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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瞳。”
“……”妈蛋难道这孽龙还是我的老祖宗不成?慕初晴只觉得自己的嘴角抽了一抽:华夏人都自诩自己是龙的传人,但自家老祖宗要真的是条龙,还是条还活着的龙……妾身接受不到啊!
“要不是你跟我之间还有那么一丝微弱的关系,要不是看在你还没辱没了我最后的血脉,你以为我会这么好心?”
“……”自己果然把这条孽龙想的太好了嘛?
解开了这个结,慕初晴第二天坐上了飞往西双版纳的飞机。
在噬帮助她看见的那些画面里头,他们押着王恂,就是在那一块地区游荡。
兜兜又一次被可怜的丢下了,放养在了陈蓓那里,倒是王恕,很无奈的又一次作为苦力和硬抗伤害的坦克,陪着慕初晴一起踏上了飞机。
在万里高空之上,王恕瞧着她不安的绞着手指,神色焦灼,想了一想,无奈开口:“弟妹,你都看到了一些什么?”
原本绞着手指不停的看着手表,又望着外头澄净的蓝天的慕初晴回过头来。
她闭了闭眼睛,方才开口,嗓子却是沙哑的:“他们在寻找……矿藏。”
王恂的步履踉跄,身上有血痕,嘴角有青印,他们说的话,她听不清。
她只是能感觉到,王恂心底的愤懑,甚至………那种仿佛时刻可能不顾一切破釜沉舟的决绝。
“小九的能力啊……”王恕几乎是瞬间明白了过来,眉头皱成了一团。
貔貅最大的能力就是所谓的“点石成金”和聚财。点石成金,当然不是真的把石头变成黄金,而是能很快速的寻找到财富,也能快速的聚拢财富。
那是比探测仪好用几十倍的异能,如果王恂他想,他甚至可以瞬间变成X国首富。
但这种能力,用多了是有伤天和的。
给不该给的人用了,更是折损寿命的。
哪怕是貔貅本身的寿元再长,也不可能逆天而为。
王恕皱眉问道:“小九没答应吧?”
“当然没有。”慕初晴长叹了一口气,她倒是不知道王恂的拒绝和寿元有关,她只以为王恂是为了保证国家民族利益,又不想让坏人得逞之类,“我们多耽搁一刻,他就多受一天的苦。”
“……”王恕沉默片刻,“小九皮粗肉厚,弟妹,别担心了。”
“他们没打他,大概是知道打他打不疼,就不花那个力气”慕初晴的嗓音哑了,带上了几分哭腔,“他们只是一刻不让他睡,片刻不给休息,甚至什么也不给他入口。我看着他的神色日渐憔悴,到后来被他们抓着在山野里寻路,头都耷拉着像是随时可能睡着的样子……”心里堵得难受。
王恕愕然,他显然没想到那批人居然真的能这么恶毒………疲劳审讯什么的他可没听说过,这还是现代人发明的心理学。
半响他才憋出了一句不知道算不算是安慰的话:“弟妹你别哭了,嗯,这样也有助于小九和你配合装样子嘛!”累成那样,哪怕是没了龙血玉的诅咒,他要装半死不活也比较容易嘛。
“……”这倒是。慕初晴的心跳了一跳………只希望王恂能等到他们会和再一起动手吧。
没多久,飞机就到了目的地,两个人出了机场,拿了行李转火车,再转汽车,再转小黄包车,来来回回差不多又颠簸了一天一夜,这才到了目的地,一个很小很小的小镇。
这镇上人口不多,又不是风景旅游城市,基本没怎么开发过,要不是曾经在旁边的大山里有过淘金热,大概连google的地图上都不会标出来。
镇子差不多算是与世隔绝,进出都不方便,看见外地人的时候也不多,瞧见慕初晴和王恕两个施施然的从镇口唯一的大路走进镇子,门檐两边下面蹲着的大人和小孩,都直直盯着他们看。
慕初晴几乎是一个一个的细细看过他们的脸………她还记得,在王恂的记忆里出现过一张很有特色的脸孔。
她找了半天,这才在镇门口,一块贞节牌坊旁边找到了正在玩蚂蚱的那个小孩………他有一对招风耳,这是相貌上的明显特征,那孩子瞧见他们两个朝着他走过去,愣了一下,却听得那陌生的女人朝着他开口问道:“小朋友,能不能回答阿姨一个问题?”
“……”那孩子想了一想才点了点头。
“阿姨想问你,你有一天半夜里出去尿尿,是不是发生了一些……恩……很古怪的,很可怕的事情?”慕初晴蹲□来,平视着这孩子的眼睛,口气格外的温柔。
那拖着鼻涕的小孩子“啊”的一声大叫,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瞧着慕初晴的样子像是看见了洪水猛兽,他瑟瑟发抖,半天没回话。
这就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
他的答案,是“yes”。
慕初晴回头看了王恕一眼,默默点了点头,还来不及说什么,旁边已经冲过来一个身材胖大的女人,身上衣服脏兮兮的,手也是脏脏的,一把把那孩子拖到了她身后,凶神恶煞的对着他们两个:“这是做什么?吓着我家孩子了!”
满脸的戒备,满脸的防范。
这就是慕初晴为什么没之前去问别人的原因了。
这里的民风颇为排外,但她又需要这些信息来做下一步的判断,所以不得不问。
她想了一想,从脖子上掏出了王恂送给自己的翡翠,珍视的亲了一口,不舍的磨痧了一下,递了过去给那个女人,浅紫色的翡翠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亮,这块紫眼睛,是王恂曾经送给她的护身符:“这个给你,交换一个问题。”
女人的眼中划过了一丝贪婪,但她只是“嗤”了一声,却没伸手去接:“谁知道这是什么破玻璃?你看看你把我家大宝吓成什么样子了?你还要再吓他,吓出个什么好歹来,嗯,要赔偿那个什么……精神……对,精神损失费!”
原本站在一旁边静观其变的王恕终于忍不住了,他跨前一步喝了一声:“别不知好歹!好好问你不回答,是不是要打一架?”
那女人被吓得后退一步,一回过神来立时张嘴就要尖叫………慕初晴知道此地镇子小,但人团结,不像大城市里邻里关系冷漠,她这一喊,说不定就是一村子的人全涌过来对他们群起而攻之了。到时候,事情就闹大了。何况,她的确需要这些信息。
她立时推了王恕一把,赔笑对那个女人笑道:“大姐,这可不是玻璃,这块东西,是个护身符。能挡一次大灾呢。大姐这孩子生的可人,您也不想孩子以后有个什么三灾两难的吧?这护身符能保着孩子一次……”
女人眼光里显然不太信,慕初晴叹了一口气,疲惫的问道:“要不大姐,这样吧,我这远道而来的,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要不您瞧着您有什么想要的,我尽量满足您?”
女人往她身上上三路下三路的瞄了半天,那孩子忽然拉了拉她的袖子:“我要大姐姐的手表!那亮晶晶的漂亮的手表!”
慕初晴一愣。
她手上的不过是块普通的时装表,漂亮是漂亮,却不值钱。
这紫眼睛的玉质,要是拿去卖,怕不止几百万,她手上的表,大约不过几千块。
那女人却立时点头了:“对对对,手表脱下来!”
“……”慕初晴差点笑出声,慢吞吞的装出一副舍不得的样子,刚把手表从腕上褪下来,那五大三粗的女人已经一把夺了过去,爱惜的在手里摸了半天,又笑嘻嘻的往自己手上戴,玩够了,许是觉得满意了,这才拍了拍儿子的头,“来,大宝,好好回答阿姨的问题。”
那孩子怕妈妈的很,便老实的点了点头。
慕初晴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宝,那天晚上,你出门去撒尿,都看见了什么?”
“我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大宝一想起这件事就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虽然是个孩子,但眼睛里射出来的光都是惊恐的,两股战战,“我家里养着一只大黄,平日里头养家护院的很乖,去年还咬死过一只狼。我当时有些害怕,就呼哨一声喊大黄陪我一起去,大黄从墙角窜出来,乖乖的跟在我的脚边上,”他说着说着哆嗦的越发厉害,“我们走到门口,我拉开了裤子,大黄忽然冲着黑暗里头汪汪汪的拼命一阵叫……我转过头,看见从东边,东边……东边的灌木丛里窜出来一颗人头!我一看就拼命的跑,那人头冲着我的脚要咬上来,大黄冲了上去……然后大黄就死了……死了……”
他一阵哆嗦,一头扎进了母亲怀里,再不肯开口了。
他的母亲微微皱眉,点了点头:“我们家里的狗是死了没错,但人头什么的,孩子是吓魇着了吧。”
“东边么……”慕初晴点了点头,摸了摸孩子的脑袋,蹲□来温和的说了一句“谢谢”。
她回过身对皱着眉头的王恕说道:“泰国的降头师每日都是要吃血食的。像阿赞堆那样的,更加喜欢吃小孩子和婴儿。越是纯洁的灵魂,对他们的滋养就越大。而那人最初盯上的是这个孩子,可惜养了狗……”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回身看了一眼那个还在安慰自己孩子的贪婪的母亲………哪怕再贪婪,到底依旧是个爱着自己孩子的妈妈啊,“大姐,为了家宅平安,您还是在家里四周围,筑起一道带着荆棘的栅栏吧,只要上头带着刺,您家里以后就一定会平平安安的了。”
那些用飞降的降头师,最怕的就是带着荆棘的栅栏了。
这话她没说,原理不必解释,那母亲有些不解的看了她两眼,最后到底还是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慕初晴和王恕就走了:村子的东边一望无际的森林,在她的记忆里头,那天夜他们的确是押着王询往林子里钻着了。是土止只是记忆里,她不确定是哪个方向罢了。
139、追索(2)
王恕带着慕初晴就往那孩子指着的方向钻。
镇子外头是一片的深山老林;人烟稀少,据说除了偶尔会出没的偷猎者之外;很少有人往那边的山里跑。
大概知道了带着王恂的那批人走的方向,慕初晴他们的寻踪,就更加的有效率起来。
但这种有效率;是建立在慕初晴的疲惫之上的………自打踏入林中开始;王恕负责寻找可能被人踩过的草皮,可能是人为折断的树枝;可能是被烧过的柴堆等等痕迹;而慕初晴则是将那些拿到手里,细细的一一甄别;再判定最终的走向。
女性的细致在这样琐碎的杂事里显露无疑,那些痕迹有些已经很淡;王恕固然找的辛苦,慕初晴要在一大堆的东西里一样样甄别,任务也极是繁重,连续在大山里钻了几天,她已经是面色苍白疲惫不堪了。
再加上为了防止前方的那些人发觉他们的跟踪,两个人在茫茫大山里钻了好几天,既不能洗漱,又不能生火…………王恕作为非人类自然是无所谓的紧,但慕初晴作为凡胎,生吃冷食,甚至干饮动物鲜血,其中困苦,自不必说。
甚至连素来没什么怜香惜玉之心的王恕看着也不忍:“弟妹你……都快到了地方了,咱们要不慢一点儿?”
他都劝她别太焦心了。
慕初晴却只是倔强的摇了摇头。
要细细甄别是很辛苦,但能感觉到自己的挚爱越来越近,她的心里却是甜的。
心里充满了热情,这时候哪怕是逼着她睡,她也无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