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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吱嘎一声停下,拉开车门,他疾步走了过去,“你在这儿做什么?”
任盈盈等了一夜,唇瓣发青,她身体微颤着道:“我在等晴天回来。”
她已经失踪好久了,打苏池的电话无人接听,又找不到其他三少,除了在这儿守株待兔,任盈盈真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办法。
“你等了一晚上?”江为蹙起眉头,脸色微沉,脱下自己的皮革外套披在任盈盈的肩头:“你放心,嫂子已经找到了,现在老大正陪着她。”
“她在哪儿?我要见她!”任盈盈激动的从花台上站了起来,抓紧江为的胳膊问道。
手臂被指甲拽得生疼,江为却像是没察觉般,微笑着说:“她在休息,和老大分开这么多天,你好歹也让他们过过二人世界吧?”不知道为什么,他隐瞒了晴天的真实情况,他想,要是被任盈盈知道,一定会伤心难过的。
任盈盈一怔,松开手喃喃道:“说得也是。”
“现在知道她安全了,你也快点回家休息,别到时候把自己给弄病了。”江为拖着她往车边走,直到把她塞入自己的跑车中,问了她家的位置,在前面的十字路口转头,准备送任盈盈回家。
“谢谢!”到了家楼下,任盈盈笑着道谢,妩媚的容颜不施粉黛,透着一股羸弱,在这清晨的寒风中,显得那么娇小可人,江为本是打算送她回来后,就离开的,可见到她哆嗦的身体时,临时改变主意,下车道:“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吧?”任盈盈一惊,赶紧摇头。
“一个合格的绅士,是不会让美女自己上楼的。”江为笑着牵起她的手,动作那么自然,直到她微凉的小手被他紧握,心底蓦地升起一股难以言状的暖流,就像是一直遗失的角落,被占满。
幽静的小区,还没有行人,天色青蓝,葱绿的花园中只有鸟儿鸣叫的声音,在两人的耳畔此起彼伏。
就这么静静的并肩走着,却有种别样的默契与幸福。
到了楼下,任盈盈停了步子,脱下身上的外套递给江为:“今天真的谢谢你。”
“你是嫂子的朋友,也就是我江为的朋友,朋友之间何须言谢?”江为接过外套,顺势揉了揉她宛如海藻般密集的长发,笑得真诚,“快上去吧。”
“恩!”任盈盈恋恋不舍的转身,上了几节石梯后,又转头看了眼还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她的江为,心跳倏地漏了半拍,快步跑上楼,一把拉开房门,她捂着胸口,脸上一片潮红,似有几分情窦初开的羞涩在眉宇间静静的流淌。
直到心底那抹悸动恢复平静,她又鬼使神差的进了卧房的小阳台,站在五楼的阳台上,她看着江为在小区的幽静鹅卵石道上渐行渐远。
江二少吗?
心底默默一叹,他还真是个好人呢。
任盈盈笑着转身,晴天平安回来,她担心受怕的心也回到原位,和衣躺在床上,没多会儿就入了梦乡。
这天,她做了一个甜美的梦。
梦中,她和江为在沙滩上漫步,夕阳散发着金红色的光辉,他们的脚步在身后逶迤拖长。
和任盈盈分开后,江为驱车驶向家属区。
这天,发生了一起轰动A城的惨案,三十六区所有狱警的家属近一百七十人,全部惨死的大火中!无一生还。
那灰黑的焦尸,堆砌成山。
同时,在码头上,一位渔夫打捞上了一具被海水浸泡得面容模糊的尸体,经过法医证实,死者乃是公安局局长李民!
☆、我残了;可配得上你?
A城的霓虹灯与灰暗的天渐次连成一片,衬得这座光怪陆离的城市愈发纸醉金迷。
“喂!苏大少,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回家?”晴天笑得眉眼弯弯,扯着苏池的胳膊,娇嗔的问道。
“你要回去哪儿?这里就是你的家啊。”男人素来冷清的眸子淌着一片深情,宠溺的刮了刮女人的鼻尖。
“谁说的!这是你家!不是我家!我要回去。”女人松开手,利落的转身,只几缕秀发擦过男人的面颊,身影快如风,迅速的跑下楼,男人赶紧追上。
别墅外,一辆跑车呼啸着飞过,砰地撞上她娇小羸弱的身体,漫天血雨簌簌落下,温热的液体溅了男人一脸。
“晴天——”一声野兽般的嘶吼,苏池豁然清醒,他的眼迷离如雾,紧紧的揪着胸口的衬衫,心跳阵阵闷痛!
是梦吗?
后背一片冷意,他抬头朝着四下一扫,这是一间安静的宽阔的病房,窗外月光冷清,斑驳的从飘舞的纱窗折射进来。
她呢?
苏池焦急的想要下床,可身体却软弱无力,狼狈的从病床上倒下,砰地一声,砸向地面,吊着的点滴从他手背上的血管里冒了出来,血珠顺着凸起的血管渗出,双腿被针管的线死死缠着,他颓败的倒在地上,想要站起来!
他得去找她!
莫宇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狼藉的画面,他将手里的新鲜糯米粥急忙放下,上前搀扶起苏池:“老大,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在自虐吗?
瞅着苏池手背上源源不断冒出来的血珠,莫宇的眉头紧缩着。
“她呢!”苏池眸光冷冽,近乎疯癫的抓住莫宇的衣领,身体半靠在他的身上,语速极快!
“老大,嫂子在隔壁房,你已经守了她一天一夜了,好好休息一下。”莫宇几乎是半搂半抱的将苏池扶上床,要不是白天苏池从无菌房出来突然倒地,他们哪里敢给他注射镇定剂?哪里敢为他看病?
兴奋剂的药效,再加上一两天的提心吊胆以及情绪剧烈波动,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抗不住啊。
“带我过去!”苏池不肯休息,他现在一秒也不想离开她的身边!不看着她,他就会不安,就会抓狂!
莫宇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抵不过苏池的执拗,只能扶着他,到了隔壁的无菌病房,晴天还是昨天那副毫无生息的模样,只心电图滴滴的跳动着,苏池踉跄的在病床边坐下,痴痴的看着她,哪怕只是隔着厚重的绷带,他的眼也依旧不肯离开她半分!
黑眸布满了血丝,神色疲惫,眼袋泛着青色,明显一副休息不足,外强中干的模样。
莫宇在病房外狠狠叹了口气,嫂子,如果你真的爱着老大,就醒来吧,别再这么折磨他了。
许是他的祷告感动了上苍,晴天紧闭的眼微微颤了颤,苏池心头一跳,握住她的手,低声唤道:“晴天?晴天!?”
“唔……”干裂的红唇中发出一声嘤咛,晴天缓慢的睁开眼,眼中一片迷茫,一张英俊的脸在她的视线中放大,他憔悴了,也颓废了。
心蓦地一疼,眼眶涩涩的泛起了一层水雾,手吃力的抬起,就在离苏池的脸颊不到一根手指的距离时,骤然停住!
脑子里浮现的,是那帮人恶心的脸,他们笑着朝自己靠近,笑着掰开她的腿,笑着将那可耻的坚硬放入她的体内!
五指在空中紧握,拳头死死的握着,晴天强迫自己摆出一副冷漠的表情,眼中的情愫霎那间退得一干二净,杏眼深邃无光,只余死一般的沉寂:“你满意了吗?你现在该知道,当时为什么我要那么折磨他了吧?你高兴了吗?江小白一定把我的身体状况告诉你了吧!怎么样,这样残破的我,你还要……”
残忍的话语戛然而止,唇瓣被人霸道的堵住!一滴滚烫的泪珠,溅在她的脸上,穿过绷带,融入她的肌肤。
他哭了吗?
晴天呆滞的眨了眨眼,有那么一秒,她甚至觉得一切都不再重要!只要他还愿意要她!可是,下一秒,这个可耻的想法,就被她抛诸脑后!
不行!哪怕他不介意,可她却无法做到还能够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的爱他。
“放开!”她挥舞着双手,抵在他炽热的胸膛上,眼角的泪珠簌簌的往下落,被伤了药的脸,如火烧般的痛!可这痛却不及她心中的万分之一!
“不放!”浓浓的鼻音,带着淡淡的哽咽,这一刻的苏池像个固执的孩子,紧紧的抱着晴天的身体,死也不肯放手!他的头搁在她的肩膀上,鼻息绕过她的耳垂,一如既往的温热!可再也暖不了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我已经变成这样了,你还想让我怎样?真的要我死了,你才肯放手吗?”晴天崩溃的怒吼道!她只是想要离开他啊!拖着这么残破的身体,她要怎么去爱他?又要怎样去对待这份感情?
以前她视他做洪水猛兽,她退,她逃,可终究逃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
可是现在呢?她已经再没有脸,能够留在他身边,爱?她连自己都爱不了,还能去爱谁?
眼泪止不住的从她的眼眶中溢了出来,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砸在苏池的心窝上,疼得他揪心!
“我不许!我不许!不许说离开听见没有?这辈子除了我的身边,你哪儿也不许去!”苏池霸道的说着吼着,语带哭腔,他爱惨了这个女人,知道她在三十六区所吃的苦,他除了怒,除了恨,就只剩下一片心疼!
难道真的要他把心给挖出来,她才肯相信,他是真的不在乎吗?
“晴天!我真的不在乎,我什么也不在乎,只要你还在!”
“可是我在乎啊。”晴天眸光凄凉,宛如一片空无的沙漠,她抬起手,抚着苏池颤抖的背脊,一下一下,从未有过的温柔与怜惜,头顶上的白炽灯,散发着惨白的光晕,刺得她眼眸生疼,“苏池,我们分开好不好?”
“不好!我告诉你,哪怕我死!我也不会让你走!绝不!”苏池咬着牙,混着血和泪,一字一字坚定的说道,他心如磐石,无人可撼动!
晴天的心几多复杂啊,她紧紧的抱着苏池,十指深深陷入他的后背,搅着他的衬衫,褶痕纵生!
“苏池……你放我走吧……”她笑着说道,可心里的疼却从血液里漫过四肢百骸,她想起似许久之前,她在江小白家,对他说,我喜欢你。
她想起在别墅的阳台上,他拥着她,那么紧那么紧,在她耳畔说着:“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喜欢你睡着时乖巧的样子,喜欢你整天懒得像只猫咪,喜欢……”
那么多句喜欢,
那么多的缠绵,
可为什么,为什么她却再也不能去爱他?
过不了啊,心底这一关,到底要怎么过?
“苏池……求你了,放我走吧。”泪水滑落眼眶,可她却不肯不愿去擦,“我配不上你!我真的配不上你!”
无数人说过的,她配不起他,她以为自己可以尽力做到最好,不会的可以学,不懂的可以问,可是身体的残缺,要怎样才能弥补?
这样肮脏的她,要怎样才能留在他的身边?
她不配啊。
苏池猛地直起身体,眸光残忍,一字一字咬牙问道:“如果我失去一切呢?这张脸!这副健康的身体!这让人羡慕的身家!我全都可以不要!你要不要留下来!你还要不要我!”
愤怒,痛苦,还有极力压制的的绝望,毫不掩饰的占满了他的脸!
晴天浑身止不住的抖,她慌乱的摇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苏池凝神看了她一眼,目光复杂,下一秒,他倏地转身,疾步冲出病房,速度快得连外面的莫宇也没反应过来。
他冲入走廊尽头的私人厨房,哐当的拿起刀架上的水果刀,冷冽的刀锋反射着他刀鞘般冷峻的容颜。
如果失去一切,可以换回她!
他心甘情愿!
刀笔直的破空而下,噗地一声,挑断了左手的手筋!血如泉涌,跌跌撞撞冲进来的晴天,彻底呆了,漫天血雨中,她只看见苏池染血的侧脸,他缓缓的勾起一抹决绝的笑,“这样,我们就般配了。”
说罢,刀锋比上颊骨,晴天可以清晰的看到,刀刃划破他的肌肤,血珠直冒。
“不——不要——”她大吼着,身体猛扑向前,生生抱住苏池的腰肢,手背上针孔还在冒着血,她紧紧拽着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