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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这张椅子吗?”上了台阁,色野云淡风轻地问。
龙妮妮扬扬头,扯出不屑的笑,“谈不是喜欢,不过感觉还不错。”
色野嘴角翘翘,神态慵倦地坐在她正对面沙发上,半认真的说:“我送你好了,你今晚可以把它搬回家,让你妈妈也坐坐。”
“你……”龙妮妮顿时气得语噎,急速站起身,气鼓鼓地走到他面前,“牛郎的椅子,我不稀罕,我妈也不稀罕。”
“不一定吧……”色野如意拉长音,脸上露一抹戏谑的笑容,对她气恼的表情视若无睹,“林太太应该会很喜欢才对,好久没见着她了,挺想念她的,我……”
“够了,你给我住嘴。”龙妮妮怎么听得下去,忙怒不可遏的喝止他的话,神情纠结地紧盯他,“现在我才是你的客人,你应该好好想想怎么讨好我,而不是去想别人。”这句脱口而出的话,好象含了点酸,但她没发觉。
色野当然懂得适可而止,努努性感的嘴,也不再多说一个字了,头往后一靠,就那么旁若无人的闭目养神了。
他这个样子,明摆着是当她龙妮妮不存在。
龙妮妮从小到大从没被人这样无视过,哪能忍下这口气,双手交叉一抱,坐立不安地气问:“怎么,今天也想造反吗?”
色野眼皮也不抬一下,但沉默一秒,还是悠悠说了话,“若你还想得到我翻倍的精神损失费的话,我可以成全你的。”
一听,龙妮妮简直气得一塌糊涂,漂亮闪耀的脸比抹了灰还难看,“你那些用身体赚来的肮脏臭钱我一分也不要,本大小姐有的是钱,那1200万,明天我会如数奉还给你的。”讥讽说完,一声闷哼,踩着炫耀的高跟鞋傲气十足的走下台阁。
或许她的那句肮脏说到了痛处吧,色野不再唇枪舌战的反驳,睁了一下眼,又急速闭上。像是梦到了可怕的噩梦,眉心隐秘的皱了又皱……我挣的钱是肮脏的吗?我是肮脏的吗?肮脏,呵呵……妈妈,这就是你送我的礼物,永远的礼物,你太伟大了……
……
姚瑶就坐在台阁附近,方才龙妮妮说的那些话,她有听到大半。扬颈看着沙发上的他,心疼地皱紧了眉,“他一定很难过吧,那女的长得人模狗样的,说的话也太难听了。”
朱子默倒是不以为然,“人有人的烦恼,仙也有仙的难处,管他的。”
“我好想上去安慰他啊……”姚瑶渴望的说,想起他当时挺身而出的精彩画面,那颗少女的心就会不断的膨胀,甚至发芽,“好想让他脱离苦海,好想让他高兴起来,好想让他……”
“呃……”朱子默听得耳朵发麻了,瞅一眼高高在上色野,再盯盯她身边的那个在菜市场也能买到的包包,“奉劝你不要对我们的NO、1想入菲菲,身上没有个几百万,休想摸他一根头发。”一针见血地说着,懒散站起身,“你现在应该去KTV点一首赵薇的《好想好想》痴情唱整晚,这样……”忽然发现自己这夜还没有一点业绩,不由住嘴了,摇摇头感叹着,有些头大地朝另一桌阔太太走去……啊,我朱子默的卧底牛郎生活,何时才是尽头啊!
姚瑶好似中毒了,深情凝望着他的脸,年轻的心,想的全是如何抚平他的伤痛,“色夜,我会努力拯救你的……”
……
翌日,江明来到许华办公室交总报表。
“蓝夕的管理知识掌握得怎么样了?”许华一边看报表,一边慈声问。
江明站在窗边,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许华问了什么,他也不知道。
“江总经理,请认真回答我。”许华不得不提高音量了,慈爱的脸瞬间变得严厉,“你现在是在公司,而且还是在董事长办公室,少给我出小差。”
“哦……”江明回神过来,挤抹笑,转过身向她中规中矩的鞠个躬,“抱歉董事长,刚才外面的风景太好看了,你的问题没听清,请您再问一遍。”
许华黑了脸,捏捏手,很想抓个东西朝他砸过去,“你这个臭小子,我问你蓝夕的管理知识掌握得怎么样了?”
江明小心地察言观色,想着蓝夕聚精会神的学习画面,微笑道:“董事长放心,她在我孜孜不倦的教导和引领下,各方面都有突飞猛进了进步,我相信,销售部经理这一职位,她定可以胜任。”
许华将信将疑,“那明天就让她正式上任那个位置。她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为你试问。”
“啊?”江明立即一副苦瓜脸,“姨妈,你怎么总是拿我开刀啊?我是你的亲侄子也。”
许华白眼一瞪,严正道:“姨妈是很大公无私的,现在起,在工作上你要好好的帮助蓝夕,让她在公司凭真实实力立稳足,别让别人嚼舌根说闲话。还有你和她的感情,你要给给我好好的对待,认认真真的追求,塌塌实实的爱。”
“我知道,知道了。”江明赶紧点头,公事私事揽一身,感觉自己的任务特重大。
“知道就好,那现在就赶紧出去,抓紧时间带她实践工作流程。”
“是。遵命。”江明滑稽得向她敬个军礼,转身走向门。门一拉,猛然想到某些事情,扭头沉甸甸的问:“姨妈,我可以送她回家,也可以进你别墅了吧?”
“不行。”许华声音坚决,毫不犹豫,想着恩泽那具保密的尸体,心难过极了。
“为什么?”江明一万个不明白,“姨妈,你四年里都不让我进你别墅,是你别墅里藏了什么秘密吗?”
“胡说八道什么。姨妈什么秘密也没有。”许华有那么点激动,竭力控制住语气,“好了,你快出去做你的事。”
江明总觉得有些地方似团让他百思不解的迷,还想问点什么,但看着她经历丧子之痛的沧桑面庞,又忍住了,微低着头,怏怏不乐地走了出去。
第32章 恍惚中的梦
晚上,待蓝夕给恩泽擦完药水穿好衣后,许华心事浮沉地走了进去。
蓝夕扭扭头,有点惊讶的看看她,“妈妈。”记忆里,她很少进这间卧室看恩泽的。
睹物思人,许华环视着豪华而不失格调的屋子,浑浊的眼一下花了,好一会才鼓足气,沉重走到冰床边,凝视着自己的儿子,触景生情地问:“恩泽的身体没什么变化吧?”
“没有。”蓝夕轻摇头,白白净净的手抚上他英俊的容颜,“他和我第一次见到那日一样,真帅,真……好看……”轻柔的说着,带着微笑至宝般看着他,鼻子有点酸了,眼睛有点湿了。
“那位教授有研发出最新的几种药水,过几天就会送来。”许华沉沉地说,弯弯身,手情不自禁地抚抚自己儿子冰冷的身体,“恩泽的尸体,我已经秘密保存了4年了,这四年来,都是你在照顾他,辛苦你了。”
蓝夕一点也不觉得苦,看着恩泽,脸上反倒带着一种叫做幸福的笑,“妈妈,这是我该做的。他是我的男朋友,我是他的女朋友。”
男朋友?女朋友?许华看看儿子毫无生气的脸,再看看蓝夕温柔有度的笑脸,轰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件糊涂事,恍惚了数秒,轻问:“蓝夕,你今年24了吧?”
“恩。”
“24,正是女孩子谈恋爱的大好时光……”她顿了顿,像是考虑了很久似地继续道:“你就放下他女朋友这个身份吧,妈妈不拿你哥哥的事威胁你了,你……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吧。”
“妈妈?”蓝夕惊了,扬头看看她郑重其事的脸,心隐隐作痛。
她的眼神让人莫名的心疼,许华赶紧扭开头,沉沉地转身走。
“妈妈,他就是我的幸福。”在她快要出门的那刻,蓝夕猛地说出这句话,那声音是坚定的,带着点嘶吼。
许华怔了住,身形一顿,背对着她,实事求是道:“我的儿子只是具尸体,他不能与你同床共枕,更不能给你美好未来。”
“不……不是这样的……”蓝夕看看恩泽,对着她的背影用力地摇头,直到摇出眼泪,“他可以的,可以的……”
听着她自欺欺人的话,许华长长的叹息一声,“哎……”带着从未有过的自责哀伤地走出门……蓝夕,快点醒过来吧。
……
许华走了,豪华的卧室只有她和他了,这里,是她和他的世界。即使这里只有冷色调,但对于她和他来说,这里一定是他们没有人打扰的美丽小宇宙。
“亲爱的……恩泽……恩泽……你起来和我说会话,好不好?”她的心里装满了渴望,眼里带着泪花,抚摸着他的脸一遍又一遍的呼唤,“恩泽……醒醒啊,就和我说一句话……一个字,也好啊……你……不是尸体,你楚恩泽……是我的……男人……”
不知道呼唤了多久,泪干了,12点的钟声敲响了,她才清醒了一些。埋在他冰凉胸口处的脸慌忙一抬,对他痴痴傻傻的一笑,“恩泽,你是有温度的,你可以给我未来。”笃定般的说完,站起身,就穿着丝薄的睡裙跌跌撞撞走出门。
……
钱之心里,暧昧依旧,有声有色,连空气都被感染上了红晕。
台阁上,财富挤进全国前十的舒女士和色野并排近坐着。她啜一口杯中美酒,睨着他的完美侧脸,嘴角溢笑地问:“色野,你觉得近段时间的股市走向如何?”
“抱歉,我不懂这些。”色野淡淡回答,端上一杯酒在手中晃荡。
“呵呵。”舒女士笑出声,用手肘风情万种地碰碰他的腰,“少来了,上次听你说只言片语的,我就赚个盆满钵满,这次,我就看准你这支永远的绩优股了。”
色野翘翘嘴角,一手端酒,一手则捏起她的下巴,魅问:“人都在钱之心了,你还想着怎么赚钱,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此话有理,舒女士不得不闭嘴了,对上他有点深沉有点忧郁还有点霸气的迷人眼睛,被催眠似的点点头,“色野,我认输。”
“那就喝酒。”色野满意的隐笑一下,将自己手中的酒送到她鲜艳的唇口。
……
朱子默陪着一桌高矮胖瘦齐全的客人,看似一心一意笑脸,眼睛却总会带着某种纠结的羡慕朝台阁上的人看去……色野,你到底会些什么招数啊?本警司长得也与你不相上下,床上工夫也堪称一流,怎么你就能勾到那些身材长相都合格,而且都气质典雅的、具有女毒枭潜质的富婆呢?
“嗨,宝贝,在想什么呢?”坐在他身边的富太太发觉他的不专心了,抬起肥肥的手,朝他结实的翘、臀重重打去,“屁股还真翘,今天晚上我要你。”
“嗷!”她下手还真重,朱子默一声痛叫地抽回视线,对着她那张可以做他妈妈的脸,竭力挤出讨好的笑,抱歉道:“尊敬的姐姐,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个特纯洁的牛郎,我只陪聊天喝酒和跳舞,那种费体力的事,我不陪。”
“哦,呵呵……”富太太倒挺欣赏他了,乐滋滋的笑出声,两只手宝贝般地碰起他有型的脸,“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纯洁牛郎,以后我来钱之心喝酒、跳舞、聊天,都会指明让你做陪的,呵呵……”
“呵,谢谢!”朱子默划过一丝侥幸,但随即又是满心惆怅,那事恐怕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
蓝夕匆匆下了出租车,样子有点失魂落魄,同那日般,风雨飘摇地朝钱之心门口跑去。
“喂,小姐,你还没有付我车费……”身后,是司机大叔抱怨气恼的声音,“你有神经病吗?”
蓝夕好象完全听不见司机的叫喝声,她没有回一次头,只知道朝那个地方跑,仿佛那里,有她想要的一点阳光和雨露。
跑到钱之心门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