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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四夫人原谅了五夫人,那这些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藤秋娘听着,就恨恨的皱起了眉头,回头目光悠远的看着已经走远了的析秋,脑子里想到,两年前她们同为寄宿留在萧府里,比起身份她是藤府的嫡女,身份自是要比她高贵许多,却没有想到,造化弄人,转眼功夫一个小庶女成了堂堂宣宁侯府的四夫人,成了炙手可热大都督的夫人,而她呢……
永远只能留在后宅里见不得人。
和四房走的近?她想到刚刚析秋冷淡疏远的态度,嘴角便勾起讽刺的笑容来。
进了房间,二夫人正和自己身边贴身的妈妈在算账,藤秋娘笑着朝二夫人行了礼,喊道:“夫人!”
二夫人看了她一样,淡淡点了头,指着面前的杌子道:“坐吧。”说着,又转头去看手里的账本。
藤秋娘侧着身子半坐了,捏着帕子安安静静的看着二夫人,约莫等了两盏茶的功夫,二夫人才和身边的妈妈道:“你让厨房按着这本账去买,今年可以适当的放宽些,可也不能越过前几年。”
妈妈领了命,点头应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说着,那了账本朝藤秋娘点了点头,藤秋娘随即站了起来朝妈妈行了礼,带妈妈出去她才笑着重新坐了下来。
二夫人便端了茶喝了一口,问道:“这会儿来,可是有事?”
“也没什么事。”藤秋娘笑着道:“就是年关了,想来夫人这边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二夫人就淡淡的打量了她一眼,目光一闪低头去啜了一口茶,笑着道:“你身子也不好,就安心在房里歇着,若是有事我再让人去找你。”言下之意便是,你没事就待在房里,也不要常出来走动……
“是。”藤秋娘目光一动,笑着道:“妾身就是担心您的身体,妾身在娘家时也曾帮着母亲管理过账目,看账和算盘也会一些……”
二夫人眼睛眯了眯,端了手里的茶盅没有说话,显然没有领藤秋娘的人情。
藤秋娘面露一丝尴尬,垂着头便站了起来:“既然夫人这里无事,妾身便告退了。”说着朝二夫人福了福,转身朝外走。
正在这时,门外有丫鬟隔着帘子道:“侯爷回来了。”
藤秋娘听着眼睛一亮,就迅速的上前两步去打帘子,二夫人听着也站了起来,目光冷冷的看了眼藤秋娘,这时萧延亦已大步进了门,二夫人迎过去朝萧延亦行礼:“侯爷回来了。”
藤秋娘也敛衽行礼,喊道:“侯爷!”
萧延亦朝二夫人点点头,转目看到藤秋娘也在这里,微微点了点头,就由着二夫人服侍着进了里间换衣裳,等两人从净室出来,藤秋娘还立在门口没有走。
二夫人看了藤秋娘一样,脸上的表情依旧是笑盈盈的样子,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奉给萧延亦:“侯爷今儿倒是很早。”
“嗯。”萧延亦淡淡的回了,便去问二夫人道:“府里的事情是不是很多,若是忙不过来就把胡总管掉进来帮着你吧。”
有萧延亦的关心,二夫人显得的很高兴,她笑着和萧延亦道:“眼前也不忙,许多事妾身一个月前就安排好了,这会儿也不过是日日听着各处的管事来回话,最繁琐的便是账了,不过有胡妈妈在,倒也还好。”她说着一顿,又道:“况且,我也有四弟妹帮着,也省了一桩大事操心。”
萧延亦听着眉梢便是一挑,问道:“四弟妹,你让她做什么?”
二夫人没有多想,便笑着回道:“妾身去年在郡王府里不是瞧见过银树么,瞧着觉得既热闹又不张扬,今年就托了荣总管给我置了一些回来,可那些树的摆设和颜色搭配颇有讲究,妾身又分不开身,也不放心让婆子们去胡乱糟践了,就拜托四弟妹了。”
她说着在萧延庭的对面坐了下来。
萧延庭端着茶的手一顿,想到去年郡王府中满府里的星星点点确实很美,可是若是摆弄起来,恐怕很是费事,他想到析秋的腿,便拧了拧眉头,转头想说什么,又看到二夫人眉眼含笑的看着他,出口的话他便吞了下去。
淡淡点头道:“那你便多派些婆子去吧,这些事恐怕也不轻松。”
“还是侯爷想的周到。”二夫人笑着道:“四弟那么宝贝四弟妹,若是把她累着了,四弟定是要对我生出怨念了。”说着掩面笑了起来。
萧延亦听着,就垂了脸去喝茶。
“侯爷。”二夫人想了想又道:“妾身听说好些人家都在城外设了粥铺,妾身想着大家都在做,我们若是不做也难免显得与众不同了,您说呢。”话题转了,萧延亦便抬了脸,点头道:“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我刚刚已经吩咐过胡总管,在城外设粥铺的事,就按照往年的例子去办吧,米面的事让胡总管去安排,不过那些婆子妈妈们,恐怕要你从内院调些人去才行。”
“行。”二夫人笑着道:“我稍后就去安排。”
萧延亦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这边藤秋娘已经站了小半个时辰,萧延亦和二夫人说着话,仿佛没有看到她一样,直到萧延亦起身要去太夫人房里,二夫人拿了墙角挂着披风,道:“外面冷,爷路上担心些脚下。”
萧延亦由二夫人系了带子,淡淡点头道:“你也在房里歇歇吧。”说着就要出去,忽然发现藤秋娘还站在门口,便挑着眉头问道:“你可是有什么事?”
“没有。”藤秋娘笑着道:“妾身送侯爷。”萧延亦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就转身出门。
二夫人没有说话,便笑着和藤秋娘一起把萧延亦送到门口,不待萧延亦离开院子,藤秋娘便转身朝二夫人道别:“妾身告退了。”
“去吧!”二夫人淡淡看了她一眼,转身就回了房里。
待藤秋娘离开,二夫人回到房里,便对自己身边的丫鬟打了个眼色,丫鬟随即出了门,不一会儿便跑着回来了:“……追侯爷了,又哭又跪的,奴婢不敢靠的太近,也不知她在说什么。”
二夫人就冷笑一声,端了茶不屑道:“能说什么,不过是哭诉自己的身世处境罢了。”藤家如今的日子可不好过,五夫人出了侯府,藤家大爷能用的也只有藤秋娘了。
“随她去吧,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二夫人毫不在意的说着,与其说不在意,但更多的却是不屑。
自二夫人这里领了差事,析秋又回了太夫人房里,太夫人正在和萧延筝说话,见她进来萧延筝笑着迎过来,问道:“二嫂让你帮忙做什么?”
析秋朝太夫人行了礼,笑着回道:“二嫂采买了许多银树,说明年是娘的正生辰,这个年节虽不能铺张可也不能如往年那样冷清了……打算装点了园子,看上去也能热闹些。”
太夫人叹道:“她有心了!”
“这个有趣!”萧延筝笑了起来,去挽着太夫人的胳膊:“往年这类的事情,都有五哥负责,今年五哥不在府里,二嫂定是寻不着人,可依她力求完美的个性,又不放心旁的人去动手,所以才寻摸着指派四嫂了。”萧延筝笑容满面的说着,想着萧四郎的样子,二夫人怎么敢去指派他做这些事,想了想她道:“娘,您让我和四嫂一起吧,布置园子我有经验。”
太夫人笑容自眼底溢出来,笑着点头道:“去吧,去吧,不过可不能给你四嫂捣乱。”又抬头看着析秋道:“这事儿做起来也不轻松,多找些婆子帮衬着你,一些体力活就去外院找胡总管,让他找些人来帮帮你。”
析秋笑着点头:“娘,我知道了!”
中午,析秋留在太夫人房里吃了午饭,回了自己房里,吩咐春柳道:“你下午带着岑妈妈去二夫人那边领了东西回来,记得清点了数量,仔细核对清楚了,可知道?!”
春柳点头,想了想又道:“这院子里这么大,二夫人这差事可不轻松。”说着,又回身去将门关了,对门口守着的碧槐使了眼色,便回房对析秋道:“夫人,您让奴婢查的事,奴婢查到了……”说完,挨着析秋的耳边细细说了一遍:“她这些日子除了在太夫人房里,就常常去二夫人那边,和一个秀云的丫鬟走的很近。”
析秋听着眉头略挑,春柳又道:“奴婢打听了,秀云是藤姨娘身边的贴身的丫头,从藤家过来的,一直跟着藤姨娘。”
析秋静静听着,没有说话,端了茶盅站在萧四郎的书桌前,偌大的书桌有半边炕那么大,桌面上整整齐齐摆着几本书,和一些大小不一的信件和折子,她的嘴角就勾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春柳不放心的提醒道:“夫人,奴婢瞧着这丫头心不正,又和二房那边走的这样近,我们不能再放任她了。”还有上次春雁的事情,若不是她耽搁了,春雁也不会出了那件事情。
“一个丫头而已。”析秋笑着道:“她虽是太夫人那边送来的,可若是想把她送回去,说简单也简单的很。”
春柳听着眼见一亮:“夫人的意思是……”
析秋淡淡点了头,她原也没有非将她送走不可的意思,毕竟偌大的院子里,十几个丫头婆子进进出出,总有一两个不齐心的,这丝毫不奇怪,只要她们能按守本分也没有什么。
只不过宝珠如今和藤秋娘走的很近,那样的人能教出什么事情来,她还真不好说,还是送回太夫人身边罢了!
“你先去忙,这件事我心里有数。”
春柳知道,夫人一旦开了口,就必然已经动了心思,她笑眯眯的点头道:“那奴婢去二夫人那边。”
析秋点点头:“去吧!”
春柳去二夫人那边领材料,等到下午胡总管和天益带着人进府里来拆花架子,析秋便让春雁跟着去。
春雁就故意去和天益说话:“天益,四爷去哪里了,你怎么没有跟着一起去呢。”
“哦。”天益擦了手回头看着春雁,就摇着头也一脸不知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四爷说一个人出去办事,让我们不要跟着。”
春雁撇撇嘴,暗暗瞪了眼天益,还说是贴身的常随,怎么连主子去哪里都不知道!
等春柳将材料从二夫人那边领回来,萧延筝就带着丫头婆子呼喇喇的过来,跟在她后面的还有敏哥儿,鑫哥儿和晟哥儿,一群孩子看着满地的银树空枝干,就想到它放在院子里的样子,兴奋的手舞足蹈,晟哥儿就拍着手道:“四婶婶,我们一起来帮你好不好?”
“好啊。”析秋笑着点头,又去看鑫哥儿和敏哥儿:“你们来也是要帮我的吗?”
“是!”鑫哥儿点着小小的脑袋:“帮四婶婶。”
敏哥儿则是一脸稳重的样子,负着小手站在人后,只用眼睛打量着笑眯眯的析秋。
有了孩子的笑声,气氛显得欢快许多,析秋让春雁去后院把正在拆墙的天益喊过来,一行人就围在院子里研究从二夫人那边拿来的一堆松散的材料。
天益苦着脸道:“夫人,这四五十颗树,里面的夹层又都是散的,我们不但要把夹层装上去,还要找上不同颜色的绡纱和纸糊上去,就我们几个人一个下午可做不完。”
不待析秋说话,鑫哥儿就拧着眉头道:“什么叫……忙不完,今天做不完……就明天就做,这事情还没做你就打退堂鼓,若是祖母在这里,定会打你的屁股!”他一脸正义的训斥着,还用小手指这天益:“再说,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就做不完了。”他口齿并不算清楚,一屋子的人凑着只听了大概,但还是被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