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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云舒正想得出神,突然,门外传来一个让她以为是错觉的声音,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听说你找我?”楚长歌笑悠悠走进门,漂亮的眸子里还带着几丝惺忪的慵懒,说得夸张、不合时宜一点,那真是风情万种。
听到这个声音,慕容云舒只觉不阴不晴的天一下子阳光明媚起来,莫名笼罩在心头的乌云烟消云散,心安,抬眼冲着他笑,轻声道:“你醒了。”
“回光返照而已。”楚长歌笑着说,很不正经的样子。
“瞎说。”慕容云舒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楚长歌还在笑,走到她右侧,靠在她身前的桌案边上,两条修长的腿交叉撑在地上,双手抱胸,一脸的放荡不羁。“见不着我,心慌了吧?”他笑悠悠地说,侧头俯视着慕容云舒。
心事被说中,慕容云舒心里稍微窘了一下,然后才说道:“你昨晚去做贼了?”
“我昨晚在你房外守了一夜,你不知道吗?”楚长歌煞有介事地说。
“……”慕容云舒无语地看了他一眼,道:“我说正经的。”
楚长歌闻言嘴角笑意更浓,“你真的想知道?”
慕容云舒一怔,忽然犹豫起来。他那个笑容,实在很不正经……
“想知道今晚就带你一起去。”楚长歌道。
*
最后,慕容云舒还是跟着楚长歌当了一回贼,而且是偷窥贼。
她怎么也没想到,楚长歌竟把她带进了青楼,并且是她曾被迫‘长住’过的那一家。不过这都不算什么,最荒唐的是,他们现在竟然在房梁之上,而下面——正上演着活色生香的春宫大戏!尽管有红帐遮着,但,越是犹抱琵琶半遮面,越是撩人心神。
不过,令慕容云舒感到尴尬的倒不是下面的春宫戏,而是,身后越来越热的肉墙。不用想也知道,这股热意味着什么。
不知是被楚长歌传染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慕容云舒也感到浑身燥热起来。
不能再看下去了……
慕容云舒扭头想向楚长歌提议打道回府,不料才刚一动,身子就被他摁住了。
“别动。”楚长歌低声道。
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慕容云舒格外的脸红心跳、惴惴不安。因为他那低沉的声音,很明显压抑着某种情绪……
慕容云舒再也不敢动了,身子因紧张而僵住,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地,生怕,一不小心,‘惹火’了身后的某人。
“云舒。”急切的气息热热呵在她耳边,楚长歌下巴抵在她肩头,极力克制住体内奔腾的欲望,哑声道:“我……不想忍了。”怀中抱的,不是别人,而是他决定用生命去守护的至爱,他何苦‘自残’?
听到楚长歌的话,慕容云舒瞬间像是被雷劈到了一般,脑中空白了几秒,才恢复正常的思考能力,接着,心狂跳不止。
他的意思是……在这里……
慕容云舒已经羞得恨不得那块布来遮脸了,她紧紧咬着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久久得不到她的回答,楚长歌以为她不愿意,正打算带她离开,忽然听她用低如蚊呐地声音说道:“在这里,会不会很不舒服……”
楚长歌楞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她真会用词。
慕容云舒又羞又窘,懊恼地咬着唇不说话。
下面的那对男女听到楚长歌的笑声,霍然停下来。女子慌张地扯被子遮住全luo的身子,男子则慢条斯理地起身穿裤子,一面穿一面说道:“哪个不怕死的敢打扰本公子的雅兴?自己给我滚出来!”
在男子起身的那一瞬间,楚长歌遮住了慕容云舒的眼睛,然后说道:“你只需要知道,楚某今天来过。”说完,抱起慕容云舒,向上飞起,破墙而出。
那男子刚提起裤子,一听‘楚某’二字,顿时吓得手一哆嗦,裤子又掉了下去。
“啊——”女子惊叫着捂住眼。
男子白她一眼,“刚才在本公子身下叫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害羞?”
这时,床左边的墙忽然开出一道门来,接着,走进一个华衣男子,后面跟着一个凶神恶煞的女子。
那华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武林盟主——方鸿飞。他因练吸星大法,阴气攻心,脸色白得像死人。而跟在他身后的女子,正是未老先衰的银燕子。
luo身男子一见方鸿飞出现,立马手忙脚乱的将衣服套上,恭恭敬敬地俯身行礼,“盟主。”
“楚长歌走了?”方鸿飞冷着脸问。
那男子楞了一下,反问道:“您早就知道他在这房里?”
方鸿飞道:“我问你刚才走的人是不是他。”说完,抬眼看向屋顶,心下大惊——屋顶竟然完好无损!楚长歌的武功,竟然已经高深到了破墙而出不留痕迹的地步……
那男子并不知道方鸿飞心中所想,见他脸色越来越阴沉,连忙点头道:“是、是,刚才我听到他自称‘楚某’。”
“很好。”方鸿飞转身,拔高声音道:“王兄,有劳了。”
话音落下片刻,那扇门再次开启,走进两名男子,一冷一热,对比鲜明。
*
与此同时,楚长歌抱着慕容云舒离开青楼后,便直奔慕容府。
楚长歌敢肯定,此时此刻,他的轻功已发挥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以前算是逃命,也没有这么快过。
最原始的欲望,果然最有爆发力。
但快归快,他的步履、身形以及表情,依旧优雅得叫人嫉妒,脸上没有半点猴急之态,反倒像是在兜风。
一路上,慕容云舒都处于木讷的淡定状态,直到身子被楚长歌轻轻放到床上,她才回过神来,静静地盯着他。
楚长歌克制住急切的欲望,放慢动作,缓缓俯身,轻轻拨开她脸庞的零散秀发,温柔的吻上她的耳根、颈脖、锁骨……
慕容云舒只觉浑身一阵阵痉挛,身体开始不受控制。随着楚长歌的吻越来越急促、灼热、肆意,慕容云舒感觉身体越来越热,体内好似有一股无名的烈火,燃起她心底最狂热的热情。随着一声低低地呻yin,理智——土崩瓦解。
*
翌日清早,克忠职守的绿儿与往常一样,来伺候主子起床,当她推开门,越过屏风,看到一地的衣服时,楞住了,又看到那些衣服中有男人的衣服时,回神了。然后,默默退出房间,顺手关上房门。抬眼看了看天上的红太阳,面无表情的大步走出院子。转了个弯,来到无人处,她才捂住自己的脸狂叫道:“居然撞上小姐与姑爷……啊啊啊啊……要长针眼了!”
房内,慕容云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陡然看到一张熟睡的俊脸,怔了一下,然后淡笑着摸了摸那张脸,喃呢一句,“怎么老是梦到你。”闭上眼,继续睡。
三秒之后,慕容云舒猛然睁开眼,一脸的惊恐。
不是梦,这竟然不是梦!
他、他、他……他怎么会在这里?还与她睡一张床,盖一条被褥,枕同一个枕头……
蓦地,慕容云舒猛然记起昨晚的事,脸刷地一下红耳根,石化了。
这时,楚长歌也睁开了眼,睡眼惺忪的样子,笑了笑,长臂伸出揽住她的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咕哝了一句什么,然后一脸幸福地又睡了。
慕容云舒原本感到羞窘极了,此时见到楚长歌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样子,莫名地轻松了许多。原来,睁开眼就能看到心上人的感觉,这么奇妙,幸福、满足、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无限欣喜。
慕容云舒淡淡地笑了笑,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廓,格外喜欢这样静静睡在她身边的他。
“夫人。”楚长歌忽然闭着眼开口,“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慕容云舒像做了坏事被当场抓包一样急忙收回手,下意识地回道:“没有。”
“没有就好。”楚长歌依旧闭着眼,闷闷地笑。
慕容云舒起初不懂他在笑什么,隔了几秒钟,猛然记起昨晚在青楼房梁上问过的关于舒服的问题,顿时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刻销毁证据——杀人灭口。
楚长歌还在闷笑,越笑越愉快,笑了好一会儿,才道:“夫人有没有什么话想对为夫说?”
慕容云舒想了想,道:“你是不是有预谋的?”
哈?楚长歌一脸不解。
“昨晚,带我去青楼,是不是为了……”
“打住!”楚长歌好气又好笑,“你夫君我还没那么变态。”
“可从起因和结果来看,你的确变态了。”慕容云舒道。
“……夫人。”楚长歌坏坏地勾起唇,“你好像还很理智。”
见状,慕容云舒的脸上立刻路出一个‘你想干什么’的警惕表情。
楚长歌嘿嘿一笑,翻身压住她,在她耳边低吟道:“在床上的时候,太理智可不是好现象。”
于是,慕容云舒这辈子头一回,同时错过了早饭与午饭。
正文 第八十六章:王爷也吃瘪
大户人家的不好之处,就是人多嘴杂,府内发生一点小事,就会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慕容府是大户人家中的大户人家,自然也逃脱不过这种命运。不过,知道楚长歌留宿慕容云舒闺房的人只有绿儿一个,绿儿不敢乱讲,所以其他丫鬟仆人,只知道一向早起的小姐,今天睡到了日上三竿,并且,准姑爷先出房门。
众人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但却有足够的理由向当家小姐投去或暧昧或批判的目光了。
于是,一向备受关注的慕容云舒,今日起床后更加受关注了,连平日里见到她头都不敢抬的扫地大婶,今日瞧见她路过,竟也立着扫帚,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异常的复杂,充满了许多情绪,慕容云舒感到莫名其妙。她猜,扫地大婶一定是无法接受世风日下的现实,才会有那种带着点儿幽怨的复杂神情。
可是,她幽怨什么呢?到了她那个年纪,扫了一辈子的地,还有什么不能淡定的?
慕容云舒实在想不通刚才那扫地大婶为何会那样看她,她也不想再想了,因为,眼下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晟王受邀住进了慕容府——而她是最后一个知情者。
在她府上白吃白住不说,拖家带口也忍了,可先斩后奏将闲杂人等领进门——过分了点。
他们以为慕容府是茶楼么?亦或者是自家菜园子?
*
清阁,慕容府的客院,凤城、楚惜月等人都住在这里。
男女老少坐成堆,喝茶聊天打瞌睡。
这是慕容云舒走进院子时所见到的情形。
一群闲人!
慕容云舒头疼地皱起眉头,她自己本来就是闲人一个,居然还养了一群比她还闲的人。如果这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结果的话,那么,她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作为一个小事不管、大事少管的闲人,她实在没有立场指责他们浪费光阴,但是,浪费光阴与她无关,浪费慕容府的钱财养闲杂人等,就与她有关了。
“好热闹。”慕容云舒淡淡道。众人明明早就看到她了,却偏偏等到她开口,才一副‘你怎么来了’的表情,然后继续喝茶聊天打瞌睡。
这些人真是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啊!
慕容云舒凤眸微挑,道:“绿儿,这里但凡不姓慕容的,各收一百两。”
众人闻言皆诧异地看向她,一来就各收一百两?抢劫啊!没听说慕容大小姐是强盗啊?
慕容云舒薄唇微启,悠悠地吐出五个字,“桌椅使用费。”
众人瞬间石化,桌椅……使用费……
楚惜月悻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