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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道理他懂。
“不困不困!”
黎是顿时睁眼应声,比起某件事她实在太喜欢聊天了,尽管此时她的上下眼皮已经在打架。“那你告诉我,那天老爷子跟你说了什么?为什么突然不住老宅了?你没瞧见奶奶那失望的表情。”
她记得那晚,当陆战侨背着她回到客厅时,楚家和陆家其他人基本都已离开,只留了一个陆擎贞对她瞪眼。陆战侨去过老爷子书房之后,脸色有点臭,拉着她就走,连身后追出客厅的陆奶奶都没有理会。
她的神经再粗也知道,这件事多少与她有关,只不过陆战侨并不愿意说。
“你不是有工作要赶吗?而且擎贞对你和程非凡有点误会,既然她要留下,那我们就离开好了,老爷子他们一向很宠她,有她陪不是更好吗?”陆战侨无意识地抚着黎是的背脊,感受着指腹下那一节节清楚的脊椎骨节,稍稍用力帮她按摩着腰间的几个穴位。
她的疲倦他自然是看在眼中,他一向比她更在意她的身体。
“不想说就算了,找什么烂借口。”
黎是不屑地冷哼,语气里尽是不满。
她有工作也是回铂宫之后找的借口,而陆擎贞要留下的事就更不是原因,因为她原本就想找那个离了婚却对前夫仍然在意的小堂妹解释。
“不如咱说说八岁那年,你怎么就偷看我上厕所?我说你一小姑娘心理怎么就这么猥琐?你倒是说说,这事你干过几回了?”陆战侨有意转移话题,所以满带嘲讽地数落着黎是儿时的糗事。
按理说八岁不小了,他们都二年级了,能干出这种事的人,大概也只有她这个宝贝傻丫头了。
“你才心理猥琐呢!那不是咱小区的那个赵小二吗?就是咱小区十二幢的那个死小胖,还有五幢的王竹竿,神龙岛的胖瘦头陀。那天他俩在健身区旁的假山上整什么扫射大赛,还豪气凌云地念着‘飞流直下三千尺’,要不是他们挑衅我,我能夸下海口让你去跟他们比吗?”
黎是感概地回忆着那个燥热的暑假,语气里满是叹息。
这就是她干过最傻最挫的事,非但在胖瘦头陀前丢了人,还在陆战侨眼里落下一个思想龌龊的印象。
真是得不偿失呐!
“所以那天下午你逼着我喝了那么多杯菠萝奶?可后来怎么没跟我说?”
陆战侨的嘴角开始抽搐,只要想到自己因为喝多冷饮拉了一整天的原因是某个丫头准备拉他出去跟人比什么撒尿大赛就浑身鸡皮疙瘩。
这算个什么事?
“嘿!你还有脸说,我让你别去厕所的,先憋急了才能尿得远嘛!可趁我去榨果汁的时候你还是去了厕所,而且——你那兄弟比他俩小多了……”黎是想起当时冲进厕所时,陆战侨刚解开裤子,目睹了那个尺寸之后,她就如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认输了。
“我说你怎么……你这臭丫头,当时我才八岁,死胖子已经十二了,那根姓王的竹竿也已经十三了!我记得我已经把你看得够紧了,怎么还有时间跟那群野小子鬼混?人家那东西是你能随便看的吗?你怎么就不知羞!”
“切!又不是我偷看的,是他俩自己要暴露的,我看就是记恨我打哭过他们,才拿我没有的东西来炫耀挑战。我说你什么意思啊?是你自己要问的,怎么坦白了还言语攻击啊?有你这么做人老公的吗?”黎是愤愤地推在陆战侨胸口,扬起脑袋瞪向他。
此时此刻,她早已忘了刚才的紧张尴尬,只记得眼前的怨气。
当时年幼无知的她原本就没有什么男女概念,小区里又是阳盛阴衰,玩在一起的全是男孩,怎么能怪她?
“那有你这么做人老婆的吗?长他人志气,灭自己老公威风。把手拿过来!”
薄被下,陆战侨摸索着拽住黎是的手掌,“小是,被你这么‘小看’我可是真觉得委屈,现在你得还我一个公道,亲自验证一下。”
被大掌裹住的小手,被迫一寸一寸地移上男人温热的腰腹,再一点一点地下移。
黎是惊觉地抵抗着,无奈力气上稳输的她只能提着一颗心感觉着自己的手被拖向某个危险部位,她颤栗地问道:“验、验证什么?”
陆战侨的另一只手臂牢牢圈住黎是的腰身,让她后退不得只能贴在他的身侧。见她的身体再度出现紧张状态,他低笑着靠近她的耳廓,舌尖轻轻一舔,说道:“当然是……尺寸。”14887356
“啊——你个BT!你丫给姐松手!陆战侨——”
黎是惊慌失措地挣扎着,手掌却在另一只大掌的控制下,牢牢地握在某个愤怒雄起的验证对象,一股难言的羞耻心涌上,让她困窘得只想将头缩进身体里。
“松手也可以,你老公我必须证明一件事,其实,我不小的。”
陆战侨的话音刚落手掌便已松开,黎是趁此机会飞速缩回了手身子却在同时被压住,微亮的卧室里,只听见他说,“这几天落下很多‘功课’了,小狮子,咱开始补课吧。”
*****
次日清晨,昏睡的黎是被医院的一通电话吵醒。
电话是护士服务台那个替黎是送汤的实习护士打来的,惊得黎是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号码时立刻绷紧了神经。
为了给左锐衍送汤,黎是曾经费尽唇舌跟那个实习护士搞好关系,几天前还留下联系号码,假若发生什么紧急病情,好让护士能在第一时间通知她。
所以,这会儿迷迷糊糊看到小护士的来电,黎是就跟接到病危通知的家属似的,眼神涣散,表情呆滞,活像左三公子真得了癌症。
不过左锐衍并没出大事,只是今天一早突然转了医院,好心的实习护士只是来电提醒黎是可以将汤送到新医院。
“谁的电话?一大早就让你魂不守舍。”
陆战侨长臂一伸将黎是捞入怀中,沙哑的嗓音中虽还带着浓浓睡意,剑眉却已隐隐地拧起,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黎是很庆幸自己的眼力劲在最近疯长,一旦感受到某人丁点的风吹草动她就会很自觉地扮起乖巧,她明白这种时刻只有沦为弱势群体才能博得些许的怜惜与同情。
“你才魂不守舍呢,明明是浑身散架又累又困,难受死了。”
黎是糯糯的嗓音在陆战侨的怀中飘出,带着半嗲半嗔的娇气和埋怨。昨晚清醒的她,总算是把某人的兽性看得透彻,这么一个衣冠禽兽脱光了果然是可怕至极的禽兽不如!
床这么美好的一件极具享受功效的家具,怎么能作为男女厮杀的战场?若不是占着她还颇具地位,昨晚的抱怨和哀求恐怕也不能让他放过她。
尽管此时被拥紧的她有些许的尴尬、别扭和惧怕,她还是理智地放弃了挣扎乖乖地靠在陆战侨温热的身躯上,哪怕这种不着寸缕的两身相贴,腻歪得她差点竖起汗毛。
这二十多年没少睡在一起,可始终不曾想过他们会发展成这种“坦诚相对”的关系。
“现在是七点,超过六个小时了,还没睡够吗?”
陆战侨用下巴摩挲着黎是的头顶,粗糙的手掌油走在她滑腻如丝般的背部,用暧昧的语调问道:“想继续睡吗?乖乖回答问题。”
他低沉的嗓音里即使掺杂了满满的欲念,头脑却十分清明,可见,黎是的转移话题没能成功。
“医院的一个朋友,只是告诉我锐衍转院了。”
黎是在回答之后内心很是感慨,实在很敬佩很崇拜个别能杜绝谎言的人类,人这一生如此漫长,到底要怎样努力才能做到永远诚实?
反正她是不能。
含糊其辞地将护士说成朋友,再忽略来电的真正目的,黎是才敢说出这句不算谎言的实话。自从上次在葡萄架下谈话之后,她就十分注意与陆战侨之外的异性相处,深怕有些不经意的逾越会让他介怀。
“别送汤了,改天我陪你去看看他,等我们去过你家之后。”
陆战侨的语气很平静,只是拥着黎是的手臂不知不觉地加重了力道。虽然黎是已经坦白对左锐衍没有一丝非分之想,可他却始终无法接受自己的妻子如此关照另一个男人。
更何况,他亲眼目睹左锐衍在这几个月的用心和努力,还有,那晚被他删除的那些话。
“诶?”
黎是诧然地抬头,眯着眸子盯住陆战侨,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现,“昨晚你该不是跟老杨同志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她记得昨晚接到家中的问候电话时,被陆战侨逼着坦白已经有了可以将自己清出仓的对象,还没等到老杨同志的盘问手机就被夺走,这厮鬼鬼祟祟地去阳台不到两分钟,电话就已经挂断。
现在想想,的确太不符合老杨同志那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个性了!
“对美丽智慧又有气质的杨女士,我从不说不该说的话。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不是你着急要敷衍家里长辈吗?我已经让秘书订了机票,我们明天一早的飞机回去,也通知咱爸妈明天留在家里等我们。”
陆战侨清俊的容颜浮起一抹邪肆妖媚的笑意,手掌一滑,已经大幅度向下游移。床的功能在他眼里只有两个,一是睡觉,二就是双人运动,如此大好清晨,岂能辜负?
“咱、咱爸妈?”
黎是抽搐地重复着陆战侨的话,单手拽住那只不老实的魔掌嘲讽地说道:“这听着实在别扭,打小他们没少哄你叫,怎么就没听你叫过一回?眼下倒是说的顺口。还有,你什么时候订的机票?我怎么不知道?我明天还上班呢!”
就因为和程非凡有了这么一层过去式的亲属关系,她都得了多少便宜了,哪还好意思再请假回家看二老?
“我知道你要上班,所以这几天我没阻止你熬夜加班不是吗?放心,我们只在家留一晚,回去向二老坦个白,剩下的交给老爷子去应付,老杨同志那张利嘴也只给老爷子几分面子。”陆战侨满不在乎地解释,因为手掌被黎是阻挡,他也不再用强,只俯首腻在她的脖颈啃咬舔吻,换个地方下手。
颈部酥/痒难耐,黎是缩着脖颈逃避却更加引得陆战侨兴致浓郁,唇齿的力道堪堪加重,呼吸逐渐缭乱,暧昧气氛渐浓。
“别闹了!”
黎是索性伸出双手推住陆战侨的脸,神色略微显出愠怒,“我怎么觉得越来越不认识你了?挺能装挺能忍的嘛,我看都赶上忍者神龟了!”
此刻她才明白,这几天拿加班当借口的目的他其实都知道,却一直装傻充愣陪着她熬夜,还以为他是撑着不睡想伺机行恶来着,敢情就因为他安排了要出门,需要她提前完成工作量来挤出时间。
她平时挺机灵狡猾的一个人,怎么在他面前就跟逃不出/猎人掌心的小狐狸似的?
“嗯,我承认是真的忍得很辛苦,可为了得到名正言顺的身份,也只能忍。”
陆战侨义正词严地回答。
见黎是的双手正捧住他的脸抵抗他的靠近,他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狡黠光泽,抬手一撩将她的一条腿搁在腰间,轻轻朝前一顶便是毫无间隙的亲密接触。虽然一直在尝试着给她时间去适应对她而言极为陌生的床事,可要他在一大早对着赤/裸的妻子没念想也委实困难了些。
黎是显然被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