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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说着他站起来负手看着窗外:“时机未成熟前,我们只能静静等待。”
析秋腾的一下站起来,看着萧四郎就问道:“四爷的意思是……”要敏哥儿重回皇室,找回属于他的一切?
可是,这件事谈何容易!
先不论沈氏的势力,就是现在他的身份已是萧四郎的庶长子,若想要推翻这层身份势必要费很多周折,即便此也不论,圣上当年能顺利登基博得朝中群臣之心,也是因为先皇后和皇子一尸两命的惨剧而引起同情继而加分,如今若皇子安然无恙空降回去,势必有人对当年真相生出疑问,甚至对圣上德行也有质疑。
圣上会同意吗?又是如何打算的?
萧四郎转身过来看她,握了她的手在手心之中,淡淡的道:“这些年,我对敏哥儿并不亲近,便是有所接触时也是疏离严厉,便是想他能更快的成长……”说完一顿析秋便接了话:“妾身明白,四爷是想让他独立,不对你这个父亲生出过多的留恋,以免将来影响他人生的决断,是不是?”
萧四郎微微颔首。
析秋便叹了口气,她要怎么说呢,萧四郎平时很少说这样的话,也是第一次他们这样深刻的去谈敏哥儿的事,析秋觉得他做的没有错,敏哥儿若真只是他的儿子,那么将来出息一些便入阁拜相万人之上,大多时候很可能捐个闲官娶妻生子悠闲的过一生,可是,萧四郎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儿子,他的身份不知道何时会暴露在人前,一旦暴露就会带来无尽的危险和很可能颠翻朝堂的风波,背负这样的风险之下,敏哥儿就不得不坚强,不谨慎不步步为艰,他也不得不更为严厉一些……
萧四郎也是用心良苦,他不能给他的人生定下方向,他只能去引导,希望敏哥儿会有一个正确的价值观和世界观,能做一个正直的人,最后的选择的权其实还在敏哥儿的手中,人生怎么走,还看他如何抉择,但无论他如何抉择,曾经那些正面的对人生的理解,看待事物的角度都已经形成,不管结果如何那些都将会是支撑敏哥儿勇敢走下去的支撑和源头。
析秋也觉得心头沉沉的,仿佛一个窗户纸,若永远不将真相告诉敏哥儿,对于他来说未免有些不公,可是告诉他呢,他对于自己的身份能不能接受,有没有能力把握?她不敢确定,毕竟与已经成熟的沈氏比起来,他一个没有外戚相护却地位直接能威胁皇长子身份的他来说,沈氏的势力犹如一个随时能倾覆给与他灭顶之灾的大山,他有没有能力保护自己?
有许多个选择,但每一个选择的背后,危险也与之相生!
步步危艰。
“四爷。”她回握住萧四郎的手,目光笃定的看着他:“不管将来,敏哥儿做什么决定,妾身都会永远支持你!”
萧四郎抱着,抬手揉揉的她的发顶,将下颌抵在她的头顶,轻声道:“傻丫头,我不愿告诉你,就是怕你胡思乱想,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在。”说完又低头看着她,沉声而道:“朝中之事风云诡变,明日之事谁又能预言吉凶。”语气中,却俨然已是胸有成竹。
沈府中,沈太夫人正与沈季以及沈夫人说话,她疑惑的问道:“圣上停留了多久?”
“约莫一个时辰。”沈季很肯定的回了话,又道:“在书房里不知说了什么,出来时圣上显得很高兴,还赏了萧四郎庶长子一块怀表,这会儿宫里只怕已经送过去了。”
沈夫人接了话道:“就是叫敏哥儿的那个孩子吧……听说极是听话懂事,小小年纪学问做的也很好。”有些羡慕的样子,叹道:“四夫人将那孩子教的极好。”
沈太夫人不看她,又问沈季:“只赏了那孩子一人?我记得老四还有位嫡子吧,可赏了?”
沈季摇头:“听说只赏了那孩子一人。”一顿又道:“说是问了学到哪里,孩子说学了论语,圣上却提了毫不相关的问题……那孩子答的极好,圣上一时高兴便赏了。”
沈太夫人眼露疑惑,圣上不是一时兴起的性子,怎么会突然去考一个孩子,便让沈季将当时的情况仔细说了一遍,听完后她眯起眼睛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沈季不明白母亲何以这般严正的态度:“娘,有什么问题?”
沈太夫人端着茶,没有说话,只觉得有些奇怪可有说不出哪里不对,便摆着手道:“算了,不说这件事了,你且问你,朝中这两日可还在说渔业税的事?”
“吴阁老还紧咬不放!”说着有些气恼的样子:“这个老顽固,当初真不该让他入阁!”
“说这些做什么!”沈太夫人道:“今晚你再去张阁老那边一趟,他知道该怎么做,还有,几个港口那边的渔民和货商,是时候也给他们通通气……”沈季听着眼睛一亮,问道:“娘的意思是,让渔民反应激烈一些?”给他们一种,政策还未实施就已经引起动乱,圣上定然会生出退意。
沈太夫人点了点头,摆着手道:“你们回去歇着吧,我明日还要进宫一趟!”沈夫人一愣问道:“娘,要不要儿媳陪您去?”
“不用,听说圣上这些日子都歇在乐安宫里,我去瞧瞧皇后。”沈太夫人淡淡说着。
沈夫人听着就拧了眉头,嘟囔道:“圣上也是,乐贵妃都怀了身子,怎么还夜夜去她那边!”放着宫里这么多美人不临幸,却守着一个怀了身子的女人,果真是被乐袖的美色迷住了。
沈太夫人瞪她一眼:“你懂什么,他这样才好,那乐袖怀了身子却如此行为不检,圣上若真对她有心就不该此时去她宫中,他这么做就等于将乐袖置于虎口之中,我看他不是保护,根本就是在试探。”
沈夫人一愣,有些不明白,沈季却是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沈太夫人已经站了起来,扶着身边妈妈的手道:“日子还长呢,就让她先安心养着胎吧……”朝外走着,又回头对小夫妻道:“去歇着吧!”
沈季夫妇就站起来送她出门,沈太夫人走到门口忽然停了脚步,目光如炬的看着沈季:“老四的庶长子,你可见过?”
“没有!”沈季摇了摇头,沈夫人却是点了点头:“儿媳见过,浓眉大眼机敏沉静。”
沈太夫人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算算年纪该有七岁了吧……”说着人已离去。
沈季夫妇不明白她的意思,便有些面面相斥。
第二日,韩承整理了朝服,昨晚伺候的姨娘将官帽递给他,扶着韩承出门,韩承回头看着她就道:“既有了身子,就在房里好生歇着吧,不用再送。”
“妾身知道了,老爷您慢走!”说着盈盈施了一礼!
韩承点头,大步出了院门。
待韩承一走,姨娘身边的丫头便过来扶着她,笑着道:“姨娘,您如今有了身子,老爷对您比以前还要疼爱,这两日都陪着您呢。”姨娘掩面笑着,啐道:“老爷雨露均沾,你这话若是被人听到还以为我施了什么妖术迷了老爷呢。”
丫头连连道:“奴婢该死,奴婢不敢说了。”可语气却是含笑,又凑到姨娘耳边:“姨娘,您出生又好,就是先夫人比起来也不及您的身份,她不过是武夫的女儿,您说老爷这么多年未娶,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动了心思,却又无果而终……姨娘,不如您动员动员,说不定……”指了指正房的位置:“就是您的了呢。”
“胡说!”姨娘瞪了丫头一眼,却是目露深思。
两人进了门,随即院子外面就有婆子喊道:“姨太太,您有和吩咐。”
韩承一路去了朝堂,等下了朝又与萧四郎沈季以及吴阁老,张阁老一起去了御书房中,圣上端了茶瞧见韩承面色萎靡,眉梢一挑问道:“老韩,我记得韩夫人去世有几年了吧?”
韩承一惊,抱拳回道:“回圣上,有三年了。”
圣上微微点头,挑眉打趣道:“何以到现在还不续弦?你是朕的爱卿,这后宅无人料理朕怎能忍心……”一顿又问道:“可是无合适之人,不如朕给你指一个?”
“微臣私事不敢劳圣上挂心。”韩承急忙回了:“微臣一直未娶,只是心中难以忘记先夫人,况且,微臣已不再年少,早没有风花雪月之雅趣,只想追随圣上忠心为圣上办事!”
圣上就指着他满脸的笑意,对吴阁老道:“瞧瞧,他说的真是极好听的,他鳏夫到是为了朕了。”
吴阁老就应和:“韩大人一片忠心,依老臣看,不如给韩大人指一门门当户对的闺阁小姐,不求才华横溢只要温良娴淑能将韩大人后院料理周全,让韩大人为圣上办事时也能不为凡事所扰,亦是成全他一片忠心,再说。”又捋着胡须看向韩承:“也能成就一段良缘美谈,岂不是两全其美!”
“好,好!甚好!”圣上抚掌而笑,便指着吴阁老和钱忠道:“我看,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两个办,三日内给朕交一份答卷上来,朕要亲自给老韩挑一美娇娘。”
韩承不能再推,值得抱拳受恩谢赏,脸色却显得有些灰败。
第二日,钱忠和吴阁老则选了七八个良家女子姓名八字呈了上去,圣上浏览了一遍,正要提笔勾勒,皇后自殿外莲步走了进来,手中端着釉里红的汤盅:“圣上,妾身听常公公说您早上没有吃东西,就特意嘱咐了御膳房给您顿了雪蛤燕窝盅,火候刚好,你用些!”
圣上放了笔,含笑看向皇后,点头道:“皇后有心了。”皇后便走过去,接过常公公递来的碗盛了一碗出来,又用勺子舀了喂给圣上:“您尝尝,味道好不好。”
“好!”圣上轻抿了一口,点头道:“不错。”皇后笑了起来:“那你多吃点。”说完,喂着圣上吃了半碗,又拿了帕子帮他擦了嘴角,目光一转就落在龙案上一溜的女子名字,好奇道:“这是什么?”
圣上不经意答道:“给韩承挑选继室,正在想着哪家的女子更合适。”
皇后目光一亮,掩面笑了起来:“原来圣上在给韩大人做红娘啊。”一顿又道:“那妾身能否也讨个彩头,沾沾喜气呢。”
圣上含笑问道:“哦?你所提的是谁家的姑娘?”
皇后就道:“也不是谁家的姑娘,就是有个远房姑母,前些日子还到府中和娘诉苦,说妹妹今年十六了,高不成低不就的难寻人家求娘做主呢,娘这些年也不出来走动,哪里有什么好人家选配的,只和我道了苦水。”一顿又道:“可巧了,这会儿却瞧见圣上在做这成人之美的事儿,妾身便想到那堂妹,也想沾沾这喜气呢。”
圣上目光顿了顿,面上却是笑着道:“好,好,不如你将那妹妹的名字一并加上去,等老韩来了,让她仔细选选。”
皇后一愣,面不改色的笑着点头,夹了袖子提笔就将女子的名字加了上去。
“我那妹妹可是一等一标志的美人,若是能成这杯喜酒韩大人可是要谢了我才是。”说着抿唇轻笑着。
圣上看着纸面上多了一道沈氏的名讳,便想到萧延亦后院之中还有一位沈氏,便没有说话。
等皇后出了门,乐袖便由女官嬷嬷扶着站在了门外,圣上亲自迎了出去,问道:“不好好歇着,怎么到这里来了。”四处看了看不见玉辇:“怎么不坐玉辇,若是累着了可怎么是好。”
乐袖粉面桃腮比之两年还要美艳几分,垂着头羞红了脸:“妾身整日歇着,就想出来走走……”又半掀了眼帘飞开的看了圣上一眼,面颊更红:“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