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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寒许多,怎么会觉得冷呢。
厚的缎子锦被严严实实的包裹着身体,的确有点空,有丝凉意。
白夜把被子掀开一些往里面看了看,脸有点红。她和未央自从成亲除了意外情况基本都是同塌而眠,理所当然她一直穿得都比较多。而今天,她只穿了薄薄的一层里衣,还是大冬天的……
翻个身,裹了一圈被子,感觉又严实许多了。
一个人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总是喜欢想一些伤春悲秋无关痛痒无病申吟的事情。就像此刻的白夜。
未央医术很高,她已经肯定了。未央在花卉识香调香方面也很厉害。看他大冬天还能种出那般艳丽的情花就知道了。要知道反季节让花开不败据她了解的这世上也只有沧邪能做到。现在,还有一个未央。何况当初未央给她的香包可是解了变异血魅樱的毒。
那么,他种情花到底是用来干什么呢?
燃起的香一圈圈变成了烬灰,红烛也流下一大摊烛泪,那个人,还没回来……
未央回到府中的时候,北齐王府已然一片寂静。
开门,关门,动作很轻,基本没发出声响。
看着床上那微蜷缩的弓起被子,未央温柔一笑,她睡着了吧。
洗漱完像平常一样褪了衣衫上床,轻轻躺在旁边。蓦地,觉得有些不对,那个本应该睡着的人身体似乎太过僵硬?伸出手去揽白夜温热的身子,果然,白夜一颤。
“还没睡?”
白夜蚊子般‘嗯’了一声。又出口道,“你去哪儿了?”那语气颇有几分小妻子询问晚归丈夫的意味儿。
未央笑吟吟的,“这场雪太大,容易发生雪灾,我出去巡查巡查。”
“大半夜巡查?”白夜脑袋冒出来了一些。
“白日里老百姓自然时刻警惕着,发生雪灾也可避开。入夜都倦了,睡得也熟,这时候巡查最好。”
的确,也是这么回事儿。白夜的脑袋全部冒出被子,就对上笑吟吟的未央,有丝责怪道,“可天这般寒,你也要注意身子啊。”
“是,娘子教训得是。”未央眨眨眼,很是无辜。
白夜一下子笑出来,轻轻锤了他胸膛一下,“你装。”
未央握住她捶出来的拳头,靠近白夜一些,笑意如水,“为夫可没装。娘子说的,为夫都虚心受教。”
白夜被未央这样握着手,近近的感觉得到彼此的呼吸。未央的手有些凉,白夜伸出另一只手出来包裹住未央的手,放在唇畔呼了呼,“以后不准晚上出去了。”
“为夫遵命。”未央另一只手揽过白夜,把她抱在怀里。
两个人紧紧挨着彼此,未央觉察有些不对,那在他们中间的阻隔似乎少了?拥着的触觉很真实,柔软温热很多。稍一寻思,忆起白夜刚刚给他呼手时露出的胳膊,穿得很少……
而白夜被未央这样抱着,周身的感官愈发的敏感。嗅着他身上独有的幽幽冷香,一点也不复先前的冷,反倒是越来越热了。觉得口舌越来越干,似乎是大量缺水。
不自在的动了一下,突然忆起在军营里,未央说过‘果然,不大’这样邪恶的话。难不成她的身材当真脱成这样未央都提不起半点兴趣?
环抱着她腰的未央没任何表示,气息依旧如平常一般,白夜更是翻来覆去就是消停不下来。索性爬高一些,狠狠蹭了蹭未央的脖颈,像是泄愤一般。一方面是极度不自在,一方面是有些隐隐的担心自己身材不好……
一向以不变应万变的未央因白夜细柔的呼吸落在耳根而轻轻一颤,“夜儿,你长虱子了?如此好动。”
白夜脸更红,一时没多想,只是反驳道,“谁长虱子了!我睡前才沐浴的!”
空气似乎更加灼热起来,白夜脸红得要滴出水来,瞄向未央却见他依旧笑吟吟的,面上一片淡定从容,清白无害的宛若春风般和煦。
见她看他,未央潋滟唇瓣挑起一摸遗祸人间的弧度,单单一隅温柔,便倾倒了这红尘百花,醉了这乱世中的风流。明明生得一副祸害苍生的模样,却偏偏生出宁静而致远的感。
白夜又看呆了,她总是忍不住想去看未央,很想扑过去抱住他。事实上她也这般做了,趴上未央的胸膛,伸出双手抱住他。把脸埋下去,呢喃道,“未央……”
只要在他身边,就是极好极好的,满心的喜悦和欢喜,满满的爱意。
可她也会怕,她不是没注意到未央愈发白透的面容,尽管那笑意一直没变过。她怕,倘若他一个人离开了,她发现自己居然呼吸不过来。
心中酸涩开来,全身心感受着他的温度。那么真实鲜活的,他在她身边,真好。
未央反手抱住她,“夜儿?”
“未央,我今天看见情花了,和玄王府一模一样。不知为何,那么奔放热烈开着的花我看着居然想流泪。
我甚至觉得,那花仿若绽放了它全部的生命力,下一刻就枯萎了,自此再也不开。我是不是忒酸啊,只不过是花而已。
我在那里呆了好久,一样的凤凰木,一样的情花园。我还把凤凰木下的雪尽数捧开了,不出意料,我看见了一样的青石榻。
我在青石榻上坐了好久,比宁王府的凉许多。等下一个春天到了,那时候雪也化了,也暖和了,不过我还是不准你就那躺上去。太凉了。
这北齐比京城的气候恶劣多了。尽管如此,我依旧觉得欢喜。因为这里没有太多人,只有你和我。”
顿了顿,白夜微微拉开一些距离看着专注凝视着自己的未央,还是说出口,“未央,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自顾自的笑了笑,“你瞒我的东西很多,我不想知道。我只问你一件事,那情花是做什么用的?”
终问了,却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未央漆黑幽深的眼眸在烛光摇曳中愈发深邃起来,就这样看着白夜。她终究是问了。她平素不去想那些事情,但他知道,并非她笨。
他就那么温柔的看着她,安静得像雪花落地,唇畔间似乎溢出一丝浅浅的叹息,去认真听,却是听不真切。好似所有一切不过是错觉。
白夜突然有些不敢去看未央的脸,趴在他身上的身子也移开,规规矩矩的睡在旁边。“我突然又不想知道了。睡觉吧,我困。”
“情花,是世上最毒的花。”未央突然开口。
白夜滞了一下。
“平素这样种着是无碍的,只有炼制成药才会成为毒。”未央笑笑,声音很平静,“我体内全是毒夜儿应该知道了,有一种方法是以毒攻毒,用强的替了弱的。精神就会暂时好一阵子。”
侧身垂头看着她,微偏头随意笑了笑,“就是这样。”
白夜吸了口气,“你吃了多久……”
“很久了,十几年。”
白夜一僵,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清楚,“每日么。”
“偶尔。”未央并未说得真切,也不算欺骗她。
白夜心痛得拧了起来般,他到底承受了多少的痛苦。就这样看着未央的笑,眼眶却是蓦地一热。眼里蓄满了泪水。那泪水里包含了太多太多无意名状的情绪。
顿了下,未央抿了下唇,拭去白夜眼角的泪,看着白夜水盈盈的双眸半晌。蓦地,语气轻浅温柔,“夜儿,别哭。若是因为我身体而哭,我会心疼。
若是因为怜悯,那完全没必要。我有我的骄傲,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可怜,也不需要别人的可怜,特别是你,夜儿,我不想我的妻子因为可怜我而流泪。”
白夜眼泪并没有止住,还流得更厉害了。未央在她的眼眸中变得朦胧起来,说出口的话已经有些哽咽,“我只是,我只是难受,一想到你痛我就难受。比我自己痛都难受。”
精致清灵的小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眼里是她对他满满的情意,那般模样虽不是倾国倾城却让男子的心软软融化开来。
心下微叹息,真是个小傻瓜。
这小傻瓜在偷他的心,可无法的是他纵然晓得也只能看着自个儿的心被她偷了去……
未央微侧身俯视她,黑眸里漾着一丝化不开的柔情,俯首无声吻去她的泪。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夜儿,如此爱哭,可如何是好。”
是啊,等他离开了,她若是这般哭,谁来安慰她。
白夜眼睛哭得红彤彤的,被吻干的泪又有要绝提的趋势。也不知怎么了,在他面前总是这般变得一点也不像自己。
或许是因为感觉到了,感觉到了那生命不久将来的消失。你让她如何才能心平气和的看着这样一个春光般的雪衣少年消失在她面前,这个人还是她那么喜欢的人,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
她想都不敢想,一想就忍不住。
未央看她的神色,先一步落了个轻若蝶翼般的吻在白夜的眼睛上,微微戏道,“夜儿莫不是想我吻你,才如此好哭。”
白夜没像以前一样打他,也没像以前一样吼他,只是那么静静的凝视着他,眼眸一眨不眨。
未央岂会感觉不到她的不安和那份隐藏的心思。只是他以为就这样最后陪她的日子让她快快乐乐。罢了,眼下这般是无法了,若是不给她说清楚,她一个人闷在心里不知要如何为难自己。
把白夜重新揽入怀里,彼此都能感觉到身体的温度,她温热一些,他微凉一些。
未央静静开口,“夜儿,你听我说。这病我自己知道,医是无法了,”感觉到怀里的人一瞬间僵硬,未央揽着白夜的手安抚性的动了动,“不要哭。
我珍惜生命,可也并不惧怕死亡。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生老病死,总会那般的。我只不过比别人早了一些时候而已。”他说得极为豁然平静。
轻轻捧起白夜的头,让她脸对着他。清风般的声音却有力,“夜儿,答应我,我走的时候你不要哭,这样我会不安心。倘若想哭,便现在哭吧。我还能抱着你,还能为你擦眼泪。我准许你哭一次,就这一次,以后不论我在与不在,我的小夜儿都不要哭。”
尽管心下一拨一拨的痛压得她窒息,白夜还是倔强的咬着唇,半晌,颤抖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样霸道,连人哭的权利也剥夺。
未央见她咬白的唇瓣,有些无奈,也有些心疼,伸出纤长的指,柔柔摩挲着,把她可怜的唇瓣从牙齿下解救出来。
白夜静静的没反应,直到被未央揽入怀里好半晌后,“花未央,我们,生孩子吧。”
怎样都好,她希望这世上能有一个眉目和他相象的人,雪衣黑发,身影宛然,笑意如水,眼眸——深不可测……
两人的思路都是常人不能及的。
一个心思极端复杂,步步为营算计一切事情,一个极端简单,非必要完全不去想。那么鲜明的对比,似乎是永远无法相融的两个世界,却又在某些时刻,微妙地交叉在一起。
白夜一直垂着的头抬起来,这才看见并非她没流泪,只是在默默的流泪,眼泪早已经肆虐爬满她的双颊。心下的害怕无法用语言形容,白夜有一种想把未央揉进骨子里的感觉……
几乎是慌张的,胡乱亲吻着未央的颈项,她几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本能地渴望再多一些温存。她想证明,这个人是那么真实存在过的,真实的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