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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觉得像不像?”
敏哥儿摇着头:“不像!”敏哥儿摇着头:“不过眉毛确实有点像,都是浓浓的……”说着又看看萧四郎,低声道:“不过,父亲的眉毛也是浓浓的……”
也就说,比起圣上他觉得自己更像萧四郎吧!
析秋笑点头,也如敏哥儿一般回头看了看萧四郎:“嗯,父亲的眉毛也是粗粗的。”
萧四郎眉梢一挑,见母子两人说着话却说到他身上了,咳嗽一声对析秋道:“圣上赏了他一块怀表,回头你让人拿了摆在他房里的供案上。”
析秋应是:“妾身知道了,稍后就让容妈妈带着人搬了供案过去。”又看着敏哥儿:“长长的供案只摆一件物什有些空,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库房挑些东西装饰一下?”
“好啊。”敏哥儿点着头,析秋便拉着他站起来,回头对萧四郎道:“四爷要不要去?”气氛轻松起来。
萧四郎一怔,看着笑吟吟的析秋,再去看一改方才情绪低落的敏哥儿,目光顿了顿回道:“我去外院!”不在看他们。
析秋和敏哥儿对视一眼,眼底都有笑意,牵着敏哥儿的手便出了院子。
“你喜欢什么,花瓢还是梅瓶?”析秋边走边道:“怀表很小,不如让天诚去给你打个架子吧,觉得怎么样。”
敏哥儿点着头:“好!”说着一顿又道:“母亲,我上次在库房瞧见一副鹊华秋色图,我能不能也挂在中堂里?”
“行啊。”析秋语气轻松:“那是你的院子,你想怎么摆怎么装饰都由你做主。”
敏哥儿昂着头,看着析秋抿唇笑着。
母子两人挑了一只青花海水云龙纹盘口瓶,一只青花釉里红天球瓶,拿了鹊华秋色图,带着几个婆子去了荣恩院,二铨站在桌子上挂图,敏哥儿在下面指挥:“朝左去些,对对……再高些……”
析秋站在他后面,看着他兴致盎然的样子,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对于敏哥儿她其实很矛盾,又想他不要那么懂事,能快乐无忧的生活着,可又想他能够坚强勇敢……
可是不管她怎么想,他都在不断成长,一天比一天成熟,虽依旧敏感却学会了隐藏,依旧脆弱却学会了自卫,这样的敏哥儿真的让她又爱又心疼。
“母亲!”恍惚间,敏哥儿回头来看析秋,就见析秋正看着他目光仿似很悠远,他愣了一愣随即又笑着道:“这样挂行不行?”
析秋移开目光,看着二铨忙了半天的成果,点着头道:“很漂亮!”目光又落在供案上:“等宫里赏赐来了,摆放好了就更加好看了。”
敏哥儿笑了起来。
炙哥儿从屋外蹬蹬跑了进来,也昂着头盯着敏哥儿重新装饰过的中堂,眨巴眨巴眼睛问道:“那副画,画的是什么?怎么都是树……”又歪着头:“树上为什么没有鸟?”
析秋和敏哥儿皆是笑了起来!
析秋陪着炙哥儿回去洗澡,哄他睡觉,敏哥儿则出了门一路去了外院,站在萧四郎的书房外,天诚躬身问道:“敏爷,您有事?”
“父亲可在里面?”敏哥儿轻声说着,天诚就看了眼亮着灯的书房点头道:“爷在里面,小人帮您传一声?”
敏哥儿点了点头,天诚就敲了门:“爷,大公子来了。”
里面应了一声,天诚转头过来看着敏哥儿:“敏爷请进。”说着帮他开了门,敏哥儿略有踌躇之后抬脚跨了进去。
房间四处的墙角上点着八角灯,灯光明亮,萧四郎正低头坐在桌前看着奏章,头也不抬的对敏哥儿道:“坐吧。”
敏哥儿在萧四郎的对面坐下,两人之间隔了一个桌子,天诚上了茶又关了门出去。
敏哥儿看着正低头看着奏章的父亲,又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书架的书,坐的板板整整的,并未着急开口。
萧四郎用点了朱砂的笔改改画画,翻了几本后他突然抬起头看向敏哥儿,便放了手里的笔问道:“有事?”
“是。”敏哥儿一愣,见萧四郎问话他立刻答道:“孩儿来领罚。”
萧四郎挑着眉头微微点了点头,目光深邃的看着敏哥儿,就问道:“可知错在哪里?”敏哥儿点头:“孩儿做事莽撞,未经三思,差点酿成大祸!”若非施大人熟悉又在自己府里,他这会儿只怕已是刀下亡魂了。
“嗯。”萧四郎点头认可:“圣上驾临不曾明言,可你既能知道,不管是有人告知与你,还是你自己观察所得结论,前者说明你平日为人处事妥当,旁人信任才敢与你明说,若是后者你能从细微末节判别找到根源,也是观察细微……”
敏哥儿一愣,父亲这是在夸他?
萧四郎话锋一转,略显严厉:“虽如此,可你依旧有三错!”
“一,你既出生侯府,就该明白眼睛所见不一定为真,书房内外虽不见侍卫林立,可该知道暗中定有护卫相守,你自以为是走捷径却不想早已经在他人监视之下……此错为盲目自大,轻视旁人!”
“二,你既有好奇之心,为何不光明正大回禀求见,却鬼鬼祟祟行小人之径?”
“三,你既有胆量做以上之事,何以目的未达却半途自废,行为被人所查不坦荡承认却自哀自怜戚戚弱弱?”萧四郎直视着敏哥儿,一字一句道:“此三错,你可认?”
敏哥儿巨震,他知道自己错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父亲所说的三错,他怔在那里看着萧四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萧四郎双后置于桌面之上,认真的等着敏哥儿答复。
敏哥儿心中巨荡,是啊,父亲说的对,他是萧四郎的长子,是府中的大公子,若他有意拜见就该正大光明堂堂正正的去回禀,即便被拒绝那也是君子磊落之风,万不该凭一时好奇冲动,就偷偷走了后门如梁上君子无知粗妇听人墙角……
这不该是堂堂侯府三公子该做的,也不该是左军都督长子该有的行为。
心思飞快的转着敏哥儿看着父亲,郑重的点了点头:“父亲,孩儿知错了!”又站起来朝萧四郎深深的鞠了一躬。
萧四郎摆摆手:“坐下说话。”
敏哥儿依言重新坐下。
萧四郎赞赏的点点头:“看来,你已明白我的意思。”敏哥儿点头,萧四郎又道:“如今晚之事,往后我不想看到,可记住?”
“是,孩儿谨记父亲教诲!”敏哥儿点头应是。
萧四郎端茶吃了一口,房间中紧绷的气氛稍稍缓和,敏哥儿见父亲的面色不如方才那般严厉,他也暗暗松了口气。
过了一刻,萧四郎放下茶盅,抬头看着敏哥儿,声音也不禁柔和了一分:“你的生母……”敏哥儿一怔,这是父亲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到生母的事,就听萧四郎道:“坚持你的想法,正如你母亲所言,这世上所有的母亲是没有贵贱之分的。”
无尽的喜悦自心底漫出来,父亲从不提生母的事情,他以为父亲是和其他人一样是厌恶她的,却没有想到他今天会在父亲的口中听到他的肯定,原来是他多想了,父亲并没有他想的那样讨厌她。
他面上的表情悉数落在萧四郎的眼中,他顿了一顿,语气肯定的道:“还有,你的生母身份并不低贱!”
不低贱?什么意思?
敏哥儿面露迷惑?他只听人生母乃是一介戏子,最后还跟旁人私奔了,这样的身份为何父亲用这种语气肯定的说她并不低贱?
难道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再想确认,萧四郎却已经站了起来:“回去吧,早些歇着!”敏哥儿一愣,问道:“父亲,那孩儿的责罚?”
萧四郎走过来,高大的身影站在他面前,又伸出手来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既认错,那便下不为例!”
也就是说责罚免了?
“走吧!”萧四郎不再说话,负手转身便出了书房了门,敏哥儿心里提着的石头落了下去,跟着萧四郎后面亦步亦趋……萧四郎回头问道:“听说你在诚意伯府画了副画?引得吴阮两位公子争抢?”
父亲也知道了?敏哥儿回道:“孩儿胡乱涂鸦,是两位公子捧场!”很谦虚。
萧四郎眼底略过满意,点了点头又一时兴起问起渔业税的事,敏哥儿道:“孩儿觉得,渔业税想法很好,可若实施只怕还要从长计议。”
萧四郎略显讶异,又问道:“哦?那你认为要如何从长计议?”
敏哥儿有些不确定的摇了摇头,回道:“孩儿也说不好,只是觉得时机还不成熟。”
萧四郎突然停了脚步,朝敏哥儿看了过来,他说时机还不成熟?是理解渔业税所针对的意义所在了吗?
敏哥儿见父亲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心中一提问道:“父亲,孩儿说错了?”萧四郎收回目光,便又重新朝走,又慢了两步等敏哥儿走上来,父子二人并肩而走,许久他才回道:“没有,你小小年纪有如此见识已是不易!”
今晚和父母的对话,已经颠覆了他以往许多的理解和看法,此一刻敏哥儿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回父亲的话,垂着头默默的走在萧四郎身边,面上的表情却是无比的喜悦。
两人漫步回到崇恩居中,析秋正站在台阶上等着他们,见敏哥儿安然回来,遂笑了起来,敏哥儿行礼道:“母亲!”
析秋微微点头:“时候不早了,快回去歇着吧。”敏哥儿应是,和萧四郎和析秋道别回了自己的院子。
析秋迎萧四郎进门,帮他脱了外套,笑着问道:“四爷怎么没有责罚敏哥儿?”语气轻快,萧四郎回眸看着他,眉梢高高扬起:“夫人有何指教?”
“不敢。”又煞有其事的朝窗户外头探了探头,萧四郎在玫瑰床上坐下来,问道:“看什么?”
析秋掩面而笑:“妾身只是看看,这会让太阳是不是出来了。”
萧四郎眉头一拧假装愠怒,但眼底却掩不住的溢出笑意来,析秋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收了玩笑之心,问道:“四爷,圣上……见到敏哥儿还说了什么?”
萧四郎就将当时的情景和她说了一遍,问道:“怎么了?”
析秋若有所思,便朝萧四郎看去,面露郑重:“妾身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四爷能不能给妾身解开?”
萧四郎颔首。
“当年,四爷抱去的孩儿,真的是四爷自己的孩子吗?”只说当年不提现在。
对于她的猜测,萧四郎并未显得多惊讶,以析秋的聪明猜到也在他预料之中,这么多年他不提是觉得敏哥儿还小,有的事情说多了难免会让他多想,他又是敏感的总能从蛛丝马迹中寻找出自己想要的答案,这件事情既然已经是秘密,那就一直留在他心中罢了。
“那天情景混乱,四处皆是追兵,孩子又刚刚出生无处可藏,我便想到你那里,一个外放知府府中的小姐闺房,想必不会有人怀疑……”他顿了一顿又道:“敏哥儿的身世,正如你所想。”
虽然早就猜到几乎可以肯定,但如今得到萧四郎的亲口证实,析秋还是忍不住惊了一惊,她拧眉问道:“那这件事还有多少人知道?”
“只有我们几人,二哥我也言明。”萧四郎慢慢回了,又道:“先皇子妃沈氏早已败落,独剩一脉残留于福建,这么多年也一直在暗中查探敏哥儿的下落,所以他的行踪不宜暴露,若不然不等旁人去查,沈家的可疑行径也会将他推至风浪之前。”说着他站起来负手看着窗外:“时机未成熟前,我们只能静静等待。”
析秋腾的一下站起来,看着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