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衣金冠男子摇头,“没有。”
见状,慕容云舒又笑了笑,低头继续算账,“绿儿,叫四娘来算一下损失。对方手上只有白银千余,多的记在账上,等他们下次来时补上。”淡淡地吩咐中伴随着非常愉悦的算盘声。
“是。”绿儿得意地瞪白衣金冠男子主仆三人一眼,心道:哼哼,敢在慕容府的地盘闹事,坑不死你!
白衣金冠男子则皱了一下眉,对慕容云舒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明天再来。”末了,慕容云舒又补上一句,“带足银两。”
白衣金冠男子:“为什么?”
“因为她一字值千金。”说这句话的是被绿儿从后院喊来的云四娘。她风姿绰约地走到大堂中央,途径柜台时随手拿起慕容云舒手边的算盘,噼里啪啦地拨了一阵之后,利索地抬起头道:“三千七百八十三。”
白衣金冠男子目瞪口呆,“你们并未损失什么。”
“我知道。”云四娘笑得迷死人不偿命,“可是我家老板想坑你,我能有什么办法?”某人难得露出奸商本色来,她能不配合吗?
白衣金冠男子:“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
“不要跟我提王法。”提起王法她就来气!人家儿子是皇帝,王法算什么?云四娘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道:“有钱付钱,没钱签字画押。你放心,天涯海角我都会派人去向你讨的。”
“……”他没有不放心。“赔偿可以,但是你必须告诉我这钱都赔在哪里,为什么要赔三千七百八十三两。”
云四娘闻言皱了一下眉,道:“你非要把这件事上升到精神层面去吗?”
“……”
“那样你可能会赔的更多。”
“……赔多也无所谓。”
“好吧。”云四娘想了想,道:“我刚才说要你赔多少来着?”
“……三千七百八十三两。”
“哦,对,三千七百八十三两。”云四娘干笑两声,道:“不好意思啊,刚才随口说的数字,没上心。”
白衣金冠男子顿时满脸黑线,随口说的数字……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你突然闹事,影响我们经营,所以必须赔偿我们经营损失。而至于这个损失是多少,这由我来定。别问我是怎么定的,你刚才也听到了,我只是随口说的。”
“……还能更简单点吗?”
“能啊!她看你不爽,所以你得破财。就这么简单。”云四娘指着慕容云舒说。
“……”这年头奸商简直比土匪还猖獗。
“好了,废话说完。”云四娘娴熟地将算盘在手中三百六十度旋转然后往柜台上一放,发出啪地一声巨响,淡淡道:“你该付钱了。”
不待白衣金冠男子开口,他身侧的红衣童子便怒道,“公子,他们欺人太甚!”说罢便想动手。
“不得无礼。”白衣金冠男子厉声斥退手下,道,“把银票拿出来。”
“公子……”红衣童子还想说什么,却见主子一脸威严,便将不满咽下去,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银票。
云四娘见状笑意盈盈,道:“看在你长得还算讨喜的份上,我再免费给你一个忠告:在九卦楼提问题前,先把银票亮出来。尤其是像她到底有没有休离楚长歌这种私人问题,没有个几十上百万,甭想得到答案。”
白衣金冠男子非常有涵养地笑了笑,道:“看出来了。”
白衣金冠男子带着两个红衣童子离去后,众围观者也都纷纷意兴阑珊地收回了长长地脖子,喝茶地喝茶,闲聊地闲聊。楚长歌则继续端茶送水。九卦楼内一切如常,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没有人注意,在白衣金冠男子一行人离开的同时,另外两道黑影也跟了出去。
*
日落西山在即,慕容云舒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盯着天边渐渐褪去颜色的夕阳,心中异常疲惫,连呼吸都显得很多余的累。
今天那白衣金冠男子会出现在客栈绝非偶然,他对她和楚长歌都有所了解,显然是有备而来,为着某种目的。
最近总有一些生面孔,为着某种目的出现在客栈。
直觉告诉她,会有大事发生。
这世上的大事,不是国政大事,便是江湖纷争。而无论是哪一种,都注定她无法置身事外。
慕容云舒轻叹一声,闭上眼,等待夜幕的降临。
不知过了多久,半睡半醒之中,身上好像多了一件衣服,带着她熟悉的体温和味道。慕容云舒反射性地抓住那只将要离去的手。那只手没有挣扎,任她静静拽住。
两人沉默须臾。
忽然,慕容云舒睁开眼,静静凝视那只手的主人良久,问:“你知道爱与恨的界限是什么吗?”
正文 第十三章:有人提亲
忽然,慕容云舒睁开眼,静静凝视那只手的主人良久,问:“你知道爱与恨的界限是什么吗?”
楚长歌猛地一震,手狠狠抖了一下。“不知道。”
慕容云舒又看了他一会儿,收回视线垂下头轻声道,“我也不知道。”
“你恨我吗?”楚长歌问,声音带着颤抖。
闻言,慕容云舒惊奇地再次看向他,“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你刚才问我爱与恨的界限,我以为……”楚长歌没有将话说完,低下头看。
“你想多了。”慕容云舒道,“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有人会爱一个人爱到恨。明明,爱了,就是爱了,怎么会变质?”
慕容云舒说得云淡风轻,楚长歌却听得心潮澎湃,激动得背脊都在隐隐抖动。
他知道她没有变,他就知道!
楚长歌沉吟须臾,才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般低唤一声,“云舒……”
不知何故,慕容云舒竟因他这一声‘云舒’湿了眼眶,不甘、斗气、倔强……顷刻间烟消云散,只剩满腔的爱意。她是如此……如此的渴望……
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灼烫了面颊。
“楚长歌。”慕容云舒将头依靠在他的臂上,轻声说,“那种天崩地裂的感觉,我承受不起再来一次。”
这句话仿佛一根针刺进楚长歌心里,心疼得红了眼圈。他又何尝不是天崩地裂……
*
翌日,九卦楼出现了一幕非常奇特的景象——
庭院之中一对璧人品茗对弈,远观十分赏心悦目,近看完全莫名其妙。
黑子。“嫁不嫁?”
白子。“不嫁。”
黑子。“嫁不嫁?”
白子。“不嫁。”
黑子。“嫁不嫁?”
白子。“不嫁。”
……
……
一干围观群众看得一头雾水。
东护法:“教主恢复记忆了?”
南护法:“看样子有点像,完全秉承了他死皮赖脸的风格。”
西护法:“我比较关心的是——他就不能换一种问法吗?”
北护法:“我觉得,教主应该还没有恢复记忆。”
“为什么?”闻讯而来的李无奈问。
北护法:“他要是恢复了记忆就应该知道夫人是不会嫁的。”
众人恍然大悟。慕容府的女儿不外嫁。难怪慕容云舒一直拒绝。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提醒他?”李无奈问。
东南西北四人异口同声,“提醒他什么?”皆一副‘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口吻,可是脸上却明显写着‘听懂了’三个字。
李无奈翻个白眼,“当我什么也没说。”这四个护法没一个是息事宁人的主儿。楚长歌受点无伤大雅的挫折,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提醒呢?哎哎哎,踏入佛门之后自己果然变得善良多了。若不是东南西北四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自己没准儿就当好人了。
慕容云舒受不了某失忆弱智男的胡搅蛮缠——其实说胡搅蛮缠都是抬举他了,因为他既不胡搅也不蛮,就一个劲儿的缠,没有半点新意,抬眼瞟某李姓男子一眼,道:“听说你棋艺不错。”
“你想干什么?”李无奈往后挪几步警惕性地问。感到头顶的朗朗晴空瞬间化为乌有,只剩一片乌云密布,不时还有阴风刮啊刮。据他混迹江湖几十年的经验所得,此乃不详之兆。
“陪我下盘棋。”慕容云舒淡淡说。
顷刻,李无奈感到一道凌厉地目光穿破乌云直达他的太阳穴。不用看也知道此杀人般的视线来自何方。李无奈一阵心寒,楚兄你是有多恨我啊!竟拿刀子扎我的太阳穴。想当初咱也是烧过香拜过把子的啊!我此刻不过是站在旁边看热闹被提名而已,你至于这样吗?
李无奈很想逃,非常想。奈何有一个比楚长歌更可怕地女人盯着他,教他挪不动脚步。要知道,女人报复起来比男人恐怖多了。想起自己在青楼拉皮条的日子,李无奈不禁悲从中来。虽说她让他去拉皮条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他确确实实真真切切在灯火通明的夜晚当了一回皮条客。这件事已经传遍江湖。他无颜再回少林寺。除了蓄发还俗,别无他选。
哎,只怪当初年少无知,遇人不淑误交损友!
这个教训告诉李无奈,慕容云舒就是那天仙下凡——扫把星也是仙。她不想放过你,你就连和尚都当不成。
得罪男人还是得罪这个男人的女人?李无奈只花三秒钟便做出了决定。
“楚兄,对不住了。”李无奈走到楚长歌身侧,不敢看他的表情。
李无奈的选择是对的。他此时若看了楚长歌的表情,只怕绕梦三日阴风也不会不散。
楚长歌不想让位,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那般听她的话。她教他让位,他便乖乖起身。不甘心地瞪着鸠占鹊巢的某男子,杀气腾腾。
李无奈很想冲楚长歌吼一句,你丫的智商被狗吃了?看不出来我也很不情愿吗?要瞪去瞪你女人,瞪我作甚?
不过这些话李无奈也就能想想。因为他太清楚楚长歌的性格了。不管是正常还是失忆,不管是愤怒还是高兴,楚长歌是绝不会冲慕容云舒发脾气的。若真被气到了,自会有天生倒霉的人充当炮灰。例如东南西北,再例如他自己。当然,偶尔也有找不到炮灰的时候。那个时候,楚长歌多半会东砍两刀西劈一掌,自己生闷气。
“大西,我看不下去了。”北护法悄声对西护法说,一脸不忍。
西护法:“看不下去什么?”
北护法:“教主那副痴情种的模样。”
西护法挑眉,“你看错了。他那是怨夫样,跟痴情不一样。”
“……这是重点吗?”
“是。”
“……”北护法无语地瞪他一眼,用胳膊肘推推东护法,“大东,咱是教主的护法。教主有难,袖手旁观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儿?”
东护法闻言嘴角勾起一个高深莫测的笑,“这怎么能叫难呢?这叫福,福气的福。咱教主现在正享着福呢。”
“……”什么时候被虐也变成一种享福了?北护法眨眨眼,莫不是年龄的增长,他与大东之间有了代沟?想到代沟,北护法又想到的东护法已年近而立……
莫名地,北护法看着东护法的眼神里不禁多出了几分同情。年近三十的男人,身边却一直没个女人,去青楼的次数都屈指可数,难怪价值观会扭曲自此,竟认为只要呆在女人身边,被虐也是一种享福……
“你那是什么眼神?”西护法奇怪地问。
“人的眼神。”北护法不惊不慌地收回视线,一脸坦然。越是心虚越要坦然。这招是从夫人那里学来的。
西护法一脸无语,这厮何时长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