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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成不成还两说呢!权钱交易,基础脆弱,喀嚓一声说崩就崩。”黄玫丽不屑地撇撇嘴,不难察觉的酸涩意味。
关珊这下悲从中来,就差以头抢地了,“婚都定了,还不咋咋地!宁老爷子那么强权,谁还敢悔婚吃枪子不成?哎,没看她给我发请帖时候那眼神!小样!我苦命死了啊我!既生宁蕾,何生我关珊哪?!!!”那悲痛的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人抢了爱人正无处喊冤呢。
慕憬无措地不知如何开口安慰两句,周川突然很冷地插话进来。“女人之间的战争,完全莫名其妙!”
老融丁咚马上凑过来拉着败犬关珊重新开始投入酒场战斗中。闹闹哄哄几番下来,寿星又如小强般生龙活虎起来。
酒店环境虽好,屏风下的包厢隔音却不尚佳。胡闹之际,忽然听见一墙之隔传来敲击声,有个清越傲慢的女音趁着众人愣神停顿间隙插话进来,“我说谁这么吵?关珊儿,是你啊!也不过来请我喝一杯。”
关珊蓦地恼了,抄起酒瓶就冲过去了,黄玫丽只好急急追出去。慕憬小坐片刻,外面并无太大动静传过来。丁咚熟视无睹地拉着老融、周川胡吃海塞起来,一边不忘给慕憬布两道菜。慕憬犹疑着喝了口水,末了还是忍不住起身去卫生间解决个人问题。
细细地搓手之际,她突然被夜风激灵了一下,猛然抬头。镜子里有个男人的影子,站在门边上,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发觉她的回视,他动动嘴角笑笑,“气色不错!”
慕憬对着镜子里的影子也勉强牵牵嘴角,匆匆低头洗掉手中的肥皂泡,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您也春风满面得紧!”
程熠微闻言,突然对着空气笑得忽如一夜春风来。
慕憬甩干手上的水珠,有点懊恼。打定主意不再继续理会他,目不斜视径自穿过他的身边走出洗手间。
程熠微一把攥住她的手,两个人的指尖均如夜水般抵死冰凉。“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你有那么一点点吃醋?”他的神情近乎无赖,弯腰自下而上瞅着她。
对着那可恶的神情再度生出一丝恼恨来,她狠狠甩下手,头也不回要朝前走。他倾身上前又一次堵在她身旁。
“如果这样想能让您好过些,”她开口说道,“那么,也无不可。”
他没有理会,转手摸索她的短发,声音有一丝柔软,“你剪头了?”
她闭眼再抬起来,努力让嗓音变得尖锐些,“您不是早该知道吗?”故作奇怪地看向他。
“我早该知道吗?”他问她,停顿一会,顺着她的目光看到楼下园子里的Grace、关珊和黄玫丽,三人不知因何站在天井边交谈着。
“还是,你认为我早该认识她们?”他问她,继而冷笑一声,手指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抬头看他。
“我不认识她俩中的任何一个!”他陈述事实,对着她的脸,“你接近所有人都有企图有目的,所以就理所当然认定全世界的人靠近你都是在对你觊觎着什么!所以就认定我非要派一两人去全天候看着你?你不觉得可悲可笑吗?”
她挣扎两下,然而没有发出任何声息。
他冷冷地看着她,随着怒气,手底力道不自觉加重,“你不就是贪污公款叛逃国外那个慕容震的女儿慕容憬吗?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以为在旁人眼里有多大分量,多少价值,值当全天下所有人都来处心积虑接近你利用你?”
她吃痛,瞳孔里有受惊小兽在颤抖,眼角泪光闪动,嘴里含混不清说出来的却是,“噢,当然,我总是喜欢自作多情罢了。”
他咬牙,双手捏住她洁白的脖子,那里突突跳动的颈动脉连着她柔软的心脏。他突然控制不住地想要摧毁她不知是伪装还是真实的硬壳,眼底变得黝黑如潮涌深不可测。她咬咬牙根,对上他的眼睛,“既然您对我慕容家并无觊觎,既然您也没有收我当小三儿的那份心意,咱俩落花无情流水无意,我看您还是把我当成H1N1隔离得越远越好。”
“小三!”他怒而捏紧她的动脉,直到她剧烈干咳起来。他的手轻微颤抖一下,蓦地松开,身体却靠近一步。“我真想打开来看看,你这女人脑袋里到底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处境?我只知道你让我眼前的处境很尴尬……咳咳,还有,如果你不立刻放开我去哄哄自己的老婆,恐怕你以后的处境也妙不到哪儿去……”她把眼光移开,遥遥地看向不知名处。
Grace不知何时开始拿刀子似的目光远距离凌迟着她,关珊抱臂仰脸一副幸灾乐祸样儿,黄玫丽神色不明。
此时此刻,她和程熠微两个人身体的距离无限接近到零点零零一毫米以下,暧昧指数无限上升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以上。
然而谁会知晓,他们胸膛里各自跳动的心,遥远得岂止万水千山。
他意识到众人的注目,更放肆地近身一步贴近她,甚至伸手揽上她的腰,彷佛在向世人宣告些什么。。她被逼得退无可退,身子抵住阑干半悬于空中。
待到丁咚、周川和老融等人也在包厢门口探头探脑的时候,他才哼了一声,心有不甘地放过她,转身离去。
慕憬并无意识到自己目前的状况——青紫色下巴尖尖的,眼光楚楚可怜,无意识地流转间媚态横生,一副旁人眼里标准的狐狸精模样。
她只是若无其事揉揉脸,招呼眼珠子即将掉到地板上的丁咚,“吃饱了吗?饱了走人。”
甩掉关珊等人巴结讨好和八卦无边的身影,慕憬终于把车开出胡同,独自驶上华灯璀璨的长安街。辉煌的灯光一刹那太过耀眼夺目,她忽尔之间觉得眼前完全视线模糊。
长安陌上无穷树,唯有垂柳道离别。
君不见,外州客,长安道,一回来,一回老。
不明朗趋势
慕憬来新部门后第一次迟到。
躲躲闪闪地溜到座位上,尽量将自己的被关注度降到最低。
明明只喝了一点小酒,却感觉头有千斤重又好像一团糨糊完全搅不开;明明只是从车里出来爬到自己床上睡了一觉,却腰酸背痛浑身乏力好像重重地跌了一跤,甚至身上好几处都有化不开的淤青痕迹;明明只是被华灯晃了下眼,双目却红肿得一如纸皮核桃,勉强半天才能睁开一条缝,脸虚浮了整整一大圈。更为离谱的是,一向浅眠的她,竟然没有听见自己手机里那惊天动地的每隔五分钟就会跳出来打击她一次直到她妥协为止的闹钟铃声。
难道心底下,自己真的已经——如此在意那个男人?
慕憬一边在堵车大军里见缝插针,一边苦苦思索这个问题。一向以为自己的那颗老心早就曾经沧海难为水,现在勉强也只能算是半潭死水微澜泛,但后视镜里照出来的足以令人触目惊心的脸,让她自己想不认JQ都好难。
真崩溃。慕憬一路上苦着脸,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关珊打了五六个追杀电话,她才咬咬牙,强迫自己将这些不良症状抛诸脑后。还是选择——漠视之吧。
幸好今天股市暴跌了。——慕憬一边松口气一边暗自鄙视自己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心理。总之,部门里几个人,无论基本派还是技术派,都黑着脸在刷屏,暂时谁也没功夫关注她。
甚至,整个楼层都显得格外安静而凝重。
当然,除了那个天塌下来当被盖的经理大人——关珊,此刻正隔着半透明玻璃门冲她不住扬手,朦胧中也能想象出玻璃后面那龇牙咧嘴的样子来。慕憬环顾四周两圈,贼一样溜进经理办公室。
关珊劈头盖脸地招呼她,“你这丫头行啊,不枉姐姐我如此看好你!”又是奉茶又是让座地把慕憬拉沙发上坐下了。
细看才发现慕憬头回戴了副黑框眼镜。凝视藏在镜子后的脸,她突然义愤填膺,“那丫头昨晚找你麻烦了不是?”
“呃。”慕憬兀自惊了一下。
关珊坐不住了,起身就开始噼里啪啦拨电话。慕憬这才急急按住她。
“别挡我!只有我知道那丫头不是好鸟!小时候只要我的洋娃娃比她的好看,她就抢过去弄花脸扔臭水沟;上中学我们班长对我好,她就天天跑人家里去勾引他,让人跟我划清界线再把人给甩了。丫就是一妒妇!你公开勾走她男人,还能轻易放过你?昨晚我可是担心了一宿。”
“难道我的样子像是那啥曝光被正主儿收拾了?”慕憬摸摸脸。
“何止?简直就是让人一边扇俩耳光还狠狠踹了几脚!”
慕憬闻言,脸色突然惨淡下来。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最后他说的什么,嘈杂的心里,她只顾着急急将他推开,越远越好。他究竟想说什么?处境,如何?
她蓦地打了个激灵。
关珊还以为宁蕾让她为之变色成这样,不由拍拍她的肩,“怕什么!姐姐我就是被丫吓大的。别人怕她,我可不怕。这事靠男人不中用!大不了让姐姐我给你当护花使者。啊?”
慕憬勉强笑笑,自觉比哭还难看。
关珊忽地又高兴起来:“姐姐还真没看出丫头你有这潜质!走眼了啊走眼了。都怪我成天纠结着给黄玫丽找一好归宿……这么一细瞅,你要不是冷冰冰这样儿,还真像个仙女。不过冷了也好哇,多么林黛玉呀,怪不得办公室那俩小子成天围着你转。嘿,瘦是瘦点,比那老巫婆身材有料多了……多标准一小三儿型儿啊……”嘴里说着,手也不停地东摸西捏。
慕憬嘴角一阵抽搐,连连后退。“得了经理大人,您这是夸我哪损我哪……”
关珊凑得更近了,低声耳语:“别害羞,跟姐姐说说,你跟程总裁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上次调你去RCIG,谁都说你肯定和咱老板有JQ,我还替你辩解来着。”
慕憬“啊”了一声。关珊得意洋洋地接着说:“我说啊,哪能呢,冲咱老板那一小身板,要JQ也得JQ人家RCIG老板那样的猛男才有料啊……”
看慕憬努力把肿泡眼瞪圆,关珊笑得更开心了:“让我一语中的了吧?别跟姐装神秘了,你们俩那小样儿,要没419我就把关珊俩字倒过来写!”
……
慕憬被炮轰得几乎口吐白沫才拖着残躯挪出经理办公室的大门。就在自怨自艾之际,冷不防周川从旁边格子间冒出头来,盯得她头皮发麻。
显然周同学率先从暴跌的惨痛里恢复过来了。慕憬正想着,周川突然开口:“想不到你也和她们一样希冀飞上枝头!”
慕憬心情十分地不好,不知道该位同学从哪里就得出她是一只麻雀的定论来。本想回他一句“我本凤凰,小子你不过看走了眼而已”,想想还是吞吞唾沫咽了回去。
谁知周川仍然盯着她,仿佛第一次看清她的本质,自己以前那完全是一个无知青葱少年,无辜地被团猪油蒙了心被一巫婆骗了情般的悲愤神情。
慕憬使劲压住额头跳动出来的血管,不欲继续探讨这个问题,转而对着电脑说:“跳空低开,股市暴跌了啊!你怎么看,趋势反转了吗?”
见周川不答话,还是那副嫌弃的样子,慕憬突然脱口而出,“噢,我倒差点忘了,你那个什么亲戚来着,股评家金水,他可是唱多的主力军啊!你应该没有站错队伍吧?”慕憬学着金水在电视里的样子,捏着嗓子:“大家不要惊惶,握紧自己的仓位。要知道,大牛市才刚刚开始而已……股市不会下跌,它只是和房价一样在做俯卧撑……”
慕憬话没说完就噤声了。周川一贯波澜不惊的脸异样剧变,比炭底还要黑。毕竟他还年轻,才二十多岁,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