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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如木哪受过这等取笑,一时坐立不安,警告地看她一眼,扭头夹菜。
安可得意洋洋地一笑,才不理会他什么意思。
“可可,来,跟崔伯伯说说看,以后像你木头哥哥脸这么黑的男朋友你要不要?”崔政兴致来了,开始逗安可。
安可可不像崔如木那般规矩,夹着块排骨,急慌慌地要把话说完:“只要同样有木头哥哥这么有学问这么聪明这么帅我就要!”
崔政和安恺都哈哈大笑。
崔如木如坐针毡。
他觉得这像是暗示一般。
扭头看看安可,她可是吃得十分欢快。
一时心里有点难过。
她还只是个小孩子。
安可啃完骨头,忽长长地叹口气:“唉,现在说那些可太早了,我九月份才升高中呢。”
崔如木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要糟,但已来不及阻止安可。
见崔政和张梅都看着自己,安可继续说道:“我想去君山读高中,木头哥哥是不是也正好在那边?”
“你消息倒是灵通。”崔政乐呵呵地看着。
安可终于转头去看莫明慧:“妈,我读君山高中行不行啊?木头哥哥会管我的!”说着,扭回来拽崔如木,“木头哥哥,是不是啊?”
崔如木彻底被她拖下水,只好硬着头皮说:“是的。”却没敢看莫明慧。
安静了一下子,莫明慧冷冷地拒绝:“不可以。哥哥白天训练晚上看文献,没有时间管你。好好在江高读,大学随便你往哪儿考。”
“君山高中是全封闭的!不会花木头哥哥很多时间!而且……而且……木头哥哥你说会帮我的!你快跟我妈说呀!”
安可着了急,一下子把崔如木推到风口上。
崔如木抬头看眼自己母亲,果然看见些不赞同的神色。
但无奈他已经答应过安可:“安姨,可可放月假我可以请假陪她,寒暑假我送她回江城也没问题。”
莫明慧看他们两眼,忽然直叹气:“如木你跟安姨说,可可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好听的?这丫头从小就这样,谁对她有用她就对谁说好话,用完就扔在一边。”
这话信息量太大,崔如木有些震惊,看看莫明慧,见她痛心疾首,也不像是会诋毁自家女儿的母亲;再看安可,她却有些气急败坏,泪珠儿直在眼眶里打转,转脸又去求安恺:“爸爸,你跟妈妈说,我可以一个人去君山读书!”
安恺看看妻子,又看看女儿,一脸为难地说:“可可,就在江城读高中,有妈妈照顾。爸爸也在这里呢。”
“不!不要!我不要她照顾!”连爸爸也不帮忙,安可气得当着客人的面大哭起来,“她又凶又死板,跟老修女一样!你都不愿意跟她住在一起了……”
“可可!”安恺陡然提高音量制止女儿,可谓声色俱厉。
安可一点也不怵,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哭得声嘶:“反正我不要跟她!我不要跟她!”
情势急转直下,谁也没料到会这样,一屋子人,包括两个警卫员都傻眼了。
唯独莫明慧冷笑着,似乎全在掌握之中:“这可由不得你。安恺,你跟你女儿说,你是要,还是不要她。”
“明慧!”莫明慧这话太重,张梅回过神,连声阻止。
“梅姐,现在处理家务事,实在对不住你们,不要计较才是。但既然是家务事,当然是自家人说清楚的好。”莫明慧说话是真狠,让张梅崔政开不得口。
安可显然也被莫明慧那话吓坏了,连哭都忘了,挂着一脸涕泪望着安恺。
“安恺,你说明白,让她自己听听清楚。”莫明慧又催了一遍。
安恺无奈地劝解女儿:“可可,你既然跟着妈妈姓莫,就要听妈妈的话。”
安可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摔了筷子,一溜烟儿跑出了包厢。两个警卫员守在旁边都没抓住她。
崔政见安恺微垂着头,一脸愧疚,既不敢看女儿,也不敢看妻子,再不像个正志得意满的将军,知道事情不简单,忙对犹在发愣的崔如木道:“如木,出去看着可可!”
崔如木讷讷地应了声,动作却极麻利,跟着就追出去。
崔如木被安可骗得团团转,并不是因为他蠢,而是因为他愿意相信这个小姑娘。
但是回味过来安姨话里的意思后,他想起幼时张梅戏谑着说过的一句话:“‘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会骗人。’如木,你这么傻乎乎的见人就信,以后可别让小妖精骗了去。”
张梅那时候在读《倚天屠龙记》,他随手翻了两页,觉得与其看那种书,还不如把五位数的心算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算一遍来玩。
没想到错过了这么好的道理。
安可人小腿短,能跑多远?崔如木就在餐厅不远处的电话亭里找到她。
她打了个电话,出来看到他,鼻子里哼一声,昂着头擦着他身走过去。
崔如木反手揪住她,把她抓回来:“给我说清楚,你叫什么名字?”
“关你什么事!”安可试着去扣他手腕儿上的经脉,但被崔如木看出来,把她另一手也抓牢。
“你还想不想去君山读高中?”
安可傻住,这无异于绝处逢生:“你……你是说……”
“念在你初犯,你把事情好好给我承认清楚,我就还帮你说情。否则,从此你不要跟我说话。”崔如木的信条很简单,他相信真实的东西,比如说真理,比如说自然规律,虚的假的都令他难受,“我也就当从没认识过你。”
【木头尘:崔博士说话像不像赌气的小朋友嗯嗯嗯?】
事实上,安可不叫安可,叫莫为。
两岁前是安可,两岁上,安恺和莫明慧分居,从此便改姓莫。从父母的争吵里,她渐渐弄清楚,莫明慧是想要离婚的,但是因为安恺是军人,他不同意,这婚就是最高人民法院也判不了离。
至于为什么莫明慧一意孤行,非要和安恺离婚不可,她当然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反正从记事起,她的爸爸妈妈就不像别的小孩的爸爸妈妈那样相亲相爱同进同出。
她只知道,她每年只有暑假能和安将军待一个月。
她只知道,因为愧疚,安恺甚至同意让她改姓莫。
莫明慧给她起了个雌雄难辨的名字:莫为。
不可为。
不知是在告诫谁。
“莫老师很严肃很古板的,你看她教什么不就清楚了。政治诶,还是江城高中高三政治组的组长,天下没有比她更能说教的人了!”莫为愤愤地吃下最后一勺冰淇淋,也算发泄掉了对莫老师的怨气。
崔如木好意相劝:“安姨是为你好,她是你妈妈,还能错待你?”
莫为瞪他一眼:“就知道你跟她一样没意思!”
崔如木不再去触她逆鳞:“要不要吃点小零食?”
“不要!我要冰淇淋!”
“不行,你已经吃了两盒。”
“看吧看吧,真无聊!跟她一样……”
“所以你一样不愿意我管着你是不是?”崔如木终于找到突破点。
莫为瞬间蔫了:“不吃就不吃。”
然而,没过几分钟,小店的珠帘一阵清响,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进了来,拿着两只甜筒,跑得满头大汗,往莫为身边一坐,两只都塞到她手里。
“可可,你看是这种吗?”男孩子讨好地看着她把两只甜筒转来转去看。
莫为得胜般向崔如木晃了晃手里的甜筒:“当然,就是这种,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男孩子长相很俊秀斯文,肤色随江城男人的大流,又白又细,此时喘着气,双颊绯红,被莫为这一赞,立时红透了。
崔如木被忽视加被炫耀,极为不爽地收回打量的视线:“可可,这是谁?”
莫为伸着小舌头一点点舔甜筒上的雪糕,吃得起劲:“付明航啊!”
噢 !她传说中的男朋友。
第5章 第五章
付明航是个很优秀的男孩子,成绩名列前茅不说,体育也很在行;父母都是大学老师,家教非常不错。人斯文俊逸,时下少见的竹苗型男生,日后说不得便会长成谦谦修竹。
同样,也很倔强。
以莫为漂亮的脸蛋儿活泼的性子,从小到大喜欢她的人绝不在少数,但她的每一任班主任似乎都跟莫明慧老师关系甚佳,是以几乎所有明里暗里的追求者都在靠近她十步之内被斩落马下。
唯独付明航顶住了家长和莫明慧的压力,锲而不舍地给莫为买甜筒吃,请求她做他的小女朋友。
莫为总是找得到理由把答应他的期限推后又推后,他偏偏还并不能对着她宴宴的笑脸生气。
今天本来有家教老师给他做奥数培训,听到她有话跟他说,他立刻放了老师鸽子打车过来。
他当然看到陪莫为的那位少校军官,看到莫为与之犟嘴抬杠,有点酸。
但他记得,莫为明确告诉过他,如果她敢跟当兵的搅在一起,她妈就不要她了。
因此,当莫为说出他的名字后,付明航大度地向军官伸出右手:“你好,我是可可的同学付明航。”
崔如木不惯于礼节性的东西,尤其是这么个半大孩子做出来,怎么看怎么不伦不类。他随手握一握:“我是可可的哥哥。”
崔如木看一眼把雪糕吃到唇上的莫为,皱眉道:“以后不要给她买东西。还有,可可现在还小,要好好上学,你们只能做朋友。”
“我喜欢可可!”崔如木很倨傲,很武断,很独裁,付明航很生气。“可可也答应如果都考上江高就和我在一起!”
崔如木一愣,明白过来小骗子骗了她妈妈:“安……莫为,你好好说清楚!”
当场事发,莫为傻笑着,向付明航吐吐舌头:“对不起啦付明航,我也不是有意要骗你的,我要去君山读高中,我不能做你女朋友啦。”
“莫为!”付明航激动得站了起来,“你、你、你……我为你花了那么多时间,你就这么耍我!”
“我早就跟你说过,跟你在一起是要气气莫老师,你自己没反对的!现在不用去气莫老师了,我也不想再跟你好,”莫为笑眯眯地说着,还把崔如木拉进来,“我发现我突然喜欢上这位哥哥了,他正好在君山。”
本来崔如木听了莫为的说法,觉得她是因为莫明慧管教太严而逆反,毕竟即使他不屑青春期的种种症状,至少是理解的。但此时莫为这些话一说,他发觉她简直是令人厌烦。
前前后后的碎片连起来,崔如木也不难猜出莫为的想法。她不想在江城读高中,想摆脱莫明慧,所以要去别的城市;但是莫明慧不答应,她便以早恋作威胁;一旦不得不去江高,她便和付明航玩一玩,既能气到莫明慧,又有一个优秀的男孩子为自己鞍前马后,何乐而不为。反正她怎么都不会全亏。
如今她有了他的保证,再不想和付明航纠缠下去,便要一脚踢开,还以此向他示好。
她哪里是青春期春心萌动情窦初开,分明是没心没肺自私自利。
莫明慧说的那句话真没错。
“这丫头从小就这样,谁对她有用她就对谁说好话,用完就扔在一边。”
真令他齿冷。
“付明航,你为她花时间做什么?”崔如木没再看莫为,倒是想从付明航这里彻底了断他对莫为的那点怜意。
付明航红了眼,朝崔如木吼过去:“做什么?中考前我放下自己的功课给她讲物理题,从初一讲到初三,从三十分讲到八十分,还能做什么!”
崔如木看莫为一眼,她没一点悔愧的意思,反倒一脸讨好地冲着自己在笑。心中瞬间翻腾起无限的不耐和厌烦,终于起身走出小店。
莫为没看出崔如木情绪在变,总看得出他走人是什么意思,立时便慌了,跟着要追出去。
岂料从来没对她动手动脚的付明航,这次却拽着她肩膀一把将她扯回来摔回沙发里,顺势把她困在身下。莫为哪遭过这待遇,当即便吓住了,蓄了一眶眼泪望着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