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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人嘤咛一声歪在他的肩头,手指在他胸口打着圈:“……日日都想你!”
萧延诚轻笑,手臂一动便拂掉桌面上一应的茶具碗碟,噼里啪啦的脆响声此起彼伏,两人并未不在意,萧延诚将三夫人勾上桌面,手紧紧捏着她的敏感,眼中有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仿佛有火焰跳动摄人心魄,三夫人越加的迷恋扭动着身子,着急的去帮萧延诚解开衣服扣子……
正在这时,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未留头的小丫头跑了进来:“三爷,三夫人!”她才从院子里调过来的,年纪不大不过十来岁的样子,守在门外方才听到房间里巨响,就以为出了什么事,看着三夫人身边的侍女无动于衷,她没有细想便想表现一下,推了门就闯了进来。
“啊!”一声惊叫,她捂住了眼睛连连后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大好的气氛被人破坏,三夫人眼睛一红怒道:“你是该死!”说完,走到床边抽出挂在床头的鞭子,一鞭便挥了出去……
那丫头哪想得到三夫人会用鞭子抽来,不过一瞬间的事,她只觉得双眼顿时麻木了,紧接着便是剧烈的痛蔓延开来,她捂住眼睛尖叫一声,随即泂泂的鲜血便自眼窝里流了出来,糊了满脸满身。
三夫人不解气,照着她的脸又是一鞭子,紧接着地上便凭空出现了五六条七彩斑斓的小蛇,不过手掌大小行动却甚是灵活,眨眼功夫便游到那小丫头身边,顺着她的裙角就钻进了她的裙子里。
小丫头原本只是剧烈的惨叫,随即身体一抖僵硬的跪在哪里,慢慢的肤色开始由白变成了红,又由红变成了紫……
她松了手,脸上的肌肉开始迅速的抽搐,紧接着整个身子就一点一点塌陷下去,缓缓的萎缩,五官皱成了一团寻不着眉眼,继而若皮球一般蜷了起来倒在地上。
三夫人的随身伺候的婢女听到动静走了过来,三夫人回头见萧延诚正衣裳半敞坐在椅子上,她眉头一拧对着众人便是一鞭子:“都给我闭上眼睛,不准看!”
众人神情一凛立刻闭上了眼睛。
三夫人就怒喝着指着丫头尸体:“给我扔出去!”
那丫头被众人拖着出了门,有人迅速进来收拾,擦干了地上的血迹又重新关了门,三夫人气呼呼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真是蠢的似驴一样!”
“不过小事,何必动怒!”萧延诚轻笑着道。
三夫人便是眉头一横,看向萧延诚,脸上尽是不满,萧延诚却是手臂一勾将她带进怀里,笑着道:“良辰美景,娘子息怒!”
三夫人这才重开了笑脸。
析秋给萧四郎倒了茶,两人对面而坐,析秋拧了眉头道:“我觉得三嫂很奇怪。”总觉得有股阴森森的感觉。
“此人心术不正。”萧四郎声音冷澈的道:“往后若她再来府中,你不用再应付她,直接关门拒见。”说完,便握了她的手,道:“不可让她近身。”
“妾身知道了。”看来萧四郎和她有同感,也是觉得三夫人身上有股怪异的感觉,可具体哪里怪她却说不出,莫名的心里便生出戒备和抗拒来。
还有萧延诚,仿佛是一具没有生气的行尸走肉,眼睛冰冷没有情绪,使得脸上挂着的笑容越发的不和谐。
第二日开始,萧四郎便下令府中谢绝一切来往,析秋总算有个冠名堂皇的理由躲在房里谁也不见,每日除了吃饭便就是睡觉,倒算是将前几日缺的觉补了回来。
天气渐渐冷了下来,她让人烧了地龙就日日缩在暖阁里,清醒时就拿了针线给她和夏姨娘的孩子做小衣裳……
三爷和三夫人果然没有再来过府上,到是析秋听敏哥儿说起过侯府的事,听说三爷要述职,当初他离京时就曾捐了一份同知,如今人回来了自是要述职的。
三夫人则和五夫人走的很近,五爷一家子常常入府里来,太夫人见了也不如从前那样排斥,侯府里来来往往到也热闹非凡。
析秋听着拧了眉头,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一入十一月,雪便开始飘飘荡荡的落了下来,萧四郎越发的忙,析秋问了几次他都是顾左右而言他,她暗中喊来天敬询问,天敬却是猛摇着头一问三不知,显然是知道萧四郎的态度。
她暗暗疑惑,待初六萧四郎休沐时,她赖了床也拖着萧四郎,笑着道:“静柳姐让人捎信回来,说是月底就能回来,两个庄子里的药苗都很不错,到明年七八月份定能有个不错的收成。”
萧四郎嗯了一声,很自然的将手放在她隆起的小腹上摸着,析秋又问道:“这段时间我也没出门,京城里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四爷也和妾身说说。”
“最近很太平。”萧四郎笑着回道:“鲍先生升任了河道副使写信回来,还捎了许多卫辉府的特产。”
鲍先生的事她听萧四郎说起过,是萧延亦的幕僚,后由他举荐入工部,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圣上不但授以重任还接连升了官,看来此人果然有些能耐。
“还有呢?”析秋歪着看着萧四郎。
萧四郎就想了想,一脸坦然的摇了摇头:“还有便是朝中的事,夫人想听什么?”
自是有关侯府的事……析秋刚想说话,却是哎呦一声弓了身子捂住了肚子,萧四郎顿时翻身坐了起来,满脸紧张的看着她:“怎么了?”
“没事,没事!”析秋怕吓了他,忙摆着手道:“是他。”她指了指肚子:“刚刚在里面踢了我一下。”
萧四郎脸色回还过来,听析秋这么一说,脸上一时间表情变幻莫测,他顺着析秋掀开的被子看着她圆圆的小腹,竟有些结巴的道:“他……踢你?”不敢置信。
析秋看着他的表情,不由笑了起来:“嗯。到了月份了吧。”说着很轻缓的摸了摸肚子,又去拉萧四郎的手:“四爷来试试。”
萧四郎就有些不确定的将手放在了她的肚子,眉梢挑的高高的,满身的感知都恨不得归拢在手上,析秋小声问道:“有感觉吗?”
萧四郎摇了摇头,析秋微笑着和肚子说话:“宝宝,这是爹爹,爹爹哦,来……打个招呼吧。”
萧四郎表情僵硬的咳嗽了一声。
就在这时,他手心之中像是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轻轻的……让他一惊长长的眼睛一瞪朝析秋看去,析秋笑着起来:“四爷这是什么表情?像是惊着了似得。”
“竟真的动了?!”萧四郎确实惊着了,他又顺着析秋的肚子四处去探,问道:“怎么不动了?”
析秋笑着道:“许是累了,这会儿又睡了吧。”
萧四郎拧了眉头,依旧不死心的四处摸了摸,肚子里又恢复了平静,萧四郎叹了口气盖上了被子,很认真的问析秋道:“下一次会什么时候再动?”
“不知道。”析秋笑着回道:“不过这是他第一次开始动,往后会越来越频繁的。”
萧四郎还有些恍惚,又仿佛很惊喜的样子,析秋就靠在那里和肚子轻声细语的说着话,萧四郎揽住她问道:“他能听得到?”
“当然。”析秋点了头,拉着萧四郎道:“四爷也和他说说话,宝宝能听得到。”
“我?”
一向从容冷峻的萧大都督,脸上却首次出现了无措的表情,析秋看的一阵好笑,趴在他的肩头笑了好半晌:“四爷是他的爹爹,宝宝常常听见爹爹的声音,以后生出来人格会更加的完美。”说着鼓励着看着他:“四爷试试。”
萧四郎满脸的尴尬,干咳声不断,盯着肚子看了半晌,仿佛故作了勇气:“那个……”说完,再说不下去了。
析秋笑的没力气,靠在床头看着萧四郎,欣赏着他难得的窘迫的样子,萧四郎却是头也不回的翻身下了床,析秋看着他不解的问道:“四爷去做什么?”
萧四郎却是在桌子上一通翻找,终于找到了本敏哥儿的书,一本《三字经》,他又跨上了床,翻开三字经的第一页,析秋这才弄明白,某个首次做父亲的人因为实在不知道和孩子说什么,可又想说点什么,绞尽脑汁之后就想到念诵三字经的法子。
萧四郎就一本正经的端着书,对着析秋的肚子开始念《三字经》
第二日一早析秋起床,春柳就小声的和析秋道:“四爷一晚上没有睡。”析秋听着眉梢一挑,春柳便又补充道:“听天诚说,一直在书房写什么,他也没瞧见,只知道早上进去屋子里扔了满地的废纸。”
析秋若有所思,待萧四郎和敏哥儿进来吃早饭,她用余光打量萧四郎,就见他精神很好唇角含笑,比起前几日剑拔弩张阴霾沉沉的样子不知好了多少,难道昨晚那一点的父子互动,让他的愉悦一直延续到现在?
萧四郎吃过早饭出了门,天诚又护送敏哥儿去了侯府,门房就来报:“亲家大奶奶和亲家四姑奶奶来了。”
江氏和佟析砚来了。
析秋听着便是满脸的高兴,忙让碧槐和岑妈妈亲自去将人接进来,江氏已经满了月人比之前要丰腴了许多,佟析砚走在身侧,脸色看上去也不错,两人身后跟着一个媳妇子,手中抱着一个襁褓,由丫头婆子簇拥着过了穿堂进了门。
析秋站在门口,笑着道:“天气这么冷,怎么今儿带着坤哥儿来了。”
“许久不见你,早就想来看看你。”江氏笑着走过来携了析秋的手上下打量她:“面色不错,人怎么没有见胖,是不是吃的少了?”
“没有,我整日里除了睡觉便就在吃东西,不过却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不长肉。”说着将两人让进了暖阁里:“四姐姐这些日子也没有来看我。”
“到了年底铺子里生意忙的很,一个铺子接了许多的活,另外一个刚刚弄好了里面的柜台招了十来个绣娘,正准备十五开业,所以我心里纵是惦记着你,可总也抽不出空来!”
三个人在炕上坐下来,析秋道:“看来铺子里生意很好才会这样。”说完看着江氏:“没想到我们四小姐颇有些做生意的才能。”
江氏听着掩面而笑:“可不是。连我都得了几百两的年底分红呢。”
析秋失笑,目光就落在白白胖胖松了襁褓的坤哥儿身上,见他正吐着泡泡,眼睛骨碌碌的转着,忍不住捏捏他的小脸喜爱的道:“这鼻子眉眼越发像大哥了。”佟析砚却是笑着点头打趣道:“不过,比大哥可爱许多!”
三个人皆是笑了起来。
坤哥儿却是小嘴一咧哭了起来,江氏赶紧让奶娘抱着去后面的碧纱橱里喂奶,佟析砚就看着析秋道:“三姐姐有没来找你?”
析秋听着一愣,摇头道:“府里许久没有见客了,发生了什么事?”
佟析砚就看了眼江氏,笑着道:“听说武进伯又被圣上申饬了。”析秋听着一愣,佟析砚便道:“……早先醉仙楼打死了个人,后来查证是里头的小厮错手杀人,过了这大半年,对方也不知怎么就抓到了任隽的把柄,说他在辽东私开了盐矿……直接找人递了状纸拦住了沈世子的坐骑,在东大街上当着满城百姓的面,状告任隽草菅人命,告伯公爷教子无方,告武进伯府徇私枉法私开盐矿。”说着一顿又道:“就连当初抢来的那位姨娘也坐地翻供了,指认是任隽强抢民女,杀了他相公,而并非那个小厮错杀。”
这么严重,她还记得上次说醉仙楼里打死了人,佟析言暗示她帮忙来着,后来这件事不了了之,怎地现在又挑起来再说,若是状纸成立,那任隽这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