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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信将乐乐紧紧的搂在怀里,感慨万千的叹道:“还是娘子了解为夫。”
“嗯嗯,可不是嘛。”说完,趴在阿信怀里的乐乐突然脸色一变,说话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只是,原来人家以为夫君是专程给人家买的簪子,没想到,竟然上是,夫君的重点是为了仗义助人,乐乐我只是顺便,要是那人当的不是簪子,而是手镯,今天乐乐收到的礼物就是手镯,要是那个要当的是副字画,那乐乐收到的礼貌就是字画了。”
“没有的事儿”阿信用力一拍自己的脑门,真是狗脑子,怎么犯下这么大的错误,“乐乐娘子误会了,没有的事儿。”
趴到阿信的肩头,乐乐的身体微微颤抖,尤其是肩膀,一下一下,抖的得阿信心里一揪一揪的,“算了,误会就误会吧,只要能收到来自阿信夫君的礼物就足够了,乐乐就满足了,哪敢奢望专程二字呢。”
这话说的,生生的往阿信肋骨捅了两把刀。
阿信抓住乐乐的肩膀,想跟她好好解释解释,至少要看着她的眼睛,表达着自己的诚意,可乐乐却死死的搂着阿信的脖子,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不愿见人一般。
怕伤到乐乐,阿信只得松开手,可是感觉她那一抽一抽的身体,急得阿信百爪挠心,一会劲儿的说:“媳妇,你误会了。”
乐乐就坡下驴,点点头,“是,我知道,是误会了。”
唉这话就说不明白了,阿信头疼,“娘子,这簪子为夫是专程给你买的,真的。”
“这么说,你之前是骗我的,根本就没有当铺那个人?”乐乐推开阿信的肩膀,红着眼睛看着他。
107。 黑顶平头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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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黑顶平头车
【谢谢秦亦尔的粉红票,豆腐昨天算错帐了,现在豆腐一共有七张粉红票啦。吼吼吼,跟别人是没法比,总榜193名,估计过一天就要排到二百外了,就是新书榜也是三十来名徘徊着,不过,豆腐知足啦,谢谢。】
早上已经哭过一大场了,现在还哭,她这小身板儿里哪那么多水分?
所以,在阿信心里有一丝侥幸的,以为乐乐可能在跟自己闹,可是看到她红红的眼睛,意识到自己错了,阿信心里嘭的下,好像被人打了一记老拳。
伸手去摸乐乐的头发,因为心疼,阿信的五官全都凑到一起,看着乐乐内疚之情已经遍布满张脸,“哎呀,你看你这孩子,多大点儿的事情,怎么还哭起来了,眼睛都哭红了,唉,真是。”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这眼睛是揉红的吗?
当然不会
无奈又用力的叹了一口气,像是将自己生命中最后一口气都吐了出来一样,耷拉着肩膀,乐乐虚弱无力的看着阿信,一副认命的口气说道,“算了,不提这事儿了,其实这簪子真的挺好的。”说着扬起手中的簪子,在阿信面前挥了几下,然后郑重的插回到头发里。
抬起头,飞快的在阿信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乐乐退了一大卡,认真的看着阿信,“阿信夫君谢谢你 ,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说着人就跟逃难似的进了厨房,在门帘后面扔出一句“我要做饭了。”就再也不冒头了。
摸摸自己的脸,阿信感觉轻飘飘的,脸上这张老皮又麻又痒,这是这个小丫头第几次亲自己了来着?
看着轻轻晃动的门帘,阿信的心里即是高兴又是内疚,还有担心和轻松两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心里,自己这到底是过关还是没过关呀?这个丫头到底信没信自己那套说法?
一口气跑到厨房,乐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同时亮晶晶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门帘的动静,万一阿信跟出来,她还得立刻恢复到之前那副小白花的形象。
架着腰,无声的哈哈大笑起来,难怪小三们都喜欢扮可怜又无辜的白花,真是太过瘾了,一想到明明是自己使坏欺负人,可阿信还一副自己做错事的样子,乐乐就忍不住在空中挥舞着自己的拳头,真是太爽了
可惜不能酣畅淋漓的大笑一场,好吧,既然他害得自己不能痛快的大笑一场,那就再冒冒坏水儿,骗他一辈子吧,让他内疚一辈子吧。
拿起一只小锅子,乐乐去了院子,从大缸里盛出一锅冻得能当凶器使用的生饺子回了屋。
饺子摆在涂上油的平底锅里,锅里的温度上来了,倒入水淀粉,一阵“刺啦刺啦”的声音传出来,很快一锅煎饺就做得了,倒扣在盘子里,金黄色的饺子和漂亮的冰棱花,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一盘切好的卤味拼盘,鸡腿、鸡蛋、海带、豆腐皮,有荤有素,一盘凉拌白菜心,一盘焦溜丸子,一盘红烧鱼,乐乐的手很快,不大一会儿工夫饭菜就全都做得了。
在饭桌上,大胜还是和以往一样,埋头苦干,筷子像花一样的飞舞,一块块美食嗖嗖嗖的消失在他的周围,大有也吃得津津有味,只有阿信,手里拿着筷子动作还是那么的优雅,只是眉头微微皱了那么几下。
看看桌子上的饭菜,是有点油大,不是还有白菜心嘛,脆生生的,带着淡淡的甜味儿,这还不行?偏得要吃绿叶菜吗?
可是这大冬天的也没那么多的青菜,好不容易买那么一把,早在初一就吃光了,乐乐看着阿信,轻声问:“怎么了?”
看了眼正狼吞虎咽的兄弟俩儿,阿信冲着乐乐笑了笑,“无事。”
说是无事,可他那筷子却迟迟没有落到煎饺上,只是捡着白菜心一口接一口慢悠悠的吃着。
这就是说他吃饺子吃够了?乐乐头疼,这才吃第四顿就吃够了?而且这四顿饺子馅还不一样,这叫什么嘴呀,也太挑了吧,活该以前在军营吃糠咽菜,嘟囔一句,“大过年的不吃饺子吃什么?”
“那也不能……”总是吃饺子呀。话说了一半儿,阿信还是将后半句给咽了回去。
撇撇嘴,乐乐挟起一只煎饺放到阿信面前的盘子里,饺子与饺子之间连接的冰棱花已经煎得酥脆,往盘子上一放传出极小的“喀嚓”声,听着就那么诱人,这都不能满足他?乐乐叹了口气,本想再演出戏,可是看到那兄弟俩还是歇了那心思,语重心长的说道:“唉,你要知足。好多人家连个素馅饺子都吃不上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
阿信带着乐乐又回了两次娘家,头一次是去送米面油什么的。
人家赁房子有带家具的,有带院子里种的花草的,从来还没有听说过有附带粮食的,顾氏那家里虽然有家俱,其他的生活必备品一样也没有,两位老人家倒是有心给,可碰上顾大两口子,又哪能拿出什么东西来。
再加上过年,家家户户所有的店铺都关门,这些东西就是有钱也没地方买。
也幸亏乐乐遵循老礼,家里常用的东西样样都买了很多,一定要让这些东西从头一年的年尾用到新年的年头,让家里一年四季都不断粮,所以才能每一样都给顾氏送去不少。
除了送米面油盐酱醋,顺便乐乐还捎去了些自己做的腊味,冻得硬梆梆的生饺子和蒸的、炸的面食什么的。
第二次去则是送崭新的被褥什么的,刚刚有店家开门,乐乐就买下几床被褥和阿信送了过去,阿信这次去还办了一件大事,就是两个人第一次置产,买下了顾氏住的那个小院。
那小院每月的租金是八百个铜板,一年就将近一贯钱,而这附近买个小院才花十几两银子,虽然乐乐是极力主张顾氏再嫁,可这事儿不是她小嘴说两句就行的,还是应该有个自己的家才能安心,于是阿信跟她一合计,两人出钱将那小院子买了下来,房契上写了乐乐的名字。
顾氏有了自己的家,时不时的还可以将乐乐的姥姥、姥爷接过来玩一玩,住一住,给两个老人家有个散心的地方,平时谁家有个什么红白喜事,顾氏便去赚几个零钱,可以说除了城里的小拴,再没有什么事情让顾氏揪心为难了。
就着昏黄的烛光,乐乐趴在炕边,将刚刚换好水的盆子放回到炕头,盆子里装了半盆绿豆芽,这些豆芽已经是乐乐已经发了三天的,豆芽已经长出有半寸长了,绿豆身上大部分的绿色外皮已经彻底从绿豆身上脱落,里面原来白色的豆芯已经为氧化微微发黄。
因为吸足了水分,雪白的豆芽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和光泽,盆上盖上一块半湿布,乐乐将盆放到炕头最热的地方,相信第二天这些豆芽长过一寸长。
打了一个哈欠,乐乐趴到炕桌上,闭着眼睛,嘀嘀咕咕起来,“少加点肉丝和韭菜做个炒豆芽,院子里种的葱有几颗已经长出绿芽,那叶子绿油油的,阿信这个你吃吧?摘了炒个鸡蛋,我记得昨天在集市上看到有卖黄花菜的,明天去买一把,炒个肉丝,这就是三个菜了。”
还有什么可以卷进春饼呢?
现在是二月初一,乐乐正在为二月二的菜而为难。
自从她自己的娘亲安顿下来了,对于赚钱这件事情,乐乐也就不是那么的着急了。
现在的乐乐每天最头疼的就是给阿信做吃什么,这个坏家伙真的是越来越挑食,从开始的给什么吃什么,到现在一有不合口味就吃的特别少,搞得乐乐每天小心谨慎的观察他,仔细的研究他都吃什么,不吃什么,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好好的琢磨一下第二天吃什么。
像以前那样趁着收摊买一大堆包圆菜,回家挑挑捡捡随便做点,那基本上是不可能。
想来想去,想去想来,第四个菜乐乐怎么也想不出来,最后只得决定去集市上切二斤阿信爱吃的酱肉,回来切成片夹进春饼里。
“酱肉夹饼,香……三鲜饺子……韭菜炒鸡蛋……芥末拌波菜……”阿信把乐乐从炕上抱起来的时候,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乐乐,嘴上还在嘀咕着这些美食。
第二天,二月二,龙抬头,路边好多剃头匠的摊子都人满为患。
手里拎个篮子,里面已经装着一把黄花菜,乐乐笑眯眯的对头发花白的酱肉店老板喊道:“老板,切一斤牛肉,一斤羊肉,不要那么多的筋。”
“好哩。”老人家应了一声,手起刀落切下一块肉往称盘子里一扔,一边的小学徒把称拎起来,正好一斤。
伸手打开焖着羊肉的大盆,一股白色的热气夹杂着浓浓的腥膻味,争先恐后的从锅里跑出来,老人家早就已经适应,并且很喜欢这种味道,一边切一边跟乐乐聊天,“切成片,回头卷春饼?”
怕身上沾上异味,乐乐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可到底还是慢了,那味道毫不客气的冲进乐乐的鼻孔里。
刚一闻到那味道,乐乐就觉得胃口里一阵翻江倒海,似乎是自己的身体里有一大群守卫者,正严阵已待准备将侵入自己地盘的敌人赶出去,而他们做战的方法就是不停的在乐乐胃里蹦呀跳呀的,让乐乐将一切异己都吐出去。
深吸一口气,好容易才稳住心神,也将胃里那股不适应压了下去,乐乐勉强的“嗯”了一声,掏出钱拿过油纸包的两块肉扔进篮子里,便落荒而逃。
乐乐快步往家走,却总觉得那股味道如形随行,无论她的速度有多快,那味道总能跟得上,真是邪门了。
眼看就要到自家巷子了,乐乐也走不动了,靠在墙根站着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