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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你我不管,单单操心她的婚事呢!”
“你说什么?”佟析砚心里一惊,她是知道母亲最近和武进伯府走的很近,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是为了六妹妹的婚事。
武进伯府的三少奶奶?为什么六妹妹没有和她说?
心里生了气,佟析砚面前却是不屑一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那这事想必不是六妹妹告诉你的吧,那三姐姐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我怎么知道,那是我的事情。”佟析言捏着帕子,笑道:“但四妹妹被人耍的团团转,却是我亲眼所见!”说完回头看向佟析玉:“八妹妹,走吧!”
佟析玉胆颤心惊的站着没有动,拿眼去看佟析砚:“四姐姐。”
佟析言眉头一皱,叱道:“墙头草!”头也不回的带着丫鬟下了台阶。
佟析砚冷哼一声:“神气什么?以为父亲回来王姨娘就能东山再起了?哼哼!”对于佟析玉的示好视而不见,带着丫头婆子出了院子。佟析玉捏着帕子,尴尬的站在院门口,红了眼睛。
这边王姨娘将屋里的最后一个瓷器摆设摔了,满屋子里入目都是碎裂的瓷片和琉璃碎玉,无处落脚。
她披头散发,面色枯黄坐在矮脚桌边,旁边的一干下人大气不敢喘:“一个个没用的东西,让你们去请大老爷,请了这半日也没见到人影,留着你们作何用,枉我昨晚磨尽了嘴皮子为你们求情!合该让你们被大太太发卖了。”她恨铁不成钢的戳着身边丫鬟的头:“找不到房妈妈,你不会直接冲进去?就知道在外面等,你作死呢!”
丫鬟被指着脑袋,动也不敢动一下,任她发泄!
“先是夺我的孩子,后有坏三小姐的婚事!现在居然在大老爷面前说我的坏话,连大老爷也对我生了嫌隙!”王姨娘眯着眼睛冷哼道:“当我没了法子不成?哼,我们走着瞧!”
她头一转对邱妈妈道:“明日你亲自去找陈夫人,求亲,求亲……哪有求一次便作罢的!”
邱妈妈目光闪了闪,暗付道:也不是陈府求亲,武进伯府再不济也是有爵位在身,怎么会巴巴的盯着佟府的庶女?!
王姨娘气的脸色发青,这时院子里却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肆无忌惮的笑着令她刚刚压住的火气,腾的一下重新升了起来,她指着一屋子的丫鬟喝道:“去!看看什么人在笑,给我乱棍打死!”
几个丫头身体一抖,还不待说话,门外就响起罗姨娘的声音,虽依旧在院子外面,但却听的清清楚楚:“把热水都备着,大老爷爱喝的茶,爱吃的点心,常备的衣衫都给我备好了,免得大老爷等会过来,找不着他常用的东西,我拿你们是问。”
又道:“去书房看看,大老爷可吃好了,听说他今儿可高兴了,还应了四小姐唱堂会,你们若瞧见他有些醉了,就小心伺候着,夜路黑可别磕着碰着了!”声音渐渐淡了下去,又丫鬟进来禀报王姨娘:“姨娘,罗姨娘刚刚从小厨房回来,路过咱们院子。”
啪!
王姨娘一巴掌扇向那丫鬟,瞪着眼睛道:“没眼力见的东西,给我滚!”又随手挥了桌子上新上的茶具,气呼呼的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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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弟!”析秋满院子找了半天,又去大老爷的书房外转了一圈,终于二门处碰上了不知躲在哪里,直到现在才回去的佟敏之,站在他身后压着声音说话。
佟敏之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却没有立刻回头,析秋走上去将他抱在怀里,佟敏之小小的身体就在析秋的怀里颤抖起来,压抑着声音低低抽泣起来!
“姐姐!”佟敏之泪如雨下:“为什么父亲单单对我这样?”他偷偷去外院看了,父亲和大哥表哥和颜悦色,却独独对他拒之千里。
答案析秋也不知道,只能笑着道:“快把眼泪擦了!”说着掏出帕子给佟敏之擦眼泪,又道:“你觉得父亲对你不好,我倒不这样认为!”
“啊?”佟敏之收了眼泪,不解的看着她。
析秋就道:“父亲让你回去,本也是为你好,你年纪小又不能喝酒,去了也只有干坐着的份,你若坐不住岂不是受煎熬,再说,纵是父亲对你冷淡,可相比以前,已经有所变化,我们只要耐心等待,做我们该做的事情就好了,总有一天所有的事情都会水落石出,父亲对你也会和对待大哥哥一样的。”
佟敏之垂着头,情绪依旧显得很低落。
析秋就笑道:“前几日先生不是让你写了篇”论长幼“么,你拿去给父亲看看!”
“我可以?”佟敏之抬起了头眼底里都是不确定,他害怕父亲会和以前一样,他兴冲冲的去见他,却被他冷着的脸或者不悦的语气的骇住。
析秋点头:“有的事情,总要努力试一试的!”
就见佟敏之握着拳头点头道:“好,我听姐姐的。”析秋欣慰的笑着,她不相信姨娘会做出什么对不起大老爷的事,更不可能会像旁人所说,佟敏之不是大老爷的亲生骨肉,只要血缘还在,这个父亲对佟敏之又是这样的重要,他们就一定要试试,弄清楚事情始末,改善这样的关系,对佟敏之的心理以及成长都有莫大的帮助。
析秋让司杏送佟敏之回去,自己带着司榴回西跨院,忽然迎面走过来几个人,析秋目光一闪,侧着身子朝来人福了福:“父亲!”
来人顿住脚步,借着灯笼幽暗的光打量着析秋,并未说话。
析秋飞快睃了一眼大老爷,就见他面颊微醺,目光比刚才要暗沉几分,周身笼罩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威压感,她迅速垂了眼睑低着头静静站着。
“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大老爷的话说的极慢,略带着酒气,吐字却很清晰。
析秋如实答道:“我不放心七弟,就送他到了二门才回来的。”
大老爷点点头,目光又去看她身上的褙子,眉头略蹙了蹙,沉吟了片刻,就在析秋以为他要走时,他却突然开了口询问道:“这衣服……太过素净,你年纪小该穿些鲜艳的,穿衣着装若是不懂就去请教你母亲。”并没有斥责或者不悦,只是简单的对这件衣服表达自己的看法。
析秋点点头,语气里包含着让人舒坦的敬仰:“谢父亲教诲。”心里忍不住再次失望。
“回去吧!”大老爷已经侧开身子,朝智荟苑方向走,又忽然回过头问她:“你姨娘她……在庙里可住的习惯?”
析秋眼睛一亮,心里高兴可又觉得心酸,大老爷回来两日直到此刻才想起来问姨娘一句,她沉了沉气回道:“说是瘦了点,但人却比以前精神了许多。”她说完,屏息暗暗等着大老爷的的反应,耳中就若有似无的听到大老爷叹了口气,很轻,她甚至都有些不确定。
“待足了日子,就让大太太接回来,总归不如府里舒服的!”大老爷说完,仿佛不愿再多说什么,领着小厮就要离开。
才走了几步,忽然从东跨院边的树丛里,跳出来个丫鬟,二话不说就直挺挺的跪在大老爷脚步。
析秋吓了一跳,大老爷也是愠怒道:“这半夜的,鬼鬼祟祟做什么?”
“大老爷!”那丫鬟声音颤抖,显然自己也很害怕:“我是王姨娘院子里的桃枝,姨娘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人也没了精神,奴婢瞧着害怕,求大老爷过去瞧瞧姨娘。”
“病了就去请大夫,你这般作为,若是吓着院子里的主子又该如何!”他转头对身后的随从道:“带去给来总管,让他按府里的规矩办!”
“大老爷!”桃枝脸色一白,瘫坐在地上:“大老爷求您去看看姨娘吧!”大老爷身边的随从根本不让她说话,丝毫不留情面的,拖着她就走。
析秋满目的惊讶,这样的佟正安和方才在房里和她们说话的人,仿佛是不同的两个人,温和,严厉,慈蔼,强势!
意识到析秋还没有离开,大老爷就转头对身边另一位随从道:“送六小姐回去。”
析秋就朝大老爷福了福:“父亲慢走!”想了想她目光一动就道:“王姨娘身体一直不好,都说久病的人情绪都比较焦躁,父亲别放在心上。”
大老爷眉梢一挑去看析秋,仿佛很讶异的样子。
析秋又屈膝行了礼:“女儿僭越了!”带着司榴由着大老爷的随从护着上了西跨院的小径。
大老爷久久看着析秋的背影,脸上表情有着让人难以捉摸的深邃。
知秋院里,门口的春雁就急急的迎了过来,拉着析秋小声道:“小姐,四小姐在里面……不知道怎么了,脸色不怎么好看!”
析秋皱了皱眉,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亲自掀了帘子进去。
进了暖阁,果然见佟析砚正盘腿坐在炕上,见析秋进来也不说话,直直的看着她。
析秋眉梢一挑,笑道:“四姐姐怎么了?谁惹着你了?”
佟析砚眼睛一瞪,语气含着怒的质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母亲带你去武进伯府是为了你的婚事?”
析秋一愣,佟析砚竟然不知道?她以为这件事府里闹的这样大,即便大太太不说,她也该有所关心才是,怎么好像完全不明所以的样子!
“四姐姐又没有问过我,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析秋笑拉着她的手:“况且,这件事本也没成,又何必去提。”
“没成?那三姐姐怎么说婚事已经定了呢?”她说着一愣,忽然明白定是佟析言想挑起她和六妹妹之间的矛盾故意这么说的,想到此她愤愤的道:“哼!我当她这么好心,原来是挑破离间的把戏。”
关于婚事,析秋实在不想多谈,遂转了话题拉着佟析砚笑道:“不生气了?我到是奇怪,这样大的事情你都毫无察觉,最近这些日子你都忙什么?”
本来只是随便一问,没想到佟析砚却是脸颊红了一片,她垂着脸沉吟了半晌,忽然从翻出个荷包来,在析秋不解的目光中,她又从荷包里拿出一封信出来递给析秋,小声道:“你自己看看。”
析秋眉梢一挑,依言拆开信,看了内容却是脸色一白,满脸的不敢置信:“这是谁写的?”信没有署名,但是内容却是赤裸裸男女互诉爱慕的句子。
佟析砚宝贝似得收进信封里,又放进荷包才抬头看着析秋:“这件事你要替我保密,不能让别人知道!”
析秋点点头:“先不是说这个,你告诉我,这封信到底谁写给你的。”
佟析砚嗫喏了半晌,声音低若蚊吟:“是蒋公子!”
“蒋公子?”析秋脑中迅速将认识的人理了一遍,忽然想到席上佟慎之的话:“难道是那个开私塾教书的蒋公子?”
佟析砚羞涩的点点头。
析秋不敢置信,又问道:“你们怎么认识的?”佟析砚根本不去看析秋的脸色,仿佛陷入了某种甜蜜的回忆中,慢慢的道:“就是那一日,你们都不在府里,我闲着无事就想去外院走走,正好到了表哥那里,想到他那里有许多诗集……我贸贸然的进去,却没料到里面还有客人,我也顾不得细看那人,拿着诗集就回来了。”
“第二日我又去还书,在表哥的院子里又见到他,我将书掉在地上,他替我捡起来……还和我聊了几句,知道我喜欢李真清的词,还特意为我找了她的真迹来。”
析秋摸着额头,她无法相信佟析砚会在大太太的眼皮子底下,与男子认识还有书信来往,情意绵绵,如果大太太知道了会怎么样?她不敢想象。
可看佟析砚的表情,显然她在和蒋士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