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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会瞪大了眼睛有点发傻的乐乐,鹿氏满脸堆笑,伸手就抓住乐乐的手,一边拍一边打量乐乐的手,又白又细,保养的非常好,就如同一双大家闺秀的手,完全没有干活儿的痕迹。
抬眼对上顾氏冰凉的眼神,丝毫没有尴尬或者是不舒服的感觉,笑着说道:“还是小姑家的囡囡贴心呀,我家那个死丫头从来就没个老实劲儿,更不要说跟我坐炕上聊天儿。”
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乐乐便将注意力放在鹿氏的身上,她的脸上一点伤都没有,再加是现在头发也梳好了,完全看不出经历过一场战斗,可是看看鹿氏的手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乐乐对自己娘亲的战斗力肃然起敬,她十分确定刚才娘亲下手留有分寸的。
鹿氏自己一个人坐在炕上巴啦巴啦说个不停,可顾氏和乐乐谁也没有答腔的意思,最后,脸皮像她这样的厚,也觉得有些别扭,摆摆手,“行了,你们也别在屋里聊了,大过年的,出来坐着一块儿唠,天不早了,该吃午饭了,我让马婆子做饭,难得囡囡今天也回家,一块儿吃顿团圆饭。”
说着,她先下了炕,推开房门,回头一看见顾氏和乐乐谁都没有动,又道:“快下炕走呀,偏得让我拽是怎么?”
顶着一头雾水,乐乐跟在顾氏的身后,悄悄的附在顾氏的耳边,问道:“娘,你说她这是唱得哪一出?”
眯眼看着鹿氏的背影,顾氏的脸色铁青,朝屋外窗沿下面的坛子一努嘴,没好气的回答道:“哪一出,银子那一出。”
顾氏这个屋子是北屋,正是最冷的天儿,屋外窗沿下面常年不见太阳,腊月间落在坛子上的雪,到现在还没化,在那坛子上清楚可以看到四个手指头印。
冷冷的哼一声,顾氏咬牙切齿的说:“看看,听了有一会儿了吧。”
不用说,那一定是自己娘俩儿的笑声太大了招来了偷听的,自己赚钱的事情被鹿氏知道了。
如果是其他人乐乐可不怕,武的有阿信在,文的,只要自己不开口,那做蚝油的方子她怎么也偷不走,更不要说三少爷还有个专销的权利呢。
可是有顾氏在,万一她拿自己的娘亲威胁自己,该怎么回应,乐乐紧张的抓住顾氏的袖子,“那怎么办?”
嘴角一撇,顾氏拍拍乐乐的手,“没事。”
正要进屋,乐乐看到阿信往屋后茅房那边走去,跟顾氏打了个招呼,跟在阿信身后走到房后。
和阿信分开后,乐乐独自往姥姥姥爷的屋子走去,一拐弯,正好碰上手里拎着茶壶的茶花。
看到乐乐,茶花远远的就跑了过来,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囡囡姐最近日子过的挺舒心吧,看起来胖了不老少。”噎得乐乐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还不老少,有那么多吗?偷偷的摸摸腰,虽然还是肉肉的,可是似乎没胖太多吧,用得着说话这么损吗?这个死丫头还真是掌握了被誉为“打人打脸、骂人掀短”的骂战绝秘技巧。
有些尴尬,乐乐脸有些发烧,点点头,胡乱应付道:“还好吧。”
茶花得意的看为乐乐,一把搂住想要早些进屋的乐乐,放慢脚步,笑着说:“姐夫看着可真丑,囡囡姐会不会晚上不敢睡觉。”一副很替乐乐为难的样子。
阿信真的很丑吗?乐乐不明白是自己的审美太过怪异,还是大家都被那道疤吓住,而不敢仔细打量他的脸。
在乐乐看来,没人敢打包票说阿信一定比三少爷那只孔雀美,至少他的五官很漂亮,特别是鼻子和下巴,简直是太有型了。
乐乐也放慢脚步,认真的说道:“不会呀,我觉得他长得挺好看的。”
茶花瞪大了眼睛,诧异的看着乐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看?”
不想阿信被人误解,更不想让别人看到阿信的优点,给自己惹来麻烦,乐乐想了想,笑着说道:“嗯,跟他在一起感觉特别安全。”
“呵呵呵呵。”茶花干笑几声,讽刺道:“是挺有安全感的,囡囡姐姐家一定挺干净的,什么鬼呀怪呀的,都没有。”
自己带阿信过来,是给娘亲看的,是给姥姥姥爷看的,是让大家都放心的,可不是给茶花这种无聊女人八卦的。
见乐乐板起脸,加快脚步往屋里去,茶花偷偷一笑,也急走几步,拉着她的手,问道:“囡囡姐你怎么还插了一个木簪?”
伸手扶了一下发间的梅花簪,脸上浮起一抹幸福的笑脸,低声道:“嗯,这是你姐夫亲手做的。”
撇撇嘴,再亲手做,那也是木头的,要是个金的嘛,还值得一说,“是吗,给我看看。”说罢伸手就要去拿。
这个茶花真讨厌,乐乐将发簪往头发间再插了插,不满的皱皱眉头,瞥了眼茶花手中的茶壶,说道:“进屋吧,再在外面晃,茶就凉了。”
进了屋,将茶壶放下,茶花坐到鹿氏身边,指着乐乐的头发说道:“娘,你看囡囡姐头上那个簪子,木头的,囡囡姐说是姐夫给做的。”
众人的眼睛都看向乐乐的头发,乐乐头上插了两只簪子,一只阿信亲手做的梅花簪,另一只就是他初一送的那只金簪。
大家的眼神都落在那只梅花簪上,只有鹿氏母女,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乐乐发间的那只金簪,丝毫不掩饰她眼中的贪婪,“是吗?我看那个金簪挺漂亮的,上面镶的是珍珠吧,别看小,多呀。”
乐乐被这母女俩看得心烦意乱,虽然这个鹿氏不怎么讨喜,或者说是很讨人厌,可乐乐今天还是很感激她。
之前在小侧门那里,要是她没开口讽刺自己,恐怕自己这趟回娘家也不会那么顺利,和娘亲的关系更不会这么快事缓和。
想到这里,乐乐便忍住了心里想说的话,扭头直接上了炕,不再给她们开口要的机会,“姥姥,腿还疼吗?”说着轻轻给老人家揉腿,一边揉一边接着说:“要不弄个西月国的酒囊吧。”
西月国的酒囊是用骆驼胃做的,又大又软,保暖性和密封性很好,虽然说在中兴王朝是个稀罕物,可大胜、大有这兄弟俩儿都有,乐乐相信自己开口要来一个不是难事。
乐乐的姥爷不明白乐乐的意思,不过很关心老伴的腿,探身子问道:“要酒囊干什么?”
抬头看着姥爷关注的眼神,乐乐觉得姥姥特幸福,过了一辈子,还能被这样重视,不由得就想起了阿信,嘴上轻轻的道:“酒囊软,灌进热水,正好搭到腿上,哪儿都能热到,不像手炉,弄这边就弄不了那边,而且酒囊不怕洒。”
那个酒囊可不便宜,看到老头子有些动心,老人家赶快摆摆手,“不用,不用,你母亲这个手炉,我用着就挺好的。”
不管老人家说什么,反正乐乐已经下心决心回家就开口要,所以直接转换了话题,“舅妈中午吃什么?”
本来还在生气,觉得乐乐不理自己那茬是在给自己脸色看,现在见乐乐主动说话,便立刻换了脸色,讨好的说道:“囡囡你放心,都是好吃的,马婆子正在做呢。”
就她的性格能准备好吃的,那一定是想要刮自己一层皮了,越想越觉得自己之前的主意非常正确,不过,想要计划顺利通过,还得再加把柴才行。
乐乐笑着对鹿氏说道:“舅妈我拿了两只腊鸡,垛一只上锅蒸一下给姥爷和舅舅下酒吧,剩下一只给大哥二哥留着。”接着又回头跟她的姥姥说道:“姥姥,我还带了两只腊鸭子,小时候每次吃腊鸭子姥姥都把油油的肥鸭腿给我留着,这把是囡囡给姥姥做的,一定要多吃,以形补形,吃哪儿补哪儿。”
顾氏一巴掌拍在乐乐的大腿上,“去你这丫头说什么呢”
老人家不满的又打了顾氏一巴掌,“干什么”接着又摸摸乐乐的脸,“我们家囡囡懂事儿了,知道给姥姥做好吃的了。”
冲着顾氏一个傻笑,乐乐也不以为意,接着说道:“嗯,姥姥姥爷你们好好的活着,把身体养得棒棒的,等姥姥腿好了,能下地走了,到囡囡家玩儿,囡囡给你们做好吃的。”
鹿氏的眼睛一亮,急忙接道:“看娘乐的,多少年都没这么高兴了。”
老人家脸上笑开了花,看得出来是发自内心的开心,一个劲儿的说着,“高兴,高兴。”
见大家都乐呵呵的,鹿氏见机说道:“我们到时候都去囡囡家住。”
要是说平时换个人,乐乐未必会立刻反应过来,可是她现在正防着鹿氏呢,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格外关注,生怕自己不小心落入什么陷井中,所以立刻大声,“哈?”了一下。
老人家是个明白人,乐乐的姥姥把脸一板,挑起眼皮看着鹿氏,“都去囡囡家住?自己有家不住,跑别人家住什么?”
鹿氏一脸的不自然,不满的白了乐乐一眼,“娘,这不是新鲜吗。”
老人家一拍炕,“那也没有跑别人家住的,我们老顾家养不起你了?”
果然就像顾氏说的那样,鹿氏毛病不少,可是,在有大事儿上还不至于犯浑。
“没有。”说完,鹿氏一缩脖,小心的看着乐乐的姥姥和姥爷,接着又不死心的说道:“那就让茶花去住几天,跟乐乐好好的学学,不小的人了,过几年儿也该嫁人了。”
这个话老人家还真就不好挡了,毕竟茶花和乐乐是姑表亲的姐妹,多亲热亲热也是应该。
可顾氏不这么想,特别是知道刚才鹿氏在窗户偷听她们娘俩说话,就更得提就警惕,立刻开口说道:“我们家囡囡哪有什么可教茶花的,可别耽搁茶花府里的差事。”
茶花马上点点头,扬起下巴,骄傲的说道:“就是,就是,下个月我还要进内院呢。”接着又小声嘀咕道,“长得那么丑,看着就渗人。”
说是小声嘀咕,可是这屋里,谁听不到,乐乐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鹿氏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飞快的用眼神剜了茶花一眼,接着抬头笑眯眯的看着乐乐,似乎还想要说什么。
乐乐被她看得起了一身的疙瘩,这可是块大狗皮膏药,粘上就拨不下来。
虽然有些心疼,可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乐乐心一横,拿过放在炕边的一个块料子,递给了茶花,“这块细葛布是夫人赏我的,我看这么贵的料子怕做废了,就一直都没舍得做,给茶花妹妹吧,做身新衣裳,算是我谢谢舅妈这些日子对我娘的照顾。”
一听是细葛布,鹿氏和茶花两眼放光,立马接过料子,也不管是不是家里还有客人,直接就打开外面包着的牛皮纸,“可惜颜色有点老,行吧,那我就收下了。”
鹿氏也跟着说道:“唉呀,看囡囡客气的,自己家人还不是应该的。”
“嗯,应该的。”正说着,阿信进了屋。
一进屋,阿信避开众人的目光看了乐乐一眼,给了她一个眼神又给了一个手势,乐乐心中大定。
看了眼顾氏,乐乐觉得今天真没白来,“舅舅家的人口多,姥爷家这房子也挺紧张的,为难舅妈找出那么一个清静的小屋来。”
鹿氏心里一惊,自己家小姑住的是什么房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那可是个破库房,多少年没人住了,冬天里四下透风,又阴又冷,烧多少炭火都不顶用,夏天就潮得不行,而且特别的热,那根本就不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