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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池被他那副似笑似哭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该!你不是喜欢得瑟吗?这就叫做死要面子活受罪。”
师然痛得浑身的肌肉紧绷,额上有一层冷汗悄声渗出。
等到那枚子弹从肉里移除,伤口被针线缝合好,缠上纱布,他们已经到达了码头上方,飞行员一边用无线电与莫宇保持联系,一边回头对两人道:“已经看到潜水艇了,现在降落吗?”
“废话!难道你还想等到那帮人闻到味道追上来?”师然粗鲁的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大骂道。
飞行员讪讪一笑,直升机在码头最空旷的地方降落,前行数十米,正好停在码头的石梯处,莫宇一身黑色的长款风衣,披着雨衣,站立在狂风暴雨中,见到从机舱中走出来的苏池时,他心里猛地一跳,欣喜的迎了上去,给了苏池一个大大的拥抱:“老大!总算找到你了。”
他的话里带着浓浓的喜悦,兄弟俩短暂的相拥后,带着人手登上潜水艇。
“准备下潜。”莫宇朝着船长一声命令,领着苏池和师然走到潜水艇后方的休息室,又将同行而来的医生叫了过来:“你给老大看看。”
他可没忽视苏池那一脸憔悴、羸弱的模样。
看上去,这几天他没少受折磨。
医生仔细的为苏池检查后,连称他身体看上去并无严重外伤,需要回到A城抽血。
“这样子还叫没什么大碍?”一向冷静的莫宇,此刻情绪略微失控,他冲着医生怒斥道。
医生被骂得双腿发软,这屋子里的三人,哪个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就一普普通通的小市民,哪里敢随意得罪?
眼见医生都快被骂哭了,苏池心有不忍,靠着床头的枕头,轻笑道:“只是被注射了几天的镇定剂和肌肉松弛剂而已。”
他说得云淡风轻,可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清楚,那种被人戏耍于鼓掌,被人牵制,被人软禁的感觉,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莫宇闻言顿时暴怒:“那老头儿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给你注射这些东西?”
苏池摇头失笑,可转瞬,他又正色起来,眸光犀利的看向莫宇,紧张的问道:“晴天,这几天还好吗?”
莫宇和师然骤然变脸,两人都是一副愁云惨淡的表情。
苏池的心蓦地沉了,难道她发生了什么意外?身体不由地从枕头上直起,他略显苍白的脸庞如刀削般冷硬,“她还好吗?”
一字一字皆是重音,连苏池自己也未发现,他的声线竟在微微颤抖。
似不安,似害怕,又似自欺欺人。
☆、找
莫宇和师然对视一眼。
【你说】
【你来说吧!】
【你说】
将两人的眉来目去收入眼底,苏池心头不祥的预感愈发深了,他的手在床被上抓出几道褶皱,剑眉冷峭,郁黑的眸子似凝聚了一层冰霜,冰霜下波涛汹涌,他低喝一声:“说!”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莫宇一闭眼,干脆利落的吼道:“嫂子在你失踪当晚不见了!”
“什么?”一声嘶哑的怒吼,从苏池的喉咙里吐出,他脸颊狰狞,犹如吃人的猛兽,眸子充满血丝,杀气腾腾的瞪着莫宇:“你再说一遍!”
莫宇心头一颤,上前握住苏池因用力而渗出血的手掌,一根一根将他的手指掰开,低低道:“老大,你冷静的听我说。”
“说!”几乎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个字,带着细微的颤抖。
师然不忍的垂下头,窄小的休闲室内,气氛被渲染得凝重、紧张。
莫宇看着苏池,对上他那双充满血丝的眸子,心微抽,“嫂子在你失踪的当晚,在酒吧被警察带走了。”
“然后?”苏池冷然问道,“别让我一遍一遍的问!她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莫宇挫败的道,以四少的实力竟找不到一个江晴天,他对不起老大,“老大,抱歉。”
“抱歉?”苏池冷冷的扬起嘴角,挥手打开了莫宇的手掌,峻拔的身体从床上缓慢的站了起来,“警察局找不到人?”
莫宇似受到打击般肩头耸嗒,头顶来自苏池的压力犹如实质,阴影从上而下将他笼罩,莫宇心头一颤,苦笑着摇头道:“二哥当晚就去了警局,李民带着嫂子失踪了,我们翻遍了A城,却连嫂子一根头发也找不到。”他顿了顿,狼狈的抬头,神色惨淡:“老大,对不起。”
“对不起?”苏池呢喃一声,忽地仰头大笑,笑得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他的拳头在身侧握得咯咯作响,牙根紧咬,口腔里甚至感觉到了一抹粘稠的血腥味,抱歉?他们有什么好抱歉的!是他,是他自己没有保护好他的女人!
强忍住心底难以呼吸的痛,他艰难的开口,每一个字都混杂了泪与血,“是我的错……是我太大意……是我……”
近乎崩溃的呢喃,语到最后已不成呛,似野兽在泣血,哽咽声支离破碎的从他的唇中泄了出来。
双腿一软,他颓败的跌坐在床上,温厚的手掌覆盖着整张脸,只唇角紧抿、颤抖。
莫宇从未见过这样的苏池,他的心大力一抽,蹲了下来,急急道:“老大!只是暂时没找到,二哥已经绑了李民的家人,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嫂子的!一定会!”
别这样,别这样啊。
他是苏池,是他们的信仰,是他们的支柱。
别露出这种悲怆得像是失去灵魂一样的表情啊。
莫宇说着,眼眶倏地红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许久,苏池才放下手,他的脸冷得似冰,剑眉郁黑,眸子似一潭死水般古井无波,“查到是谁劫走了她吗?”
莫宇愣了愣,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下苏池的脸色,才幽幽的说道:“我们怀疑是简家。”
老大刚被苏友伟派人绑走,嫂子就紧接着失踪?如果说是巧合,那也未免太巧了。
能瞒天过海逃过他们的耳目,除了苏家、简家,不做他想,更何况,为了嫂子,老大曾公然羞辱简爱,甚至二哥开枪打穿了她的手腕,以简老护犊的作风,一定会讨回来。
且绑回了老大,苏老理应不该对嫂子出手,这么想,能够做到此事的,也只有简家!
只有他们!才会如此痛恨晴天,只有他们,才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从四少的地盘掳走!
“确定吗?”苏池轻飘飘的反问了一句,似呢喃,只是与他的话截然相反的,却是他那双被仇恨、愤怒占据的黑眸,似要毁天灭地的怒火,熊熊燃烧着,身体微弯,手肘搁在膝盖上,十指交叉托着下颌。
莫宇被他这看似平静的表情怔住了,他悄声吞了下口水,老大好恐怖!那种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平静,让他一阵胆颤心惊,“百……百分之七十的把握。”
“很好,超过一半足够了。”苏池倏地一笑,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高硕的身体直直立了起来,在海底潜行的潜水艇,四周是深蓝近黑的海水,不见点光,苏池走到休息室的钢化玻璃上,凝目看着外面漆黑的空间,嘴角微微上扬出冷冽的弧度:“掉头,直接去简家!”
“老大!”莫宇和师然齐齐惊呼,现在再返回京都,不是找死吗?更何况,刚从苏家逃出来,又去简家?要不要这么赶?
“老大,我们并没有证据证明是简家干的,更何况,你现在的身体……”莫宇急急说道,他可不想让苏池刚出虎穴,又入狼窟。
简家啊!那可是与苏家驰名的前首长的住宅,是想去就能去的?就算去了,简家的防卫绝不会不苏家低!到时候他们要怎么撤退?
“是啊是啊,老大我们从长计议,就算要去,也不急于现在。”师然鲜少的说出了睿智的话,就连一向热衷于战斗的他,也不支持苏池的决定。
苏池倏地回神,一字一字狠狠的道:“我说,掉头!”
霸道!强硬!
莫宇揉了揉眉心,只能缴械投降:“好好好,我马上让人掉头。”
潜水艇在大海深处迅速上浮,他们已经快驶出京都的范围。
“还剩多少枪支弹药?”苏池侧目看向师然,问道。
“呃,”师然哑然,脑子里算了算,才说出了一个大概数字:“子弹应该还剩五百多发,自动步枪、冲锋枪、突击步枪、狙击枪五十多把,如果调回直升机,算上导弹,火力充足。”
他几乎把北方军区小半个军火库都搬移过来,就是为了预防和苏家交火弹药短缺。
只是现在,没想到在苏家用不上,却要用在简家上面。
“把枪支全部弄到房间里来,还有催泪弹、闪光弹以及手雷。”苏池点了点头,冷声命令道。
部队里尾随而来的军人扛着装满军火的木箱子,在房间里进进出出,这些东西都是从他们身上卸下来的,冷硬的黑色枪身,在昏暗的灯光下,带着肃杀的味道。
苏池动了动胳膊,又将医生叫了进来:“给我注射一针兴奋剂”
“老大!”莫宇失声惊呼。
“我有分寸。”苏池强硬的打断了莫宇,丝毫不听他们的劝告,让医生为他注入了大分量的兴奋剂,直到身体里那股力不从心的感觉逐渐消失,一股新的力量在他的血液中澎湃冲撞!
因亢奋,苏池浑身的肌肉正在颤动,他摊开手掌,猛地握紧。
钢化的玻璃外,海水由深变浅,已经上浮到海下不足十五米的地方,阳光从海面上照射下来,光线斑驳。
“师然,你挑五个人跟我去简家,老四,你一起来,帮我破了他们的警报系统。”苏池下达着行动的指令,披上一件黑色的长款风衣,整个人如同黑暗中蛰伏的豹子!双眼充血,面露肃杀。
当潜水艇重新返回码头,苏池跃下甲板,早已收到莫宇命令的直升机再一次从空中折返,乘坐飞机,一行八人,前往了位于京都南边,一栋深山里的城堡。
那里是简家的住所!
当直升机进入城堡五百米内,莫宇迅速的开始侵入简家的警报系统,破掉防火墙,病毒直接入侵主服务器,简家所有的红外线监控在一秒后全部瘫痪。
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直升机呼呼的闪着螺旋桨,机枪如陨石般轰轰落下。
硝烟味夹杂着惨绝人寰的尖叫声,连这大地似也在这弹火中颤动。
苏池嘴角微微扬起,将手里的望远镜放下,侧身对着飞行员命令道:“降落!”
直升机在一片灰色的浓雾中突入,降落在城堡外空旷得像个大校场的空地上,螺旋桨呼呼的卷起宛如飓风的气流。
机舱门大开,一道铁板哐当一声搭在地面,形成一个微微倾斜的斜坡,苏池一身黑衣,面色冷峻,一手扛着盘带式重火力冲锋枪,黑色的筒靴,在铁板上每行一步,都发出钝钝的声音,仿佛死神降临。
简家乱成一团,近四十名保镖从城堡里蜂拥而出,个个手持枪械,成三排站立在大门口,戒备的对准苏池等人。
城堡内烟雾缭绕,腾升而起的灰色浓烟,更为此时此刻的情景增添了几分肃杀与凝重。
“苏池!”简老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怒不可遏的高喝!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似要将苏池生吞活剐了。
苏池咔擦一声,将冲锋枪的保险拉开,单手举起,冷声质问道:“晴天在哪儿?”
劲风刮过他冷峭的面颊,黑色的风衣在风中扑扑作响。
简老眸光一沉,冷哼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现在就要以私自动用武器,私闯民宅,故意伤人的罪名,将你移交法办……”
【呼——】
细碎的破空之音迎面而来。
【轰!】
紧接着,简老身后大门内的城堡,火光冲天而起,泥土被炸飞,草坪被轰出深坑,大地龟裂。
简老身边的保镖第一时间将他扑到,护在身下,从大门内轰飞出来的碎渣、土块,簌簌的落下,他的腿,被一块石头砸得鲜血淋淋,小腿上肉沫成酱,白骨从血肉中凸了出来。
“哎呀,不好意思,我手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