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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楼上好像有些响动,但气愤之下也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凌越什么时候离开她并不知道,后来,有人敲了她房间的门。
她以为是聂潜,飞快的跑了出去,结果却看见血淋淋的枫叶趴在门外,手臂向前伸着,「凌、凌越……」
美女被他吓得一阵尖叫,跳着去敲其他人的门。等几人过来扶起枫叶,才发现他身上并没有伤口。
「啊啊啊——!」等按着枫叶所说,发现聂潜躺在血泊中的时候,几人见了鬼一样叫了出来。
聂文在接到讯息后,当即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的冲出了会议室。
坐在回家的车上,他简单的问了下事情的经过,随即咬着牙给和凌越同行的保镖打通讯器,凌越,居然敢大摇大摆的坐聂家的车离开。
「嘟嘟……」
号码拨出去,却一直听见暂时无法接通的机械女声,聂文握着通讯终端的手青筋暴出,转拨了家里其他保镖的号码,「他们去哪里了?给我找。把凌越找出来!」
几乎自动的悬浮车,让司机的工作变得很轻松,开车的保镖表情别扭的偷偷透过后视镜向后窥视,凌越肉麻兮兮的和老板说着情话已经十几分钟了吧,真是厉害啊,难怪迷得老板言听计从。
但是如果他凑上前去,就会发现凌越手上的通讯器已经全部调成了免打扰模式,是接收不到任何讯号的。
等到了齐家,凌越将通讯器还给了他们,「你们在外面等着,我马上出来。」
两个保镖接过通讯器,一人直接放入口袋,另一人发现了异样,开始重新设置,这时候凌越已经进入了大宅。
然而通讯器一恢复正常,虚拟投影就弹了起来,响起一阵铃音,保镖听后脸色骤变,往齐宅跑去,然而一个保镖又怎么能进入齐宅。
齐夫人,何暖看着被下人带进来的保镖,「有什么事?」
「夫人,凌先生呢?聂家有事需要他马上回去。」
何暖吃惊的看着他,「凌先生?是凌越吗?」
「是。」
「他已经走了。」
「什么?!」保镖大声说,「不可能,我们一直在外面等着。」
何暖美眸一斜,瞪着他,「你的意思是我说谎?我藏着他做什么?」
「可是……」保镖为难的说,「我们真的没看见他,家中有急事,他必须回去。」
何暖冷哼一声,「小李。带他去看监控,看凌越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是,夫人。」引着保镖进来的男人带着保镖前往监控室。
镜头——回放,只见凌越捧着盒子进去,不出五秒,就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保镖脸色白了起来,凌越他居然真的出来了。
坐在监控室的人切换监视器,只见凌越在花园绕了一圈,走到偏门,和门卫说了几句,就走了出去。看到这里,保镖立刻冲了出去。
被何暖称为小李的男人回到何暖身边,鞠躬后,「夫人,都办好了。」
何暖翻开手边的杂志,轻轻嗯了一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把那个小门卫辞了吧。闹的什么事,聂家的人丢了还找我们要?」
「是的,夫人。」
「行了,你也下去吧,聂家要是再来人,尽管配合就是了。」
凌越,你好自为之。
「妈。」齐希走上前,靠在何暖身边,「东西处理好了。」
「嗯!凌越的胆子可不小,拿着带血的刀子送礼。」
「可恶,他把凶器拿过来是什么意思。想往我们身上推?!」
「是他动的手,推得掉吗?处理了就是,反正我们和聂家的梁子也结大了。你也不要胡来了,居然和他谈这种条件,要是他失败了把你拉下水,又要惹你外公生气了,他身体刚好一点,你给我老实几天。」
齐希委屈的说,「我怎么知道他真能杀聂潜,当时只是以为他开玩笑。」
何暖不语,聂潜死了,固然是为齐希解决了以后的大敌,就算失败,那也是凌越的事,他们不过帮凌越打个遮掩罢了,合情合理。
想到这里,何暖笑了,这都是聂潜咎由自取,凌越来了她这里几次,行动上有绝对的自由,自己家的仆人是断然没有理由去拦住凌越的。
加上准备好的车,和看监控的时间差,这时候,凌越早就远走高飞了。
何暖温柔的看着儿子,「我会让人盯着聂家,聂潜生死未卜,看着吧,这也许是你的机会。不过,你要是敢冲动,不用你外公,我自己打断你的腿,免得你伤我的心。」
齐希哆嗦了一下,何暖罕少发睥气,但是一旦动了真怒,比外公还要可怕,忙不迭的称是。何暖这才拍了拍齐希的手,继续翻着手中的杂志。
另一边,凌越看着手上的银行卡,还有齐家为他准备的假身分证,嘴角挂着笑意。
聂家现在正乱着,他却已经出了H市。
聂文气得直发抖,手指几乎要拿不住通讯器,「怎么会跑了?跑了,给我找。」
坐在医院长椅上,聂文觉得天旋地转,忽然间就出了这样让人不能接受的事情。
老爷要是知道了,要怎么办?聂潜身受重伤,性命垂危,这种事他怎么能瞒!?
想起医生下达的病危通知书,以及话里暗藏的意思,聂文还是摸出了通讯器,「喂,我是聂文,给我接老爷……」
当聂文将事情说清楚,那头是久久的沉默,隐约听到有人喊着「老爷,你没事吧」。
然后是聂锡暗哑的声音,「我马上过去。」
即使是立即登机,也还要十个钟头左右。聂文抱着头祈祷着,少爷要没事啊!
聂文坐在一边仿佛石像,除了在腿上无意识敲击的手指,每一分每一秒都长得仿佛永恒。
聂潜伤得太重了,手术持续了十几个钟头,刚出了手术室又立即被推进了特护病房,聂文并没有能见他一面。询问他的主治医生,医生也并没能给聂文多一点希望,虽然手术成功了,但是还在危险期,其凶险程度和手术之前比起来好不了多少。
手术结束的时候,聂锡已经抵达了医院,精神奕奕的老人一下子老了许多,站在走廊上面无表情。
等目送聂潜进入特护病房,聂西锡才开口道:「这件事,你知道怎么处理?」
聂文看着聂锡阴翳的表情,道:「我明白。」
凌越此时已经告别了齐家的司机,独自坐上了北上的悬浮车,机场想必已经在第一时间被控制了下来,四通八达的悬浮车流动性太大,路线又多,聂家可没有办法——监控。天地之大,总有他容身之处,他只要静心等待,远走高飞的那一天并不遥远。
下了车,凌越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
「去A县的上车喽,马上发车,上车吧先生?」车上拉客的中年妇女看着四处打量的凌越。
凌越瞅了一眼挤满人的破旧车厢,脸不禁皱了起来。
通往县城的路上,正规的悬浮车发车时间既长,班次又少,所以很多人买了大型的家用飞艇做起了运输生意,就像能容纳人数较多的计程车一样。
妇女见凌越没有那个意思,又重复的对其他人喊了起来。
凌越看向四周,只有这辆车的人最多,遂问道:「马上走?」
妇女望了一下车里,的确挤不下多余的人了,于是笑咪咪的说:「先生,上来就马上发车。」
只想着快点离开的凌越纵然心中不乐意,还是走了上去。他嫌恶的望了一眼车垫上的油渍,但A县离这里还有半个小时车程,只好在上面垫了一张纸,坐了上去。
说起来A县是凌越的家乡,身为孤儿的凌越一路流浪到了H市,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也没有和人说起过A县,所以没有人知道他是A县的人。
对于A县,凌越已经没有多少记忆,只记得那些饥饿的日子。在孤儿院的时候,他总天真的想着外面的世界会更好,幻想着去找自己父母,或者像电视里演的一样,被好心的家庭收留,过着美满的生活。
可是偷偷从孤儿院出来后,却发现外面的世界不是一个孩子能够生存的,最开始,他穿着干净的衣服,白嫩的脸很能赢得一些善心,获得一些食物和零钱,但是又有谁家会轻易收养一个陌生的孩子呢。
后来,他走得远了,渐渐忘了往回走的路,身上的衣服也越来越像个小乞丐,头发脏成一团,但因为年幼,偶尔依旧会有好心人丢给他一些吃食,他因为饿得久了,想着下一餐也许就没了着落,总是狼吞虎咽的快速吃完,能吃多少就吃多少,把小肚子撑得鼓鼓胀胀。
也有好心人和员警发现了,将他送入救助中心,可是年纪小小的凌越却总是被一股不甘心的情绪笼罩,倔强的不肯听从安排,还翻窗跑了出去,跟着几个当地的混混到了H市,几个混混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几人靠着偷蒙拐骗过生活。
有一天,他们在酒吧后巷偷了一个醉酒的大肚子男人的钱包,然而没想到胖男人的同伴却是清醒的,其他人仗着年纪大点跑得快,溜走了,凌越却被狠狠的揍了一顿,然后被鎏月的老板捡了回去……
凌越看着窗外,愣愣的出神,这些久远的回忆,是他刻意遗忘的,孩子的天真真是愚蠢啊,凌越怔忡间,渐渐笑了……
车子一路前行,很快离开了市区,到了市郊,然后进入了县城,和城市里的喧嚣热闹相比,仿佛是两个世界。
虽然比起十几年前,县城发展迅速,和小城市也没有多大区别,但对在H市这种国际大都市生活了多年的凌越来说,还是过于质朴了。
这里的楼房没有H市的那么直入云霄,高不可攀,街道也没有整洁到一尘不染,路边的私人飞艇不多,且多是便宜的型号。
居民区甚至有很多随意堆起来的小建筑群,构成了一个个街边小店。
当踏上家乡的土地时,凌越也不禁想着当年自己要是一直待在孤儿院,现在会是怎样?也许会平凡的度过一生吧。
摇摇头,甩开那些不着边际的念头,凌越提着自己的小包往前走去。
步行大约十几分钟,走到一条街道前,凌越向几名正在路边闲聊的老人打听附近有没有房子出租。
也许是老人们本来就热心,也许是见凌越生得白净,热情的给凌越指了路。
那是一栋小楼,三十五层的建筑对于H市来说,简直就是窝棚了,这栋楼房的底下三层都属于一个家庭所有,那是一家五口,夫妻、孩子,以及两位老人,一楼二楼是自家住的,三楼则住着三家房客,前些日子走了一个房客,便贴了告示出来招租。
因为是小地方,房租便宜了许多,而凌越因为立刻就要人住,所以一看房子干净整洁,当即就签了下来,预付了半年的房租。
「小伙子,听你口音不是本地的吧。」房东家的大妈盯着凌越。
凌越朝她笑笑,「我是本地人,不过在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去年病了一场,想着回家乡看看,顺便养病。」
大妈看着凌越啧啧几声,心中暗想,难怪看着白白净净,气质也和周围的人迥然不同,虽然心里有点好奇,但又不好去问凌越生得什么病。
倒是凌越看出她的想法,「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出了场小事故,正好工作也辞了,就想顺便休息一阵子。」
接着凌越便打了岔,截住大妈剩下的话,问了最近的超市在哪,好去买被子、碗筷等家用品。看来简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