鼻子是不是因为杂志社里的传闻?”看来,他似乎是误会什么了,他可不认为他们的传闻和他两年前的离婚有什么关联。
“我很多年前就没这么幼稚了。”
黎是斜眼瞪了一下程非凡不自在地撇开了头,努力压下心头的酸楚,故作轻快地说道:“刚才准备打车回家来着,谁知道碰上一个星探想挖我去演戏,这年头正是虐心当道,我这不是在试着酝酿哭戏嘛!”
“哦?看来你挺适合苦情女主的戏路,刚才,哭得挺好。”
程非凡抽搐地扯了扯嘴角,不冷不热地接道。哭得的确不错,再配上半天不吭声的呆滞状态,连他都被糊弄过去了。
睁眼说瞎话的他见过,可像黎是这种前一刻还在伤心流泪,后一秒就能一本正经、神态自若地瞎扯冷笑话的,还是极为罕见的。
“我却觉得不合适。”
黎是苦涩地扬起唇角,笑不出声。她也不再掩饰什么,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怅然地说道,“我刚才是觉得咱社外面这条路空气污染太重,站久了眼睛堆了些灰这才在酝酿的时候顺便洗洗眼睛。眼泪这东西,也就只能当天然洗涤剂用用,太损人形象和智商了,我这个喜剧演员是没演苦情戏的命了。”
从小到大她也只会在陆战侨面前掉几次眼泪,让他心软不舍得骂她或者让他心疼更加宠她。现在想想,刚才似乎真的是情绪失控了,否则,没有他在身边她这是要哭给谁看呢?
“是吗?也不知道找上你的那个星探是谁,这么没眼力劲儿。”
程非凡无奈地失笑,对自己被黎是轻易影响的情绪感到讽刺。不过是个性格率真颇有才华的职员,他好像关注过度了。
“可不就是‘生活’!总监也是他看中的潜力星哦,至少你把僵尸演得不错,说不定会红。不过,我们这是去哪儿?”黎是诧然望向窗外,这才发现车子过了杂志社大门一直沿路匀速前行。
“或许,我们是因了解而分开。”程非凡冷不丁地吐出这么一句。
“嗯?”
黎是一时间有些听不明白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只不过聪慧如她,转瞬便明白了他是在回答她提的那个问题,心情顿时失落到底,她喃喃地吭声道:“原来,了解也会成为分开的原因……”
如果是这样,凭她和陆战侨之间的了解,又该是分得怎样彻底?二十二年了,世上最了解她的人一直是他,而不是她的父母,更不是别的什么人。
“送你去哪?”程非凡故意忽略对方话中的失落与伤感,不想让她觉得他爱好关注他人隐私。
“中午出门时我忘了带钥匙,老公出差在外,前男友生死未卜,在这个城市又举目无亲,身上也只剩几块零钱,现在又渴又饿,你能送我去哪儿?程非凡,你说我可以去哪儿呢?”
“你确定你不适合演苦情戏?这都已经演上了。”
程非凡说完后不禁暗自叹息。正因为黎是口中那句亲切中带着信任的“程非凡”,他知道内心某处已经为此坍塌了一角,从这一刻开始便做不到心如止水了。
就好比她刚才蹲在路旁像只被人遗弃的宠物般,那撼动他的楚楚可怜和孤独无助,应是会成为他心头的一个烙印,或许时间可以让它模糊,却无法否认这一刻存在的清晰鲜明。
然而,香港某酒店商务套房中的陆战侨,此时正急躁地来回踱步。
他一直重复着拨号动作,室内温度已经调得很低,但他的额间却因烦躁暴怒布满细密汗珠。啪地一声,那只可怜的手机再次被他摔得四分五裂。
宋秘书暗自皱了皱眉,趁陆战侨走到窗边赌气地猛灌红酒时迅速上前捡起手机零部件,熟练地拼凑回去插上电源充电。
这几个小时里,她已经不记得自己重复了几次这个动作,不得不说这酒店铺的地毯够厚够软,而手机质量也的确好得无可挑剔。
“陆总,也许黎小姐是手机没电……”
宋秘书硬着头皮说着根本不给力的安慰,她除了这个借口是真的想不到更好的了,只不过,这句被她说了不下十次的话显然是多余的。10sSE。
“给我订机票!”
陆战侨望着窗外夜幕下闪烁的霓虹,心头的不安一丝丝地扩大,他预感到黎是在闹情绪,否则不可能连家里的座机都无人接听。
何况,他已经让物业去确认过,铂宫的家里根本没人。该死的楚芸芊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陆总,这次和香港这边的合作对公司意味着什么你很清楚,很抱歉,我知道我没资格说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