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析秋便歪头想了想,摇头道:“这我倒是未曾听四爷提起过!”
正好春雁端了茶进来,阮静柳接了茶低头喝了一口,回道:“说是姓胡,夫人问四爷便知道了。”
析秋若有所思,难道是徐州胡家有人病了?怎么萧四郎没有和她说起过,析秋心里诧异,面上却笑着道:“你也别喊我夫人,我闺名析秋!”
阮静柳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析秋!好名字!”说着又道:“此次来京我住在钱塘胡同,离南牌楼半盏茶的路程,你若是平日得空便去我那边走动。”
析秋笑着点头:“一定!”说着一顿又道:“你一路从通州过来,可用了午饭?”
“没有!”阮静柳摇头道:“有些晕船也吃不下,才服了药!”析秋接着道:“若不然就在这里用些糕点垫一垫吧,这不吃东西总是不行。”
阮静柳摆手:“不用,我稍后还要去胡府!”
析秋正要说什么,忽然春柳先了帘子露脸道:“夫人,胡夫人来了。”
析秋听着一愣,看向阮静柳,阮静柳也挑了挑眉,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并非是她请的。
析秋就更为纳闷,阮静柳不过才到府里,胡夫人后面就跟着过来了,真的就这样迫不及待,她不由好奇,胡家到底是谁得了重病!
“请她进来。”析秋说完,春柳便出去,转眼功夫便领着胡夫人走了进来,她笑着目光四处打量了一眼房里的摆设,朝析秋点点头,又和阮静柳见了礼,便笑着道:“我来拜见太夫人,听说张医女到府里来会见四夫人,我心里焦急便想着过来拜见一番。”
真的是来府里拜见太夫人?怎么这么巧。
析秋笑着道:“夫人不必客气,请坐!”说完,让春雁去上茶。
胡夫人在一边的填红漆玫瑰椅上坐了下来。
阮静柳与析秋对视一眼,她眼中淡淡的问道:“我已派人知会贵府,申时到访,夫人何意?”
直言不讳!
胡夫人面上露出一丝尴尬,看了析秋一眼,笑着道:“老身唐突了。”说着一顿,叹了口气:“也是素青病情时好时坏,老身焦急便迫不及待想见一见您。”
素青?难道是胡二小姐的闺名,难道是胡二小姐病了?
“四爷信中提过令嫒的病情,我也并非有十全把握,一切只待见过病人后再议!”阮静柳淡淡说着,并未因为胡夫人情绪激动而有所回应。
“那是,那是!”胡夫人尴尬应是,又看向析秋,笑着道:“老身还未多谢四夫人相助,若是素青痊愈,一定带她登门道谢!”
析秋眯了眯眼睛,笑着回道:“夫人客气了!”
胡夫人目光就闪了闪,依旧是笑着道:“四爷自是要谢,让四爷为了素青奔波许久,心里也实在过意不去,还望夫人转达老身的谢意!”
析秋朝她笑笑,道:“四爷一向重情义,心也善,他帮您想必也不是为了谢意,您不必介怀!”
胡夫人暗暗诧异,不是说四夫人是庶女出身,在娘家时怯弱畏缩连说话都不敢大声,怎么今儿瞧着却与传闻大不相同?
阮静柳再直爽也看出胡夫人目的不纯,她站了起来笑着对析秋道:“我还有位朋友要拜访,改日再来和析秋会聊。”
“好!”析秋也站了起来要去送阮静柳。
胡夫人见她们都站了起来,便也笑着道:“那我和张医女一起吧,正好我的马车停在府外,不如坐老身的马车吧。”
阮静柳看了胡夫人一眼,淡淡的道:“此时里申时还差三刻,届时我自会去府中会诊。”说完朝析秋点点头,带着女童扬长出了门!
析秋随后去送她。
胡夫人看着两人的背影,嘴唇动了动,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待析秋送走阮静柳,回来时就见胡夫人站在门口,析秋问道:“夫人可要再坐会儿?”
胡夫人笑着道:“那我就不打扰了,要回府准备一下!”说着朝析秋点点头要出门,忽然脚步一顿又道:“夫人若是有空也请去府里坐坐,虽是不然南牌楼有些偏僻,但四爷认识,也很容易找!”
析秋浅笑,淡淡道:“一定!”
胡夫人唇角就露出一丝笑容,目光在宽宽大大的院子里扫过一眼,想到她在四象胡同租的四合院,一家子人住的地方却不如这里一半大……
胡夫人垂了眉眼,快步出了门!
析秋拧了眉头进了房间,春雁上来脸上也露出意味不明的表情来:“夫人,这个素青是不是就胡二小姐?”她也听碧梧说过胡二小姐的事。
“应该是。”析秋点头道:“你去忙吧,事情回头再说。”说着走路的步子一顿又道:“你去外院看看天益在不在,若是在让他来见我。”
春雁应是,便去了外院。
天益正在萧四郎的外书房门外守着,见春雁在院子外面探了头,便对天诚打了招呼,他自己笑眯眯的跑了出来,笑道:“春雁姑娘找我有事?”
春雁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夫人找你!”说完转身便往回走。
天益看着春雁背影,摸了摸头回头对天诚道:“夫人寻我,你守着!”说完便去追春雁。
“夫人找我什么事?”天益笑眯眯的说着。
春雁看也不看他,冷冰冰的道:“什么事待会儿就知道了,何必再问!”说完就加快了步子。
天益也不生气,有些狗腿的笑着道:“姑娘在夫人面前走动,是夫人贴心的人,姑娘先给我透给底,我也有数待会儿也好应对不是。”
春雁停了脚步瞪了天益一眼:“闭嘴!”说着转身便走,若非春柳几个人都有事,夫人也不会让她出来,她也不愿意见到他!
天益摸了摸鼻子,讪讪的跟在后面。
进了门,析秋正坐在正厅里喝茶,天益行了礼就听夫人笑着问他,仿佛不在意:“张医女来,是你去接的?”
天益点了点头,回道:“是!”说着一顿又补充道:“四爷让小人接送!”
析秋又问道:“那她来京中是为什么事,你可知道?”
天益目光闪了闪,有些迟疑不知说出胡二小姐的事夫人会不会生气,可又想到四爷应该不会瞒着夫人,便道:“是胡家二小姐得了重病,连宫中的太医都素手无策,胡夫人便找到了四爷,求四爷去寻张神医的传人。”说着又解释道:“听说是和胡大小姐一样的病,所以胡夫人便求了四爷……”
析秋若有所思,天益回答的没有迟疑,那就是萧四郎并未交待他隐瞒自己,她点头道:“那辛苦你了,张医女毕竟是四爷请来的,你多费些心。”
天益满脸的不好意思,干笑着道:“小人应该做的!”
萧四郎从五都督都府出来,小厮牵了马迎过去,他还未上马便从旁边蹿出来一人,长的瘦瘦小小的颧骨很高与胡夫人有三四分相似,他满脸焦急的拦了马喊道:“萧大都督。”
萧四郎目光一转落在他身上,挑了眉头道:“胡大公子。何事?”
胡家大公子脸一垮带着哭腔道:“我妹妹她……妹妹她有些不大对,母亲这会儿慌了神,想请您过去瞧瞧。”
萧四郎皱了眉头,沉声道:“我又不是大夫,去了有何用!”说着一顿又道:“张医女没有去府中问诊?”
胡大公子点头道:“去了!”说着一顿:“她用了个九死一生的法子,说是成或不成只看这一夜,若是成了往后病情将会慢慢好转,若是不成便让我们准备身后事,所以……”
这么严重,萧四郎想了想,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稍后便到!”
胡大公子满脸的感激,点头道:“那小人先回去,恭请大都督光临。”说着作揖退去了一边,上了马车离开。
萧四郎转头对身边的小厮吩咐道:“回去告诉夫人,我晚些回去。”
小厮应是,萧四郎便一跃上马去了四象胡同!
晚上戍时才回府中,析秋坐在床头看书,见萧四郎进来析秋要披了衣服下床,萧四郎摆手道:“不用起来了,免得受凉!”说着,自己脱了外套进了净室。
待他梳洗好后出来,在床外躺下析秋问道:“四爷怎么这么晚回来,去和韩大人喝酒去了?”
萧四郎摆手道:“没有,张医女看顾的病人有些凶险,我便过去走了一遭。”
析秋听着一愣,直言问道:“是胡二小姐吗?静柳姐不是去了吗?怎么还会有危险。”萧四郎原本闭着眼睛,听到析秋提到便睁开眼睛看着了她一眼,笑着道:“你与她到是一见如故,她下午也与我提起你……”说着一顿又道:“你怎么知道胡二小姐,是张医女与你说的?”
析秋看着他,摇头道:“不是,胡夫人下午来过府里。”
萧四郎听着并未多想,点头道:“与先前的胡大小姐的病情一样,不过她还好发现的及时,下午虽有些凶险,但好在是度过了,据说后期若无意外会慢慢好转吧!”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析秋在他身边躺了下来,状似无意的问道:“四爷怎么没有和我说静柳姐来京城,是为胡家二小姐看病?”
萧四郎揽住她,闭着眼睛道:“也不是大事,我嘱咐了天益去办也就没再放在心上。”说着又漫不经心的转了话题:“通州来了信,说是那户周姓人家,是当地的一个茶商,颇有些家常产,背景没有特别之处!”
是析秋拜托他打听的事,他又道:“天诚那边有封信,信中写的比较详尽,你若是想知道的详细一些,回头我让他拿给你。”
析秋摇头道:“到也不用!”
过了几天,阮静柳来府里和析秋说起那天的事情,析秋听她描述的病情,到颇有些像家族遗传的血小板减少性紫癜,这种病若是在现代医疗技术先进的情况下到不是大问题,可若是在这里就有些不好说了,析秋想了想道:“那要嘱咐她平日里保暖才是,若是磕着碰着出了血也是麻烦的事……”
阮静柳听着一愣,眼底露出惊诧的看着她问道:“你也懂医术?”
“不懂!”析秋笑着道:“以前常翻些医书罢了!”
阮静柳却是歪着头看着析秋,越发觉得好奇,这种病很少见,便是公公在世时也只见过一列,平常大夫就连宫中太医也查不出病症,可她却说在医书上看过,这天下医书她悉数阅览过,却不曾见过这种病例。
析秋不知道阮静柳心中所想,便转了话题去和她说别的:“我后院中了三七,可是过去了好些日子也没发芽出来,你若是有空帮我看看可好?”将自己想在庄子里种草药的事和她说了一遍。
阮静柳自没有推辞,便随着析秋去了后院,她看了后道:“这棚子虽好,可也遮住了光线,没有光线它怎么会发芽。”
析秋恍然明白,又问了几处细节,和阮静柳两人在棚子里待了一个下午。
这之后阮静柳常来府中走动,她想在城中寻一处铺子,开一间医馆,说是走的累了想好好歇一歇……
析秋也没有多想,便日日让岑妈妈陪着她去找。
二十号后,析秋回了佟府,佟敏之县试考了出来,看他的样子颇有信心的样子,析秋看着心里也高兴的不得了,等到放榜那日一早析秋就让天益去守着,等到中午天益笑着回来禀道:“舅爷中了,十二名!”
相当不错的成绩。
析秋微微笑了起来,虽然县试只是起步,但也是好的开始。
她让春柳准备了笔墨纸砚,又去鸿雁楼按照佟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