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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差不多。”从善满意地点点头,“那种地方只会教坏小女孩。”
“你很关心这个妹妹?”韩熠昊好奇地问道,根据他调查的情况,沈家除了沈从义,那一对母女对待从善的态度简直堪比“害虫”,她又为什么为了这个妹妹一次次犯险?
“当然,我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从善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那次见她对你的态度很不好,你都不恨她?”韩熠昊又试探着问道,他对她的事总是无比关心,先弄清她周围的人、她的喜恶,他才好逐一攻破。
“说到底,她只是个小女孩,我又怎么会真的恨她。”从善淡淡说道,
“那你舅舅一家人呢?”韩熠昊继续追问道。
从善咬到个辣椒,辣得直哈气,韩熠昊立即把水杯递给她,她喝了几口,说道:“我舅舅对我很好,只是舅妈......不过我不怪她,她嘴里虽然说话伤人,但我相信她内心还是关心我的,否则就不会把我养这么大了。”
说完,她反应过来了,盯着韩熠昊,疑惑地问道:“你做户口调查还是咋的?”
“随口问问。”韩熠昊笑笑,打消她的疑虑,“你要问我家里的情况,我也会如实告诉你。”
“你就不怕我把你家的地址卖给恐怖分子?”从善状似认真地说道。
“他们要敢来,还省了我不少麻烦。来一个抓一个,来两个抓一双!”韩熠昊自信地夸下海口。
从善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的“自负”,因此皱皱鼻子,没有接话。
一顿饭就在东拉西扯中吃完了,从善注意到韩熠昊光顾着给她夹菜,自己却吃得不多,想来,他这种大少爷或许真吃不惯这种“粗食”吧,因此问道:“你真吃饱了吗?要不再去吃点西餐吧。”
“我下午的时候就已经用过餐了。”韩熠昊解释道。
结账的时候,韩熠昊自然不可能让从善给,豪气地甩下一叠钱,在几乎整个店的欢送声中,硬拉着从善离开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知道你有钱,可我还没穷到连顿饭都请不起的地步吧?而且你刚才扔那么多钱干什么?想显摆么?你有钱怎么不捐给灾区、捐给孤儿院?你这种行为就叫铺张浪费,该受到谴责!”一路上,从善碎碎念个不停,韩熠昊几乎是连拽带拖,才把她哄上车。
“是,沈从善指导员!”某人一脸严肃地敬了个军礼,并深刻检讨自己犯下的“错误”,表示以后坚决听从指导员的指示,绝不再犯。
“你。”被他气得想笑,从善觉得这男人怎么这么无赖,跟他认真的话,只会把自己呕死。
“好了,不气了。”韩熠昊又说起了软话,他说道,“我们现在去医院看你妹妹好不好?”
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怪异?我们?从善立即拒绝道:“不用了,我回去洗个澡再去。”
韩熠昊想了想也是,这一身火锅味到了医院,怕也不太好,因此他说道:“那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真的不用,我。”从善还想拒绝。
只听韩熠昊说出了她无法反驳的理由:“再怎么说,我也算是沈从如的救命恩人,去看看自己解救出来的人质,确保她的安然无恙都不行吗?”
“但我舅舅、舅妈都在医院,你去恐怕不太合适。”从善还在努力“说服”他。
“就说我是你的上司,上司探望下属的家人,很奇怪吗?”韩熠昊反问道。
“你现在又不是我的上司了。”从善固执地说道。
“你非要我成为你的上司才肯听话是不?”韩熠昊又摆起了长官的架势,“你信不信明天我就把你调到军区去?”
“你敢!”这男人,动不动就威胁人,从善才不会怕他。
“我说着玩呢。”怕她又生气,韩熠昊又笑着说道,“就算你不告诉我,难道我查不到吗?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
气鼓鼓地瞪着他,从善知道他说得出就做得到,因此除了怒视着那张“小人得志”的俊脸外,她还真的什么都不能做。
“好了,我们去医院,就这么决定了。”不由分说,韩熠昊就向医院开去。
去医院的路上,从善回了趟家,换了身衣服,身上就没味道了,而韩熠昊的衣服大概是不沾味的,竟然一丝火锅味都没闻到。
到了医院,韩熠昊两手提着满满的高档营养品,就领着从善往三楼而去。
跟在他的身后,从善闷闷地想,看他走得这么快,连路都不用问,肯定早就查过了,每次都还装作不知情,真让人窝火。
还没走到门外,过道上就传出一阵疯狂的哭喊,从善脸色一变,就朝沈从如的病房跑去。
推开门,看到床上的沈从如已经醒了,正在歇斯底里地哭喊,张淑贤已经去叫医生了,沈从义想压住沈从如,不让她乱挣扎弄断针头,但却有些力不从心。
“让我来。”韩熠昊也进来了,他将手里的东西丢在角落,就过去将沈从如的双手压住。
他的力量自然比沈从义大很多,沈从如双手被控制住,动都动不了分毫,很快,医生来了,给沈从如打镇定剂。
这时,从善和韩熠昊退了出来,看着从善脸上的担忧之色,韩熠昊出声问道:“她受到侵犯没有?”
从善摇头说道:“据那些歹徒交代,他们本来是想不轨的,不过那时从如喝醉了吐了一地,他们觉得恶心就没有碰她。”
“那她应该只是受了惊吓,不会有大问题。”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韩熠昊安慰地说道。
“恩。”两人在外面等了一会,见医生出来,从善才进去。
“舅舅,从如的情况怎么样?”从善走到舅舅身边,关心地问道。
“还是老样子。”沈从义唉声叹气地说道,“心理医生说如儿受了很大刺激,要慢慢调养。”
他的视线落在从善身后那个一出现,房间就显得狭小很多的高大男子身上,沈从义疑惑地问道:“他是?”
“舅舅,他是韩熠昊上校,正是他派人救了从如。”从善赶紧做起了介绍。
她的话音一落,就连一直低头垂泪的张淑贤也看了过来,沈从义立即站起身,走到韩熠昊面前,连连道谢:“谢谢您,谢谢!”
说着说着,就欲朝韩熠昊下跪。
“沈叔叔,您这是做什么?”韩熠昊眼疾手快拉住沈从义,不让他有进一步动作,“快坐下。”
“舅舅,你干什么?”几乎同一时刻,从善的嘴里也冒出这声惊呼,她赶紧和韩熠昊一道,将沈从义压在椅子上。
“韩长官,真的是你救了我女儿吗?”张淑贤也站了起来,眼睛红红地问道。
“谈不上救,这都是人民子弟兵的职责。”韩熠昊客客气气地回答道。
“你对我们家的大恩大德,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忘的!”说着说着,张淑贤也哭着想下跪。
从善立刻制止她,把她也摁住,低声提醒道:“舅舅,舅妈,你们这都是做什么?从如刚打了针,你们这么吵,万一她又被吵醒了,该怎么办?”
被她这么一说,两人立刻不敢动了。
韩熠昊把刚才丢到地上的慰问品提到沈从义的面前,礼貌地说道:“叔叔,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这。”沈从义老脸有些发红,他赶紧摆手,不肯接,“您怎么还带东西来,您的东西我们不能要。”
“沈叔叔,您就叫我‘小韩’吧,别什么您不您的,这会折煞我的。”韩熠昊很有“家教”地说道。
他的话一说出口,沈从义和张淑贤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可是高级军官,怎么敢这么称呼他。
从善也投去了一个很复杂的眼神,“小韩”,听着怎么别扭得慌。
感受到从善那意味深长的眼神,韩熠昊轻咳了一声,对着从善,平静地说道:“刚才我听护士说叫人等会去拿药,现在你去把药给领了。”
“护士自己会送过来。”从善干干脆脆地回答道。
“你不去盯着,不怕他们把药弄混了吗?”韩熠昊一本正经地开口问道。
“怎么会?”从善不明白他的意图,有些傻傻地反问道。
“怎么不会!**教育我们,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不去看清楚怎么知道不会出差错,快去。”韩熠昊一边凛然地说着,一边半强迫地将从善推出了门。
“喂!”望着在她面前紧紧关上的房门,从善被韩熠昊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
这家伙,发什么神经?
然而当从善从护士那领了药回来时,推开门,竟然看到刚才还一脸沉痛的沈从义和张淑贤,现在竟然在笑。
从善立刻就好奇了,韩熠昊说了什么,能把他们在病房里都逗笑?
将药放在床头上,从善压低声音问向韩熠昊:“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军事秘密。”某人嘴角带笑,很神秘地不肯吐露半句。
切!从善棱了他一眼,他不说,等会她问舅舅。
“对了,从善,等如儿出院后,一定要请韩长官到家里来坐坐,我们要好好谢谢人家。”沈从义笑着对从善说道。
“是啊。”张淑贤也附和道,“到时我亲自下厨,做几个拿手小菜,请韩长官尝尝。对了,还不知道韩长官喜欢吃什么口味的?”
从善一听,瞪大了眼,她诧异地望着韩熠昊,这家伙,到底说了些什么,这么快就被邀请到家了?
“阿姨太客气了,其实我常年呆在部队,不挑食。”某人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客套话。
从善忍不住在心底反驳:才怪!这家伙又挑食又挑剔,还真好意思说。
“那就好,韩长官,不瞒你说,我的岳丈曾是国家一级厨师,我老婆也可谓是名师出高徒,她的手艺啊,很多人都赞不绝口。”沈从义呵呵笑着。
“那我可真是有口福了。”韩熠昊拉了张椅子坐在沈从义的对面,有说有笑的样子,还真让人误以为他们相识了多年。
从善站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话,反而被韩熠昊指挥着一直端茶送水,活像个受气小媳妇。
后来,韩熠昊还叫了外送过来,这两天都茶饭不思的沈从义和张淑贤竟然被他说动,开开心心地吃起了饭。
从善坐在一边,闷闷地看着其乐融融的三个人,不知道情况的人,肯定会以为他们才是一家人。
“来,多喝点汤,你今晚吃那么咸,都没见你喝什么水。”韩熠昊还不忘被冷落的从善,说着就要拉她过来。
“我又不渴。”从善闷闷地拒绝道,他今晚究竟来干嘛的?现在都几点了,还不走?
“从善,韩长官叫你喝你就喝,别拂了别人的一片好意。”沈从义出声“教训”从善道。
沈从义都说话了,从善自然不敢不从,她颇有些不情愿地走过来,端起碗仰头喝了一碗汤。
“等等。”韩熠昊突然开口,手臂一伸,手指抹去了她嘴角残留的一丝汤渍,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酣畅自然。
从善愣住了,当她看到沈从义眼里的寻思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