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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龟速行进着,本来我是开着车窗的,身处的这座城市,因为是临江的缘故,所以傍晚的风总是透凉的。想着这样兜兜风,那也是无比的惬意呀!只是我这糟糕的驾驶技术却给我带来了无穷的麻烦,一路上我羞愧地接受了许多鄙视的目光不说,刚刚在变道的时候,竟然又忘了开转向灯,在一连串的急刹车声响过之后,我无比心虚地迎来了那个跟在我后面无比倒霉刚刹车刹得很急很响的司机,只见他一脸的怒不可遏,幸亏这人长得还比较面善,否则我这样的胆小之人估计真的是连挺直腰杆好好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你怎么开车的,仗着豪车了不起了是吧?”这是……仇富情节吗?
我赶紧摇下车窗,满脸戚戚然地说:“大哥,对不起啊!这是我朋友的车,他刚刚突发急病,现在正昏迷不醒呢,我急着送他去医院,对车况不熟,所以……刚刚实在是对不起了!”
站在车前的人狐疑地看了看瘫在副驾驶位上的黎慕笙,然后又打量打量了我,似还有点怀疑,但车后方已经响起了好此起彼伏的鸣笛声,所以他便也就没了继续追究的意思。
“以后遇到这种情况,最好是打120,不行的话找代驾也好呀,就你这技术,一看就是新手,这可是在拿性命开玩笑呀!”
“哦,是是是,我一定会记住的。”我不住地点着头,直到那人离开视线,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赶紧踩了油门,离开这是非之地!
一路上慢慢悠悠,兜兜转转终于有惊无险地抵达了黎慕笙的别墅前。在保安的帮助下,我才终于把这尊尊贵无比的大佛成功地送到了西天。气喘吁吁地站在床前,看着某人相当恬静相当舒心的睡颜,看样子,他跟周公聊得正投机,打的正热和呢!再看看自己,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大家别误会,这个主要是在搬运某人的过程中给弄的),不得不鄙视地骂了自己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转身走进洗手间,拿出自己的梳子,对着镜子将一头乱发梳平整,然后又就着水龙头,掬了点水,拍在脸上,顿时神清气爽了不少。放下马桶盖,坐上去,把今天于耀说的事又从头到尾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又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有问题?想着想着,我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意识再次回拢的时候,窗外已经全部黑透,我拍了拍自己有些迷糊的脑袋,原本留下来是准备等黎慕笙醒来的,现在倒好,自己竟然也睡着了,而且还是睡在……算了,现在只期盼着那个毒舌还没醒,否则就这件事,还不知道要被他取笑多久呢!
轻轻地打开卫生间的门,然后蹑手蹑脚地走过过道,却在玄关处,听到了一个声音说:“你的事情我不管,也管不着,但是你别拖着萧萧一起!”
我的心猛地一颤,抬起的右脚也一下子条件反射似的缩了回来。
正文 第八十四章 何宵遗恨今宵痛2
倚着墙壁,在数分钟的思想斗争以后,我终于鼓足了勇气,缓缓地探出头。
只见在刚刚黎慕笙躺着的长沙发边,两个身影一坐一站,从旁观者的角度,看不到到一丝一毫的兄弟情谊,有的只是强忍的盛怒,和显而易见的剑拔弩张!
“呵……呵呵!果然还是与她亲厚些!别忘了,你和我一样,都姓黎!”
黎慕笙气愤地从沙发上一站而起,而莫未名却仿佛是没看到他的愤怒一般,仍然用着平静无波的语气不急不缓地说到:“若不是被逼无奈,你以为我愿意姓黎?”
“可是即便你不姓黎,也一样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你的身体里,和我一样,流的是黎家的血!”
黎慕笙越说声音越大,说到后面几乎是用嘶吼的,吼完后,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隔了几米远的距离,我似乎也能感觉得到那样滔天的怒气。
莫未名仍是不为所动,转身迈步,没有丝毫的停顿。“别忘了当初回国之前你答应我的事,否则——就别再想踏入中国一步!”他的声音随着步伐渐渐飘远,当视野里再也找不到他的影子的时候,我才从怔楞中醒神,循了他的步伐奔向门外,心里到底有多么的急迫,才能让我顾及不到黎慕笙那充满疑惑的眼神,就连脚下不小心误踩了什么,也顾不得停下来看一看。
可惜,无论我多么的卖力,都总是停留在“滞后”这个词汇上,不曾改变半分。当我冲出别墅的大门时,他的车子已经启动,眼看着就要绝尘而去。如今,我已不想追究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否合理,或者是该亲密地更进一步,还是该疏离地退后一步,都已经无暇再顾及,即便是先前的那些芥蒂也都适时地遗忘在心底的某个角落,暂时封存起来。只是想知道,他对自己的身世到底知道了多少,虽然于耀答应过我,不会告诉他们。只是他莫未名,若是真的有了要穷根究底的心思,那么谁能保证他不会通过其他的途径去了解?若是他已知晓,那么今时今日的他,又是背负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沉痛呀?这个世上,还有谁能了解他假装坚强的疲惫?谁能让他适时地卸下面具?谁能让他毫不设防地展露人性中与生俱来的脆弱?
滚滚的车轮已经启动,思绪乱飞,然而脚下却并未停住步子。沿着车轮的轨迹,努力地迈开步子,我想这肯定是我有生以来做过的最剧烈的运动了。路灯昏黄的光晕,给我拉出了长长的影子,鞋底在路面上敲击出一串串音符,在这宁静的夜晚,奇妙得让我自己都无法理喻此刻内心的莫名激动。或许是我们真的有好久都没有离得如此之近了,最起码是没有在这样不受干扰的氛围中相遇,所以,我又怎会甘心就此擦肩而过?
车影越来越远,就连尾灯都在视野里越来越模糊,我仍是不知疲倦地狂奔着,在这场几乎已经可以预料到结局的追逐里,或许只是求个竭尽全力罢了。毕竟,在我莫萧萧的人生中,能让我拼尽全力的事真的是太少太少!
过往的行人纷纷投来或好奇或疑惑或震惊或质疑的眼光,而我已无暇在意,从始至终,我的视线都没有偏离过那前方的目标,尽管那目标已变得越来越遥远,变得那么的遥不可及。
脚步已变得凌乱不堪,毕竟再强烈的意志终究无法超越人体机能的极限,每迈出一步都变得无比艰难,但就像是在跟谁怄气似的,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停下脚步……突然,脚下一滑,酸软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无力地坐在了路边,汗水迷蒙了我的双眼,艰难远眺,视野里再也找不到那熟悉的车影
正文 第八十五章 何宵遗恨今宵痛3
原来有些事,不是我竭尽所能便可以改变结局!
膝盖上被细碎的沙石划破了的皮肤,渗出点点殷红的血液,慢慢凝成血珠,然后便蜿蜒而下,汇成一条细细的血流。火辣辣的痛感终于被感知,我咝地吸了一口冷气,然后匆忙地撇开眼。不去看那狰狞的伤口,是否就可以当作从未受过伤?
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眼角被汗水浸润过的皮肤,似刺痛又似瘙痒,难以言说地难受,我猛眨了几下眼睛,想将这种难受感赶走。可不争气的眼泪却在眨着眨着的过程中,顺理成章地肆意而下。说好不哭的,可事到临头,又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可以委屈可以伤心可以哭泣的理由。哭,果然是懦弱者最无能的发泄呀!
拿下眼镜,要哭,就哭个彻底好了,反正疯狂地追了一路,要丢人也早就丢过了。此刻的我,半趴在地上,顶着满头乱发,泪水混合着汗水,润湿了的几缕长发粘在腮边,毫无美感可言。从包里掏出餐巾纸,然而拿了餐巾纸的手却顿在了半空,犹豫着不知是该擦汗还是该擦泪,或是擦膝盖上流出的血。轻轻地自嘲一笑,不过在笑过之后,我又突然发觉这种情况下,笑,是那么的不妥,只因太容易让人联想到某些特定的人群,要是碰到哪个神经特别脆弱的因承受不了我的糟糕形象而有了个万一,或是某个特别热心的人拨打了某个特定场所的电话,那我的下半辈子可就真的是就这样交代了。赶紧收敛了笑容,戴上眼镜,准备看看周围有没有投来异样目光的围观者,却不曾想,在抬眼的刹那,目光便被胶着,再也移不了半分,只因那前方刚刚用尽力气而追逐不到的身影。
高高的路灯洒下光辉,自上而下,形成一个锥形的光束,就像是舞台上的聚光灯,因为高度的关系,下面的灯光有点晕黄,使得贴近地面的事物在灯光的映照下,有点看不真切,然而朦朦胧胧的才最是神秘,而他就在那光线朦胧处,静静伫立。
其实,一点也不喜欢此时的相见,若是老天真心垂怜,我希望能够在我意气风发地追逐着的最初,他便停下车走出来,那么我一定会暂时抛却所有芥蒂,向他飞奔而去,只当他,还是我一个人的莫未名!只是,在经历了一番狼狈以后,最初的意气风发已荡然无存,看着他抬起脚步,款款而来,我心虚地低下了头,终究还是我任性了,答应他的或是答应了自己的事,似乎从来都是算不得数的。
紧盯着自己身下的地面,然后趁他不注意(我自以为的),赶紧直起身子,毕竟半趴着的姿势实在是不怎么雅观。脚步声渐近,我的头一低再低,可是视线里还是看见了他的影子,然后是他顿在一步之遥的双脚,我没有勇气抬头看他的脸,便只能紧盯着他的脚,也算是自己没有特别心虚的佐证吧,即便是自欺欺人的也好!
我默默地心虚着,他也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在这样的氛围中,我的心虚感变得越来越强烈……终于,在沉默了十几分钟的时间之后,他突然迈开步子,转身而去。
这是什么意思?我惊愕地抬起头,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我的勇气突然暴涨,原先的意气风发一下子又回来了。我赶紧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追随过去,只是,无论我怎样地尽力,还是改变不了距离越拉越大的事实。
“啊——”
正文 第八十六章 何宵遗恨今宵痛4
我俯下身子蹲在路边,捂着受伤的膝盖不住地哼哼,前方的那个快要上车的身影,终于停住动作,回头看了看我。我赶紧收回目光,怕被他窥探了我的心思,嘴里还是哼哼不停,心里却在反反复复地询问着自己,这一次,我还能骗得回他吗?
“你呀——不是很能跑了,都有本事追着车子跑了,追个人还会有问题?”
声音已近在咫尺,我的所有的心虚、委屈、伤心亦或是失落,统统都被欣喜所取代了。头又往下低了一分,只因怕在他的面前暴露了我不合时宜的笑颜,调整心绪,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这样的欣喜,让它藏在心里不再外露。正准备往脸上挤出三分委屈四分伤感五分悲戚再去面对他的时候,身子一轻,竟然已被他拦腰抱起,于是我的大脑终于又光荣地短路了。
等到大脑恢复正常的时候,莫未名已经抱着我走了十几步。先前的因剧烈运动而产生的热度早已褪尽,被这夜风轻轻地吹过,反而添了几分凉意,他的体温缓缓传来,心里莫名地安定着,先前的那些计较的小心思统统飞到了九霄云外,头斜依在