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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还以为你趁我睡着,带我来这里好给我惊喜呢。”
“……我看起来像那么无聊的人吗?”楚长歌满满黑线。
“不是像,你本来就很无聊。”慕容云舒说得云淡风轻,语气还特别肯定。
楚长歌无语问天,“你就不能偶尔说两句人话吗?”
“人话是说给人听的。”
“……”敢情在她眼里他不是人?楚长歌再次深吸一口气,道:“好男不跟女斗。我不和你耍嘴皮子。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
慕容云舒凝眉沉思片刻,道:“实在不行,就原路返回。”
“……你还是坚持认为这是我给你的惊喜对么?”楚长歌无力地问。
“嗯。”
“……”
“不管怎么说,因为跟了你,我才来到这里。”慕容云舒又道。
楚长歌微楞,随即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道:“你这样说,也没错。不过这次真不是我带你来的。”
“我知道。”慕容云舒淡淡说。
楚长歌失笑道:“知道你还说什么原路返回?”
“是否是你带我来的与原路返回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吗?”
“没有。”慕容云舒摇摇头,道:“且不说老马识途,马车与我们一道来,自然会留下车辙,最糟糕不过是沿着车辙子寻回去。”
楚长歌闻言大喜,拍手叫道:“言之有理!我怎么没想到呢?”
“人与人是有差别的。你想不到很正常。”慕容云舒觑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
楚长歌再次内伤,心下低叹:智商不够高果然是硬伤!连武林高手都无法伤他分毫,此女企业一句话将他打得倒地不起,真真是功力深厚杀人于无形啊。
老马识途。楚长歌放任马儿自行行走,过了约莫半刻钟时间,他们来到一个座石屋前。马儿在石屋前停下,回头朝他们呜呜地叫。
看来这里是尽头了。楚长歌与慕容云舒双双下车,查探地下的车辙,果然到此处便断了。
楚长歌又在四周仔细查看一番之后,严肃地说道:“这里是离恨宫的宫殿。”
“你怎么知道?”
“我以前来过……”话刚一出口楚长歌就愣住了,他明明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记得了,怎么会记得曾来过这里?可周围的景象确实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尤其是今早一睁开眼发现眼前的景色变了时,脑中便迅速浮现出‘离恨宫’三个字,并且知道,离恨宫是一个比无花谷更神秘的地方。
慕容云舒也从楚长歌的话中瞧出了些许端倪,原本以为他恢复了记忆,惊喜不已,却见他一脸困惑,便知并非如此。想必是相同的环境刺激了他的记忆。或许带他去金陵能够帮助他恢复记忆。慕容云舒在心中如是想。
“此路不通,我们返回刚才的地方从长计议。”楚长歌一面说一面准备调转车头,却被慕容云舒阻止了。“既然都到门口了,就进去讨一杯茶水喝喝吧。”
楚长歌不赞同地皱眉,“这离恨宫可不像外面,且不说她们是否知道你的名号,就算知道,以我对她们的了解,她们是不会卖你面子的。不将你生吞活剥算是客气。咱们还是别招惹的好。”
慕容云舒却不以为然,微微笑道:“她们既然将我们请来做客,想必这宫殿的主人也是好客之人。一杯茶水是不成问题的。更何况,来而不往非礼也。她们既已招惹我,我若不礼尚往来招惹她们一下,有损我慕容府书香门第礼仪之家的名声。”
楚长歌无语凝噎。书香门第也就罢了,肚子里若没有点儿墨水,骂起人来也不会那么有艺术性。可礼仪之家?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也算礼仪的话,他就承认慕容府是礼仪之家。等等,他怎么会了解慕容府?难道他以前与慕容府打过交道?可若真如此,她应该认识他才对。但从近日以来她对他的态度来看,一点也不像故友。若真打过交道,想必也是恶交。
或许是慕容府名声在外,他以前听说过不少吧。楚长歌这样想。心里却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却不知哪里不对劲。看她一眼,楚长歌感叹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们是被人抓来的。”
慕容云舒不置可否,戏谑道:“不然你以为是马儿闲得无聊误打误撞闯进来的?”
“我知道是她们做的。我一开始不说,只是想看看你是否如传言所说那般聪明绝顶。”楚长歌道。
“结果呢?”慕容云舒嘴角微勾颇有兴致地问。
楚长歌:“你没有让我失望,确实有常人所不及的智慧。‘聪明绝顶’这四个字,你当之无愧。”
“你想太多了。这与智慧没有半点关系。”慕容云舒面不改色继续说道:“这是正常人都会有的判断力。”
“……”
“你应该知道怎么敲门吧?”慕容云舒看着眼前的石门说道。
“敲门?不知道。”楚长歌摇头。石门上有两个旋盘,看样子是机关,不过他不知道怎么开。
慕容云舒:“你以前不是来过吗?”
“来过是来过,只是时间太长,许多细节忘记了。”楚长歌说得是实话。他除了知道自己以前来过这离恨宫之外,其余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慕容云舒闻言叹一口气,道:“罢了。直接把门劈开。”
又在使唤他了。楚长歌无语地瞪她一眼,道:“没有斧头,劈不开。”
慕容云舒拧眉,“你的武功不是很高吗?”
“是很高。但我的武功不是用来做劈石头这种无意义之事的。”楚长歌故意与她抬杠。
“无意义之事你做的还少吗?”
“……”
“多一件不算多。赶紧的。”
“……”楚长歌无力地叹一口气,道:“你一向这样求人吗?”
“我一向不求人。”
“……”
“如果将这件事理解为我在求你能让你好受一些的话,请自便。”
“……”楚长歌深深地觉得与她抬杠简直就是慢性自杀,相比之下,还是劈石头比较有意义。正所谓生命在于运动。多砍几块石头,搞不好还能延年益寿。
楚长歌运气以掌击石门,连击三下石门依旧不动如山,正要击第四下却听慕容云舒说,“为什么不用青龙?”楚长歌一惊,道:“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我指在这次我抓走你之前。”除此之外,他想不出更好的解释。因为他从不轻易在人前使用青龙。她既知道他有青龙在手,必是旧识。
慕容云舒想也没想便道:“认识算不上,不过我听说过你的大名。”
“是么?”楚长歌有些怀疑地挑眉盯着她瞧了一会儿,又问:“只是听说过我的名字,怎会知道我有青龙在手?”
慕容云舒:“听说的。”
“你倒是消息灵通,什么都能听说。”楚长歌的语气中带着揶揄,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慕容云舒却依旧无比坦然,淡淡道:“不然你以为我的九卦楼是开着玩的?”
听她提到九卦楼,楚长歌又有些相信她的话了。毕竟九卦楼之中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消息灵通也无可厚非。更何况九卦楼对面的八卦楼关门前原本就是以买卖消息为生。想到八卦楼今非昔比,楚长歌不禁感叹道:“八卦楼都能被你逼得关门大吉,可见你的手段确实非同一般。”
“钱砸的多一点就好,哪里需要什么手段。”慕容云舒说得甚是云淡风轻。
“……”恐怕多不止一点吧?楚长歌忽然明白之前那间客栈的老板为何得知她是慕容府的大小姐后那般卑躬屈膝有求必应了。万一招待不周,她大小姐一个不高兴,在对面开一家一模一样的店还承诺白吃白喝白住,不出一个月那客栈必然关门大吉。有钱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有钱人不把钱当钱。“你经常仗着自己钱多为所欲为吗?”楚长歌问。
“不是经常。一向如此。”
“……”还真是坦白。“你不觉得那样很不好吗?”其实楚长歌原本想说得是‘很令人发指’,但考虑到慕容云舒并非善类,还是不要招惹的好,于是换了个含蓄一点儿的词。
“有什么不好?不能为所欲为,我赚那么多钱做什么?”慕容云舒说得相当之理所当然。
“……”好像有点道理。
慕容云舒淡淡瞟他一眼,道:“你经常仗着自己脑残做事拖拖拉拉吗?”
“当然不是。脑残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话到一般楚长歌忽然一拍头,道:“我还真有点儿脑残了。”
慕容云舒一阵无语,“很高兴你能有自知之明。”
“……”楚长歌决定以后少与她说话。不然在她的言语熏陶之下,自己早晚会变脑残。有些怨念地看她一眼之后,楚长歌立刻召唤出青龙。
半柱香之后,石门依旧丝毫不损。楚长歌领口微敞,大汗淋漓,气喘不断地扶墙站立,道:“再砍下去,青龙都要变钝了。”
慕容云舒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口中念念有词,“怎么还没来?”
“什么还没来?”楚长歌左看右看,没有发现周围有异样。“你该不会在使什么巫术吧?”他一脸诡异地问。
慕容云舒白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要会巫术第一个用在你身上。”
“用在我身上做什么?”
“治你的脑残。”
“……我的脑没残。”
“那就先弄残了再治。”
“……”果然少与她说话也不能幸免于难,得不与她说话。可有些话又不得不说。楚长歌叹一口气,言归正传,“这石门坚不可摧,坎不开,得另想办法。”
慕容云舒闻言无限惋惜地叹道:“那就只能破解机关了。”
“你知道怎么破解这门的机关?”楚长歌怪叫道。
“嗯。”慕容云舒点头。在他卖力砍石头时,她已经将门细细研究了一翻,机关就在她眼前。
楚长歌目瞪口呆,“能破解机关你怎么不早说?还让我蛮砍?!”
慕容云舒道:“我想看看你的武功是否如传言一般深不可测。”
“……让你失望了。”
“不算完全失望。至少我知道你的体力深不可测。在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这件事上,你最有发言权。”
“……”楚长歌已经找不到词语来形容他此时的感受了。若非要形容,那他只能想到四个字——杀人灭口。
似是想安慰楚长歌一般,慕容云舒又道:“其实我让你用砍门,也不完全是为了测试你的功力。”
楚长歌却对她的安慰不抱任何希望,有气无力地象征性问:“还有其他用意?”
慕容云舒点头,道:“一觉醒来换了个地方,心情不好,需要发泄一下。若有人在,我就直接让你砍人了。可惜没有。”
“我倒宁愿砍人。”杀人比杀石头容易多了。楚长歌哼了哼,将青龙递给她,道:“你试试,说不定你会发现自己天生神力,一下就将石门坎了个粉碎。”
“我若天生神力,早就将你捏死了。”与他相处的每一天里,总有那么三四个时辰想弄死他。
“……你就不怕我一气之下捏死你吗?”这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不怕。”
“为什么那么肯定?”
“因为你爱我。”
“……你一向这么自信吗?”
“只在你爱我这件事上。”
“……”楚长歌发现自从与她纠缠到一起之后,词汇量越来越贫乏了,大多数情绪都只能用难以形容来形容。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说实话,我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